「我知道。」
从医院出来,我去了附近的母婴店。
买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还有小玩具。
店员是个年轻姑娘,热情地介绍:「这件连体衣特别可爱,有粉色和蓝色两种。」
「我买蓝色的。」
「您确定是男孩啊?」
「不确定。」我笑了笑,「但是我喜欢蓝色。」
「那您真有品味。」店员笑道,「蓝色确实好看。」
结账的时候,店员突然问:「您一个人来的啊?」
「嗯。」
「您老公呢?」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他忙。」
店员没再多问,给我打包好所有东西。
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我突然觉得很满足。
虽然一个人,但是心里很踏实。
回到家,我把衣服一件件挂起来。
粉**嫩的小衣服,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手机突然响了。
是顾北辰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晚舟。」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
「在外面。」
「我能见你一面吗?」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见了面再说。」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好,你说地方。」
「就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挂掉电话,我换了件衣服出门。
咖啡馆离家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进门的时候,看到顾北辰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一杯美式,一杯拿铁。
拿铁是我以前喜欢喝的。
我走过去坐下,没有碰那杯咖啡。
「找我有什么事?」
顾北辰看着我,眼里有复杂的情绪。
「晚舟,这些天你都在哪?」
「朋友家。」
「为什么不回家?」
「没什么好回的。」我淡淡地说,「反正你也不在。」
顾北辰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说:「晚舟,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谈我们的未来。」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想离婚。」
「哦。」我点点头,「那你想怎样?」
「我想...」他犹豫了一下,「我想请你再等我一段时间。」
「等苏瑶的病情稳定了,我就全心全意陪你。」
我笑了。
「顾北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不公平?」我打断他,「何止不公平,简直是侮辱。」
「你让我等你照顾完别的女人,再回来陪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
顾北辰脸色一白。
「晚舟,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
他深吸一口气:「苏瑶她快不行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我想在这三个月里,多陪陪她。」
「等她走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
「顾北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苏瑶,你会这样对我吗?」
他愣住了。
「如果是我得了癌症,你会像现在这样守着我吗?」
「还是说,你会让苏瑶在家等你照顾完我?」
顾北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站起来,「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晚舟!」他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但是苏瑶她真的快死了...」
「所以呢?」我甩开他的手,「所以我就该让位?」
「所以我七年的青春,就该为她的三个月让路?」
「顾北辰,你配吗?」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晚舟,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你说,该怎样?」
「要不然...」他顿了顿,「我们先分居一段时间?」
「等苏瑶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谈。」
我转过身,看着他。
「顾北辰,你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吗?」
「不是...」
「那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我冷笑,「分居?等事情解决?」
「你当我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一边?」
顾北辰站起来,想要解释。
但我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走出咖啡馆,外面又下起了雨。
我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手机响了。
是婆婆打来的。
「晚舟啊,你在哪?」
「在外面。」
「快回来吧,妈给你炖了鸡汤。」她的声音带着讨好,「北辰也在家。」
「顾妈妈,我不回去了。」
「晚舟...」
「我和北辰准备分居一段时间。」我平静地说,「这是他提出来的。」
「什么?」婆婆惊呼,「分居?」
「对。」
「不行!」她急了,「晚舟,你们不能分居,分居就完了。」
「那您说怎么办?」
「你...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说,「顾妈妈,您儿子的心思我看明白了。」
「他要照顾苏瑶,我不拦着。」
「但是我也不等了。」
「晚舟!」
我挂断电话,关机。
打车回到租的房子,浑身都湿透了。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摸着肚子。
「宝宝,对不起。」我轻声说,「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妈妈会爱你,会保护你。」
「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会很幸福的。」
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发烧了。
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没力气。
我挣扎着起床,想去医院。
但是刚站起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江宁坐在床边,看到我醒了,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她说,「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
「淋雨发烧,又摔了一跤。」江宁皱眉,「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想起来了,昨天见顾北辰,回来的时候淋了雨。
「宝宝呢?」我紧张地摸着肚子,「宝宝还好吗?」
「放心,宝宝没事。」江宁说,「医生检查过了,很健康。」
「但是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现在是孕妇,要保护好自己。」
我点点头,眼泪又掉下来。
江宁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
「别哭了,为顾北辰不值得。」
「我没有为他哭。」我擦掉眼泪,「我是为自己哭。」
「哭自己这么傻,这么蠢。」
「爱了七年,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江宁握紧我的手:「晚舟,你还有我,还有宝宝。」
「我们会陪着你的。」
我笑了笑:「谢谢你,宁宁。」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顾北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林晚舟,你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