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寄顾行舟白棠是哪本小说主角 《公证处的红章，比道歉更硬》免费全章节阅读
1她把一枚黑色U盘扣在桌面，“哒”的一声，把客气关了。“顾行舟，今晚之前，
十二万八，回到我们的共同账户。”包间投屏还亮着。原本是长辈们的祝寿视频，
循环停在第一帧，画面角落赫然是一张银行转账截图的镜像。他母亲愣住，
筷子在半空里抖了一下。顾行舟坐直，去拿遥控器。沈砚先一步按住，“别关，清楚点，
省得我重复。”服务员推门进来上汤，瞄了投屏一眼，退得飞快。包间门落上去，
外面小提琴的伴奏声被厚门吞掉，世界只剩人声和空调的风。“这是什么闹剧？
”婆婆咬字清楚。“不是闹剧，是账。”沈砚把手机放在盘边，
亮出那笔“转给白棠”的记录，“备注写‘老相识’，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十五，
金额和上周一致，八万八，像逢节日发红包。不过我们结婚纪念日是后天，不是今天。
”许寄坐在靠墙的位置，没说话。她是沈砚的闺蜜，见习律师。
她把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推过来，红灯灭着，像一颗安静的糖。
顾行舟压低嗓音：“我们回去说。”“回去容易被当成‘小夫妻拌嘴’。”许寄抬眼，
“在这儿说，双方父母在，见证更充分。”婆婆把茶杯重重一放：“你们小年轻，难免有事。
我说，屏幕先关了。”“阿姨，屏幕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往哪里走。”沈砚看向婆婆，
语气仍是软的，“阿姨记得吗？上个月您说房贷吃紧，我把私账里的十万转过去托底。
我没有要收据，因为那是家。今天我又看见钱出去，也没回家。”她把包抽链拉开，
抽出折得平整的产检单，压在U盘旁边。“这张，今天上午刚做的，十二周。
宝宝的心跳很稳。医生说别受**，我就把**分摊出来。
”顾父清了清嗓子：“年轻人工作应酬多，你别想复杂。”“应酬可以在下午三点十五吗？
”许寄像是在问天气，“而且同一家酒店，上周和这周，发票抬头一致。
发票是不是也走公司的？”顾行舟的指节绷白：“许寄，你别掺和。”“我掺不掺和不重要。
”许寄冲屏幕微笑了一下，“重要的是，包间投屏真高清，比你的良心清楚。
”婆婆忍不住：“你个女孩说话怎么这样！”“阿姨，我收回这句。”许寄摊手，
“可是钱的去向，得有人收回来。”沈砚把画面切到另一张图，
是一份房产中介发来的购房意向书，她和顾行舟的名字并排在上面。
中介在备注里写：需在今晚二十三点前确认是否签约，否则意向金作废。
“这就是我说的‘今晚之前’。”沈砚的声音稳得像桌面，“两件事，要么一起解决，
要么我各走各的流程。第一，十二万八回共同账户。第二，房本加我的名字，
或者这套就不买了。”顾行舟笑了一下，笑意没到眼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算计？
”“我一直不会算计。”沈砚看着他，“所以才会在我把钱转给家里、在我怀孕的时候，
你还在转给‘老相识’。我今天学了点。”顾父皱眉：“小沈，你说话别这么冲。
”“我没冲。”沈砚吸了口气，“我只是把话说清楚，今天就清楚。屏幕可以关，
钱也可以回。你选一个先来。”空气里有汤的热气，像一层看不见的雾，裹住每个人的表情。
许寄把水杯推到沈砚手边，杯壁冷白，手心便不那么烫了。顾行舟盯着那张产检单，
目光短暂地停住，又移开。他伸手去拿手机，像是要操作什么。婆婆急了：“行舟，
你别惯着她！小两口别把家里往外说。”“阿姨，我没有往外说。”沈砚看着婆婆，
眼睛里有一点细小的疲惫，“我只是在门内，把门关上了。”顾行舟把手机举给她看，
页面停在转账界面。他抬眼：“先把投屏关掉，金额我回。”“顺序不能换。”沈砚道，
