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中,萧慕白紧握着那枚碎裂的玉佩,"阿瑶...是你救了我?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艰难摇头:"王爷...您认错人了。"三年来,
他宠幸的竹马青梅,原来是冒牌货。而真正的救命恩人,早已在他的冷眼中香消玉殒。
1深秋的梧桐叶片纷飞,萧慕白倚在窗边,目光落在院中那株枯萎的海棠上。三年了,
自从那次刺杀重伤后,他便一直记不清楚是谁救了自己。
只记得朦胧中有个女子为他包扎伤口,说了句"王爷要好好活着"。醒来后,
表妹沈如瑶含泪告诉他,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刺客手中救出来的。于是这三年,
他对沈如瑶百般宠爱,册封为侧妃,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王爷。
"门外传来温柔的声音。沈如瑶端着汤药款款而入,一袭水蓝色宫装,容貌清丽动人。
"又是这苦药。"萧慕白皱眉,却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沈如瑶体贴地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渍:"王爷的旧疾不能耽搁,这药虽苦,却能强身健体。
""有你照顾我,什么苦药都不算什么。"萧慕白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正说话间,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王爷,府中来了个女子,说是要见您。"下人匆匆进来禀报。
萧慕白不以为意:"本王府中除了如瑶,不见任何女子。
""可是...那女子手中拿着您的玉佩。"萧慕白一怔,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玉佩。
那枚祖传的白玉平安佩一直贴身佩戴,怎么可能在别人手中?沈如瑶脸色微变,
急忙说道:"王爷,兴许是哪个不安分的女子捡到了什么仿制品,想要攀龙附凤。
""去看看。"萧慕白站起身。前院中,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跪在地上,
穿着已经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简单地挽成髻子,看起来十分朴素。
她手中确实拿着一枚玉佩,但那玉佩已经断成两截,其中一截还染着暗红的血迹。"大胆!
"萧慕白见状大怒,"竟敢拿本王的东西招摇撞骗!"女子缓缓抬起头,
露出一张清秀却苍白的脸。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
"王爷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吗?"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萧慕白心中一震。
三年前那个雨夜,正是他遇刺的时候。"你是谁?""奴婢苏婉音,曾是王府的一个小丫鬟。
"女子垂下眼眸,"三年前奴婢路过后山,见王爷被刺客围攻,便冒死相救。""胡说八道!
"沈如瑶立刻出声反驳,"三年前救王爷的人是我!"苏婉音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竟带着一丝怜悯:"沈**,您当时在前院与几位姐妹品茶赏花,
怎么可能出现在后山?""你...你血口喷人!"沈如瑶气得花容失色。
萧慕白的记忆有些混乱。那时他伤得太重,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但如瑶确实照顾了我三年。"萧慕白冷声道,"你现在跑来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苏婉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一颗带血的箭头。"三年前,
奴婢为王爷取出这支箭头时,不小心被划伤了手。"她摊开手心,
掌心确实有一道陈旧的疤痕,"这支箭头上的血,一半是王爷的,一半是奴婢的。
"萧慕白盯着那支箭头,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在stirring。朦胧中,
他想起了那双颤抖却坚定的手,想起了那句"王爷要好好活着",
还有...还有一滴滴血珠滴在他脸上的温热感觉。"王爷,别听她胡言乱语!
"沈如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定是提前调查过,才能说得这么详细!
"苏婉音没有再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慕白:"王爷,奴婢今日来此,
不是为了讨要什么恩情。只是...只是想把这枚玉佩还给您。
"她将断成两截的玉佩举过头顶:"当年奴婢为王爷包扎伤口时,这玉佩不慎跌落摔断。
奴婢担心王爷醒来后责怪,便偷偷收了起来。如今...奴婢要离开京城了,
不想再带着王爷的东西。""离开?"萧慕白眉头一皱,"为何要离开?
"苏婉音惨然一笑:"奴婢已无家可归,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就在这时,
一个下人匆匆跑来:"王爷!不好了!后院起火了!"萧慕白脸色一变,立刻朝后院跑去。
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开来,浓烟滚滚。"快救火!"萧慕白大声指挥着仆人们。就在这时,
他听到火海中传来一声猫叫。那是沈如瑶养的一只波斯猫,平日里最是娇贵。
众人都不敢进入火海,萧慕白正要冲进去,却见一个身影已经冲了进去。是苏婉音!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入火海之中。不一会儿,她抱着那只猫狼狈地跑了出来,
自己的衣服却被烧出了好几个洞。"小心!"萧慕白见一根横梁正要砸下来,
本能地扑过去将苏婉音护在身下。轰隆一声,横梁砸在萧慕白的背上,他闷哼一声,
却紧紧护着苏婉音不放。等火势熄灭后,萧慕白才艰难地爬起身。苏婉音趴在他怀中,
已经昏了过去。她的脸上有几处烧伤,但手中仍紧紧抱着那只猫。"快传太医!
