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合卺毒酒惊凤变指尖刚碰到合卺酒盏,那股苦杏仁味就窜进鼻腔。我手腕一抖,
琉璃盏摔在金砖上碎成八瓣。"皇后这是何意?"萧景琰的龙袍扫过酒渍。
满殿喜乐戛然而止。我拔下金簪挑开苏沉璧的霞帔,羊膀胱做的假孕肚"噗"地裂开,
腥臭液体溅在九龙柱上。"陛下要不要解释下?"我甩出密信砸在御案,
"八岁的私生子正在皇觉寺习武?"百官哗然中,苏沉璧的翡翠耳坠突然落地。
我踩住那抹翠色,听见她袖中毒囊滑落的轻响。"楚家军昨夜已到潼关。
"我摘下凤冠砸向萧景琰,"十二暗卫带着先帝密旨,此刻该到太庙了。
"萧景琰的指尖在发抖。他当然该抖——龙椅下埋的火药引线,正被青鸾换成我特制的迷烟。
"报!"侍卫撞开殿门,"北境八百里加急!"我抚过袖中冰凉的虎符。这场戏,
终于要唱到**了。第2章血染虎符现杀机深夜的椒房殿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声。
我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虎符暗纹上。青铜纹路突然泛起幽光,十二道黑影从影壁里浮出来,
单膝跪地时连衣角都没发出声响。“查清楚了?”我摩挲着暗卫首领呈上的物件。
那是个褪色的红肚兜,针脚歪歪扭扭绣着“沉璧”二字。暗卫的刀鞘上还沾着皇觉寺的香灰,
他们递来的密报里夹着三根不同长度的头发——最长的那根足够编成八岁孩童的发辫。
青鸾突然打翻了烛台。“奴婢该死!”她跪着用帕子去擦蜡油,
指尖却在青砖上划出三道血痕。那是敌国暗探的求救信号,前世我到死都没看懂的密码。
我踢开肚兜冷笑:“现在肯说了?”她额头抵着地面,
发颤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秋猎那日,
陛下给弓弩手备了淬蛇毒的箭......”窗外传来打更声。三长两短,
是父亲生前定的暗号。我猛地推开雕花窗,冷风灌进来吹散青鸾的鬓发,
露出她耳后那道疤——和敌国长公主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胎记。“你要什么?”我掐住她下巴。
“北境布防图换您一个承诺。”她咳出血沫,“三日后子时,
西郊马场会有批汗血宝马......”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尖叫。
我抓起暗卫的佩刀冲出去,看见淑妃倒在回廊下,七窍流血的手指还指着苏沉璧的寝宫方向。
“娘娘当心!”暗卫突然把我往后拽。一支弩箭钉在门框上,箭尾缠着明黄绢布。
展开是萧景琰的字迹,写着“爱妻体弱需静养”,
可绢布角落沾着朱砂——那是御林军调动的密印。我反手把绢布塞给青鸾:“去告诉苏贵妃,
淑妃偷喝了她的安胎药。”暗卫首领突然按住我肩膀。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半块糖糕,
糕心里嵌着三颗红豆。这是父亲教过我的死士密语,意思是“火药已备妥”。
我掰碎糖糕洒进鱼池,锦鲤立刻翻起肚皮。很好,萧景琰在合卺酒里下的绝嗣药,
倒是试毒的好材料。“主子,要收网吗?”暗卫的刀已经出鞘三寸。“急什么。
”我捡起淑妃掉落的玉簪,蘸着她唇边的血,在宫墙上画了道符咒。父亲说过,见血符者,
必索命。更鼓又响,这次是四声。我转身时,青鸾已经捧着苏沉璧的锦盒候在廊下。
盒盖缝里渗出黑血,滴在地上滋滋作响。“贵妃娘娘说......”她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已经用金钗挑开了盒盖。里面躺着个巫蛊娃娃,心口扎满银针。翻过来,
娃娃背上用朱砂写着我的生辰八字,针脚却是萧景琰最爱的双股绣法。我忽然笑出声。
多妙啊,我的丈夫和我的仇人,连害我都要用同一种针线。
第3章巫蛊噬心连环计我捏起巫蛊娃娃的断手,银针扎进指腹。血珠渗进朱砂写的八字里,
像条吐信的红蛇。"去告诉淑妃。"我把娃娃扔回锦盒,"陛下今日想喝杏仁茶。
"青鸾睫毛颤了颤。她懂我的意思——苏沉璧的贴身宫女,最爱在杏仁茶里加料。
三更梆子响时,淑妃果然来了。她穿着素白寝衣,发间只簪了支银钗,像只懵懂的兔子。
"姐姐听说你烫伤了?"她递来一盒药膏,腕间飘着苦杏香。我撸起袖子露出青紫伤痕。
那是我用毒藤汁伪造的烫伤,皮肤下蜿蜒的紫痕像极蛇毒发作的模样。茶盏递到唇边时,
我故意失手打翻。滚茶泼在淑妃裙摆上,她惊跳起来撞翻香炉。
"贵妃娘娘到——"苏沉璧扶着腰跨进门,孕肚比昨日又大了一圈。
她看见淑妃指尖沾的杏仁渣,瞳孔猛地收缩。
"本宫的安胎药......"她声音突然尖利,"你碰了?"淑妃茫然摇头。晚了,
她嘴角已经渗出黑血。我尖叫着扑过去,趁机把毒盏塞进苏沉璧袖袋。她甩袖时,
砒霜粉簌簌落在地毯上,像层薄雪。"陛下驾到!"萧景琰的龙靴碾过毒粉。
他看见淑妃扭曲的尸体,又看向苏沉璧发抖的袖子。
"臣妾只是......"苏沉璧去拽他衣角。我猛地扯开自己衣领,
露出锁骨下溃烂的皮肤:"贵妃姐姐非要臣妾试毒......"萧景琰的眼神变了。
他第一次用看脏东西的目光看苏沉璧,手指在龙袍上蹭了又蹭。五更鼓敲响时,
青鸾在殿外学猫叫。这是暗号——御林军已经换上了我们的人。"传太医!
