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弃城而逃,留我们女眷喂叛军?”雪夜红灯笼下,沈兰芝撕碎嫁衣当灯罩,
“从今日起,以身体为饵,以屈辱为刀,欠我们的血债,必百倍奉还!”三年娼门营生,
她们不是任人糟蹋的玩物——管账的大嫂暗记敌营布防,调香的二嫂**于脂粉,
医毒双绝的三嫂慢性索命,护院出身的四嫂暗养死士,十二岁郡主学易容刺探情报,
六岁**凭童身偷听密谈。当渣男夫君携北地蛮族杀回,扬言要“清理门户”,
沈兰芝笑挂第三盏血红灯笼:“备好酒肉,‘迎接’我的好儿子们!
”风雪卷着碎冰砸在破败的朱门上,发出呜呜的哀鸣。韩川城的冬夜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破院里的女人们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胸口起伏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气息。“娘,
我饿……”最小的萧清漪揪着阿娘苏婉的衣袖,声音细得像蚊蚋。她六岁,
自记事起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脸颊凹陷,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苏婉搂着女儿,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半个字。她身边,大嫂柳氏、二嫂秦氏、三嫂周氏、四嫂陈氏,
还有十二岁的堂姐萧清鸢,全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三天前,
叛军破城时抢走了最后一点存粮,男人们早就在三年前跟着晋王萧烈战败逃亡,
只留下她们这些女眷,像扔在路边的垃圾,等着被饿死、冻死,或是被乱兵糟蹋。
院门外突然传来踹门声,几个满脸横肉的地痞晃了进来,目光在女人们身上扫来扫去,
笑得涎水直流:“这晋王府的女眷,就算瘦成柴,也比街边的娼妓有滋味。
”柳氏吓得抱紧了身边的萧清鸢,周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却被陈氏死死按住。
就在地痞伸手要去扯秦氏的衣襟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沈兰芝缓缓站起身,她年近五十,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衣,
却难掩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华贵。曾经的相府嫡女,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女子,
此刻虽面带菜色,眼神却比院外的风雪还要冷:“我晋王府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来糟蹋。
”地痞头子嗤笑:“都成丧家之犬了,还摆什么架子?今天要么从了爷,要么就等着饿死!
”沈兰芝没再说话,转身看向柳氏:“取我那件红绸嫁衣来。”柳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踉跄着冲进内屋,翻出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那件大红嫁衣虽已褪色,绣纹却依旧精致。
沈兰芝接过嫁衣,亲手撕成布条,又让秦氏找来竹竿,在院门上挂起了两盏红灯笼。
红绸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像两簇跳动的火焰。沈兰芝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看向目瞪口呆的地痞:“从今日起,我这院子开门迎客。但不是谁都有资格进,
得拿粮食来换。”地痞头子愣了愣,随即大笑:“没想到晋王的夫人,竟然要做这营生!好,
老子这就去搬粮食,今晚要先尝尝太子妃的滋味!”他带着人走了,
萧清鸢抓住沈兰芝的衣袖,声音发颤:“祖母,我们不能……”“不能?
”沈兰芝低头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沉痛,“清鸢,你看看**妹,看看你娘,
再看看这院子里的人,饿死和活着,哪个更丢人?”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声音陡然拔高,
“活着,才有报仇的机会!”当晚,红灯笼下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柳氏、秦氏等人咬着牙,
