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法医实习生云迟,穿越成备受欺凌的侯府庶女。为求自保,
她将前来暗杀、却因故暂时失势的当朝太子萧景珩,设计卖入了京城最声名狼藉的南风馆。
自此,一场极致的追逃、虐恋与反抗的漩涡将她卷入其中。她以为自己是执棋人,
却不知早已是局中子,在太子疯狂的报复与滔天权柄的碾压下,遍体鳞伤,挣扎求生。
第一章:开局即王炸,我把阎王卖了我把当朝太子卖进了南风馆,换了一百两。
沉甸甸的银锭子揣在怀里,冰得我皮肉生疼,却压不住心底那点可悲的快意。
看着那个片刻前还想掐死我的男人,被南风馆那两个膀大腰圆的龟公像拖死狗一样拽进后门,
消失在挂着暧昧红灯笼的阴湿巷子里,我扶着冰冷的墙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百两。
买我一条命,也买他太子爷萧景珩一夜“风流”。真他娘的……值。
冷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我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里衣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刚才这男人潜入我房间时,
那双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攫取人呼吸的、淬了寒冰似的眸子,一会儿是他掐在我脖子上,
那铁钳般、毫不留情收拢的手指。窒息的感觉那么真切,死亡离我只有一线。
要不是他凑近时,突然闷哼一声,脸色骤白,额上青筋暴起,似乎旧伤毒发,
动作滞了一瞬……要不是我穿越过来这大半年,
偷偷藏起的那些用来防身的、药性猛烈的**正好塞在枕头底下……现在被拖走,
或者直接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就是我了。我叫云迟,云是永昌侯府的云,
迟是来迟了一步的迟。魂穿到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胤朝,成了永昌侯府一个卑微的庶女。
亲娘死得早,爹当我不存在,嫡母视我为眼中钉,嫡姐云薇薇则以**我为乐。
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个体面些的大丫鬟都能踩在我头上吐口唾沫。
今晚这场无妄之灾,我甚至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个如同修罗煞神一样的男人,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破落小院,为什么要杀我?我只知道,他想我死,我就不能坐以待毙。
把他卖给南风馆,是灵光一闪,也是绝境下的疯狂。我认得他那身料子,价值千金,
也记得他腰间那枚盘龙玉佩,那是只有东宫才能用的纹饰。当朝太子,萧景珩。一个名字,
就能让整个京城抖三抖的人物。暴戾嗜血,权倾朝野。我惹上了滔天大祸。但,不惹,
今晚就得死。揣着一百两“卖命钱”,我像幽魂一样溜回侯府后角门,
心里盘算着怎么用这笔钱跑路。天大地大,总有我云迟的容身之处……然而,刚靠近角门,
就发现不对劲。平日里松懈的门禁,此刻竟多了好几个手持棍棒的护院,灯笼点得通明,
管事嬷嬷沉着脸站在那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我的心猛地一沉。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滚进来!”管事嬷嬷看到我,不耐地呵斥,“府里出了大事,禁严了!
谁都不许随意出入!”我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乖顺地应了声“是”,
快步溜回自己那位于侯府最偏僻角落的、堪比柴房的小院。路上,
隐约听到护院们的低语:“……宫里丢了要紧的人……全城暗地里搜捕呢……”“可不是,
连五城兵马司都动了……”“……是个女人,胆大包天……”……每一个字,
都像重锤砸在我心口。萧景珩动作这么快?!他逃出来了?还是……被人找到了?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跑不了了。至少今晚,插翅难飞。
我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怀里那锭银子硌得生疼。一百两,此刻像个烫手的山芋,
更像我的催命符。刚有点迷糊,院门就被“砰”一声踹开!“云迟!你个死丫头滚出来!
”嫡姐云薇薇尖利的声音划破寂静,带着一贯的嚣张和恶意。我心头一紧,慌忙起身。
还没站稳,房门也被推开,云薇薇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穿着锦绣华服,披着厚厚的貂绒斗篷,与我单薄的旧衣形成鲜明对比。
她挑剔嫌弃的目光在我这除了一张床、一个破衣柜外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里扫过,
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搜!”她纤手一挥。
婆子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粗暴地推开我,开始翻箱倒柜。“姐姐这是做什么?
”我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发现了什么吗?“做什么?
