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殿下,您醒了,小北他们回来了,带了粮食”“城中还有多少将士?够吃多久?
”“城中加上伤兵,不足三万,粮仓只够吃三日”“无妨,拿着我的手谕,去抚州借粮,
星夜兼程来回不过五日,所幸阎赤也在筹粮,不过这几日不可松懈”“是,
殿下放心”即便粮仓被毁,阎赤依然不想退兵,只是没了左右翼,也不知道城中情况,
只知他们似乎有了粮食,所以也不敢随意进攻。十日后,京城的粮草终于送达,
而她活着的消息也送入京中。在这十日,阎赤先是将边城普通人家的粮食刮个精光,
又向漠北各个部落征了粮食,如今他的粮食已足。第十五日,两军正式交战,阎赤有六万人,
而萧楚捷能打仗的有两万,加上护城军的两万,有四万人。到了战场上,
萧楚捷骑着赤露直冲阎赤,萧楚捷虽然旧伤未愈,但是阎赤也中了一箭,有些拿不稳刀。
两人过了数十招,阎赤回撤,萧楚捷追击十几里,两人飞身下马又过了数招。最后,
阎赤换手拿刀回砍,萧楚捷纵身一跃,那刀刚好落在她的左脚腕上,挑断了她的脚筋,
而她也顺势砍下了阎赤的头。她要的就是阎赤的脑袋,她要拿它去祭奠她的师傅。
之后她直接让边境线向漠北推进了五十里,漠北新王继位请降。一月份,
她将边境一切布置好后,搬师回朝。京中,所有她在意的人,各个翘首以盼,
只是他们不知回来的人却已不复昔年的风采。她的脸毁了,每日带着面具以半张脸示人,
她的左脚也残了,出门常常坐着轮椅,而她也不复昔年活泼了。
在漠北就连小北和小东小西哄她,也只是抿唇敷衍的笑一下。城门外,皇帝依旧携百官相迎,
而萧楚捷却不复当年的英姿勃发的模样。当年,她得胜归来,也是百官相迎,
她骑在赤露背上威风凛凛,配着战甲神采飞扬,而如今她只能坐在马车上,
于帘缝中观览这美丽的国都。“皇姐”萧承稷看到队伍,快速跑到了马车前萧楚捷撩起帘子,
“阿弟来了,上来让阿姐看看”萧承稷上了马车,帘子被放了下来,地上跪着的百官之中,
某人直直的看着马车,似乎想从帘子的缝隙中看到那个让他担惊受怕又心心念念的人。
“阿弟又长高了,看起来比以前稳重了”“阿姐,我今年都快24了”“对啊,
阿姐都忘了”萧楚捷无力的笑了笑,一只手撑着脑袋“阿弟,让他们回去吧,
我赶了许久的路,想回公主府歇一歇,有什么事明日上朝再说吧!
”“好”萧承稷吩咐百官退下,自己坐在马车上跟去了公主府。在马车上,
萧楚承稷看着他阿姐的脸,自责不已。那道疤从她太阳穴处一直延到嘴角旁,
那半块面具遮都遮不住她的伤,看着看着他眼泪就流了下来,其实他不知道,
若是将面具拿下,便可看到她颧骨处还有一条横着的烫伤,
这一横一竖叠在一起活像一个十字架。从城门口一直到公主府,马车后面一直跟着一个人,
之后他看见她被抱进府中,想来她应该很累了,他在府门前站了许久后还是离开了,
他不知道他要怎么面对她。萧承稷将他的阿姐抱入寝殿,给她盖好被子,在床前坐了许久,
大太监阿忠提醒了几次,他才起身回了皇宫。第二日,萧楚捷坐着轮椅去上了朝,
、还有些立了大功的人以及推荐了驻守的人……却没有提及关于那次关于中埋伏的任何事情。
退朝之后,皇帝留她在宫中用了膳。出了宫门,“素儿,
去尚书府”“是”马车驾驶向尚书府去了,萧楚捷只带了两个亲卫还有素儿,声势不大,
但尚书的人还是老早在门口相迎。季明站在门前,心里五味杂陈。他欢喜,她平安回来了,
她来接他了,他又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羞愧,自己负了她……到了尚书府不远处,
萧楚捷下了马车坐上了轮椅,朝尚书府走去。
“臣季沧海携家眷恭迎殿下”萧楚捷看着季明在给自己行礼,
书请起”萧楚捷看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粉红色不似丫鬟的女子站在那里“不知这位是?
”季沧海:“哦,她是拙荆娘家妹妹的女儿,明儿的表妹,叫林荣”“哦!
”那女子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见过姐姐”萧楚捷正欲要走,听到她这句话,
立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姐姐?”这时季明的母亲走上前:“公主有所不知,数月前,
明儿纳了荣儿为侧室,公主不在,都是她起早贪黑照顾明儿”季明很不想她知道,
可他不能拦,她必须要知道。“是吗?”萧楚捷握着轮椅扶手,似要把它揉碎。
立时从轮椅边上拔出剑抵在林荣脖子上,
众人吓了一跳赶忙跪下季明跪着往她的面前挪去:“阿蓁,要纳她的是我,你要杀就杀我吧!
”尚书夫人:“公主,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下的药,
让明儿不得不纳她,可是……可是公主,你常年不在都中,我只是想让明儿有个人照顾,
他腿脚不好……”季明打断:“母亲,你别说了”他的左腿,一直都是她的心病,
萧楚捷难过的收了剑,没有再看他一眼。“回公主府”看透她难过的背影,
季明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晚上,萧楚捷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
静静的看着自己溃败的容颜萧楚捷每天都准时上朝,只是不怎么讲话,
三四天才会就某见事说一两句。而季明无事汇报的时候就看着她,以前上朝,
都是公主直勾勾的盯着季明,如今却是季明注视她。她就像完全看不见他一样,
季明也不敢去面对她,他负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呢。新年时,萧楚捷是在皇宫过的,
家宴上这位驸马没在。萧楚捷总是恹恹的,萧承稷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才回一两句,
萧承稷看着她心里很难过,他感觉她的皇姐,曾经那个皇姐,
似乎永远埋在了漠北的黄沙里了,他不忍再看,转头看向阿忠:“驸马今日为何没来?
”阿忠:“我差人去问一问”,他走到正欲去吩咐人,看到有个人正朝这边跑来“陛下,
驸马的侍从求见”“让他进来”“小人拜见陛下,回陛下,驸马今日本来要出门了,
却不想侧夫人摔倒,请了郎中,郎中说,侧夫人有孕月余,如今动了胎气,需好生照料,
驸马脱不开身,命小人前来回禀”“知道了”听到来人的话,
萧楚捷感觉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给了她一锤,她有些难受,然后喝了一杯又一杯……,
萧承稷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皇姐,更心疼了,早早的就撤了家宴,想带她去休息了。
萧楚捷:“皇后,今晚可否让我住一晚长春殿”“皇姐想住,随时都可以”“我说的是,
我一人,把下人都撤走,今晚你和皇弟挤一挤”“是”傍晚,萧楚捷走进了长春殿,
满满看着里面熟悉而有陌生的物件,她走到后面小花园处,那棵梨树还在,就是还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