强忍着屈辱将男人们迎进房中。萧清漪躲在沈兰芝身后,看着阿娘苏婉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
小手攥得死死的。第二天清晨,院子里飘起了米粥的香气。女人们捧着粗瓷碗,
狼吞虎咽地喝着,眼泪混着粥水往下掉。沈兰芝站在廊下,看着院门上的红灯笼,
眼神幽深:“从今天起,每个人都要学东西。柳氏,你管账,
记清楚每个客人的身份来历;秦氏,你擅长调香,把安神香和迷香分清,
关键时刻能用;周氏,你的医毒本事别藏着,给每个人配点自保的药;陈氏,
你以前管过府里的护卫,教孩子们怎么藏、怎么跑、怎么在关键时刻下手。”女人们愣住了,
随即重重点头。她们以为沈兰芝只是想让大家活下去,却不知这红灯笼之下,
早已布下了一张复仇的网。三年时光,寒川城的红灯笼成了人人皆知的标志。沈兰芝的院子,
成了韩川城最特殊的地方——来的既有富商地主,也有军政要员,
甚至还有叛军余部和北地来的使者。没人知道,这些看似屈辱的迎来送往中,
沈兰芝早已通过客人们的闲谈,摸清了天下大势:萧烈在北地勾结蛮族,自立为帝,
一路南下,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如今已经逼近韩川城。更没人知道,
周氏利用给客人诊病的机会,
悄悄在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身上下了慢性毒;陈氏借着采购的名义,
联络上了三年前被萧烈抛弃的旧部,暗中收集武器粮草;萧清鸢则跟着沈兰芝读书识字,
偷偷记下客人们口中的兵法谋略,甚至学会了易容伪装;就连萧清漪,也能凭着孩童的身份,
在各个房间之间穿梭,偷听那些不能被外人知晓的谈话。这三年里,她们失去了三个姊妹。
第一个冬天,最小的清荷饿死在柳氏怀里;第二年,清竹被城主赵坤的儿子骑马踩伤,
陈氏抱着女儿跪在城主府外,沈兰芝却笑着对赵坤说:“一个卑贱丫头,
能被大公子的马踏过,是她的福气。”当晚,沈兰芝留在了城主府,第二天,
就传出了她与赵坤的污言秽语,说她在床上问赵坤,是他厉害,还是晋王萧烈厉害,
甚至说想三人同欢。天下人都笑萧烈戴了绿帽子,骂沈兰芝****,却没人知道,
那晚沈兰芝在赵坤的酒里下了药,套出了他勾结北地蛮族的证据。而清竹的死,
也成了陈氏心中最锋利的刀,她表面上愈发懦弱,暗地里却买通了城主府的一个小厮,
收集着赵坤父子作恶的罪证。第三个姊妹清梅,去年被叛军余部掳走,沈兰芝没有派人去救,
只是当晚就把那伙叛军的行踪透露给了另一伙敌对势力。三天后,清梅的尸体被送了回来,
沈兰芝亲手为她下葬,转身就笑着招待了前来“慰问”的敌对势力头领,
从他口中套出了叛军的布防图。萧清漪不懂祖母为何如此狠心,
直到萧清鸢悄悄告诉她:“祖母不是狠心,是我们没有资格心软。救不了清梅,
就用仇人的血,给她陪葬。”这天清晨,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闯进了院子,
见到沈兰芝就扑通跪下:“夫人,晋王殿下带着五位公子杀回来了,明日一早就到韩川城!
殿下说,您毁了他的名声,要亲手杀了您和所有女眷,小人拼死来报信,你们快逃!
”院子里的粥碗摔了一地,陈氏脸色惨白,秦氏手抖得厉害。沈兰芝却异常平静,
她抬手扶起汉子,递给他一碗热粥:“多谢你。”转头看向女人们,“你们想逃吗?
”柳氏咬着牙:“逃去哪里?天下之大,都是萧烈的势力,逃不掉的!
”周氏冷笑:“三年都熬过来了,现在逃,岂不是白受了那些屈辱?”陈氏抬起头,
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逃,我要等萧烈来,问问他,我女儿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苏婉搂着萧清漪,声音轻柔却有力:“我也不逃,有些账,该算了。”沈兰芝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既然不逃,那就化好妆,备好酒,好好‘迎接’他们。
”傍晚时分,风雪突然变大,比预料中早了一天,萧烈的人马已经到了韩川城外。
黑甲军踏雪而来,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破院里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光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沈兰芝正亲自往门上挂第三盏红灯笼,那是用清鸢的旧裙改的,
红得像血。萧清漪和萧清鸢在门前铺稻草,防止客人滑倒,她们刚铺了一半,
就见几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神黏在萧清鸢身上,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
为首的是韩川城的一个富绅,以前常来院子里,此刻他看着萧清鸢,
笑着对沈兰芝说:“沈夫人,这丫头都十二了吧?什么时候开始接客?
