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异议,从顺如流地将钱塞进口袋。
抹干眼泪,嘴角却勾出个极淡的笑:“好的李女士。”
她唇瓣嗫喏,却没发出声音。
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后,决然离开。
一旁的小然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冲上来抱住我的腰:“姐姐,你别伤心,起码我们有钱给你买药了!”
我没有买药,反而花几百元买了一个二手手机塞进小乞丐手里。
“小然,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用最后的时间来完成我的遗愿,拜托你帮我记录下来。”
“万一哪天妈妈想起我……”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洗干净脸,穿着捡来的最好的衣服,让小然拍下了第一个视频。
“在我记忆中,妈妈很爱我,我的第一个遗愿,就是离她近一点。”
在那个不通教化充满暴力的山村,爸爸发泄情绪的唯一方法就是将拳头挥向女人和孩子。
从我有记忆起,我和妈妈就被关在一个潮湿漆黑的房间。
每天等待拳头落下的无望时光中,都是妈妈牵着我的手,颤抖着跟我说:“楠楠,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好像这句话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看向镜头,眼中不受控的浮现水光:
“可山村里的女孩,除了生孩子没有别的用处。”
“我十二岁那年,就被爸爸卖给一个哑巴瘸子当童养媳。”
“那时候妈妈疯了一样抓住我的手,她想救我。”
“可我还是被拖出了房间。”
长时间的挨打和饥饿,让我站都站不稳。
是爸爸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拎到那个哑巴面前。
刺眼的阳光扎进我的眼睛里,我还没来得及适应就感受到一双粗糙的手扯开我的衣服。
黏腻恶心地在我身上游走。
他不会说话,只是自然而然地甩了我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开。
回想起当日的场景,我不受控地颤抖,但还是对着镜头笑:
“那个又哑又瘸的男人觉得我活不长,要回了聘礼,所以爸爸将我打了个半死。”
“是妈妈,是妈妈冒着被打的风险将我抱回小黑屋,她爱我的,她不忍心看我去死。”
小然举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
他故作若无其事地关上手机,牵起我的手:“姐姐,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