“先回，再关。钱进去，屏幕自然黑。”沉默在桌上铺开来，像一张湿过的桌布，沉甸甸。
外头有别的包间在唱生日歌，声音被墙吸了大半，只剩一点振动。顾父把椅子往后挪了一寸，
又挪回来。他终于低声说：“行舟，把钱回了。饭要吃，人要安。”顾行舟的喉结滚了一下，
指尖在屏幕上落下，密码一位一位进去。手机发出短促的“滴”声。沈砚的手机也震了一下，
到账通知跳出，十二万八，备注“补差”。她把手机翻过来，不看数字，看人。“第二件。
”她说，“房本。”顾行舟抿着唇：“加就加。”“今晚，中介在等。
”许寄的声音像一根干净的针，“我这边起草一个补充协议，写明双方共有比例。
签完我们再吃饭，冷菜还能救一下。
”婆婆按着胸口：“你们把我这心——”沈砚端起那杯水，靠近婆婆，“阿姨，您别急。
我们把账分清，家才轻。您刚刚说屏幕刺眼，我懂。可我更不想以后每一顿饭都刺眼。
”顾行舟站起来，拉开椅子，椅脚在地毯上拖出一个小小的擦响。他看了看U盘，
又看了看那张产检单，最终伸手把U盘推回沈砚面前。“这个，”他低声，“你先收好。
”沈砚没有动。她只是把录音笔的红点按下去，红灯亮了，像一颗醒来的小灯。
2售楼中心的灯亮得太认真，像白纸摊在眼前。陆宁把合同夹推过来，笑容专业：“两位，
之前的意向金我们已收，今晚二十三点前签完，我们就按本月折扣执行。”“先加名。
”许寄把电脑摊在一角，“共有比例五五，按揭双方主体，还款账户为共同账户。
违约或分割按司法评估价走。补充协议随主合同同效。”陆宁愣了下，
笑意还在：“我们这边常规是男方主贷——”“常规是习惯，不是法律。”许寄抬眼，
“我们走法律。”婆婆坐在沙发边，手里的包抓得紧：“行舟，你看看你老婆，
这是来签房还是来打官司？”顾父咳了一声：“加就加，签了回去。”顾行舟没看父亲，
他看我。他眼神里有一点躲闪，又像在找台阶。我把那张产检单塞进包里，换出一支笔，
“先签。今晚是数钱的夜，不是留情的夜。
”陆宁赶紧接话：“那我这边把补充协议打印出来，各位过目。”打印机开始唰唰地吐纸，
听起来像一台冷静的心电图。屏幕分秒在走，二十一点四十二。顾行舟的手机震了两下。
他按灭，又亮起。第三下的时候，我伸手：“外放。”他犹豫了一秒，把通话接起，
置于桌面。“行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得刚刚好，“我这边有点事，
你能不能下楼一趟？”我看向许寄。许寄慢悠悠抬起头，
像是在商量晚饭喝不喝汤：“你是谁？”对方沉默了两秒，笑出声：“我是白棠，老相识。
”我把那枚黑色U盘从包里捻出来，轻轻扣在桌面，“老相识你好。今晚我们签房子，
请你避让一下，不然容易被写进合同里，位置在‘干扰签约’那一条。
”那边叹气：“你别太冲。行舟，你下来，我——”“我不下。”顾行舟抬起眼，
像是在逼自己，“我在签合同。”手机那头安静了好几秒。她最终挂断。屏幕回到冷白。
打印出来的纸落到桌上，热气尚在。陆宁把位置圈好：“男方签这里，女方签这里，
补充协议在后。”婆婆受不了，压低声音：“行舟，这么签，亏的是你。
”我扭头对她笑了一下，“阿姨，不是亏，是把以后省下的争吵，先付一笔订金。
”许寄清咳：“我们还有一条——婚内大额转出需双签同意。不影响他的工作自由，
只影响他的手滑。”陆宁看了我一眼，神色认真些：“这条可以写，但建议双方确认用词，
不要过严。”“那就写‘五万元以上’。”我说，“从今天起生效。”顾行舟终于拿起笔。
他签第一个字的时候，笔尖打了个极小的颤。我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根不服软的弦。
“签吧。”顾父压住声线，“回去再说别的。”我们一页一页签，像把一扇门一扇门关严。
二十二点一十二分，最后一页落笔。许寄把补充协议的每一处划线确认，陆宁盖章，
红印在纸上盛得像一轮小日头。“恭喜两位。”陆宁松了口气，“今晚的折扣锁定了。
后续银行那边我也会跟进。”“谢谢。”我收好合同，把U盘重新压在最上面，