老子愿意出十倍的粮食,来拔头筹!”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那富绅的头颅“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沈兰芝脚边,鲜血溅红了她的裙摆。
其余几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却被突然出现的黑影一一割断喉咙,尸体倒在雪地里,
很快就被落雪覆盖。萧清漪吓得尖叫一声,扑到沈兰芝身后,萧清鸢也脸色发白,
却死死攥着拳头,没有后退。沈兰芝神色平静地看着前方,风雪中,
十几个身穿黑甲的高大男子缓缓走来,为首的几人收了剑,对着沈兰芝微微颔首。“母亲。
”低沉的声音响起,萧清漪抬头望去,只见五个男子站在雪地里,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冷厉。
他们穿着同样的黑甲,肩上落满了雪,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柳氏的身体猛地一颤,
看向为首的男子:“策儿……”那是大伯父萧策,萧清鸢的阿爹。三年前,
他跟着萧烈逃走时,萧清鸢才九岁,如今再见,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父子亲情,
只有冰冷的疏离。萧清漪的目光在五个男子身上扫来扫去,
最后落在一个年轻冷峻的男子身上。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萧清漪记得,三岁那年,阿爹抱着她,也是这样的眉眼。可当她的目光与他对上时,
他却立刻移开了视线,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们父王呢?”沈兰芝开口,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萧策回道:“父王还在城外行军,明日一早便到。”沈兰芝点了点头,
转身对着院子里喊道:“既然来了,就让姑娘们出来接客吧。”“母亲!”萧策脸色一凛,
手按在了剑柄上,眼中杀意腾腾。其余几人也纷纷绷紧了身体,黑甲下的肌肉线条紧绷,
显然对沈兰芝的话极为不满。柳氏率先走了出来,她精心打扮过,一身淡粉衣裙,
衬得原本憔悴的面容多了几分气色。她走到萧策面前,声音温婉:“世子,外面风大,
随我进屋坐吧,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萧策的剑缓缓抽出,剑尖抵在柳氏的脖子上,
寒气逼人。萧清鸢的呼吸瞬间停滞,死死盯着那把剑,指甲掐进了掌心。“少林,既然来了,
进去坐坐又何妨?”沈兰芝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
“难道要让娘在这冰天雪地里,跟你们说话吗?”萧策的剑顿了顿,最终还是缓缓放下。
他冷哼一声,跟着柳氏向院子里走去。秦氏走到二伯父萧恒身边,周氏走向三伯父萧衍,
陈氏走到四伯父萧屿身边,一一将他们请进院内。苏婉走到那个冷峻男子面前,
纤细的手指伸出去,想要拂掉他肩上的落雪。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推开,
苏婉踉跄着摔倒在雪地里。“阿娘!”萧清漪立刻冲过去,将苏婉扶起。沈兰芝看着那男子,
皱了皱眉:“邵敏,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萧清漪愣住了,原来他真的是阿爹,萧凛。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却暖意融融。熏香袅袅,驱散了寒气,也驱散了几分尴尬。
沈兰芝坐在上位,五个儿子坐在下方,柳氏等人轮流为他们斟酒。苏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
依旧笑着坐在萧凛身边,仿佛刚才被推开的不是她。萧清漪和萧清鸢躲在珠帘后温酒,
萧清漪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萧清鸢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别紧张,有我在。
”珠帘外,萧衍端着酒杯,看着柳氏等人,冷笑道:“母亲倒是好本事,
把她们教得如此‘乖巧’,三年来,不知给父王戴了多少绿帽子。”柳氏斟酒的手顿了顿,
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杯递到萧策面前。萧策看都没看,抬手就打翻了酒杯,
酒水洒了柳氏一身。“你就不觉得脏吗?”萧策的声音冰冷刺骨。柳氏垂下眼帘,
声音轻得像叹息:“脏?三年前,你们抛下我们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会不会脏?
冬天里,清荷冻得手脚溃烂,最后饿死在我怀里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清竹被马踏伤,
疼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恨意:“我们能活着,就是靠你们口中的‘脏’!萧策,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脏?”萧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沈兰芝轻轻咳嗽了一声,柳氏立刻闭上了嘴,重新低下头,只是肩膀依旧在微微颤抖。
“酒里有毒?”沈兰芝看着五个儿子都不喝酒,笑着问道。萧凛拿起酒杯,
直接将酒倒在地上,酒水浸湿了青砖:“母亲的酒,我们不敢喝。”沈兰芝也不生气,
转头对柳氏等人说:“既然他们不喝,我们喝。”柳氏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兰芝也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五个儿子:“家里六个丫头,
如今就剩清鸢和清漪了。清鸢十二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清漪六岁,乖巧聪慧。
”萧策冷冷地看着萧清鸢:“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在这种地方长大,
早已没了晋王府的体面,不如死了干净。”“都是为娘的错。”沈兰芝叹了口气,
语气里听不出真假。萧策猛地站起身:“母亲,你不用再拖延时间了。我们此次先行赶来,
就是为了处理她们。”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桌上,“这里面的药,
服下后不会有任何痛苦,我会找个风水宝地安葬你们,也会为你们做法事,让你们早日轮回。
”陈氏突然轻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诡异:“你怎么知道服下后不会有痛苦?你试过?
”萧屿皱了皱眉:“我们没试过,但见过别人服过。”“你没试过,凭什么肯定?