”云薇薇走到我面前,用戴着精美护甲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藏了外男的东西!说,是哪个野男人的?
我们永昌侯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外男的东西?我心头狂跳,是那枚玉佩!
萧景珩挣扎时,从他腰间掉落,被我下意识捡起来塞进袖袋的那枚盘龙玉佩!
当时只顾着处理他这个人,竟忘了这最要命的证物!一个婆子果然在我那破衣柜的角落里,
摸出了那枚玉佩。“大**,找到了!”婆子献宝似的递过去。云薇薇接过玉佩,入手温润,
雕工精湛,龙纹栩栩如生。她虽不学无术,但也看得出这绝非凡品,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惊疑。但她立刻把这归咎于我的“**”。“好啊!云迟!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胚子!竟敢私藏这等物件!说!是偷的哪个主子的?
还是跟哪个野男人私相授受?”她厉声质问,
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折磨我的理由。
“我没有……”我的辩解苍白无力。“还敢狡辩!”云薇薇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辣地疼。“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她退后一步,
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碰过我的手。婆子们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藤条,狞笑着围上来。
藤条带着风声,狠狠抽打在我单薄的背脊、手臂、腿上。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我咬紧牙关,蜷缩在地上,护住头脸,一声不吭。求饶只会让她们更兴奋。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玉佩到了云薇薇手里……是祸,但或许……也能是机会?
云薇薇享受着我的痛苦,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等母亲禀明了父亲,
把你打发到最脏最臭的庄子里去,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东西……”不知打了多久,
我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她们才停下。云薇薇心满意足地拿着那枚玉佩,像只斗胜的公鸡,
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满室狼藉和遍体鳞伤的我。“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她临走前吩咐守在院外的婆子。夜更深了,寒气从地面、从墙壁丝丝缕缕地渗进来,
钻进我的伤口,疼得钻心。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一下都困难。就在这时,
窗外隐约传来守门婆子压低的交谈声,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和……兴奋?“……听说了吗?
太子殿下找回来了!”“天爷……真是万幸……”“万幸?
你是没看见东宫来传话的人那脸色……铁青的!说殿下动了雷霆之怒,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胆大包天、敢冒犯他的女人找出来!
”“嘶——什么样的女人这么不怕死?”“谁知道呢……反正,抓到就是个千刀万剐,
株连九族的下场……”……千刀万剐。株连九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冻僵了我的血液。萧景珩回来了。他安然无恙。他正在用他的滔天权柄,
编织一张天罗地网,要将我这条侥幸漏网的小鱼,碾碎成泥。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
缠绕住我的脖颈,越收越紧,几乎要让我窒息。完了吗?就这么认命了吗?像原主一样,
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角落里?不。我猛地睁开眼,眼底是穷途末路般的狠厉。
我悄悄挪动疼痛的身体,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看向墙角缝隙里,
我平日偷偷积攒的一些不起眼的、被当作杂草的草药。穿越前,我是法医实习生,
懂一些药理。这大半年,我就是靠着这点微末伎俩,治好了自己几次风寒,
处理过一些皮外伤。活着。我必须活下去。我忍着剧痛,一点点挪过去,颤抖着手,
抠出那些草药,塞进嘴里,咀嚼,然后艰难地反手敷在几处**辣疼痛的伤口上。
苦涩的汁液混着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大脑却在极致的恐惧和疼痛中,异常清醒地运转起来。
跑,是跑不掉了。侯府,乃至整个京城,很快都会是铜墙铁壁。
云薇薇拿走了玉佩……那枚能直接证明我与太子被掳有关的证物……一个极其大胆,
甚至堪称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型。祸水东引。既然躲不过,那就把水搅浑!
我把太子的玉佩,“送”给了云薇薇。那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让这把火,烧回她身上,
烧回这永昌侯府!萧景珩,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最后,是谁先弄死谁!