"萧慕白大声喊道,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去救一只猫?太医很快赶来,为苏婉音处理伤口。
萧慕白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她醒来。
"王爷...那只猫..."苏婉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猫的安危。"猫没事。
"萧慕白复杂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冒险救它?"苏婉音轻声道:"沾**很喜欢那只猫,
奴婢不忍心看它死在火海中。"萧慕白心中一震。她竟然是为了沈如瑶才冒险的?
这时沈如瑶匆匆赶来,见苏婉音躺在床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雪球没事吧?
"她焦急地问道。"猫很好,是苏姑娘冒险救出来的。"萧慕白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如瑶一眼。
沈如瑶这才假意关心地看向苏婉音:"辛苦你了。"但萧慕白注意到,
她的眼中并没有真正的感激,反而隐藏着一丝...厌恶?夜深了,萧慕白独自坐在书房中,
看着桌上那支带血的箭头。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慢慢拼凑。那个雨夜,那双颤抖的手,
那滴滴鲜血...突然,他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时为他包扎的人,手上戴着一枚银镯子,
很朴素的那种。而沈如瑶从小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她的首饰从来都是金玉珠宝,
从未见过她戴银镯子。萧慕白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莫非真正救他的人,
是苏婉音?2第二日清晨,萧慕白特意来到苏婉音的房间。她正在院中喂鸟,动作温柔专注。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手中的动作。"你的伤如何了?
"萧慕白走过去问道。"多谢王爷关心,已无大碍。"苏婉音声音依然平静。
萧慕白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确实戴着一枚银镯子,样式简单朴素,但很精致。
"这镯子...你戴了很久?"苏婉音下意识地摸了摸镯子:"是奴婢娘亲留下的遗物,
一直不舍得摘下。"萧慕白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他试探着问道:"三年前那个雨夜,
你真的在场?"苏婉音停下喂鸟的动作,转身看着他:"王爷为何突然这样问?
""我想知道真相。"苏婉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王爷,真相重要吗?
沈**这三年来对您悉心照顾,这份情意是真的。
而奴婢...奴婢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丫鬟罢了。""在我眼中,救命之恩比什么都重要。
"萧慕白认真地说道。苏婉音苦笑一声:"可是王爷,您已经用三年的宠爱报答了沈**。
这份恩情,已经还清了。""如果当初救我的人是你呢?""如果是奴婢,
奴婢也不求什么回报。能看到王爷平安健康,奴婢就满足了。
"萧慕白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要离开京城?""是的。"苏婉音点头,
"奴婢已经在府中叨扰太久了。""为什么?是有人为难你了吗?
"苏婉音摇头:"没有人为难奴婢。只是...只是奴婢觉得自己不该再留在这里了。
"萧慕白心中有些烦躁。这个女子总是这样,从不诉苦,从不索取,
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你先别急着走。"萧慕白说道,"给我一些时间,
我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苏婉音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王爷,
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我必须知道。"萧慕白语气坚决。离开苏婉音的院子后,
萧慕白立刻召来心腹暗卫:"去查三年前雨夜的事情,越详细越好。""是,王爷。
"与此同时,沈如瑶正在自己的房中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
王爷今日又去了那个苏婉音的院子。"丫鬟翠儿小声禀报。沈如瑶咬了咬唇:"那个贱婢,
到底想做什么?""**,要不要想个办法..."翠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不行!
"沈如瑶急忙摇头,"现在王爷正在怀疑,如果她出什么事,王爷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她在房中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有办法了。"当晚,
沈如瑶特意准备了萧慕白最爱吃的菜肴,亲自送到他的书房。"王爷,
您今日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她温柔地劝道。
萧慕白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确实都是他爱吃的。三年来,沈如瑶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照顾得无微不至。"如瑶,我问你,三年前那个雨夜,你真的在后山吗?"萧慕白突然问道。
沈如瑶手一抖,差点打翻汤碗:"王爷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沈如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王爷,当年的事情您伤得那么重,
记忆难免有些混乱。救您的人确实是我,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你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沈如瑶深吸一口气:"当时我正要去后山的凉亭中取一本书,路过时听到打斗声,
便看到王爷被刺客围攻。我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冲过去护住王爷,
替王爷挡了一刀..."她说着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萧慕白看着那道疤痕,心中的疑虑更重了。这道疤痕看起来确实像是刀伤,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支箭呢?"萧慕白问道,"射中我胸口的那支箭,
是谁帮我取出来的?"沈如瑶脸色微变:"当...当然是我。""取箭的时候,
你的手有没有被割伤?""这个...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沈如瑶支支吾吾地说道。萧慕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瑶,我希望你说实话。
"沈如瑶见撒谎不过去了,便扑到萧慕白怀中哭了起来:"王爷,您为什么要怀疑我?
