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办公室,为"星砚科技"的金属logo镀上一层金边。星蔓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科技园区的全景,恍惚间难以相信这就是一年前那个拥挤简陋的小工作室。
"喜欢这个视角吗?"
江砚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星蔓转身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指尖相触时,熟悉的温暖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有点吓人。"星蔓小啜一口咖啡,恰到好处的甜度和奶香,"三个月前我们还挤在三十平的小房间里吃泡面,现在突然有了两百平的办公室..."
江砚舟站在她身边,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目光扫过开放式办公区忙碌的员工,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们值得。"
确实值得。星砚科技的天文数据分析系统已成功应用于三家省级天文台,与中科院的合作项目也进展顺利。上周的科技新闻报道称,这家由大学生创办的企业估值已突破五千亿。
"对了,"江砚舟从公文包抽出一个烫金信封,"你的。"
星蔓接过信封,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EPFL)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录取通知书?"
"打开看看。"江砚舟的眼中闪烁着星蔓读不懂的情绪。
信封里是一份全英文的录取函,正式接受沈星蔓同学进入EPFL天体物理硕士项目,并授予全额奖学金。信纸飘落到地上,星蔓的手捂住嘴巴。
"你...什么时候帮我申请的?"
"不是我。"江砚舟弯腰捡起信纸,"周院士推荐的。他去年在EPFL访问时认识了那边的项目主任,提到了你的脉冲星研究。"
星蔓的大脑一片空白。EPFL是世界顶尖的理工学院,天体物理专业更是名列前茅。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机会。
"学期从九月开始。"江砚舟的声音平静得不自然,"如果你决定去的话。"
星蔓抬头看他,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突然明白了他眼中的复杂——这是一把双刃剑,既是难得的机遇,也意味着分离。
"我不知道..."星蔓轻声说,"公司刚起步,你那么忙,而且..."
"别考虑我。"江砚舟打断她,"这是你的未来。"
星蔓将录取函放回信封,手指轻轻抚过烫金校徽:"我需要想想。"
江砚舟点点头,转身走向会议室,背影挺拔如松。星蔓望着他远去,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一年前那个为她对抗全世界的男孩,如今成熟到愿意放手让她追求梦想。这种成长,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晓晓的消息:【救命!毕业论文答辩撞上我男朋友生日,该选哪个?!】
星蔓忍不住微笑,回复道:【带上男朋友去答辩,结束后一起庆祝。】
发完消息,她突然有了主意。如果EPFL的课程九月开始,她还有整个暑假可以和江砚舟在一起。而且瑞士不算太远,假期都能见面...
这个念头让她心情轻松了些。她走向会议室,准备参加今天的项目评审。透过玻璃墙,她看到江砚舟正在白板前讲解技术路线,手势利落,声音沉稳。那个曾经在校园里独来独往的高冷学霸,如今已成长为一位出色的创业者和领导者。
星蔓轻轻抚**前的"MyPolaris"项链,突然对未来的分离不那么恐惧了。真正的北极星,即使远在数百光年外,也能为迷途者指引方向。
睡觉觉第二章
评审会结束后,星蔓留下来整理会议记录。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员工们陆续下班,只剩下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还没走?"
江砚舟倚在门框上,领带松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星蔓注意到他眼下的淡青色——连续几天的加班让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马上好了。"星蔓保存文档,"饿了吗?要不要去吃饭?"
江砚舟摇摇头:"先回家。有东西给你看。"
他们驱车回到江砚舟的公寓。自从星砚科技有了起色,江砚舟就搬出了那个简陋的工作室,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两居室。星蔓经常在那里过夜,但保留着宿舍床位应付学校检查。
一进门,江砚舟就直接走向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一个三维模型:"看这个。"
星蔓凑近屏幕,那是一个精巧的空间站模型,环绕着一颗蓝色行星运转。
"EPFL的一个合作项目。"江砚舟放大图像,"近地轨道天文观测站,需要开发专用的数据处理系统。如果你去那里读书,星砚可以争取这个合作。"
星蔓眨了眨眼:"你是说...公司业务扩展到欧洲?"
"初步设想。"江砚舟转动模型,"我在瑞士注册了分公司,前期可能远程协作,必要时飞过去。"
星蔓的心跳加速——他早就计划好了!不是放她独自远行,而是让两人的事业和学业交织在一起,即使相隔千里也能共同成长。
"你..."星蔓的声音微微发颤,"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些?"
