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薇薇回国了,我心里却激不起半点波澜,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推送的八卦新闻照片:机场出口,白薇薇戴着墨镜,红唇潋滟,
被一群记者簇拥着,身边的孟司衍抬手护着她,另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侧脸线条冷硬,
眼神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专注。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倏地松开,
只剩下冰冷的麻木。三年,我顶着“白薇薇替身”的名头三年,兢兢业业,
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话。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赝品,自然该识趣地退场。
与其等孟司衍开口,不如自己来。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总得在彻底粉碎前,为自己争口气!
我点开孟司衍的对话框,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麻木的快意:既然她回来了,我该让位了。分手费一千万不过分吧?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我没有丝毫犹豫,指尖悬在“加入黑名单”的选项上,
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重重按了下去。接着,微信、电话、短信……所有能联系到我的途径,
都删掉了“孟司衍”这个人。世界清静了。清理完垃圾,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从孟司衍那张无限额附属卡转了一千万到自己的账户上。屏幕上跳出“转账成功”的字样,
看着账户里瞬间多出的那一串令人眩晕的数字,一股迟钝的痛楚在提醒着我:我姜梨自由了!
突然,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像挣脱了沉重的枷锁,变得无比轻快。
面无表情地冲进衣帽间,将那些从不曾喜欢过的素色衣物一股脑丢进了垃圾袋里!
这些碍眼的东西终于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都去见鬼吧!接着,我打开淘宝,
疯狂下单着那些张扬的亮片吊带裙、红色大漏背、低领连衣裙……统统加入购物车,付款!
付款!付款!从孟司衍的别墅搬走只用了两天,我在城西新租了一套公寓,
从此过上了单身生活。每当夜幕降临,车水马龙的街道亮起霓虹灯,
我便穿着刚买的缀满亮片的紧身短裙,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在迷幻的舞池里扭动着身体。
“啊啊啊梨梨太美了!就该这样!开心吗??”“开心!”“来来来继续,待会儿还有节目!
”一个小时后,我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指尖随意点了点,“就他们吧。
”经理挥了挥手,示意男人们围坐在我身边,他们恰到好处地恭维着,“姐姐,玩两把?
输了喝酒哦。”“好啊。”我笑着接过骰盅,清脆的碰撞声淹没在震天响的音乐里。
几轮下来,我输的多,被灌了不少酒。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给我带来短暂的麻痹感。
没有孟司衍的日子,像一场荒诞又绚烂的梦。金钱堆砌起来的快乐,简单、直接,
让我沉溺其中,我在试图用这巨大的喧嚣填满心底某个悄然裂开的空洞。可我知道,
我的灵魂却像是被抽离出来,悬在半空,冷冷地旁观着这具躯体的狂欢。整整一周,
我像上了发条,不知疲倦地旋转在购物中心和夜店里。公寓里堆满了奢侈品包装袋,
空气里弥漫着金钱的味道。2又是一夜宿醉。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世界隔绝,房间昏暗无比。
我头痛欲裂地爬起来,摸索着找到手机。屏幕亮起,刺得眼睛生疼。
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和满屏的微信通知,都来自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执着得令人烦躁。
皱着眉,想也不想地再次将这个号码拖进黑名单。我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打算去厨房找点水喝。就在这时,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猛地打破室内的死寂!“砰!
”有人在砸门!不是敲门,是砸门!像是有人用整个身体在狠狠撞击着那扇门!
我吓得心脏骤然停,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宿醉的眩晕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惊得烟消云散。是谁?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出来,又被我死死按了回去。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找来?
我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颤抖着凑近猫眼。门外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逆着光,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张脸……绝不会认错!是他!孟司衍脸色阴沉得可怕,
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愫。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保镖!我下意识地想后退,还没等我有所动作,
门外又传来一声更粗暴的撞击!“砰——!”这一次,门锁的位置竟然向内凸起了一块!
“姜梨,开门!”孟司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别让我说第二遍!”我浑身颤抖着,绝望像潮水漫上来。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拧开了那早已形同虚设的门锁。孟司衍一步跨了进来,
带着属于他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保镖识趣地守在了门外,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目光冰冷,
一寸寸扫过我宿醉后苍白憔悴的脸,皱巴巴的睡裙,
最后落在我赤着的、踩在冰凉地板上的双脚。“过得挺快活?”他开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的指尖掐进掌心,用清晰的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倔强。
不能怂,姜梨。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扯出一个尽可能轻松甚至带点挑衅的笑容,“托孟总的福。”声音沙哑,却努力装得轻快,
“情场失意,当然要让自己过得舒坦点。钱花得开心,才对得起您的大方,不是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故作镇定地走向客厅中央那个玻璃小吧台。手指拂过冰凉的台面,
拿起昨晚喝剩的半瓶威士忌,又拎起一只还算干净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杯中,
发出清冽的声响。我转过身,背靠着吧台,举起酒杯,
隔着晃动的酒液看向他:“孟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孟司衍站在原地没动,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玄关顶灯的光线从他头顶落下,
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阴沉。“跟我回去。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回去?回哪?
这不就是她的家吗?难道还要回到那个冰冷的牢笼?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短促地嗤笑了一声。“回去?”我拖长了尾音,带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嘲弄,“不太好吧?
