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薇柔声笑道:“等着,我去给你捉来。”
她说完便策马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林景殊见傅明薇走远,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
他走到谢临舟身边,趁他不备,猛地一推——
“啊——”
谢临舟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尖锐的碎石和树枝划破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拼命呼救。
“救命……”
傅明薇听到声音,策马赶回,却在几步之外被林景殊一声惊呼打断:“公主!我脚扭了……”
她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林景殊奔去。
谢临舟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她扶着林景殊离去的背影,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他咬着牙,拖着崴伤的脚,一步步爬了上去。
林景殊见他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怎么空手回来了?你不是猎户之子吗?连只兔子都抓不到?”
谢临舟脸色苍白:“我只是带路的……”
“带路的就不能打猎了?”林景殊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傅明薇,“公主,他偷懒,是不是该罚?”
傅明薇淡淡扫了谢临舟一眼:“嗯。”
林景殊得意一笑:“那就关进兽笼里,让他和野兽玩玩吧!”
谢临舟猛地抬头:“什么?”
不等他反应,几个侍卫已经架起他,将谢临舟推进了关着猛兽的铁笼。
“啊!”
笼中野兽低吼着扑来,谢临舟拼命躲闪,却还是被利爪撕破了衣衫,鲜血瞬间涌出。
笼外,林景殊和一群贵女公子发出阵阵哄笑。
“瞧他那样,倒看起来比平时更顺眼了!”
“就是,猎户之子,天生就该和畜生为伍!”
“也配跟林公子争?真是不自量力……”
谢临舟死死咬着唇,在笼中艰难闪躲。
野兽的利齿一次次擦过他的脖颈,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脸上。
他下意识看向笼外——
傅明薇正拿着手帕给林景殊,温柔道:“小心闻了血腥气难受。”
那一刻,谢临舟忽然觉得,比狼牙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日落西山时,他终于被放了出来。
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而傅明薇早已带着林景殊回了府。
谢临舟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公主府。
鲜血染红了山路,他眼前阵阵发黑,最终昏倒在府门前。
再醒来时,他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您终于醒了?”小厮红着眼眶凑过来,“您吓死奴才了……”
谢临舟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帮我……租一辆马车。”
“马车?”
“嗯,三日后……离京用的。”
小厮刚要应声,房门突然被推开。
傅明薇负手而立,目光冰冷:“离京?你要去哪?”
谢临舟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傅明薇,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