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草!冻死了!”我用力扯了扯被子,却发现自己仿佛捏住的是一块石头。
什么情况?!
我猛地睁开眼,就看见绣着鸳鸯的帐顶,身上的被子落满了积雪,被冻硬的像块石,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陌生。
不对劲!
这不是我的出租屋!
没等我反应过来,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机械电子音。
【滴——宿主您好,由于您因所写女频小说实在太烂,系统主神看后被气到跳脚,现对您做出如下惩罚,强制您穿进自己笔下的小说,进行‘沉浸式体验’!”】
【当前为第一站——《嫡女泪》,您已成功绑定为书中悲情女主,沈倩。】
【希望您可以改变她的悲惨结局,预祝您体验不愉快!再见!】
“……不是,哎!”
我瞬间爆炸,“**!别走啊!”
……
我叫林野,是一名正在不断尝试写女频的男作者。
曾经有人劝诫过我,男作者心思不够细腻,是写不好女频的。
但我始终不屑一顾。
毕竟——作为一个常年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扑街作者,喂屎的时候还需要考虑口感吗?
只要有人愿意点进来尝尝咸淡,那它就是一坨好屎。
至于好不好咽,那跟我这个生产者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又不尝!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系统主神这么个玩意儿。
它不光自己看了我写的小说,还非要逼我也尝尝咸淡。
真的是有什么大病!
……
发泄完情绪后,我火速理清了思路。
按照系统的提示,我现在的身份是《嫡女泪》中的女主沈倩,需要改变她的命运。
可是……
我用力抓了抓脑袋——她的命运是什么来着?
写书这么多年,出自我手的女频扑街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这本《嫡女泪》,我踏马真想不起来了啊!
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一道油腻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小宝贝儿,你醒了吗?”
我顿时一阵恶寒。
这语气,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宝贝儿,你不说话,我可就要进来了哟!”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听到门外传来这样的声音,我不可避免的硬了!
是拳头硬了!
我赶紧吼道:“等会儿,先别进来!”
我推开那块冻得邦邦硬的“石头被”,上面堆积的雪花滑落进衣领,冻得我差点把牙咬碎。
——不是,我当初写《嫡女泪》的时候,到底给沈倩安排了个什么鬼处境?
还有门外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角色?
反派?私通的家奴?远房表哥?还是这家的老爷?
时间隔得实在太久,别说情节了,我连沈倩亲爹叫啥都想不起来!
努力回忆了半天,才隐约想起个模糊印象:好像当初为了凑“悲情”戏份,我把这女主写得老惨了!
——爹不疼,娘不爱,庶妹使坏,未婚夫还要劈腿,最后好像是在雪地里冻饿而死?
“草!”
我忍不住低骂一声,冻得发僵的手往床头摸,想找个能防身的玩意儿。
自己现在可是女主的身体,柔弱的很!
结果摸了半天,也只碰着个掉了漆的木梳子,齿还断了两根,这别说是打人了,就算给人挠痒痒都要被嫌钝的慌!
敲门声更急了,门板被拍得“砰砰”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
“沈倩!别给脸不要脸!”
“现在府里谁还把你当大**?识相点开门,哥哥还能疼疼你,不然等我自己闯进去,有你好受的!”
府里?大**?
这俩词像两根细针,总算扎进我那团浆糊脑子里。
我想起来了!
——沈倩是侯府嫡女!
她娘死后,侯爷续弦,继母把她的嫁妆扣了,还处处磋磨她,最后把她赶到这偏僻柴房里来了!
门外这货,是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应该算是沈倩的远房表哥。
他看上了沈倩的姿色,想要趁侯爷出门,继母针对她的这个机会,强占了她!
我赶紧清了清冻得发哑的嗓子,故意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我、我病了……发着烧呢……你别进来,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冻的。
这破屋子连个炭盆都没有,屋顶的大洞飘雪不说,窗户缝里还不停灌进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得我脸生疼。
门外的人顿了顿,大概是被我那夸张的咳嗽声给震住了。
过了几秒,那油腻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语气中明显多了些犹豫:“病了?真的假的?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就、就昨晚冻的……”
我赶紧顺着话头,同时手悄悄从地上摸起了一根尖锐的木头,紧紧攥在手里,“你要是不怕被传上,咳咳咳……就自己进来看看吧……咳咳……现在我没力气开门……”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啐骂:“呸!倒霉玩意儿!等你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黏在衣服上冰凉刺骨。
妈的!差点晚节不保!
“狗系统……”
我忍不住对着空气骂了一句,“惩罚归惩罚,好歹把新手礼包给我发一份啊!这跟让我裸奔有啥区别?”
骂归骂,眼下的处境却容不得我抱怨。
屋子不大,陈设也简单得可怜。
一张破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空荡荡的衣柜。
墙角堆着几个旧箱子,上面落满了灰,一看就是好久没人动过了。
我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窗纱往外看——院子里积着厚厚的雪,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冰棱,连个人影都没有。
远处能看到几座精致的阁楼,红墙绿瓦,跟这破院子简直是两个世界。
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继母和庶妹住的地方。
“沈倩啊沈倩,我当初是有多缺德,才把你写得这么惨?”
我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写文的时候,只想着怎么虐怎么来。
现在,报应来了。
“哎,造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