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婚后爱：冷冰冰的顾总背地里是个恋爱脑》苏念锦顾承衍-小说未删减阅读
周一，天气意外地放晴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苏念锦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没睡踏实。
起床，洗漱。站在衣柜前，她犯了难。
穿什么去登记结婚？
太正式，显得刻意；太随意，又怕失礼。最后，她选了一条款式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外面搭一件米色针织开衫。看起来清爽干净，又不会过于隆重。
下楼吃早餐时，父母已经坐在餐桌旁。气氛有些微妙的不自然。母亲不停地给她夹菜，叮嘱她多吃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舍。父亲则沉默着，偶尔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念锦，东西都带齐了吗？户口本，身份证……”母亲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带齐了。”苏念锦低头喝着牛奶。
九点，十点，十一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苏念锦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朵时刻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没有电话，没有信息。
他会不会忘了？或者……临时反悔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快到一点半时，她的手机终于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心跳骤然加速，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喂？”
“苏**，我是顾承衍。”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平稳的声音，“我半小时后到小区门口。”
“……好。”
挂了电话，苏念锦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有点冒汗。
“是顾少爷？”母亲紧张地问。
“嗯，他说半小时后到。”
“那你快准备一下！”
其实没什么可准备的。苏念锦上楼，最后检查了一下包里的证件，又对着镜子补了点口红，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
一点五十分，她跟父母道别，独自走向小区门口。父母想送她，被她拒绝了。她不想弄得更像一场隆重的仪式。
阳光很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但她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走到小区门口，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已经等在那里。这次只有司机，顾承衍不在车上。
司机下车为她拉开车门：“苏**，顾总临时有个会议，让我先接您过去。他处理完工作直接去民政局与您汇合。”
“……哦，好。”苏念锦坐进车里，说不上是放松还是更紧张了。
原来他忙得连来接她的时间都没有。也好，避免了单独相处的尴尬。
车子开到民政局附近时，才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司机将车停在路边阴凉处等候。
苏念锦看着民政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有成双成对、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年轻情侣，也有面色冷漠、形同陌路的中年男女。这里见证着爱情的结合，也目睹着关系的终结。
她的婚姻，会属于哪一种？大概哪一种都不是。它更像一场商业签约仪式。
两点零五分，顾承衍还没有出现。
苏念锦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会不会不来了？会议拖延？还是……他后悔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是：顾承衍。
她心跳漏了一拍，点了通过。
几乎同时，对方发来一条信息：「会议延长，抱歉。已出发，约二十分钟到。」
言简意赅。
苏念锦回复：「好的，不急。」
放下手机，她看着窗外，轻轻吐了口气。至少，他没忘。
两点二十五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宾利后面。后车门打开，顾承衍迈步下车。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依旧随意地敞着，显得有几分匆忙。他快步走到宾利车旁，司机早已下车等候。
苏念锦也推门下车。
“抱歉，久等了。”顾承衍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苏念锦低声说，注意到他西装外套的袖口有一处不太明显的褶皱，像是匆忙间套上去的。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走吧。”
两人并肩走向民政局大厅。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无间，实际却隔着无形的距离。
办理登记手续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快。拍照，填表，宣誓，盖章。
工作人员大概是见多了各种组合，对这对看起来格外“相敬如宾”的新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好奇，流程化地办理着手续。
当那两个红彤彤的结婚证递到手中时，苏念锦还有些恍惚。
这就……结婚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顾承衍。他神色如常地接过结婚证，看都没看，直接合上，放进了西装内袋。然后对工作人员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
“恭喜二位。”工作人员程式化地送上祝福。
“谢谢。”顾承衍应道，声音平稳。
苏念锦也连忙跟着道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走出民政局大厅，阳光刺得她眯了眯眼。
“我下午还有个会，需要回公司。”顾承衍停下脚步，看着她，“让司机送你回去？或者你去哪里，让他送你。”
“不用了，”苏念锦下意识拒绝，“我……我自己回去就行，麻麻烦。”
顾承衍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没再坚持：“好。那……再见。”
“再见。”
他转身，走向那辆来接他的黑色轿车，很快上车离去。
苏念锦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崭新的结婚证，红色的封皮烫着她的指尖。她翻开，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她笑得有些僵硬，而他，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嘴角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点点？也许是她的错觉。
照片旁边，是他们的名字并排在一起。
顾承衍。苏念锦。
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可除了手里这本证，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阳光依旧明媚，街道依旧车水马龙。她还是那个苏念锦，只是口袋里多了一个身份。
她将结婚证小心地放进包里，抬头看了看天。
天气真好。
可她的新生活，就这样仓促又平淡地开始了。没有鲜花，没有誓言，只有一句“抱歉久等了”和一句“再见”。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与顾承衍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第一步，先找个地方，把这身过于象征意义的裙子换下来。然后，投简历，找工作。
顾太太的身份是虚的，养活自己的能力，才是实的。
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清楚。
卷贰：同居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