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拄着拐杖,浑身湿漉的老女人。
头发如海藻般黏腻垂落,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海水腥气。
她缓缓掀开黑色头纱,露出一张布满鳞片与疤痕的脸,令人不寒而栗。
这番奇怪模样令众人纷纷后退,宁景轩却心下一喜。
他知道,眼前这人浑身散发着海的味道,定是和我同类。
宁景轩慌忙迎上去,语无伦次。
“……您,您总算来了。”
女巫径直朝冰室走去,推开门,目光落在冰棺中的我身上,仔细检查后,摇头叹息。
“太迟了。”
宁景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发颤。
“什么意思……她还有救对不对?”
女巫幽幽看向他。
“她看似失温而死,实则毒发而亡。”
宁景轩大吃一惊。
“什么?!”
女巫停顿片刻,嘶哑开口。
“她为化人形,曾吞下毒丹,但只需在七日毒发前归海寻我服下解药,即可活命。可没想到,体内多种剧毒叠加,加速了她的死期……”
宁景轩蓦地瞪圆了眼睛。
“多种剧毒?她明明只吃了药,哪里来的毒!”
女巫眯了眯眼。
“你确定她吃的是药,不是毒?”
宁景轩脸色骤变。
他想起我喝的那一碗碗浓黑如墨汁的汤药。
每次喝完,我都吐血不止,痛苦不已。
可明明白霜霜说过,那些都是补血排浊的正常反应……
女巫冷笑。
“带我去看看你所谓的汤药。”
宁景轩跌跌撞撞带她来到厨房,端出那碗每日强灌女主的黑褐色药汁。
女巫沾了一点在指尖,嗅了嗅,突然厉声道。
“这里面添加了剧毒噬心草!服之五脏溃烂,血流不止,龙族沾上半滴都会毒贯全身!”
宁景轩眼前一黑,踉跄扶住墙壁,身子却颤抖不已。
原来……
他亲手喂给我的,从来都是催命毒药。
女巫叹了口气。
“我真是替她不值,为了你这么个迂夫子,不仅搭上自己性命,还害了全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