这三年来我对您的心意,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我没有怀疑你的心意,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那个苏婉音到底对您说了什么?她是不是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沈如瑶哭得梨花带雨。萧慕白皱眉:"她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在追查真相。""王爷,
求求您别再查了好不好?"沈如瑶紧紧抱住他,"不管当年是谁救了您,
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去纠结过去的事情?"萧慕白沉默了。确实,
他和沈如瑶这三年来感情很好,为什么要去追究这些?但是,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他亏欠了某个人,亏欠得很深很深。就在这时,暗卫突然来报:"王爷,查到一些线索了。
"萧慕白立刻推开沈如瑶:"说。""三年前雨夜,府中确实有人看到苏婉音从后山回来,
当时她身上有血迹,还抱着王爷的外袍。"沈如瑶脸色刷地白了。"还有呢?"萧慕白追问。
"当时给王爷疗伤的太医说,取箭的人手法很生疏,应该不是经常接触这种事的人。
而且..."暗卫看了沈如瑶一眼,"太医说当时王爷身上有两种血迹,一种是王爷自己的,
另一种...是女子的。"萧慕白的心猛地一沉。沈如瑶慌了:"这...这都是巧合!
也许是苏婉音事后才赶到的,也许她是想冒功...""够了!"萧慕白厉声打断她,
"如瑶,到现在你还要撒谎吗?"沈如瑶见再也瞒不住了,便跪在地上痛哭:"王爷,
我错了!我承认,当年确实不是我救的您!"萧慕白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那到底是谁?"他声音颤抖着问道。"是...是苏婉音。"沈如瑶哭着承认,
"当时我确实在前院品茶,是苏婉音救了您。但是...但是王爷,我是真的爱您啊!
这三年我对您的照顾,对您的感情,都是真的!"萧慕白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三年!
整整三年!他宠爱着错误的人,而真正的救命恩人却一直被他忽视在角落里!"王爷,
求求您原谅我!"沈如瑶抱住他的腿,"我只是太爱您了,我害怕失去您!"萧慕白看着她,
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以为是你救了我,
所以我对你百般宠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而真正救我的人,我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王爷...""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侧妃。"萧慕白冷冷地说道,"收拾东西,
回你的沈府去吧。""不!王爷!您不能这样对我!"沈如瑶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但萧慕白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必须去找苏婉音,必须向她道歉,
必须...必须弥补这三年来对她的冷落和忽视。3萧慕白匆匆赶到苏婉音的院子,
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苏姑娘呢?"他急忙问守门的小厮。"回王爷,
苏姑娘一个时辰前就走了,说是要连夜离开京城。"萧慕白心中一急:"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好像是南门方向。"萧慕白立刻翻身上马,朝南门疾驰而去。
深夜的京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急促地响着。
萧慕白的心中满是焦急和悔恨。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不能让她带着满腹委屈和伤心离开。
南门外的官道上,萧慕白终于看到了一个孤单的身影。苏婉音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
独自走在月光下,身影显得格外单薄。"苏婉音!"萧慕白大声喊道。苏婉音听到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萧慕白策马追上,在她面前翻身下马:"你为什么要走?
""王爷深夜追出来做什么?"苏婉音平静地问道,
"难道是害怕奴婢在外面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是的!"萧慕白急忙摇头,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苏婉音愣了一下:"道歉?""我已经查清楚了,
三年前救我的人是你,不是沈如瑶。"萧慕白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这三年来,
我对你视而不见,却把所有的恩情都给了错误的人。我...我对不起你。
"苏婉音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王爷知道了又如何?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我可以补偿你,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萧慕白急切地说道。
"奴婢什么都不要。"苏婉音淡淡地说道,"奴婢救王爷,从来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
看到王爷平安健康,奴婢就满足了。""可是我心中有愧!"萧慕白上前一步,"这三年来,
你在府中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从不诉苦?
