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她让我滚,三个月后跪着求我》 在线阅读<<<<
厚重的实木门在我身后彻底隔绝了那个喧嚣的地狱。走廊里死寂一片,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沉重地敲打着耳膜。壁灯的光线昏黄,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投在铺着暗红色地毯的墙壁上,像一头蛰伏的、择人而噬的凶兽。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新房”。那里面残留的每一丝空气,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狂欢后的糜烂气息。我转身,走向酒店顶层为我预留的、从未打算使用的行政套房。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锋上。
刷卡,开门。顶层的套房空旷、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干净得没有一丝人气。
我反手锁上门,那清脆的“咔哒”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没有开灯,任由窗外流动的光影切割着室内的黑暗。我走到吧台边,拿起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拧开瓶盖。琥珀色的液体注入厚重的玻璃杯,发出哗啦的声响。没有加冰,仰头,辛辣的液体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路灼烧着喉咙,滚入胃袋,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短暂的麻痹。
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起来,嗡嗡作响,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苍蝇。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林娆”的名字。刺眼。
我盯着那两个字,任由手机在掌心持续地震动,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亮我毫无表情的脸。震动停止。几秒后,再次疯狂地响起。
这一次,我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没有说话。
“喂?靳砚?靳砚你人呢?”林娆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炸开,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一种刻意拔高的、虚张声势的兴奋,背景音里依旧是震耳的音乐和模糊的哄笑,“你怎么真走了啊?晚晚就是喝多了,跟你闹着玩的!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快回来!大家还等着你呢!晚晚刚才还念叨你呢,说你不解风情……”
“念叨我?”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念叨我扫了她的兴,还是念叨我妨碍她一件衣服十万的‘生意’?”
电话那头明显噎了一下。林娆的呼吸声重了几分,背景的喧嚣似乎也小了一些,像是有人捂住了话筒。
“哎呀,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强撑,“大家就是图个热闹,开个玩笑嘛!晚晚是你老婆,她什么样你不知道?她就是爱玩,性子直!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在新婚夜甩脸子走人吗?你让晚晚面子往哪搁?让我们这些朋友怎么想?”
“朋友?”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舌尖尝到一丝冰冷的嘲讽,“林娆,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朋友’,会怂恿一个新婚的妻子,在洞房花烛夜,当着她丈夫的面,玩脱衣骰子,还现场下注?”
“你……!”林娆被彻底噎住,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如此不留情面地撕开那层“热闹”的遮羞布。
“至于苏晚的面子……”我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远处闪烁的霓虹上,那光芒冰冷而遥远,“在她自己选择把衣服当成赌注,一件一件押出去的时候,她的面子,就已经被她自己,还有你们这些‘好朋友’,亲手撕下来,踩在脚底了。”
“靳砚!你太过分了!”林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破伪装的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这么说晚晚?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你以为你是谁?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晚晚嫁给你是看得起你!你……”
“嘟——嘟——嘟——”
我直接切断了通话。没有兴趣再听她任何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和歇斯底里的指责。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嗡鸣隐隐传来。
我将杯中残余的烈酒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底那彻骨的寒意。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模糊的轮廓,眼神空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新婚夜。
多么讽刺。
几个小时前,我还牵着她的手,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以为握住了整个世界。几个小时后的现在,这个世界在我眼前轰然崩塌,露出底下肮脏不堪的泥沼。
苏晚那带着醉意和挑衅的“滚”字,伴郎们贪婪起哄的嘴脸,林娆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煽动……还有苏晚解开纽扣时那片刺目的白皙……无数画面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最终定格在一点——那颗鲜红的、如同凝固血滴的骰子,五点朝上,静静地躺在红色的婚床上。
一个疯狂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破土而出的毒藤,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游戏?
