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不二最新小说《怪谈工作：夜巡动物园》林皓陈伯在线试读
（一）林皓盯着电脑屏幕上银行账户里那个刺眼的数字——327.48元。
这是他全部的家当。房租下周就要交了，1500块。房东已经催过两次，说再拖就换人。
林皓摁了摁太阳穴，感觉头疼欲裂。他25岁，本科毕业三年，换了五份工作。
最近这份干了不到半年,上个月公司突然倒闭，老板跑路，连最后一个月工资都没给。
之后他投了二十多份简历，回音寥寥。要么是嫌他跳槽太频繁，要么是说他经验不足。
林皓点开一个冷门招聘网站，这是他今晚逛的第七个求职平台。页面刷新后，
一条醒目的广告弹了出来：“曙光动物园招聘夜班保安，日薪2000元，包食宿。
要求：男性，身体健康，胆大心细。联系方式：shuguanghr@××.com。
”林皓愣住了。日薪2000？？他上份工作月薪才3600！他仔细看了看招聘要求，
简单得离谱，甚至连学历都没写。会不会是诈骗？林皓犹豫了几秒，
但账户余额那串数字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深吸一口气，敲下了应聘邮件。出乎意料，
不到十分钟就收到了回复：“明天下午三点，曙光动物园行政楼203室面试。务必准时。
”就这么几个字，冷冰冰的，连个落款都没有。林皓看着这封简短的邮件，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不安，但想到房租和生活费，他还是咬牙保存了地址。第二天下午，
林皓站在曙光动物园门口。这地方偏得离谱，在城郊接近山区的位置，
坐了两个小时公交才到。动物园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大门的油漆斑驳脱落，
售票处的玻璃蒙着一层灰，园区里游客稀少，只有零星几个带孩子的家长。
林皓按照邮件提示，找到了行政楼。这是栋三层的老旧建筑，墙皮发黄，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他爬到二楼，找到203室，敲了敲门。“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平淡的男声。林皓推开门，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坐。”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皓坐下，递上简历，
男人扫了一眼，就放在一边，根本没仔细看。“你叫林皓，25岁。需要钱？”男人说，
语气笃定，像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提问。林皓点点头，有些紧张：“是的。”“夜班保安，
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工作内容是按照规定路线巡逻，
记录园区的异常情况。”男人顿了顿，盯着林皓的眼睛，“你能接受夜晚工作吗？”“可以。
”林皓毫不犹豫地回答。“工作期间，必须绝对服从规定。安全第一，明白吗？”“明白。
”男人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怕黑吗？”林皓愣了一下：“不怕。”“怕动物吗？
”“不怕。”“很好。”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签了，今晚就上班。
”林皓接过合同，快速浏览。条款很简单，就是标准的劳动合同，
唯一特别的是有一条：“乙方必须严格遵守《夜巡保安员工手册》的所有规定，
违反者后果自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签了字。男人收回合同，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预付工资1000，剩下的明天早上会给你。晚上八点，
动物园北门**，会有人交接。”林皓接过信封，他捏了捏，确实是钱，
一股轻松感涌上心头，至少房租有着落了。“谢谢，我一定好好干。”林皓说。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林皓起身离开，走出房间时，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依然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像一具雕塑。
（二）晚上七点半，林皓提前到了动物园北门，这里比正门更偏僻，周围是一片荒地。
夜幕已经降临，路灯昏暗，照出一片惨白的光。林皓裹紧外套，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八点整，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那是个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破旧的保安制服，
脸色灰败，眼睛充血，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他看到林皓，脚步顿了顿，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就是新来的？”老头问，声音沙哑。“是，我叫林皓。
”林皓伸出手。老头没有握手，只是点了点头：“我姓陈，叫我陈伯就行。
今天是我最后一晚，交接完我就走。”他转身打开北门，示意林皓跟上。两人走进动物园，
陈伯锁上了门，林皓注意到，门锁是那种老式的铁锁，很厚重。“为什么要锁门？”林皓问。
陈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说：“走吧，去保安亭。”保安亭在动物园中心位置，
是个简陋的小房子，里面有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小电炉和一个老旧的文件柜。
墙上挂着一张动物园的平面图，图上用绿色和红色标注了不同的区域。
陈伯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林皓。“这些是你的东西。制服、手电、对讲机，
