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拥有黄金血,为我挡过三次致命灾祸。她倾尽气运,助我从一个穷小子坐上首富之位。
可我为了救我那患有绝症的妹妹,竟亲手将妻子骗进了实验室。“你的血能救人,
反正你命硬,抽一点给瑶瑶又不会死。”感应到妻子心口的玉佩碎裂,
闭关研发的我破门而出,直奔那人间地狱。当我找到她时,她被泡在装满药水的玻璃容器中,
浑身插满了管子。全身血液几乎被抽干,皮肤惨白如纸,已没了呼吸。
她送我的护身符被丢在污血里,那张显示有两个胎心的孕检单,被撕得粉碎。我猩红着眼,
一瞬间白了头。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我要你们所有人,
陪我的妻儿一起陪葬……电话响起时,我正在签署一份价值百亿的合同。
屏幕上跳动着“妈”这个字。我示意助理暂停,走到落地窗边接起。“阿言,
**妹瑶瑶的情况又恶化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一如既往。“医生说,
常规疗法已经没用了。”我眉头紧锁,心口一阵烦闷。“钱不够吗?我马上再转五千万过去。
”“不是钱的事!”母亲的声调陡然拔高,“是配型!医生说需要一种非常特殊的血液,
近乎奇迹的血型才能救瑶瑶的命!”我的心猛地一沉。特殊血液。
我脑中瞬间闪过妻子苏晚的脸。她就是拥有黄金血的最后一人。这个秘密,
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家人。他们只知道,苏晚是我从山沟里带出来的,
没什么背景,但运气好得惊人。“阿言,你听说了吗?有一种传说中的黄金血,能解百毒,
活死人。”母亲的声音变得急切又诡异。“瑶瑶的医生说,如果能找到这种血的主人,
瑶瑶就有救了!”我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妈,这只是传说。”“不!不是传说!
”母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找人算过了,大师说,能改变你命运的贵人,
一定有办法!”“能改变我命运的贵人……”我喃喃自语。除了苏晚,还能有谁。
我从一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学生,到如今坐拥商业帝国。第一次创业失败,
被合伙人骗光所有钱,追债的人把我堵在天台,是苏晚突然出现,
带来了一张中奖千万的彩票。第二次投资失利,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苏晚去寺庙为我祈福,
回来的路上随手捡到一块稀有陨石,被神秘富商以九位数天价买走。第三次海外扩张,
遭遇商业狙击和人身威胁,一枚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是苏晚送我的玉佩,替我挡了下来,
碎成了齑粉。挂了电话,我回到会议室。“抱歉,会议继续。”可接下来半个小时,
合同上的每一个字,我都看不进去。脑子里盘旋的,全是母亲的话和妹妹瑶瑶苍白的脸。
瑶瑶从小身体就不好,是我心头最柔软的一块。我答应过她,会让她一辈子平安喜乐。
会议结束,我驱车回家。别墅里灯火通明。苏晚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她哼着不成调的歌,发梢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看到我,她眼睛一亮,像只看到主人的小猫。
“你回来啦!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蟹粉小笼包。”她端出热气腾腾的蒸笼,
献宝似的放到我面前。那香气,曾是我疲惫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可今天,我只觉得刺鼻。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苏晚伸手探向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阿言,你是不是有心事?”我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苏晚不喜欢我抽烟,
我早就戒了。可现在,我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快要炸开的神经。“瑶瑶病危。
”我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苏晚的身体明显一颤。“很严重吗?”“医生说,
只有黄金血能救她。”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所以呢?”她轻声问,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掐灭了烟,走到她面前。“晚晚,我查过了,你的血很特殊。
”我不敢说“黄金血”三个字,那太残忍。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悲伤,还有一丝……绝望。“我妈说,
只是需要一点点,作为药引。”我放缓了声音,试图安抚她。“只要一点点,
就能救瑶瑶的命。”“晚晚,你命硬,福气大,抽一点血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我像个魔鬼,在她耳边低语。用她曾给予我的恩情,作为绑架她的枷锁。“你救过我三次,
再救一次我的家人,好不好?”苏晚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一滴,两滴,
砸在冰冷的地板上。“阿言,”她终于开口,声音破碎不堪,“如果我说不呢?”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晚晚,那是一条人命!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我的命呢?”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
“我的命就不是命吗?”“我说了,只是抽一点!不会有危险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妈已经联系好了私人医院,设备都是最好的,医生也是顶尖的,保证万无一失!
