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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我还是个处。
第1999次亲密,他依旧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对不起,你的声音有点太浪了,我没感觉。”
“然然就从不这么叫。”
那个瞬间,浑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冷静。
陆兆谦一个打电话叫来了他的白月光,俩人衣服一脱就在我面前解锁各种姿势。
“你**了躺他身边,都不行?”
“这是我和兆谦开发的第999个新姿势,我教教你?”
安语然戏谑的眼神似刀穿透我的心。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的是她在说着动作要领,让我学着她叫,神态露骨而恶心。
陆兆谦面不改色,看向我的眼神淡漠而疏离。
“阿宝,我睡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做陆太太的只有你一个。”
我平静地看着面前不堪的画面,不哭不闹。
陆兆谦不知道,这个名存实亡的陆太太我不想当了。
睡不到的男人,我也不要了。
......
粗重的喘息声如轰雷般在耳边炸响。
我赤脚站在地上,脚底仿佛有针刺上来,生疼。
安语然面色潮红,双眼迷离看向了我,推了推身上埋头苦干的男人。
“拿个套。”
“做老婆的什么干不了,光杵在这当摄像头啊?”
娇嗔的语气,暗含嘲讽。
每一个字都在讽刺我和陆兆谦的这场无性婚姻。
我忍了十年的秘密,是他们秘而不宣的默契。
男人身上的汗滴了下来,转眸看我:
“阿宝,你去拿个套。”
“上次你买来的那款有螺纹的还不错,我记得还剩一个。”
安语然搂着陆兆谦的脖子,探出头来:
“阿宝你床上不行,但不得不说挑套子的眼光很不错。”
“每一款,都挑在了我心上。”
入耳的话像刺,扎着我每一根神经。
原来,这些时不时消失的套子真的是他们用掉的。
“反正我们用不上,总不能浪费了吧?”
陆兆谦看着我苍白的脸色,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几句。
和陆兆谦结婚十年,我不是没想过他和安语然藕断丝连。
可这一切真的在我眼前摊开时,竟如此难以接受。
我浑身颤抖着,紧紧攥紧了衣角才勉强站稳。
“直接进去吧,弄出孩子我让位。”
安语然嗤笑出声,“阿宝,十年前你拼了命也要嫁进陆家。”
“我以为你死也要当陆家的鬼呢!”
“怎么?没男人碰你,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陆兆谦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我,眸光里情绪复杂。
但下一秒,转为平淡。
“够了。”
陆兆谦打断了安语然欲言又止的嘲讽,一把扯过我。
“好了,你去拿过来。”
“你好好学,学会了,我们还是能过日子的。”
陆兆谦从未对我说过一句狠话。
十年婚姻里他向来温静平和,像一尊玉面佛看不出情绪。
可也是这样的他,允许安语然一直用尖锐的语言刺向我诋毁我。
十年,从未间断。
他说,“阿宝,然然就是心直口快说几句泄愤,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
“阿宝,虽然十五年前你被安家找回成了真千金,但然然也还算是安家的人,你不能轻视她。”
“阿宝,你拥有了一切,她却失去了所有。”
“阿宝,让让她。”
......
这样的话,我听了成千上万次。
时间久了,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是抢走安语然人生的罪人。
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陆兆谦那双漆黑的双眸里是一以贯之的冷漠。
“你从来都是懂事的听话的,今天怎么回事?”
暗含警告的口吻中带着些许不悦。
我从未奢求过陆兆谦的爱,我听话的做一个傻子。
可换来的却是肆无忌惮的伤害。
十年光阴,足够了。
我低下头,眼底的泪水早已把一切都模糊。
我转身,从柜子里拿过套。
滋啦一声撕开,递了过去。
“阿宝......”
没等陆兆谦把话说完,我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内的一切都被我隔绝在了身后。
陆兆谦,这场荒唐的婚姻,也是时候结束了。
陆兆谦看着被带上的房门,第一次在安语然面前停了下来。
“这次先到这,我没兴致了。”
安语然诧异地蹙眉,表示不满。
“陆兆谦,你别告诉我你心疼她了!”
“你难道忘了是她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人生吗?”
“如果不是她出现,嫁给你的人是我!”
陆兆谦听着耳边的聒噪,拧了拧眉心,眸光却依旧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
第二天一早,我打车去了陆家老宅。
佛堂里,陆兆谦的母亲照例询问我和陆兆谦的近况。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
“妈,我想离婚了。”
她手上的佛珠应声而裂,佛珠滚到了我的脚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