江砚舟轻描淡写:"收到录取通知后。周院士透露过你可能被录取,我提前做了些准备。"
星蔓突然扑进他怀里,鼻子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淡淡的雪松香气涌入鼻腔。江砚舟稳稳接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谢谢。"她闷在他胸前说,"不只是为了这个计划...还有你尊重我的选择。"
江砚舟的手抚过她的长发:"不是尊重,是信任。无论在哪里,你都是我的北极星。"
星蔓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在昏暗的书房里亮得出奇,像是盛满了星光。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将所有的感动和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江砚舟回应着她的热情,手掌贴在她后腰,将她压向自己。就在气氛逐渐升温时,门铃突然响起。
"外卖?"星蔓喘息着问。
江砚舟皱眉:"我没点。"
他走去开门,星蔓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少爷,老爷请您和沈**明晚到老宅用餐。"
星蔓的身体瞬间僵住——江震霆的邀请?自从那次休战协议后,江砚舟与父亲保持着表面的和平,但私下几乎不往来。这次突然邀请,还特意点名要见她,是什么意思?
"告诉父亲,我们会准时到。"江砚舟的声音冷了下来,但语气不容置疑。
关上门后,星蔓不安地问:"你父亲想干什么?"
江砚舟摇摇头:"不确定。但他既然主动邀请,说明态度有所软化。"他握住星蔓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星蔓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打起了鼓。江震霆给她的阴影太深——威胁父亲的工作,污蔑她的学术声誉,甚至差点造成父亲的生命危险。即使现在有了休战协议,那种恐惧依然如影随形。
"对了,"江砚舟似乎想转移话题,"你父母下周要来A市?"
星蔓眼前一亮:"嗯!爸爸来做体检复查,妈妈说想看看我们公司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他们...想请你吃顿饭。"
江砚舟的动作顿了一下:"我?"
"嗯。"星蔓观察着他的反应,"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餐厅,很随意的。如果你忙的话..."
"我去。"江砚舟干脆地说,"时间地点发我。"
星蔓惊讶于他的爽快。要知道,以前的江砚舟最反感社交场合,尤其是见家长这种充满仪式感的事情。
"真的?不勉强?"
江砚舟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他们是你的父母。"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星蔓的眼眶发热。这个曾经对人情世故漠不关心的男孩,如今愿意为了她走出舒适区,尝试建立家庭联系。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星蔓的头枕在江砚舟的臂弯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窗外,初夏的夜风轻拂树梢,如同时间温柔的叹息。
第三章
江家老宅依然气势恢宏,但今晚的气氛与星蔓上次来时截然不同。管家恭敬地将他们引入餐厅,江震霆已经坐在主位上,西装笔挺,表情严肃却不似从前那般冰冷。
"来了。"他微微颔首,目光在星蔓身上停留了几秒,"坐。"
星蔓穿着一条简约的藏蓝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那条"MyPolaris"项链。她挺直腰背,与江砚舟一起入座。餐桌上的银制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映出她略带紧张的脸。
晚餐开始得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江震霆询问了公司的近况,江砚舟简短应答,语气不卑不亢。星蔓小口吃着面前的法式焗龙虾,味同嚼蜡。
"沈**。"江震霆突然转向她,"听说你被EPFL录取了?"
星蔓的叉子差点掉在盘子上:"是的,天体物理专业。"
"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中旬。"
江震霆啜饮一口红酒:"打算去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刃刺入餐桌中央的平静假象。星蔓感到江砚舟的身体微微绷紧,但他没有插话,给她充分的自**。
"还在考虑。"星蔓谨慎地回答,"机会难得,但也有很多因素要权衡。"
"比如?"
"比如星砚科技的发展,"星蔓直视江震霆的眼睛,"比如我和砚舟的关系。"
江震霆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沉默在餐桌上蔓延,直到侍者撤下主菜,换上甜点。
"砚舟的母亲也曾面临类似选择。"江震霆突然说,声音低沉,"当年她放弃哈佛的offer,留在国内和我一起创业。"
星蔓惊讶地看向江砚舟,发现他的指节已经泛白,紧紧攥着餐巾。
"结果呢?"星蔓轻声问。
"结果她后悔了。"江震霆冷冷地说,"直到最后都在后悔。"
江砚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够了。"
星蔓拉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他坐下。她转向江震霆,声音平静但坚定:"江叔叔,我不是您夫人。砚舟也不是您。我们的故事会不一样。"
江震霆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凭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砚舟教会我相信数据和分析。"星蔓不慌不忙地说,"数据显示,远距离恋爱的情侣分手率是29%,低于普遍认知。而我们的感情基础、沟通频率和未来规划,都位于维持长期关系的有利区间。"
江砚舟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至于事业,"星蔓继续道,"EPFL的项目与星砚科技的业务高度契合,物理距离反而可能创造协同效应。周院士的研究表明..."