“这一个也锁定了。”婆婆忽然站起身，去洗手间接了个电话。她回来，脸色不太对，
像是赌输了的把柄拿不稳。“我先回去。”她对顾父说，“家里有事。
”顾父皱眉：“什么事？”她没说。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包里露出的产检单，
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讲。她转身匆匆走了，留下一点香水味和风。我看表，二十二点二十七。
今晚的“之前”，被我们把住了大半。许寄合上电脑：“还有一件小事。”“说。
”我握住水杯，指节有点凉。“明天上午，把这份补充协议去公证处走个备查。
”她向我眨了一下眼，“长久之计，靠手续比靠脾气稳。”顾行舟点头：“我请假。
”手机又亮起来，不是白棠。这次是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沈**，你怀孕的事，
阿姨知道了。好好保重。”落款是：白棠。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两秒，笑了一下，
笑意也没到眼底。“她知道的，比医生准吗？”我把手机翻过来，轻声，“走吧。
回去把屏幕关了。”路过玻璃门时，玻璃倒出每个人的影子。我看见自己，手上明亮，
心里不亮。我把那颗小小的红点按灭，录音停了。今晚该收的两笔，先落了第一笔。
3电梯到负二层，“叮”一声，冷风从缝里钻出来。许寄先一步侧身，伸手挡住门。
“白棠在这儿。”柱子后，高跟鞋轻轻一转。她往前一步，笑得像没事人。“行舟。
”白棠喊得很自然，“我跟你说两句。”顾行舟的脚停住，没动。我把车钥匙按了一下，
远处车灯闪了两下，像在提醒：别在风口站太久。“沈**。”白棠看向我，“恭喜啊。
阿姨跟我说了，你有喜了。”我不惊讶，只看许寄。许寄把手机翻到录音界面，红点亮起。
“白女士，麻烦再说一遍刚才那句话。”白棠挑眉：“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录音？
”“因为停车场有摄像。”许寄抬了抬下巴，“也因为这儿风大，你的声音易飘，
我们怕误会。”她笑了笑，收回目光，转向顾行舟。“我只想问一句，
你下午说‘等这阵子稳了’。还算数吗？”顾行舟喉结动了动。“我没说过那句。
”白棠摊手：“那我这儿有。”她点开了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聊天记录的截图，
语气轻巧，“你看，你说的。”许寄接过去，不急着看，先把截图存证，自己发到邮箱。
“行。我们回去核真伪。”我伸出手，把她的手机推回去。“白女士，你今天给我发短信，
说让我保重。谢谢。不过以后不用了。”白棠的笑意更浅了些。“沈**，我跟行舟，
八年前就在一起过。你们现在这样，挺累的。你怀孕，他有压力。
他跟我说过——”“你这句也麻烦重复一遍。”许寄把录音笔举高，“并且说明时间地点。
”白棠停了三秒，垂眼笑：“你这朋友，好有职业操守。”“我们省事。”许寄点头，
“明早还要去公证处，效率要高。”我看向顾行舟。“你说。”他吸了一口冷气。
“我现在……已婚。今天签了补充协议。以后任何关于钱、关于房、关于我和你，
都会有书面。”白棠脸上那点笑意往下垂。“行舟，你真要这样？”“我要这样。
”他把语速压慢，“我会发一封邮件给你，主题叫《不再联系告知》，
抄送公司法务和我配偶。自愿、清醒、没有胁迫。你收到后请回复确认。
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生活里。”白棠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轻轻“啧”了一声。“这么正式，
像在开除我。”“是保护自己。”我说，“也保护你，免得以后我们都说不清。