”我说得信誓旦旦,连自己都快要信了。苏晚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阿言,
你知不知道黄金血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是血液,那是我的气运,我的命数。
”“每动用一次,我都会折损寿元。”“为你挡灾三次,我已经……”她的话没说完,
被我粗暴地打断。“够了!苏晚!我不想听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我只知道我妹妹快死了!而你能救她!”我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你到底答不答应?
”苏晚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过脸颊。良久,她睁开眼,眼底一片死寂。“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我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恐慌。第二天,
我亲自开车送她去那家所谓的“私人医院”。那是我母亲家族旗下的一个秘密生物研究所。
我骗她说,为了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她信了。或者说,她已经不在乎了。一路上,
她异常沉默,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快到目的地时,她突然开口。“阿言,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和我说,将来有钱了,要带我去爱琴海看日落。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等瑶瑶病好了,我们就去。”我承诺道。她轻轻摇头,
没再说话。车子停在研究所门口。母亲和瑶瑶早已等在那里。瑶瑶穿着病号服,
脸上却化着精致的妆,看到我,她立刻虚弱地靠在母亲怀里。“哥,你来了。”“嫂子,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救我。”她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感激。可我却在她眼底深处,
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贪婪和嫉妒。我的心,咯噔一下。苏晚没有看她,
只是平静地对我说:“阿言,我有点冷。”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的身体,
冰得像一块铁。母亲走过来,亲热地挽住苏晚的胳膊。“好孩子,别怕,就像睡一觉就好了。
我们瑶瑶以后会把你当亲姐姐一样报答的。”苏晚被她们簇拥着,
推进了那扇冰冷的金属大门。她没有回头。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
将她和我的世界彻底隔绝。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攫住了我。我掏出手机,想给苏晚发个信息,
告诉她我会在外面等她。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公司还有个紧急的跨国会议,关于一项新药的最终研发。这项新药,
能让我们公司的市值再翻一倍。等我成为真正的世界首富,我就能给苏晚最好的一切,
补偿她。对,补偿她。我驱车离开,没有回头。我把自己关在公司的顶层实验室里,
没日没夜地工作。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那颗越来越不安的心。我告诉自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瑶瑶会康复,苏晚会平安,我的事业会再上巅峰。
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第三天下午,我正在主持视频会议。全球上百名顶尖的科研人员,
都在等着我的最终指令。突然,我心口一阵灼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我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西装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我伸手进去,
摸出了一把温热的粉末。那是苏晚送我的护身符,一块刻着我生辰八字的平安扣。她说,
这是她用自己的心头血养了三年的,能代我受过。可现在,它碎了。碎得彻彻底底。
一股灭顶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会议暂停!”我嘶吼着,不顾所有人的惊愕,
疯了一样冲出会议室。我一边冲向电梯,一边拨打苏晚的电话。关机。我又打给母亲。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妈!苏晚呢!苏晚怎么样了?”我语无伦次地咆哮。“阿言?
我在陪瑶瑶做康复治疗呢,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那个女人?
手术很成功啊,抽了一点血而已,能有什么事?正在休息呢。”“你别烦我了,
瑶瑶这边更重要。”电话被挂断了。不。不对。一切都不对。我冲进地下车库,
用最快的速度飙车冲向研究所。城市的繁华在我眼前化作流光掠影。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她。我必须立刻见到她!研究所门口,保安拦住了我。“江总,抱歉,没有夫人的命令,
您不能进去。”“滚开!”我一脚踹开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更多的保安围了上来。
他们都是我的人,此刻却成了我最大的阻碍。我打倒一个,又冲上来两个。
我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谁敢再拦我,我就杀了谁!”他们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一时竟无人敢上前。我趁机冲进了研究所大楼。里面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
只有冰冷的仪器在闪着幽幽的蓝光。我一间一间地踹开实验室的门。“苏晚!你在哪儿?
