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单的最后一页,是总计金额。
“以上所有服务,合计人民币:一千三百八十五万元。扣除萧女士赠予物品价值一千二百三十七万元,萧女士尚需向林默先生支付劳动服务费,共计:一百四十八万元整。”
文件的末尾,还附上了一封律师函,来自我刚用我仅剩的积蓄聘请的一位小律师。
女律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的把文件看了三遍,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荒谬,最后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专业性冷静。
“林先生……”她艰难的开口,“您这是...认真的?”
“当然。”**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王律师,您是专业的。您应该知道,在这个社会,任何劳动都应该被尊重,都应该有价。我为萧总付出的这些劳动,难道是免费的吗?我们是情侣关系没错,但法律上,我们并没有结婚。既然她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那我们就按市场规则来,公平合理。”
我看着她,眼神无比真诚:“哦,对了,关于那五十万‘嫁妆’的事,考虑到那是我们家主动赠予的,我就不追究了。毕竟,做男人,要大度一点,不能那么看重名利,对吧?”
女律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合上文件,对我点了点头,眼神里竟然多了一丝……欣赏?
“我明白了,林默先生。您的诉求,我会原原本本的转达给我的当事人。”
她站起身,对我伸出手:“说句私人感想,您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男人。”
送走律师,我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刚才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全是我装出来的。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脏跳得像打鼓。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用这个世界最通行的规则——金钱,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我不知道萧若雪看到这份账单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会气得当场撕掉,然后动用她所有的力量来对付我。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从我递出那份账单开始,我就已经赢了。
我赢回了那个被她,被这个世界,所忽视所践踏的,一个独立个体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