”我抿了一口酒,辛辣感灼烧着喉咙,却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
“白**不是都回来了吗?我这种喽啰杵在那儿,多碍眼啊。再说了……”我停顿了一下,
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的弧度:“我这人吧,心眼小,
实在不习惯跟别人……姐姐妹妹地相称,恶心。”我把“姐姐妹妹”四个字咬得又轻又慢,
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讽刺。孟司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
脊背重重抵在了冰冷的吧台边缘。“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额角甚至隐隐有青筋在跳动。“钱啊!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行,我给你!”他笑容冰冷刺骨,“你要多少?”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千万!”我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挑衅,“两千万!一分不能少!
现在就转!钱一到账,我立刻收拾东西,滚回去当我的‘替身’!
”我几乎是屈辱地说出“替身”两个字。但为了两千万,尊严算什么?话一出口,
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孟司衍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彻底看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以为他会暴怒地掐死我或者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动了。
面无表情地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一丝犹豫。几秒钟后,我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
“您的账户*8888于今日14:07收到转账人民币20,000,000.00元。
可用余额……”他真的给了?两千万?就为了让我回去继续当那个可笑的替身?荒谬!
太荒谬了!!我想笑。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孟司衍。“钱,给你了。
”他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平稳,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心底发毛。他向前一步,
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现在,给你一个小时,收拾好你的东西。”“然后,搬回去。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还有,立刻、马上,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孟司衍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姜梨,收了钱,
就得守我的规矩。”巨大的落地窗外,华灯初上,我又坐在了那张昂贵的白色真皮沙发上,
行李箱就放在玄关,与这里格格不入。为什么呢?她走了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让她回来?
还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可怕。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视线落在手机上,我点开孟司衍的微信头像,犹豫了足足一分钟。
最终,将他拉出了黑名单。几乎是同时,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来自那个熟悉的头像:晚上十点前到家。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字眼。我放下手机,
胃里一阵翻搅。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声音。他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头,
一股强大的力道粗暴地把我拉入怀里。“啊!”短促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孟司衍的手臂从身后紧紧箍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则撕扯着我的衣服。
后背瞬间传来刺骨的凉意,前胸却被他滚烫的体温熨烫着。冰火两重天的**让我浑身一颤。
“孟司衍!你发什么疯!”我奋力挣扎,“放开我!”他的手臂收得更紧,
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尽数喷洒在我的耳后和颈侧,
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发疯?”他嗓音极其低哑,“拿我的钱去点别的男人?嗯?
”“谁给你的胆子?!”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了我的下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强迫我侧过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赤红一片,
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殆尽。拇指用力擦过我的下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
声音陡然变得阴鸷而充满侵略性,“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他妈是我的!”话音未落,
他滚烫的唇带着惩罚的气息狠狠地碾下来!撕咬,牙齿磕碰到一起,带来尖锐的痛楚。
衬衫崩开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不,孟司衍……你**!
放开……唔……”所有的咒骂和抗拒都被他堵了回去,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完全失去了理智。每一次挣扎徒劳无功,
换来的是更粗暴的压制。屈辱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滑落,他动作似乎有刹那的停顿,
接着恶狠狠地咬上我的锁骨,留下清晰的齿痕:“哭什么?委屈了?点那些男人的时候,
不是很开心吗?嗯?”意识渐渐模糊、沉沦。一波又一波浪潮席卷而来,将我抛上高空,
又狠狠拽入深海。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风暴才终于停歇。
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上只胡乱盖着他那件带着浓烈酒气都外套。
孟司衍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赤着精壮的上身,宽阔的背脊肌肉残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
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他正慢条斯理地扣着白衬衫,动作恢复了平日的优雅从容。
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尚未散尽的冷意的声音传来:“收拾一下,自己回房间。”说完,
他径直走向客厅,再没给我一个眼神。脚步声沉稳地消失在二楼书房的楼梯方向。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才勉强抑制住喉头翻涌的哽咽。孟司衍,你**!!!接下来的日子,孟司衍白天在公司,
晚上回来。却很少跟我说话,但那种无形的掌控感却无处不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氤氲水汽都浴室,飘窗……每个地方都有我们模糊纠缠的倒影,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滚落。“叫。”他命令。我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换来他更重的惩罚,意识在沉沦的边缘摇摇欲坠。除了晚上,他对我很好,
什么珠宝包包都很舍得给我买,白天总是不断地有东西送上门来,很快堆满了衣帽间,
这个满了又再做一个。从前到现在,他整整给我加建了三个衣帽间。3一个月后,
白薇薇的登堂入室打破了这种局面。“你就是姜梨吧?”她的声音柔得刺耳,
令我感到一阵生理不适。这就上门了?呵!“常听孟司衍提起你,这段时间,
辛苦你照顾他了。”她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得像一位真正的女主人,
意有所指:“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还是寂寞的吧?”我背脊挺得笔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孟总身材不错,各取所需罢了。”白薇薇眼底掠过一丝怜悯和嘲弄。
“姜**,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该占着了。”她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她顿了顿,
身体微微前倾,却字字诛心:“阿衍他有时候做事比较直接,不计后果,可是,
女孩子还是要懂得爱护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如趁早物归原主,你说是吧?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