”陈氏站起身,走到萧屿面前,眼神里是压抑了三年的疯狂,“我女儿清竹死的时候,
疼得浑身抽搐,你知道那种痛苦吗?萧屿,你作为她的阿爹,逃走的时候,
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萧屿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萧衍不耐烦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若是不愿吃药,我就让外面的军士进来,
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痛快了!”萧清漪手里的木炭“啪”地掉在地上,
火星溅到了她的手背上,**辣地疼。她想起清竹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冬天,
清竹躺在陈氏怀里,小小的身体不断抽搐,嘴里喊着“阿爹”,可直到断气,
也没等到萧屿回来。“清鸢十二岁的生辰,就在明天。”沈兰芝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你们父女一场,让她过完生辰再走吧。”萧清鸢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
声音带着哭腔:“爹,女儿愿死,可女儿三年未见您,想为您尽一次孝,再走。
”萧策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萧恒和萧衍立刻反对,萧恒怒道:“大哥!
何必多此一举?早死早超生,省得夜长梦多!”“四弟,你怎么看?”萧策看向萧屿。
萧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陈氏,低声道:“就依大哥吧,毕竟是清鸢的生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萧凛身上,他是最后一个表态的。萧凛沉默了片刻,
目光扫过苏婉和萧清漪,缓缓开口:“也好,我正好有件事要处理,就留她们到明日。
”话音刚落,他一把拽起身边的苏婉,转身向房间走去。“邵敏!”萧策出声阻止,
“别在这个时候犯浑,外面漂亮的女人有的是!”萧凛头也不回:“我自有主张。
”房间门被重重关上,萧衍嗤笑一声:“小五还是这么冲动,对着这种女人,也能下得去手。
”柳氏端着酒壶,走到萧策身边,重新为他斟满酒:“世子,喝杯酒吧,暖暖身子。
”萧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将酒杯递到自己面前。屋内的气氛渐渐缓和,
柳氏、秦氏等人开始弹琴跳舞,就像招待往常的客人一样。熏香越来越浓,
萧策等人终于端起酒杯,开始喝酒。萧清漪觉得头晕晕的,想要靠在萧清鸢身上,
却发现萧清鸢已经悄悄离开了。她好奇地跟了上去,只见萧清鸢钻进了墙角的一个暗门里。
这院子里的每间房子都有暗道相连,是三年前沈兰芝带着她们偷偷修建的。
有时候遇到难缠的客人,她们就会通过暗道避开,有时候,
沈兰芝还会在密室里偷听客人们的谈话。萧清鸢钻进了苏婉房间的密室,
萧清漪也悄悄跟了进去。密室里很暗,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气孔,正好能看到房间里的情景。
苏婉正端着一杯酒,站在萧凛面前,声音娇柔:“将军,天寒地冻,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萧凛没有接酒杯,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在桌上:“给慕容瑾写一封信,
就说你已经逃到了迦兰渡,让他来接你。”苏婉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慕容瑾是长安王的幼子,也是萧凛的宿敌。三年前,萧烈战败,苏婉留在韩川城,
慕容瑾为了羞辱萧凛,特意来到韩川城,成了院子里的常客。他待苏婉不同于其他客人,
有时候会和她下棋,有时候会给她讲外面的事,上个月离开时,还曾劝苏婉跟他走。
萧清漪记得,那天慕容瑾站在廊下,对苏婉说:“我可以让你做我的侧妃,保你一世安稳。
”苏婉当时正在梳妆,背对着他说:“我既不做妾,也不做妃,多谢小王爷好意。
”慕容瑾没有生气,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萧凛?
”苏婉没有回答,等萧清漪蹲得脚麻摔出来时,慕容瑾已经不见了,苏婉坐在窗前,
看了很久的合欢树。“将军是想让我把慕容瑾骗到迦兰渡,然后伏击他?”苏婉问道,
语气平静。萧凛没有否认:“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你动了心,你写信,他一定会来。
”他上前一步,捏住苏婉的下巴,眼神冰冷,“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就放过你的父母,
许他们晚年安度。”苏婉被迫仰着头,目光在萧凛脸上仔细打量,像是在寻找什么。片刻后,
她突然笑了,双手勾住萧凛的脖子:“只要将军与我再做一夜夫妻,我就写这封信。
”萧凛眼神警惕:“你别想耍花样。”“我一个弱女子,能耍什么花样?
”苏婉的声音楚楚可怜,“我只是太思念将军了。我们成婚的四年,
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今夜之后,我会写下这封信,也会服下那颗药丸,死而无憾。
”萧清漪觉得不对劲,阿娘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任何人,她的笑容里,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