第二章:祸水东引?我才是那个靶子!身上的伤疼了三天,我也就在那破屋子里蜷了三天。
没人给我送饭,没人给我送药,只有每天清晨,
守门婆子会不耐烦地扔进来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和一碗浑浊的冷水。
**着那点草药和顽强的求生欲,硬是挺了过来。伤口开始结痂,动起来依旧撕扯着疼,
但至少,我还能思考,还能谋划。云薇薇得了那枚玉佩,果然爱不释手。那玉佩质地极佳,
龙纹虽隐晦,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非同小可。她不敢明着戴出去,却时常拿出来在房中把玩,
对着铜镜比划,幻想着自己是哪家王府的贵女,甚至……东宫的妃嫔。
我通过一个平日里偶尔会偷偷给我塞点剩饭的小丫鬟杏儿,知道了这个消息。杏儿年纪小,
心思单纯,是我在这侯府里,唯一能稍微说上两句话,也是唯一能利用的“耳目”。
“二**,大**得了那玉佩,可宝贝了呢,连夫人要看,她都只给看了一眼。
”杏儿怯生生地跟我说,大眼睛里满是同情地看着我身上的伤。
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姐姐喜欢就好。”心里却在冷笑。喜欢吧,尽情地喜欢。
那可不是普通的玉佩,那是阎王的催命符。又过了两日,府里的气氛似乎更加紧张了些。
听说东宫的人,明里暗里来过侯府几趟,似乎在查问什么。我屏息凝神,等待着。果然,
一天下午,云薇薇被嫡母林氏匆匆叫去了正院。回来时,她脸色煞白,眼神惶恐,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佩,指节都发了白。她经过我院子时,
甚至没像往常那样投来鄙夷的一瞥,而是脚步虚浮,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回去。成了?
我心头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傍晚时分,两个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陌生婆子,
直接闯进了我的小院。她们是东宫的人。没有审问,没有废话。她们只是像打量货物一样,
上下扫视着我,目光在我结着血痂的伤口、洗得发白的旧衣上停留片刻,
又伸手捏了捏我的骨骼,甚至强迫我张开嘴看了看牙齿。那眼神,冰冷,审视,
不带一丝人情味。然后,她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她。”其中一个婆子淡漠地开口。
“气息微弱,筋骨孱弱,手上虽有薄茧,却是做粗活所致,并非习武之人。
与殿下所述……不符。”另一个补充道。她们甚至没问我关于玉佩的任何事。我的心,
一点点沉下去,沉入冰窖。她们排查得如此细致!萧景珩竟然连那晚交手时,
感觉到我可能“会武”(其实只是我情急之下的挣扎和现代格斗的技巧)的细节都记得!
云薇薇那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自然第一时间就被排除了。
而我这个“气息微弱、筋骨孱弱”的庶女,也因为“不符合特征”,被轻易放过。不,
不是放过。是她们的目光,再次如同精准的箭矢,重新锁定了我。她们离开时,
那个为首的婆子,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我通体冰凉,
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知道,我失败了。祸水东引的计策,
在绝对的力量和缜密的调查面前,不堪一击。我不仅没能把火引到云薇薇身上,
反而……可能彻底暴露了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成了真正的煎熬。
太子的人虽然没有再直接出现,但无形的压力,如同乌云罩顶,笼罩着整个侯府,
更精准地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嫡母林氏开始变本加厉。她不再需要理由,
动辄便以“规矩没学好”、“冲撞了贵人(指东宫来人)”为名,罚我跪祠堂。
一跪就是整夜。冰冷的青石板,散发着陈年香烛和霉味的气息。膝盖从刺痛到麻木,
再到失去知觉。祠堂里阴风阵阵,列祖列宗的牌位在昏暗的烛光下沉默地注视着我,
像是在无声地谴责我这个给家族带来灾祸的不肖子孙。寒冬腊月,我的房间里,
连最劣质的、烟熏火燎的炭火都被克扣了。呵气成冰,我裹着所有能裹的破旧衣物,
依旧冻得浑身僵硬,伤口在寒气里隐隐作痛。饭食更是馊的、冷的,
时常只有几根看不到油星的菜叶和刮喉的糙米。我试图自救。记得府里一个老医婆,
年轻时颇通药性,我忍着腿上的伤,一瘸一拐地去找她,
想用我知道的几个偏方换取一些伤药或者哪怕一点温暖的炭。可我刚开口,
那老医婆就像见了鬼似的,连连摆手,砰地把门关上,任我怎么敲也不开。身后,
传来嫡母身边大丫鬟阴阳怪气的冷笑:“二**还是安分些吧,别再给府里惹祸了!