"我哭着扑向萧景琰,趁机将砒霜抹在他玉带上,
"陛下救救臣妾......"他慌乱中摸到腰带上的粉末,猛地推开我。
毒粉在晨光里纷纷扬扬,像场细碎的雪。苏沉璧突然笑了。她抓起剩余毒粉吞下去,
喉管发出可怕的咕噜声。"你以为......"她七窍流血地指着我,
"皇觉寺那个真是......"暗卫的飞刀割断她喉咙。血喷在萧景琰脸上时,
我听见宫墙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青鸾浑身是血冲进来:"北境急报!
"她递上的军报沾着狼粪味,火漆印却是新鲜的。我瞥见萧景琰在偷偷擦手,
帕子上绣着三片竹叶——那是他给私生子做的记号。"陛下。
"我捡起苏沉璧掉落的翡翠耳坠,"该上朝了。"太极殿上,御史正弹劾楚家军谋反。
我拔下金簪走向他时,文武百官都盯着我染血的裙摆。"先帝密旨。
"金簪戳进御史喉咙的瞬间,我旋开簪头暗格,"要看吗?"羊皮卷滚落在血泊里,
露出先帝亲笔:凡诬楚氏者,诛九族。萧景琰的茶盏摔在地上。他认出来了,
那是他模仿一辈子的字迹。"报——"传令官跌进大殿,"皇觉寺走水了!
"我抚过袖中的火石,指尖还沾着淑妃的血。很好,那孩子应该已经烧成焦炭了吧?
第4章龙殿上碎竹叶御史的血喷在龙椅扶手上,像泼了碗朱砂。"楚家勾结北狄的证据呢?
"我踩着御史抽搐的胸口,金簪在他喉管里转了半圈,"张大人不如说说,
去年收的三万两雪花银藏在哪?"簪尖的机关"咔嗒"轻响,血淋淋的羊皮卷弹出来,
正好盖住御史扭曲的脸。满朝文武倒吸冷气。他们认得那抹明黄——是先帝专用的云龙纹笺。
萧景琰猛地站起来:"楚瑶!""陛下急什么?"我踢开御史的尸首,
羊皮卷咕噜噜滚到丞相脚边,"不如念念这第三行?"老丞相的手抖得像风中秋叶。
他念到"淑妃林氏实为景琰生母"时,萧景琰的玉扳指突然崩裂。
我指甲缝里的蛊虫粉簌簌落在地上。真言蛊遇血即活,
细如尘埃的虫卵正顺着地缝爬向群臣靴底。"二十年前。"我踩住羊皮卷,
"你们用同样的鹤顶红,毒死了我姑姑。"刑部尚书突然开始狂笑。他边笑边撕开官服,
露出心口溃烂的伤疤——那是中蛊的症状。"先太子也是你们害的!"他癫狂地指向萧景琰,
"淑妃娘娘临死前......"一支羽箭穿透他咽喉。我转头看向殿外。
青鸾握着染血的弓,身后跟着十二个披甲暗卫。他们押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
孩子腰间挂着三片竹叶玉佩。萧景琰的龙案轰然倒塌。"皇觉寺的火没烧死他?
"我轻声问青鸾。她抹了把脸上的血:"奴婢在火场里捡到的。"真讽刺。
前世我那个流产的孩子如果活着,也该这么大。"陛下!"我拽过男孩的衣领,
"您看这孩子像谁?"男孩突然咬我手腕。我吃痛松手,他竟从怀里掏出把小匕首,
直刺我心口。暗卫的刀光一闪。男孩的右手齐腕断开,血溅在萧景琰的龙袍下摆。"畜生!