”她终于笑出声，笑意上来了些，尖了些。“保护？你们今晚签字以为就赢了？行舟，
咱们之间不是一笔钱能抹干净的。”“所以才用书面。”许寄把手机转向她，“白女士，
关于你收的那一笔，刚才我已向你邮箱发了‘用途说明/返还选择’函，
截止时间写了明天十点。你可以提供正当用途材料，也可选择返还。二选一。
”白棠抬了抬下巴，表情像在听笑话。“你们把负二层当法庭？”“当证据入口。”许寄笑，
笑得很浅，“摄像头在上面，我们站在下面，刚刚好。”白棠的目光从我脸上掠过去，
落在我包口露出的产检单一角。她沉默了两秒，换了个角度，“阿姨今天给我打电话，
是担心你。她怕你情绪不稳。她让我劝行舟回去哄你。”“那你劝到了吗？”我问。
“我在劝。”她直视我，“你别太逞强。男人是需要空间的。”“空间可以给。”我点点头，
“但不会给你的手机。”许寄轻轻咳了一声，像提醒我别浪费词。
她转向顾行舟：“现在发吧。邮件模板我打好了。”顾行舟接过她的手机，认真读了一遍，
又在自己的手机上照敲。他每一个字都按得很慢，像要把手抖压下去。“发了。
”他把屏幕给我看，抄送里有我的地址，有公司法务的群组邮箱。白棠眼神一顿，
像被冷水点到。她很快恢复，声音低了一点，“你这么做，对你父母不好看。
”“我父母要看结果。”顾行舟说，“不是看过程。”我往前一步，和她站在灯下的圈里。
“白女士，你也别耗。你若有该拿出来的东西，就拿出来；若没有，就收手。
你知道我今晚把门关过一次，还能再关一次。”她看着我，目光像在翻一面薄镜子。最后，
她把头发往耳后别了一下，退了一小步。“明天十点前？”她问。“十点整。”许寄点头，
“邮件里写了。过时，我们按不当得利和骚扰取证走程序。啊，对了，别删聊天，
删了也能恢复，只是会更贵。”她低低笑了一声，笑里终于有点烦意。“知道了，律师**。
”“见习律师。”许寄纠正，“但取证，我们已经很熟练。”白棠不说话了。她回身，
鞋跟在地上点了两下，咔哒咔哒，进了电梯。门合上前，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像一道细针，
没扎进来，留在门上。电梯再次“叮”，空了。风从通风口吹下来，带着冷的油漆味。
顾行舟靠在墙上，整个人像被这股风拍干了水。“对不起。”他说。
“这句以后写在备忘录里。”我说，“今天用行动。”许寄把录音停了，保存。“回去吧。
明早九点半公证，十点‘选择题’截止。”我点头。走到车边，我忽然停了一下，
把包里的U盘换了个位置，压到最里面。许寄看我，笑出个不明显的梨涡。“怎么？”她问。
“怕它丢。”我说，“它一丢，今晚这点清醒，就容易被当成做梦。”她关上车门。
“那就醒着。”车从负二层开出去，出口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过头顶。出去前的最后一个坡，
我把手机翻过来——白棠回了邮件，只有四个字：“收到，会考虑。
”我把这四个字读了两遍，没回。我把安全带再拉紧一点，像把自己重新扣回身体里。
前挡风玻璃外面，是夜，黑，但路灯一盏盏接住。4取号机“滴”了一下，
屏幕跳出A037。九点三十七。公证处的灯白得不近人情，玻璃把每个人都照得心虚。
“身份证、结婚证、补充协议原件。”窗口里的人戴着白手套。“都在。
”许寄把资料夹摊开，第一页用荧光笔划了线，“备查、不改动、可调阅。
”我把手按在指纹屏上。“滴”一声，指纹过了。顾行舟跟着按，他手指有点凉。
窗口那边敲了两下章，咔哒、咔哒。红印落纸，像把“今晚之前”的话，再盖一遍。
九点五十六，手机连震三下。发件人：白棠。主题：《用途材料》。
附件三个：咨询合同、收据、项目沟通纪要。我没点开，直接把手机推给许寄。
许寄扫了一眼，嘴角动了一下：“这公司一个月前已注销，公章编号也不连号。
收据日期是周日，出具人签字跟她自己不一样。‘纪要’没抬头，只有两人微信昵称。