"苏婉音苦笑一声:"奴婢只是个下人,诉苦又有什么用?况且,王爷心中有沈**,
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苦楚?""我不知道..."萧慕白痛苦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王爷现在知道了,所以呢?"苏婉音看着他,
"您要如何补偿奴婢?册封奴婢为侧妃?还是赏赐奴婢金银珠宝?"萧慕白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苏婉音继续说道:"王爷,奴婢这三年过得如何,其实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奴婢看着您和沈**恩爱有加,心中很是欣慰。""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萧慕白盯着她的眼睛。苏婉音避开他的目光:"自然是真心话。
"但萧慕白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隐藏的痛苦。她在撒谎,她怎么可能真的欣慰?
"苏婉音,跟我回去吧。"萧慕白伸出手,"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苏婉音摇头:"王爷,
奴婢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奴婢的地方,重新开始。""为什么?
""因为奴婢不想再看到王爷为难。"苏婉音轻声说道,"王爷与沈**虽然开始得不对,
但这三年的感情是真的。奴婢若是留下,只会让王爷左右为难。
"萧慕白心中一震:"你是在为我着想?""奴婢欠王爷的已经还清了,
王爷也不欠奴婢什么。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苏婉音说完,转身要走。"等等!
"萧慕白突然想起什么,"你昨日为什么要冒险救那只猫?
"苏婉音脚步一顿:"因为沈**喜欢那只猫。""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苏婉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王爷,奴婢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您平安喜乐。
既然沈**能让您开心,奴婢自然要护着她。"萧慕白感觉胸口堵得难受。这个女子,
到底是有多善良,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她救了他的命,却从不邀功;她看着他宠爱别人,
却从不嫉妒;她甚至为了他所爱的人冒生命危险,只因为不想让他伤心。而他,
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苏婉音,我已经休了沈如瑶。"萧慕白突然说道。
苏婉音震惊地回头:"什么?""我不能继续错下去,不能让谎言继续欺骗我。
"萧慕白认真地说道,"从今往后,我要对真正的救命恩人负责。""王爷,您糊涂了!
"苏婉音急忙说道,"沈**这三年对您的照顾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
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开始就否定这一切?""因为我发现,
我无法忍受自己建立在谎言上的感情。"萧慕白走向她,"而且...而且我发现,
我的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亏欠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现在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你。
"苏婉音摇头:"王爷,您这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喜欢。""也许一开始是愧疚,
但是这两天接触下来,我发现..."萧慕白停顿了一下,"我发现我想要了解你,
想要保护你,想要让你开心。这种感觉,跟我对沈如瑶的感觉完全不同。
"苏婉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王爷,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因为奴婢不想成为王爷愧疚心理下的受益者。"苏婉音直视着他的眼睛,
"王爷,如果您真的为奴婢好,就请让奴婢离开吧。让奴婢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萧慕白怔住了。她说得对,现在的他确实是因为愧疚才会这样说。但是,除了愧疚,
难道就没有别的吗?"我...我需要时间想清楚。"萧慕白说道。
"那就请王爷想清楚了再来找奴婢。"苏婉音福了一礼,"奴婢会在城南的悲鸿庵中暂住,
如果王爷想清楚了,随时可以去找奴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萧慕白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五味杂陈。她说得对,他现在确实分不清楚什么是愧疚,
什么是真心。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不想失去她。4城南悲鸿庵是京城有名的尼姑庵,
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苏婉音住在庵中最偏僻的一间小房中,
每日里帮着师父们做些杂活,倒也清静。这日她正在院中洗衣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
"苏施主,有人找您。"一个小师父匆匆跑来。苏婉音心中一动,难道是萧慕白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来到前院,却见来人并不是萧慕白,而是沈如瑶。
沈如瑶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但脸色憔悴,眼中满是恨意。"苏婉音,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沈如瑶冷笑着说道,"装了三年的无辜,终于把我踢出王府了。
"苏婉音平静地看着她:"沈**言重了,奴婢从未想过要害您。""没想过害我?
"沈如瑶讥讽地笑了,"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说什么救命之恩?你早不说晚不说,
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不就是想要抢我的位置吗?""奴婢并非主动说出此事,
是王爷自己查出来的。"苏婉音如实说道。"哼,装得倒挺像。"沈如瑶上下打量着她,
"你以为王爷现在对你好,就是真的喜欢你了?告诉你,他只是因为愧疚罢了!
等他的愧疚心理过去了,你什么都不是!"苏婉音点点头:"沈**说得对,
所以奴婢才要离开。"沈如瑶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苏婉音会反驳,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