"萧景琰扑过来时,我掀开了男孩的后衣领。那块月牙形胎记露出来的瞬间,满朝哗然。
和敌国长公主一模一样的标记。"原来苏沉璧是北狄细作?"我故意提高声调,
"那这三个孩子......"蛊虫粉开始发作。
兵部尚书突然跪地痛哭:"当年伪造楚家军谋反证据的,
是苏贵妃她......""报——"传令官连滚带爬冲进来,"北境三十万大军压境!
"我看向青鸾。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是时候了。"陛下。"我捡起男孩的断手,
"虎符该交出来了。"萧景琰的眼神突然涣散。他盯着我裙摆上渐干的毒血,
突然诡笑:"你以为赢定了?"他击掌三声。殿外传来机括转动的轰响,
数十架床弩从飞檐后探出头。箭头泛着幽蓝的光,全是淬过蛇毒的。"楚瑶。
"萧景琰抹了把脸上的血,"你父亲当年......"暗卫首领的哨声突然刺破空气。
床弩调转方向,齐刷刷对准了龙椅。操纵它们的御林军掀开头盔,
露出额角统一的刺青——楚家死士的标记。"父亲当年留的后手。"我掰开男孩完好的左手,
取出攥着的半块虎符,"陛下喜欢吗?"萧景琰的咆哮被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淹没。宫门外,
黑压压的军队竖起玄色旌旗。旗面绣着七星阵图,正是先帝秘传给楚家的调兵符。
青鸾突然割开自己手臂。血滴在地上竟不散开,凝成诡异的路线图——是北境布防的密道。
"主子。"她递上染血的契约,"借兵十万,换您一个承诺。"我看向契约末尾的朱砂印。
是敌国皇室的凤纹章,和苏沉璧胎记一模一样。萧景琰突然疯了似的扑向龙椅暗格。
他掏出的不是玉玺,是把镶金匕首。刀尖对准自己心窝时,我甩出金簪打偏了方向。"想死?
"我踩住他手腕,"还没见到你三个儿子团聚呢。"暗卫拖进来两个铁笼。
里面蜷缩的男孩一个像萧景琰,一个像苏沉璧,手腕都系着三片竹叶。我扔给他们一把匕首。
"活下来的那个。"我指着万蛊池方向,"本宫赏他全尸。
"第5章蛊池边骨肉争万蛊池的水面飘着层油膜,映出三个孩子惨白的脸。"跳。
"我踢翻铁笼。最大的孩子突然扑向最小的那个,匕首捅进腰眼时血溅了三尺高。
萧景琰在笼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陛下别急。"我碾碎手中的迷香丸,"这才刚开始。
"致幻药的青烟飘起来,混着池底的腐臭味。第二个孩子突然咯咯笑着,
把兄弟的头按进毒水里。气泡咕嘟咕嘟冒上来,像煮开了一锅粥。
苏沉璧就是这时候冲进来的。她发髻散乱,脖子上还留着萧景琰的指痕。
看见池边那只翡翠耳坠时,她突然僵住了——那是我从皇觉寺火场特意带回来的。
"你烧死了我的孩子!"她扑向萧景琰。多有趣。这对鸳鸯开始互啄的时候,
最后一个孩子正爬出蛊池。他满身血污,手里攥着两片带头皮的发辫。
"母后......"他跪着蹭到我脚边,"儿臣赢了。
"我踩住他颤抖的手指:"你娘没教过你?"池水突然翻涌。十几条铁线蛊虫缠住男孩脚踝,
把他拖回池心。他在毒水里扑腾的样子,像极了我前世那个流产的孩子。"楚瑶!
"萧景琰挣脱苏沉璧,"那是你亲侄子!"我掰开他眼皮,
让他看清孩子后颈——那里有北狄皇族的狼头刺青。雪就是这时候下起来的。鹅毛大雪里,
青鸾领着黑甲军撞开宫门。他们每走七步就变一次阵型,踏出的血印连成北斗七星。
"先帝的七星阵......"老丞相瘫坐在雪地里。萧景琰突然不挣扎了。
他盯着青鸾捧来的契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那上面盖着北狄玉玺,
日期却是十年前——正是他登基那年。
"原来你早就......"苏沉璧的指甲突然陷进他胳膊里。她癫狂地撕开衣领,
露出心口溃烂的皮肤:"你给我的避子汤......"我撒开手里的药粉。
致幻药混着雪沫落在他们脸上。萧景琰突然掐住苏沉璧的脖子,而她抓着他头发往池边撞。
"主子。"青鸾递来虎符,"北境军到朱雀街了。"我摩挲着虎符内侧的刻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