很好。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
既然你们觉得这很有趣。
那么……
我缓缓转过身,离开冰冷的落地窗,走向套房内配备的办公区域。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瞬间照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也映亮了我眼底深处那簇疯狂跳动的、冰冷的火焰。
手指落在冰凉的键盘上,敲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照着复杂的K线图和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我调出了林氏集团近三年的所有公开财报、重大合同公告、股价波动记录……一行行冰冷的数据在眼前飞速滚动。
林娆。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她父亲林国栋白手起家,靠着建材生意发家,近几年试图转型进军高端商业地产,步子迈得很大,资金链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他们集团上个月刚刚发布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滨海新区开发计划,号称要打造城市新地标,股价因此被炒高了一波。
我的目光停留在他们最新一期财报的“短期偿债能力”和“融资成本”几个关键指标上,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
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点开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联系人列表里,一个代号为“V”的头像亮着。
我敲下一行字,发送过去:
【V,目标:林氏集团(股票代码:LSJT)。启动‘黑天鹅’预案。优先级:最高。时限:三个月内,我要看到它彻底停牌。】
几乎是瞬间,V的回复就跳了出来,简洁,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收到。目标锁定。‘黑天鹅’已激活。预计第一阶段冲击波:72小时内。】
关掉和V的对话窗口。我的目光移向手机通讯录。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掠过那些在婚宴上推杯换盏、此刻却在隔壁房间参与那场“狂欢”的名字。
张明远。市第一医院心外科的明日之星,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据说正在竞争科室副主任的位置。他有个习惯,喜欢在手术前喝一杯“提神”,美其名曰稳定情绪。婚宴上,他喝了不少。
李正浩。正浩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专打经济官司,以手段激进、不择手段闻名,在圈内毁誉参半。他经手的案子,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操作”。他今晚也喝得面红耳赤,下注的声音最大。
还有王鹏,那个做风投的,眼神总是不安分地在苏晚身上打转……
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一张在刚才那场“游戏”中兴奋、贪婪、肆无忌惮的脸孔。
我拿起手机,没有拨号,而是点开了录音功能。然后,我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
“您好,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的声音甜美而职业。
“我是靳砚,顶楼套房的客人。”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太太和她的朋友们在1608房间玩得比较晚,声音可能有点大。麻烦你们送几瓶好点的红酒和果盘过去,记在我账上。另外……”我刻意停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属于一个“无奈丈夫”的疲惫和纵容,“他们可能玩得比较疯,如果有什么特别……吵闹的要求,在不影响其他客人的前提下,尽量满足吧。毕竟,新婚夜,开心最重要。”
“好的,靳先生,您真是体贴。我们马上安排,一定让靳太太和她的朋友们尽兴。”前台**的声音带着理解和一丝羡慕。
“谢谢。”我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上,录音的红色标记依旧在闪烁。我保存了这段通话录音,文件名标注为:【新婚夜-1608“助兴”】。
做完这一切,我合上笔记本电脑。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灯火在无声流淌。
我走到吧台,重新倒了一杯酒。没有喝,只是端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片灯火辉煌、却又冰冷彻骨的城市森林。
隔壁房间的喧嚣,似乎被厚重的墙壁和地毯吸收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沉闷的、模糊的震动感传来,像垂死野兽最后的呜咽。
我举起酒杯,对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也对着那堵隔绝了疯狂与冰冷的墙壁,无声地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游戏开始了。
亲爱的,晚晚。
还有你们,我亲爱的“朋友们”。
请务必……
玩、尽、兴。
三个月。
时间像被投入冰窖的沙漏,流淌得缓慢而粘稠。城市从盛夏的燥热步入初秋的微凉,行道树的叶子边缘染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枯黄。街头的橱窗里,早已撤下了那些刺眼的“七夕”和“甜蜜新婚”的促销海报,换上了秋装和即将到来的国庆黄金周的喧嚣预告。
三个月,足够很多事情发生,也足够很多事情被遗忘。
至少,在苏晚那里,那场荒诞的新婚夜“游戏”,似乎已经被彻底翻篇了。
“老公,你看这件风衣怎么样?D家新到的秋冬款,这个焦糖色好显气质哦!”苏晚举着手机,屏幕几乎要怼到我眼前,声音娇嗲,带着一种刻意的、试图修复关系的讨好。她穿着丝质的睡袍,蜷在客厅那张巨大的、价值不菲的白色沙发里,刚做好的指甲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展示着购物软件上的模特图。
我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周报,头版头条的标题异常醒目:《资金链断裂疑云笼罩,林氏集团股价遭遇断崖式暴跌!》。报纸挡住了我的脸,也挡住了我所有的表情。
“嗯,还行。”我的视线没有从报纸上移开,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叫还行嘛!”苏晚不满地嘟起嘴,放下手机,身体前倾,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我觉得超好看的!而且林娆也买了同款不同色,她说我们穿出去就是姐妹装,回头率肯定超高!”她提到林娆的名字时,语气自然得仿佛她们昨天还一起喝过下午茶,分享着最新的八卦。
报纸后面,我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
林娆?
她大概已经很久没有心思关注什么新款风衣了。
“你喜欢就买。”我翻过一页报纸,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版面的角落里,一则不起眼的短讯吸引了我的目光:【正浩律师事务所创始人李正浩律师涉嫌伪造证据、行贿法官,已被立案调查】。
“真的?老公你最好啦!”苏晚立刻眉开眼笑,拿起手机就要下单,嘴里还念叨着,“那我再配个同色系的包包……对了老公,周末林叔叔家那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去嘛?林娆说这次规模很大,好多名流都会去,她爸最近压力好大,想借这个机会……”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打断。
不是我的,是她的。
苏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瞬间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是林娆!肯定是问风衣的事!”她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声音甜得发腻:“喂?娆娆!我刚还跟靳砚说……”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脸上的笑容如同被急速冷冻,瞬间凝固、僵硬,然后一点点碎裂、剥落。手机那端传来的显然不是关于风衣的讨论,而是某种尖锐的、失控的、带着巨大恐慌的哭喊和咆哮。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隐约听到听筒里传出的、林娆那完全变调的、歇斯底里的声音碎片:
“……完了!全完了!……我爸……医院……那些人堵在门口……股价……跌停了!……怎么办啊晚晚……他们说要告我爸……要坐牢的!……晚晚……你帮帮我……求求你让靳砚……”
苏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指节泛白。她张着嘴,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茫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娆娆……你……你说什么?什么跌停?什么坐牢?你慢点说……我听不懂……”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尖利绝望,像濒死的哀鸣。
苏晚猛地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曾经盛满骄纵和任性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祈求。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扑过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茶几边缘也浑然不觉,一把抓住我手中的报纸,用力之大,几乎要将报纸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