”“晚晚!回答我!”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终于,
在最深处的一间实验室,我停住了脚步。门是特种合金的,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
我没有权限。“开门!给我开门!”我用身体疯狂地撞击着大门,发出砰砰的巨响。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猩红着眼,看到了旁边的消防斧。我抄起斧头,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次又一次地劈向那扇坚不可摧的门。火花四溅。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裂开,鲜血直流。
我感觉不到疼痛。不知过了多久,门锁终于被我劈开了。我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如坠冰窟。那不是什么病房。
那是一个巨大、冰冷、充满了各种精密仪器的……屠宰场。而我的妻子苏晚,
就是那个被屠宰的祭品。她被浸泡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里面是浑浊的淡黄色药水。
无数根粗细不一的管子,像吸血的藤蔓,插满了她的身体。一根最粗的管子,
直直地刺入她的心脏。容器旁边,连接着一台巨大的血液分离机。机器的显示屏上,
一个鲜红的数字还在跳动。4000CC。一个成年人的总血量,也不过是5000CC。
她的血,几乎被抽干了。她全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惨白,薄得像一张纸,
能清晰地看到皮下青紫色的血管。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白霜。已经……没了呼吸。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踉跄着走过去,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用颤抖的手,
贴在冰冷的玻璃容器上。“晚晚……”我轻轻地叫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视线,落在容器旁边的一个医疗垃圾桶里。那里,丢着我送给她的那件外套。
外套的口袋里,露出一角被撕碎的纸。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些碎片捡了起来。我拼凑着,
一点一点地,将它们复原。那是一张B超孕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两团小小的阴影。
诊断结果那一栏,写着几个刺眼的字。【宫内早孕,双胎心可见。】日期,
是她被送进来的前一天。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双胎心……我的孩子……我竟然亲手,把怀着我双胞胎孩子的妻子,送进了地狱。“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喷出一口鲜血。我的头发,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根部开始变白。一瞬间,青丝成雪。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我这个蠢货!我这个刽子手!“咔哒。”实验室的门开了。母亲和瑶瑶走了进来。
瑶瑶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连衣裙,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哥,你怎么来了?你看我,是不是好多了?嫂子的血真的好有用!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我面前,炫耀着她的新生。母亲则皱着眉,看着一地狼藉。“阿言!
你发什么疯!这里是高精密实验室,弄坏了仪器你赔得起吗?”她的目光,
扫过容器里的苏晚,像在看一件用旧了的物品。“行了,人反正已经没用了,
回头找个地方处理掉就行了。”“处理掉……”我重复着这三个字,
声音低得像来自地狱的呢喃。我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瑶瑶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母亲身后。
“哥……你……你的头发……”母亲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阿言,你别这样,
妈知道你跟她有感情。但为了瑶瑶,这是必要的牺牲。”“她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
能用她的命换我们瑶瑶的命,是她的福气。”“你看瑶瑶现在多健康,
我们江家以后会更好的。”“福气?”我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眼泪混合着血水,从我脸上滑落。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你们说得对。
”“是她的福气。”“也是你们的。”“因为,我很快,就会送你们下去,给她,
给我的孩子们,赔罪。”我猩红着眼,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们所有人,
陪我的妻儿一起陪葬!”母亲的脸色终于变了。“阿言!你疯了!我是你妈!
她是你的亲妹妹!”“亲人?”我歪着头,看着她们,像在看两个死人,
“从你们对她下手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了。”我捡起地上的消防斧。斧刃上,
还沾着我的血。“哥!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瑶瑶尖叫起来,脸上血色尽失。“保安!
保安!快来人啊!”母亲惊恐地大喊。没用的。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们。我举起了斧头,
对准了那台仍在嗡嗡作响的血液分离机。那里面,流淌着我妻子的生命。我手中的消防斧,
带着我滔天的恨意,狠狠劈下。“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血液分离机的精密外壳瞬间凹陷,液晶屏幕爆开,迸射出刺眼的电光火花。
连接着苏晚心脏的那根最粗的管子猛地一颤,殷红的血液从破裂的接口喷涌而出,
溅了我一身。温热的,带着我妻子最后的体温。“疯了!你真的疯了!
”母亲发出刺耳的尖叫,扑过来想阻止我,却被我周身的煞气逼退。“江言!
你知道这台机器多少钱吗?这血……这血还能救瑶瑶第二次、第三次!”她的话,
像刀再次捅进我的心脏。原来,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只抽“一点点”。
她们是想把苏晚当成一个可以无限续命的血袋,圈养起来。“哥!你干了什么!
”瑶瑶的哭喊声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我的药……我的命……你把它毁了!”“药?
”我缓缓转身,消防斧的斧刃上,一滴滴的血珠滚落,在死寂的实验室里砸出轻微的声响。
“她的命,在你们眼里,就只是你的药?”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她们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走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听到动静赶来的保安。十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冲了进来,
看到我满身是血,手持利斧的样子,又看到地上的狼藉和容器里的尸体,都愣住了。
“江……江总?”为首的保安队长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从沾满血污的西装口袋里,掏出另一部黑色的私人电话。这部电话,
只有我的心腹知道号码。我拨了出去。电话几乎是秒接。“封锁集团旗下所有生物研究所,
切断全部对外网络和通讯。”“把江瑶主治医生团队的所有人,都给我‘请’到这里来。
”“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个沉稳的字:“是。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研究所的警报灯开始疯狂闪烁,红光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