谁沾上您,谁倒霉!”我孤立无援,像被困在蛛网中央的飞虫,每一次挣扎,
都只会让束缚更紧。就在我以为,这个冬天我可能真的熬不过去的时候,一场宫宴,
将我推向了更绝望的深渊。那日本与我无关,我只是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
听着前院隐隐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然而,宴会进行到一半,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很快,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侯府的下人角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亲自来了!”“天啊!
殿下竟然夸赞我们侯府……”“……点名要了二**!”我听到这句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点名……要我?什么意思?不等我细想,
嫡母林氏身边得力的嬷嬷和丫鬟们,已经蜂拥而至我的小院。
她们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恐惧,有鄙夷,
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仿佛沾了什么光的兴奋。“快!给二**梳洗打扮!太子殿下要见!
”她们不由分说,将我拖起来,扒掉我那身破旧的脏衣,用冰冷的湿布胡乱擦拭我的身体,
碰到伤口,疼得我直抽冷气。然后,
给我套上一件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半新不旧、颜色俗艳的锦缎衣裙,头发也胡乱梳了个髻,
插上几根廉价的珠花。整个过程,粗暴,迅速,像在打扮一个即将被送上祭坛的牲口。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她们摆布,心沉到了无底深渊。萧景珩,他想干什么?
我被半推半搡地带到前院,带到那灯火辉煌、却气氛凝滞的花厅外。隔着珠帘,
我能看到里面坐满了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我的父亲,永昌侯,正躬身站在下首,
脸上是谄媚和惶恐。嫡母林氏和云薇薇,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主位之上,坐着一个男人。
玄色蟒袍,金冠玉带。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他慵懒地靠着椅背,
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那股睥睨天下、生杀予夺的强大气场,
依旧压得整个花厅喘不过气。烛光映照着他无可挑剔的侧脸,鼻梁高挺,唇线菲薄,
俊美得如同神祇,也冰冷得如同修罗。那就是萧景珩。那个被我卖进南风馆的太子。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转过头。视线,穿透珠帘,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
深邃,冰冷,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审视,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残忍。
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然后,转回头,对着我父亲,
用那清冽如玉、却字字诛心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开口:“永昌侯。”“臣在!
”我父亲的声音都在发颤。“此女,”萧景珩的指尖,隔空,轻轻点向我的方向,
语气平淡得像在议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玩意儿,“甚是有趣。”他顿了顿,在满室死寂中,
清晰地吐出后半句:“孤,要了。”轰——!一句话,如同惊雷,在我头顶炸开。不是纳妃,
不是选婢。是“要了”。像一个物件,一只猫狗。永昌侯如蒙大赦,
几乎是感恩戴德地叩首:“是是是!殿下能看上小女,是她的福气,是臣全家天大的福气!
”周围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看着珠帘后那个男人冰冷的背影,看着父亲谄媚的嘴脸,
看着嫡母和云薇薇那劫后余生又带着隐秘嫉恨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完了。我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都成了笑话。他找到了我。
他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宣判了我的“归属”。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第三章:碾落成泥,
他的游戏刚刚开始我就这样,像一件被主人认领的失物,被“送”进了东宫。没有仪式,
没有名分。一乘小轿,从永昌侯府的偏门抬出,悄无声息地入了东宫的角门,
安置在最偏远、最寂静的一处院落——听雪堂。名字倒是风雅,内里却冷寂得如同冰窟。
比我在侯府的住处好些,至少家什齐全,床榻柔软,但也仅此而已。空荡荡的屋子,
弥漫着一股久无人居的尘埃气。窗户纸有些破旧,夜风一吹,呜呜作响,像冤魂在哭诉。
送我来的内侍面无表情地交代:“殿下吩咐,云姑娘在此静思己过,无召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门被从外面轻轻合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我成了被圈禁的金丝雀,或者说,
是等待猫儿玩弄的、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萧景珩并不急着见我。头几天,风平浪静。
除了每日定时送来饭食的一个沉默老妪,我见不到任何人。但这平静,
比直接的殴打更让人窒息。送来的食物精致可口,衣裙华美崭新。可我一口也不敢多吃,
一件也不敢真穿。我偷偷用藏在身上的银簪试毒——那是我想尽办法带进来的唯一“武器”。
果然,第三天,银簪探入一碗看似鲜美的羹汤时,尖端迅速泛起诡异的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