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下脖子上的红围巾,套在了小雪人的脖子上。
“绵绵,妈妈堆了一个雪人陪你,你喜欢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雪花漫天飞舞,落在了我肩头。
也落在了雪人的红色围巾上。
天边的暮色悄悄漫上来,身穿黑色风衣的陆辉褚踩着积雪来到我身旁。
“三年了,你还没走出来吗?”
他手拿一串佛珠轻盘着,平淡的样子好像墓地里埋的不是他的孩子。
也是,从女儿出生开始,陆辉褚就一直不喜欢绵绵。
就连女儿出事那天,他都没有赶回来。
以前绵绵刚出生,他总是对我说。
“夏寄星,我六亲缘浅,孩子不能养在身边,把她送到乡下老宅更合适。”
但我不愿孩子那么小就和我分开,便将她一直留在身边。
直到三年前,刚给绵绵过完六岁生日。
陆辉褚去瑞士出差,还特意嘱咐我记得送绵绵去乡下。
我只能亲自开车送绵绵,谁知这一次出行却出了车祸。
我活了下来,绵绵却没了。
想起过往,我鼻尖一阵泛酸。
“如果那天我没有开车送她去乡下,绵绵就不会死。”
陆辉褚的声音依旧淡如清风。
“那天是因为对向的货车司机酒驾,是个意外。”
“意外”二字,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我心底泛冷。
“只要那天我不带绵绵出门……就不会有发生这种意外……”
只要我不答应陆辉褚的要求,只要我继续将女儿留在身边,这意外就不会出现。
陆辉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他收了佛珠,牵着我离开墓园。
我木然的被他拉着往车上走去,眼神却一直落在女儿的墓碑上。
直到上了车,我才收回视线。
半山别墅。
回家后,陆辉褚直接去了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