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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莹站在沈亦舟的旁边。
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身体贴近,宛若新婚燕尔、出门散步的小夫妻。
温舒棠张了张口,正要坦白。
下一刻,苏婉莹却拧着眉毛,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温**,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知道我即将去科学院任职,所以打着我的旗号去攀关系,是不是?我理解你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可你这样,会影响院里对我的评价的!”
沈亦舟也愣了一下,随即铁青着脸,一把狠狠地扯过温舒棠的胳膊。
“你居然去攀婉莹的关系?”
“科学院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婉莹未来的老师可是那位传闻中的温院士!”
“万一因为你影响了她拜师和入职,你能承担得起吗?”
“快向婉莹道歉!”
温舒棠只觉得好笑,她16岁进科学院,那些医学泰斗都是跟着她一起做项目走过来的。
她还需要攀苏婉莹的关系?
可听沈亦舟一口一个温院士,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苏婉莹要拜的老师......该不会是她吧?
之前急着去科学院复命,让组织取消她和沈亦舟的婚姻关系,还真忘了这一茬。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需要攀任何人的关系。”
沈亦舟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捏紧了几分:“你还狡辩......”
苏婉莹却柔柔地喊了他一声:“亦舟......”
她嗓音中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善解人意:“事已至此,算了吧。”
“但是温**,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顿了顿,一双美眸剜在了温舒棠的身上:“毕竟我的老师温院士是个特别低调的人。”
“我不希望你乱攀关系,影响我和老师的声誉!”
温舒棠都快气笑了。
她平时是很低调,但苏婉莹拜师的事八竿子还打不着一撇呢,就一口一个未来老师,给自己脸上贴金,到底是谁喜欢乱攀关系啊?
不过再过几天,她就要正大光明地恢复身份了。
沈家包括沈亦舟和苏婉莹这种货色,还不值当她浪费时间去**和置气。
温舒棠没理他们,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因沈家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
她和沈亦舟自从回城后,就一直住在学校分给沈亦舟的员工宿舍里。
家里只有一个卧室。
沈亦舟板着脸,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去渔场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温舒棠面无表情地答:“那种地方,要去你去。”
沈亦舟气短,又问了句:“那离婚协议书......”
等组织上取消了她和沈亦舟的婚姻关系,他们连结过婚的记录都不会有。
自然也就......
“我们不需要离婚。”
可沈亦舟却以为她不肯离婚,也不舍得走。
又拉着苏婉莹向她吩咐:“婉莹家里的房间还没装修好,这两天她要来我们学校做演讲。你待会儿把卧室收拾出来,腾给她住,咱俩暂住在客厅就行了。”
苏婉莹也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不少脏衣服。
一件一件分类拿出来,摆在客厅的椅子上。
“温**,这几天的衣服麻烦你给我洗一下。我的衣服都是从国外买来的,你洗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分类,这件大衣是羊毛的,不能用开水烫。”
“这件衬衫是真丝的,你手搓的时候轻一点。”
温舒棠冷冷地接了句:“我又不是保姆!”
沈亦舟的音调气急了起来:“温舒棠,你今天怎么回事?!”
“婉莹让你洗个衣服怎么了?你以前在乡下......”
温舒棠也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沈亦舟,我是从乡下来的。”
她对视着沈亦舟的眼睛:“但我再说一遍,我们乡下人也不是保姆!”
沈亦舟瞬间愣住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
以前?以前为了掩饰身份,她挖土刨地,砍草喂猪,什么脏活累活都做。
沈亦舟是个大少爷,结婚后连烧个柴火都不会。
她是因为喜欢沈亦舟,所以才心甘情愿地为他洗手作羹汤。
可现在的沈亦舟,不值得了。
她没理会两人,直接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那俩人进不来,就在客厅里闲聊。
一边回想着两人少年时期的事迹,一边规划着志同道合的未来。
沈亦舟越说越起劲,眼里都绽放着光芒。
温舒棠有些恍惚,以前沈亦舟面对她时,也曾有过十足的耐心。
真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姑娘,还一本正经地教她写写画画的。
可自从回城后,沈亦舟每次都不耐烦地丢给她一句‘反正你也听不懂’。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因胸闷疼痛,沈一舟不停地捶打着胸口,捂着的手帕还沾着丝丝的血迹。
苏婉莹被吓了一跳:“亦舟,你......”
温舒棠也开了门,熟练地将一瓶药剂递到了沈亦舟的面前。
沈亦舟正要接下来喝,却被苏婉莹抢先一步夺了下来:“你给亦舟喝什么东西?”
她望着瓶中红褐色的液体,凑近闻了闻,嫌弃地拧了拧眉毛。
“温**,我知道你出身乡下,没什么科学常识,但亦舟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明朗,你连他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给他用药呢?”
温舒棠反问了句:“那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