"好了。"江震霆抬手打断她,嘴角却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我明白砚舟为什么喜欢你了。你和他一样,喜欢用数据和逻辑说话。"
星蔓悄悄松了口气。这场交锋,她似乎没有输。
晚餐后,江震霆将江砚舟叫到书房单独谈话。星蔓在花园里等待,夜风送来玫瑰的香气。半小时后,江砚舟走出来,表情复杂。
"怎么了?"星蔓迎上去。
江砚舟摇摇头:"没什么。父亲...承认低估了我们。"
星蔓瞪大眼睛:"他道歉了?"
"用他的方式。"江砚舟牵起她的手,"他问我是否需要江氏为EPFL项目提供资金支持。"
"你...拒绝了?"
"当然。"江砚舟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我感谢了他的提议。"
星蔓突然明白,这对江家父子而言,已经是巨大的进步。冰封多年的关系,终于出现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回程的车上,星蔓靠在窗边,看着路灯一盏盏后退。"砚舟,"她轻声问,"你母亲...真的后悔她的选择吗?"
江砚舟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父亲说得对,她确实一直惦记着那个未竟的学术梦想。"
星蔓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不希望我重蹈覆辙。"
"我希望你快乐。"江砚舟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无论是在瑞士研究天体物理,还是在星砚科技画漫画,或者任何其他选择...只要你快乐。"
星蔓的眼眶湿润了。这个曾经理性到近乎冷漠的男孩,如今将她的感受置于一切之上。成长,有时候就是学会把所爱之人的幸福,看得比自己的计划更重要。
第四章
星蔓父母到来的那天,A市下着小雨。沈父的体检复查很顺利,医生宣布他的脑震荡后遗症已经完全康复。这个好消息让午餐气氛轻松愉快。
酒店餐厅里,沈父穿着最好的西装,沈母则是一身素雅的旗袍,两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江砚舟准时到达,手里还拎着一盒茶叶和一瓶红酒。
"叔叔阿姨好。"他微微欠身,语气恭敬但不拘谨。
星蔓几乎认不出这个彬彬有礼的江砚舟——他帮母亲拉椅子,耐心听父亲讲县城工厂的技术改进,甚至对服务员都礼貌地说"谢谢"。与校园里那个高冷疏离的学霸判若两人。
"小江啊,"酒过三巡,沈父的话多了起来,"蔓蔓从小就有主见,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她要是任性,你多包涵。"
江砚舟摇头:"星蔓很懂事。反而是我...不太会表达,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沈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蔓蔓说你的公司做得很好?"
"刚起步而已。"江砚舟谦虚地说,"多亏星蔓的创意和设计,我们的产品才有竞争力。"
星蔓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江砚舟面不改色,但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圈,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饭后,沈父坚持要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付过了。江砚舟适时解释:"应该的,您远道而来。"
走出餐厅,雨已经停了。沈母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小江,这是我们那儿的特产,自家晒的陈皮,听说对睡眠好。蔓蔓说你有时候睡不好..."
江砚舟接过那个简陋的布包,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珍宝:"谢谢阿姨。"
星蔓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某种深藏的渴望。
回公司的路上,江砚舟异常沉默。星蔓忍不住问:"怎么了?我爸妈话有点多,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江砚舟摇摇头:"他们很好。"他顿了顿,"很温暖。"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星蔓心头一酸。她突然想起江砚舟提过,他的童年充满冰冷的家教和孤独的等待,母亲沉迷研究,父亲忙于事业。那种大家庭缺少的温暖,却在她普通工薪阶层的父母身上找到了。
"下次放假,"星蔓靠在他肩上,"跟我回老家吧。我爸可以带你去钓鱼,我妈会做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江砚舟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轻轻"嗯"了一声。阳光透过云层,在雨后湿润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第五章
毕业旅行定在洱海边的一家小客栈。这是星蔓的主意——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苍山洱海间享受难得的宁静。
客栈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热情地招待了他们。房间不大但很温馨,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星蔓趴在窗台上,看着夕阳将湖水染成金色,感叹道:"真美啊!比照片上还美!"
江砚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嗯,很美。"
但他看的不是风景,而是星蔓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她转过头,鼻尖蹭到他的,两人相视一笑,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晚餐是客栈提供的家常菜,简单却美味。饭后,他们沿着湖边散步,夜风轻拂,带来淡淡的水草香气。
"我决定去EPFL。"星蔓突然说,"两年制硕士,期间寒暑假都能回来。星砚的欧洲项目正好可以同步推进。"
江砚舟的脚步没有停,但握她的手紧了些:"想清楚了?"