”我吸气，气有点凉。“结论？”“用途材料不成立。”许寄把邮件转存、备份、截图，
又发回白棠，“再次说明：十点整截止，逾期走不当得利。返还可一次性或两期。
附件里模板已附，签字拍照亦可。”九点五十九。窗口叫号，A036进去，
半掩的门把走廊风拦了一下。婆婆忽然出现，拎着包，神色很紧：“跟我来一下。
”我看了她一眼。“就在这儿说。”她压低声音：“别这么硬。都是一家人，
把钱补回去就是了，别闹大，给我们留点脸。”“我们已经把钱收回来了。”我说，
“现在是把流程走完。”“流程、流程——”她急了，“你这样，以后怎么处？
”“按合同处。”许寄替我接，“阿姨，您若是为了行舟，最稳的是支持他把尾巴收干净。
我们不去闹，只去公证、发函、存证。”婆婆看着那几枚红章，
眼眶有点红：“我不是怕丢人，是怕你身子。你怀孕，折腾什么。”“所以我们用章，
不用吵。”我把水杯递给她，“阿姨，坐一下。十点再说别的。”她坐不住，来回看门口。
像在等谁。九点五十九分五十秒。秒表进到最后一格。十点整——“叮。”窗口换票，
“A037，下一位。”同时，许寄的电脑响了一声。
白棠回了邮件：一句话——“材料已发，等你们回复。”许寄手指落到键盘上，
敲得很轻：“逾期未提供合规用途。催告函与《返还协议》在附件，
请于今日十五点前完成转付或签署分期方案。逾期我们将向法院提交起诉状并申请行为保全。
”她按下发送键。邮件出去了，像一颗小小的钉，钉在人和人的缝里。
公证员把备查单递出来：“完成。日后如需出具证明，可凭编号申请。”“谢谢。
”我收好红章的纸，把它们叠得很平，“这比脾气稳。”许寄笑了一下：“脾气会过期，
章不会。”婆婆站起来：“你们非要把人逼死？”“阿姨，没人逼。”我说，
“我们给了选择题。她可以把钱退回来，也可以拿出合规材料。她不选，我们选程序。
”顾行舟一直没说话。他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公司法务的回复：“《不再联系告知》已存档。
”他抬眼看我：“我们去银行，把共同账户的预警开了。”“走。”我点头。刚走到电梯口，
保安追出来：“**，找你的。”白棠站在大厅门外，墨镜压在鼻梁，遮了半张脸。
她没进门，手里拎着一个信封，信封鼓鼓的。“阿姨叫我来的。”她看了看婆婆，
“她说让我当面把东西还你们，算个了结。”婆婆不看我，看地面。“行舟，你别怪妈。
我不想让你老婆动胎气。”我把信封接过来，打开，
里面一叠现金汇款回执和一纸《返还说明》，签了字，落款是——白棠。许寄拿过那纸，
迅速扫完，点头：“时间是十点零五，逾期，但我们接受。
我们会在《返还说明》上附一条：今后不再以任何形式向顾先生索取或收受财物；如有违反，
按倍数返还。”白棠抬了抬下巴：“可以。”“还有一件。”我把U盘从内袋里摸出来，
放在掌心，“这里面的聊天记录、转账凭据、发票照片，全都存在云上。今天这一封信，
我也会存。以后我们之间只有文件，没有故事。”白棠盯着U盘，看了两秒，
笑了一下：“你做得很像律师。”“我只是在学。”我说，“谢谢你学得更慢一点。
”婆婆喘了一下：“你这孩子——”“阿姨，您要骂就明天骂。”许寄轻声，
“今天先把字签完。”白棠摘掉墨镜，眼睛里浮了一圈倦。“给我一支笔。
”她在《返还说明》上补了那一行，又写上日期。笔尖划过纸，出细细的响。
我忽然想到负二层的“叮”，和昨晚那一声“哒”，像两次关门的回声。“好了。
”她把笔递回，向后退一步，“我们各自过各自的。”她转身。门外的风掀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没回头。婆婆坐回椅子上，像塌了一点。我把返还回执收好，
又把《返还说明》拍照发给法务邮箱。顾行舟看着我，眼神很直：“对不起。”“还是那句。
”我握住那叠纸，“以后写在备忘录里。今天把账户的预警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