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给男友凑彩礼,把灵魂典当给了地府。换了三十万,签了投胎对赌协议。
结果男友转头娶了富家女,我被车撞死。到了地府,判官却说我征信不良,不能投胎。
原因是…我在阳间欠了花呗三千没还。01我叫张漫,此刻正赤着脚,
站在冰冷光滑得能映出鬼影的判官殿地砖上。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淡淡硫磺混合的味道,吸进肺里,连灵魂都在打颤。
脑子里空空荡蕩,像被狂风席卷过的荒原。记忆的最后一道碎片,
是一辆失控的卡车和刺耳到撕裂耳膜的刹车声。然后,就是这里了。主位上,
那位面容严肃、身穿官袍的判官,正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本厚重的、线装的古朴册子。
他的指甲又长又白,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像钝刀子在割我的神经。终于,
他停下了。他抬起眼皮,那双眼睛里没有活人的情绪,只有公式化的审视。“张漫,
阳寿二十六年,死于意外。”他的声音平直,不带任何波澜,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我木然地点点头。他没再看我,视线重新落回册子,册页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光晕里显示的,竟然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手机界面。“花呗欠款三千元,逾期九十二天,
已自动列入地府-阳间联合失信名单。”我猛地抬起头,整个人都懵了。花呗?失信名单?
这都什么跟什么?“不是的,大人!”我急切地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飘,
“那笔钱我是准备还的!”“我所有的积蓄,所有的钱,都给了我男朋友周浩,
给他凑三十万彩礼。”“我们说好了,等他家把房子首付付了,我就去还钱,
可是我没来得及,我就被车撞了……”我的解释苍白而无力,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判官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嘲讽的冷笑,他抬手,指向殿侧的一面巨大的水镜。“你自己看。
”镜面像被投入石子的湖水,荡开一圈圈涟漪,随即清晰地映出一幅画面。
一辆崭新的宝马车里,周浩握着方向盘,侧脸英俊,春风得意。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年轻娇俏,一身名牌。他正眉飞色舞地跟那个女孩说着什么。
女孩娇嗔地问:“阿浩,你哪来那么多钱,这么快就开了公司?”周浩笑得张扬又得意,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他说:“那三十万?我前女友傻,随便哄哄就给我了。”“她啊,
估计尸体都凉透了。”轰的一声。我的整个灵魂世界,彻底崩塌。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死亡那一刻的感觉要冰冷千万倍。原来不是意外。
原来不是来不及。原来我典当灵魂换来的三十万,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傻子奉上的垫脚石。
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发,几乎要将我整个魂体撕裂。“看到了?
”判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因你征信不良,你与本府签订的投胎对赌协议,
暂时冻结。”“你必须先还清阳间欠款。”“按照地府利率,你那三千块,现在利滚利,
已经是三万冥币。”三万冥...币?我彻底僵住了,连恨意都被这荒诞的现实给浇灭了。
“我没钱...”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判官合上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也像是在我的人生宣判书上盖了章。“没钱,就去打工。”“地府劳务市场,
总有你一个位置。”02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一左一右地“押送”着我,穿过阴森的长廊。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零件的木偶,麻木地被他们推搡着前进。最终,
他们在一扇挂着“不良资产处理部”牌子的大门前停下。门被推开,
一股信息爆炸般的嘈杂瞬间涌入我的耳朵。这里根本不像我想象中的地府衙门,
反而像一个巨大无比、灯火通明的写字楼格子间。无数半透明的鬼魂飘在各自的工位上,
机械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和麻木混合的气息。
鬼差将我带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部长,新人送到了。
”门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我走了进去,然后愣住了。办公室的主人,
是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白色西装的男人。他很年轻,面容俊美得有些不真实,
皮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色。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清冽如寒潭。
他胸前的铭牌上,用篆体刻着三个字:谢必安。他就是白无常?谢必安抬眼,
视线从我的档案上移到我的脸上,那目光像手术刀,精准又冷漠。“又一个为爱冲锋的勇士?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可惜,地府不讲爱情,只看业绩。
”他随手将我的档案扔进一个文件筐里,指了指外面最角落的一个空位。“你的工作,
是整理那些怨念卷宗,把它们按怨念等级分类归档。”“薪水,一天十个冥币。”一天十个,
三万冥币我要还到猴年马月?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就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我的工位上堆满了发黄的卷宗,每一本都散发着浓郁的怨气,让人头晕脑胀。我刚拿起一本,
旁边工位的一个老鬼就飘了过来,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卷宗。“新来的?”他斜着眼看我,
满脸的优越感,“懂不懂规矩?最轻松的活儿,也该先孝敬前辈。”我看着他那副嘴脸,
像极了阳间那些欺软怕硬的职场老油条。周浩那张得意的脸,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猛地从心底窜了上来。我凭什么?我活着的时候委曲求全,
死了还要受这种窝囊气?我猛地站起来,一把将他手里的卷宗夺了回来。“这是我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老鬼愣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你敢跟我抢?”他伸手就要来推我,我们两个鬼魂瞬间扭打在一起。
“吵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谢必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他的眼神扫过我们,没有一丝温度。
他甚至不问前因后果,只是冷冷地宣布。“办公室禁止喧哗。”“再有下次,
两个一起扔去矿洞挖煤。”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僵在原地。彻骨的委屈和悲凉,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原来,死了,也不会有公平。这里,和阳间一样,
冰冷、现实、毫无人情味。夜里,工作结束了。我没有去鬼魂宿舍,
而是独自飘到了奈何桥边。看着桥上那些喝了孟婆汤,一脸茫然准备奔赴新生的灵魂,
我的心里涌起了滔天的嫉妒和不甘。凭什么?
