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走出时,阳光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
凌辰疯了一样冲出来,白大褂上的褶皱里还沾着林薇薇哭闹时蹭上的泪痕。
他想抓住我的手腕,我侧身躲开,骨灰盒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
“晚晚,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劈得像被扯断的琴弦。
“我已经让律师收集证据了,林薇薇至少要判十年。你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补偿?”。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母亲的照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凌辰,你知道我妈走之前最后说什么吗?她问护士,‘我家晚晚的腿还疼不疼’。”
他的脸瞬间褪成纸色,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在石栏上。
我记得三年前他也是这样,在医院走廊里被林薇薇哭诉着拉住,看都没看我打了钢板的腿。
“我每周去给她扫墓。”
他突然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般的语气,“我把所有财产都转到你名下,我......”
“不必了。”
我转身走向公交站,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妈的清静。”
公交车到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金属落地的声响。
凌辰僵在原地,白大褂被风掀起边角,像只折了翅膀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