还有最重要的——手册。”林皓接过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制服是深蓝色的，
有些旧但很干净；手电是那种大号强光手电，很重；对讲机看起来有年头了，
外壳磨损严重；最后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封面印着《夜巡保安员工手册》几个字。
陈伯盯着林皓手里的手册，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咽口水。他突然伸手抓住林皓的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记住。”陈伯的眼睛瞪得很大，布满血丝，“手册就是你的命，
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相信手册，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听懂了吗？
”林皓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能点点头：“听懂了。”陈伯松开手，
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
开始讲解工作流程。“巡逻路线在手册里，严格按照绿色路线走，红**域绝对不能进。
”陈伯指着墙上的地图，“每两小时巡逻一次，其他时间才能待在保安亭。
”“对讲机是紧急联系用的，但信号不太好，经常有杂音。”陈伯看了眼那台破旧的对讲机，
“我今晚还会带着对讲机，如果有问题，可以叫我。但……最好别有问题。”他站起身，
往门外走：“换上制服，我在外面等你。”林皓换好制服，感觉有些不合身，袖子长了一截。
他把手电和对讲机挂在腰带上，拿起那本手册，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陈伯站在门外，
看着换好装的林皓，眼神复杂，他没说话，只是转身朝园区深处走去，林皓跟在后面，
边走边打开手册。手册很薄，只有十几页。第一页是巡逻路线图，和墙上那张一样。
第二页开始，是一条条规定。林皓在昏黄的手电光下，读出了第一条规则。
“规则1：你的巡逻路线是固定的，请严格按照地图上的绿色路线行走，切勿踏入红**域。
”这条还算正常，他继续往下看。“规则2：夜晚的动物园没有游客。
如果看到任何身着黑色制服且没有五官的工作人员，请不要与他们交谈，并立即背对他们，
直至你感觉他们离开。”林皓的脚步顿住了。没有五官的工作人员？这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向前面的陈伯，想问清楚，但陈伯头也不回，只是继续往前走。林皓咽了口唾沫，
继续读下去。“规则3：猿猴区是安全的。如果你感到被跟踪或恐惧，可立即前往猿猴区，
并在第一个笼子前**十分钟。无论笼内发出任何声音，不要抬头，不要回应。
”“规则4：大象的体重是3000公斤。如果你看到的大象看起来过于轻盈，
或者它在对你笑，请立即关闭手电，屏住呼吸，原地蹲下，直到听到一声象鸣。
”“规则5：水族馆只有鱼。如果在水族馆的玻璃倒影中看到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影，
不要回头，盯着你面前那条红色的鱼，直到它游走。”“规则6：凌晨3:03分，
广播会响起。无论广播内容是什么，那都是幻听。请务必戴上我们为你准备的耳塞，
直到广播结束。”“规则7：日出时间是早上6:17分。在此之前，无论发生什么，
绝对、绝对不要试图离开动物园。”林皓的手开始发抖。
这些规则读起来像是……像是鬼故事里的设定。
他突然想起面试时那个男人反复问的“能接受夜晚工作吗”，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加快脚步，
追上陈伯：“陈伯，这些规则是什么意思？”陈伯停下脚步，转过身，在手电的光束下，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像是涂了一层蜡。“字面意思。”陈伯说，“照做就行了，
不照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指了指远处：“那边是鸟禽区，我带你去那里看看，
告诉你怎么巡逻。”林皓握紧手册，跟了上去。他的心跳很快，手心全是汗，
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就走，但那2000块钱的重量压在胸口，让他动不了脚。
两人走到狮虎山附近。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区域，中间是个人工山体，树木繁盛，
周围围着高耸的铁丝网，防止鸟类飞逃。陈伯在铁丝网外停下，用手电照了照里面。
“看清楚了吗？”陈伯问。林皓顺着光束看去，山体旁的水池里，
他隐约看到几个鸟类的身影，应该是白鹭或者火烈鸟，站在池子里，似乎在睡觉。
“看清楚了。”林皓说。“很好。”陈伯关掉手电，“记住它们的位置，
如果巡逻时发现它们……”他的话突然卡住了。林皓感觉到陈伯的身体僵硬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怎么了？”林皓问。陈伯没有回答，只是抓住林皓的肩膀，
用力把他转了个方向，让他背对着假山。“不要动，不要回头，不要说话。
”陈伯在他耳边低声说，声音在颤抖。林皓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听到身后的假山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脚步，但又不像。那声音很轻，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一股冰冷的感觉爬上林皓的后背。什么东西？陈伯看到了什么？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林皓站在那里，僵硬得像根木头。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的后脑勺。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伯的手松开了。“好了，没事了。”陈伯说，声音疲惫。林皓转过身，
