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百官齐聚,气氛肃杀。
龙椅空悬,天承帝的灵柩,停放在大殿中央。
我穿着一身素白的宫装,牵着七皇子萧景瑞,站在灵柩之侧。
我的兄长苏长风,一身戎装,按剑立于我的身后。
殿下,萧景琰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太子的模样。
他的一众党羽,也都垂头丧气地跪在一旁,面如死灰。
“诸位大人,”我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想必,昨夜宫中之事,大家已有所耳闻。”
“太子萧景琰,趁先帝病重,意图谋反,率兵逼宫。幸得平北大将军苏长风,及时率兵回京勤王,才未让奸人得逞。”
“如今,先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百官,随即,从采青手中,接过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此乃先帝弥留之际,亲口传下,由本宫代笔,李福全总管、吏部尚书张谦共同见证的,传位密诏!”
我高高举起圣旨,朗声道:“李总管,宣诏!”
站在一旁的李福全,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展开,用他那尖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将那道足以打败乾坤的遗诏,念了出来。
“……太子萧景琰,心胸狭隘,德不配位,不堪为储……”
“……朕百年之后,由七皇子萧景瑞,继承大统……”
“……凝贵妃沈氏……尊为皇太后……垂帘听政……”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金銮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道遗诏的内容,震惊得无以复加。
废太子,立幼子。
甚至,还让一个女人,垂帘听政!
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这不是真的!”
萧景琰突然像疯了一样,嘶吼起来,“这是伪诏!是你!沈凝!是你这个毒妇,伪造的圣旨!”
“伪诏?”
我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张谦,“张大人,你来告诉太子殿下,这圣旨,是真是假?”
张谦出列,对着百官,朗声道:“臣,可以作证!此诏,确为先帝弥留之际所立!臣,亲眼所见!”
“你!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萧景琰目眦欲裂,“本宫不信!父皇最疼爱的,是本宫!他怎么可能废了本宫!”
“是吗?”
我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萧景琰,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吗?”
“你以为,你密告我兄长,父皇真的只是斥责你一顿就算了吗?”
“你忘了,帝王最恨的是什么吗?”
“是欺骗,是背叛,是来自亲生儿子的,算计!”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是你……是你设计的……”
他喃喃自语。
“是啊。”
我笑了,笑得灿烂而残忍,“是我。我一步一步,让你走进了父皇为你设下的陷阱。我让他看到,你这个所谓的储君,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凉薄,多么的不堪大用。”
“至于这道圣旨……”
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它的确是假的。”
萧景琰的瞳孔,猛地收缩。
“不过,”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那又如何?现在,我手握兵权,文有朝臣拥戴,武有兄长护卫。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你!”
萧景琰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裙摆上,像一朵妖艳的红梅。
我嫌恶地皱了皱眉,后退一步。
“来人,”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罪人萧景琰,谋逆犯上,罪无可赦。念其曾为皇子,赐……白绫三尺,鸩酒一杯,留他一个全尸。”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子!我是真龙天子!”
萧景琰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
但,已经没有人在意他的嘶吼了。
两个身强力壮的禁军,上前拖起他,就像拖一条死狗。
“沈凝!你这个妖妃!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怨毒的诅咒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越来越远。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拖下去的方向,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做鬼?
好啊。
我等着你。
黄泉路上,我苏家三百余口冤魂,都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