"嗯。"星蔓点头,"就像你说的,不是二选一。我们可以兼顾学业和事业,还有...感情。"
江砚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如星空:"我会经常飞去看你。瑞士不远,直飞十二小时。"
星蔓笑着摇头:"别,机票太贵了。我们可以视频,等你公司稳定了再说。"
"钱不是问题。"江砚舟认真地说,"没有什么比见到你更重要。"
这句简单直白的告白让星蔓的心跳加速。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那我们约定,每个月至少见一次,无论在哪里。"
"约定。"江砚舟低头吻住她,将这个承诺封缄在洱海的月光下。
回到客栈,他们相拥而眠,听着窗外的水声和虫鸣。星蔓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江砚舟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像是在无声地说着情话。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游玩——租自行车环湖,爬山看日出,在古镇的小店里淘手工艺品。江砚舟甚至尝试了星蔓强烈推荐的"**杆",虽然表情僵硬得像在受刑,但还是配合地拍了不少合影。
最后一晚,他们坐在客栈的露台上看星星。江砚舟突然说:"回去后,搬来和我住吧。"
星蔓正在喝果汁,差点呛到:"同居?"
"嗯。"江砚舟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反正你宿舍也没什么东西。而且..."他顿了顿,"去瑞士前,我想多和你在一起。"
星蔓的心软成一团。她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好。"
这个简单的决定却象征着某种重要的转变——从校园恋人升级为生活伴侣,分享更多琐碎而真实的日常。星蔓既期待又紧张,但更多的是安心,因为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看,北极星。"江砚舟指向北方的天空,"无论你在哪里,它都在那里,恒定不变。"
星蔓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颗明亮的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生辉。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突然对未来充满信心——距离从来不是真爱的阻碍,只要两颗心朝着同一个方向。
第六章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明媚。A大的中央草坪上坐满了身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和他们的家人。星蔓在人群中找到父母,他们正兴奋地拍照,脸上写满骄傲。
"蔓蔓!看这边!"沈母挥舞着小旗子,"哎呀,这帽子真好看!"
星蔓笑着摆好姿势,余光却在寻找江砚舟的身影。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他应该在主席台附近准备发言。
典礼正式开始,校长致辞后,主持人宣布:"下面请本届毕业生代表,物理系江砚舟同学发言。"
掌声雷动中,江砚舟走上讲台。他穿着学士服,身姿挺拔如松,在阳光下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星蔓不自觉地坐直身体,与有荣焉。
江砚舟的发言起初很正式,感谢学校、老师和家人。但讲到一半,他突然合上演讲稿,目光越过人群,直接锁定星蔓的位置。
"最后,"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草坪,"我想感谢我的北极星。"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星蔓。她的脸唰地红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学士服的衣角。
"四年前,她莽撞地闯入我的世界,打乱了我预设的冰冷轨迹。"江砚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她用她的光芒,照亮了我未曾见过的温暖宇宙。沈星蔓,毕业快乐。而我们的故事,永不结束。"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星蔓的眼眶湿润了,视线模糊中,她看到江砚舟对她微微一笑,那个只属于她的、极淡却真实的笑。
典礼结束后,星蔓被同学和亲友团团围住,大家争相祝贺这对校园传奇情侣。江砚舟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太肉麻了!"星蔓小声抱怨,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全校都听到了!"
江砚舟耸耸肩:"事实而已。"
沈父沈母走过来,沈母眼睛红红的,显然被感动得不轻:"小江啊,说得真好!蔓蔓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是我的福气。"江砚舟认真纠正,然后转向星蔓,"准备好了吗?"
星蔓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父母:"爸,妈,这是我和砚舟的一点心意。你们不是一直想重新装修房子吗?"
沈父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金额让他瞪大了眼睛:"这...这太多了!你们刚毕业,哪来这么多钱?"
"我的漫画版权费,"星蔓骄傲地说,"还有砚舟公司的分红。放心,都是我们自己赚的!"
沈母抹着眼泪:"孩子长大了..."
告别父母后,星蔓和江砚舟手牵手在校园里漫步,最后一次走过那些充满回忆的地方——物理楼前的长椅,图书馆四楼的角落,食堂里他们常坐的桌子...
"感觉像是一个时代的结束。"星蔓轻声说。
江砚舟捏了捏她的手:"也是新时代的开始。"
他们站在钟楼广场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年前的跨年夜,就是在这里,江砚舟第一次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砚舟,"星蔓仰头看他,"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是彼此的北极星,对吧?"
江砚舟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她,用行动代替了语言。在毕业季的喧嚣中,在阳光与树影的交织里,他们的故事翻开了新的篇章——不再只是校园里的甜蜜童话,而是即将面对真实世界的挑战与成长。
但此刻,他们只是紧紧相拥,如同两棵根系早已纠缠的树,无论风雨,都将共同生长,直至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