手电的光束扫过假山区域，什么都没有，他喘着气，问：“那是什么？”“别问。
”陈伯擦了擦额头的汗，“有情况，记住规则，照做就行。”他看了看手表：“9点15分，
我们继续。你记住路线，下次要自己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陈伯带着林皓走完了整条巡逻路线。沿途经过了猛兽区、草食区、水族馆，最后回到保安亭。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异常，但林皓的心却无法平静。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着手册上的规则，生怕漏掉任何一条。回到保安亭，
陈伯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包耳塞，递给林皓。“凌晨3点03分，会有广播，记得戴上耳塞。
”陈伯说，“无论听到什么，那都是幻听。”林皓接过耳塞，想起手册上的规则6。
陈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10点半了，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我要走了，
今晚我就在行政楼的中控室。”陈伯说，“对讲机我会带着，有问题就叫，但最好别有问题。
”“你……”林皓想问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陈伯走到门口，
突然回头，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它们……在测试你。”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林皓一个人坐在保安亭里，盯着那本手册。他把所有规则又读了一遍，试图理解其中的逻辑，
但越读越觉得荒诞——大象会笑？倒影里会出现其他人？广播是幻听？这一切都太离谱了。
但想起刚才在鸟禽区遇到的事，林皓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动物园的夜晚，确实有什么不对劲。
挂钟的指针指向11点。（三）林皓站起身，拿起手电和对讲机，准备开始第一次独立巡逻。
他推开保安亭的门，夜风吹来，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动物的腥味混合着什么腐烂的东西。林皓打开手电，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鸟禽区走去。
动物园的夜晚很安静，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动物叫声，林皓走在水泥路上，
脚步声在空旷的园区里回荡。鸟禽区很快就巡完了，一切正常。林皓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下一站是猛兽区，也是动物园的狮虎山。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座人造的小山包。
手电的光扫过去，栅栏里的狮子、老虎趴在水泥地上，正在睡觉。林皓记下位置，
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瞥到远处的山包上似乎有个影子。他下意识地把手电照过去。
光束照到山包的阴影处，那里站着一个人形的轮廓。它穿着黑色的制服，身材高大，
但是——它的脸上，一片空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就像一张白纸糊在脑袋上。
林皓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规则2，规则2——他疯狂地回忆着手册上的内容。
不要与它们交谈，立即背对它们！林皓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个东西。
他的心脏跳得快要爆炸，手电差点掉在地上。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是那种诡异的拖行声！
越来越近，它在靠近。林皓紧咬牙关，死死盯着前方，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更强烈，更压抑。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就站在他身后，距离很近，
近得他似乎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呼吸声——如果那东西会呼吸的话。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林皓握着手电的手在颤抖，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说话，不要动。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是几十秒，那股压迫感突然消失了。林皓等了一会儿，
确认身后没有动静，才慢慢转过身。手电照过去，山包上什么都没有。他瘫坐在地上，
大口喘气，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摸出对讲机，手指颤抖着按下通话键。
“陈……陈伯，我……我遇到了规则2里的东西。”林皓的声音在抖。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陈伯疲惫的声音：“习惯就好，记住规则，
它们……在测试你。”测试？林皓想问什么叫测试，但陈伯已经挂断了。
他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看了看手表，11点40分。他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