凭什么周浩那种人可以在阳间享受我用灵魂换来的富贵?凭什么我就要在这里当牛做马,
还遥遥无期的债务?我不服!03第二天,谢必安破天荒地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递给我一份新的卷宗,封皮是刺目的血红色。“特殊任务。”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去劝导一个新魂,他因网贷自尽,怨气冲天,不肯去轮回司报到。
”我接过卷宗的手指微微一颤。办公室外,那些老鬼们幸灾乐祸的目光几乎要穿透门板。
谁都知道,这种任务最是棘手。怨气过重的魂魄极不稳定,稍有不慎,
劝导者自己都会被怨气反噬,轻则魂体受损,重则神智错乱。
这明显是谢必安对昨天事件的惩罚。我捏紧了卷宗,没有拒绝。
我在“怨气隔离室”里见到了那个新魂。他是个很年轻的男孩,蜷缩在角落里,
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怨气,像一团燃烧的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整个世界的憎恨和毁灭欲。
我走过去,在他不远处坐下。我没有说那些“放下吧”、“看开点”的空洞教条。
我只是平静地,开始讲述我自己的故事。从我和周浩大学时的甜蜜,到我为了他放弃考研,
拼命工作。从我为了凑齐三十万彩押上一切,甚至不惜典当自己的灵魂。再到我死后,
在水镜里看到的那张虚伪又残忍的脸。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把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
鲜血淋漓。那个男孩慢慢抬起了头,眼中的暴戾和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和我如出一辙的痛苦和迷茫。他也是被最信任的人骗了。骗光了所有钱,
还背上了巨额的网贷,最终被逼上了绝路。我们是同一类人,被世界狠狠抛弃的傻瓜。
“恨吗?”我看着他,轻声问。他用力点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就对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是,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现在化成厉鬼,
去找他们报仇,又能怎么样?你会被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而他们,
最多就是做几场噩梦,然后继续心安理得地花着你的钱。”我的声音很冷,像淬了冰。
“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可以制定规则,才能让那些刽子手,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男孩愣住了,他眼里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默默地走向了轮回司的方向。任务完成了。地府的系统提示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获得了五百冥币的绩效奖金。这是我死后,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尊严。
回到办公室,谢必安正站在窗边,他透过玻璃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或许,是赞赏。我没有理会他,
径直回到自己的工位。我拿出奖金的一部分,
在“地府商城”里给自己升级了一套“清心办公套装”,可以有效抵御卷宗的怨气侵扰。
剩下的钱,我一个子儿都没动,全部存了起来。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的复仇之路,
才刚刚铺开第一块砖。04自从那次特殊任务之后,我在“不良资产处理部”声名鹊起。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老鬼,现在见了我都绕道走。
谢必安也开始把一些难度高、但报酬丰厚的任务交给我。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疯狂地工作,处理卷宗,劝导怨魂,业绩一路飙升,很快成了部门里的新人王。
我把赚来的冥币,大部分都投进了一个地方——地府情报交易中心。在这里,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能买到阳间的任何信息。很快,一份关于周浩的详细资料,
就传到了我的手上。他用我的那三十万作为启动资金,注册了一家互联网公司。
靠着他富家女老婆娘家的资源,公司做得风生水起,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拿到了天使轮融资。
资料的最后,附着一张请柬的电子版。他们即将在一周后,于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举办一场盛大的结婚周年庆典,邀请了各界名流。照片上,周浩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他那富家女老婆挽着他的胳膊,笑靥如花。媒体的报道里,
他被塑造成了一个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对他妻子的支持感恩戴德,
只字不提那个已经“尸骨已凉”的前女友。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我心里的恨意,
没有咆哮,没有沸腾,而是沉淀下来,凝结成一块又冷又硬的冰。我关掉资料,
开始冷静地规划我的复仇。硬碰硬是不行的,我只是个小小的鬼魂。
我开始疯狂地研究地府的规则手册,像准备高考一样,逐字逐句地啃。终于,
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条规则。“业力干扰服务”。地府的鬼魂,
可以用自己的功德,兑换对阳间特定人物进行干扰的权限。功德越高,干扰的力度越大。
小到让对方走路崴脚,喝水塞牙。大到影响其气运,让其诸事不顺。我的目标,瞬间明确了。
我开始接手部门里最危险,但功德奖励也最高的任务。去怨气最深的枉死城安抚厉鬼,
去十八层地狱的边缘地带回收残魂。每一次任务都惊心动魄,好几次我都差点魂飞魄散。
但我挺过来了。我的魂体在一次次极限挑战中变得越来越凝实,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我要在周浩的周年庆典上,送他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一份由我亲手炮制的,
来自地狱的贺礼。05我的迅速崛起,自然挡了别人的路。部门里的另一个业绩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