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在婆家眼里,是个标准的废物。老公顾屿是上市公司的技术总监,前途无量。
而我,无业游民,每天不是在阳台晒太阳,就是在沙发上发呆。婆婆说我配不上她儿子,
小姑子嘲笑我是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她们不知道,顾屿的公司,是我全资控股的。
她们更不知道,她们眼中前途无量的顾屿,每天下班回家,
第一件事是给我汇报公司今天的股价和流水。直到小姑子为了她的网红梦,
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她策划了一场直播“捉奸”,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逼我净身出户。
我没拦着。甚至,我还给她即将开播的直播间,匿名刷了十个嘉年华,
帮她把热度顶到了最高。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当一条咸鱼懒得再伪装时,掀起的浪花,
能有多大。1.一场家宴,几根骨头顾家每周六的家庭聚餐,是我的渡劫日。长条餐桌,
红木的,擦得锃亮。我坐在顾屿旁边。对面,是我婆婆李秀兰和小姑子顾思思。一桌子菜,
四个活人,没一点热气。李秀兰给我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秦筝,多吃点,
看你瘦的。”她的声音不冷不热,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我们家顾屿现在是公司的技术总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点点头,把排骨夹起来,慢慢啃。顾屿在桌子底下,拿手碰了碰我的膝盖。我没理他。
对面的顾思思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不大,刚好够一桌人听见。她今天化着全妆,
眼睫毛长得能扇风。“妈,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人家现在可享受了,每天在家当阔太太,
什么都不用干,多舒服。”她放下手机,屏幕上还闪着直播软件的界面。“嫂子,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得靠自己奋斗。”她扬了扬下巴,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上个月直播,流水三万多,虽然不多,但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不像有的人,
只会摊手要钱。”我把啃干净的骨头,轻轻放在桌角的骨碟里。又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
“挺好。”我说。顾思思被我噎了一下。她可能以为我会反驳,或者羞愧。但我没有。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顾屿赶紧打圆场,“思思,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顾思思的音量拔高了,“哥,你就是太老实了!你看看你,
每天加班累得跟狗一样,她呢?在家享清福!我真是替你不值!”李秀兰在旁边敲了敲碗,
“行了,吃饭。”她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赞同顾思思的。我抬起眼,
看了看顾思思。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鄙夷。
仿佛我是一只可怜的、需要依附她哥哥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三年前,
我和顾屿结婚,他说他家人观念传统,让我暂时别暴露身份。他说他想靠自己,
证明他能给我幸福,而不是靠我。我同意了。于是,
我这个亲手把他送上技术总监位置的公司最大股东,就在他家人的认知里,
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一个靠儿子哥哥养着的,废物。这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继续。
李秀兰和顾思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中心思想就一个:顾屿真厉害,顾家真有面子。
我全程没怎么说话,专心致志地对付我碗里的菜。啃了两块排骨,吃了一只虾,半碗米饭。
吃完,我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低气压中心。
“站住。”李秀兰开口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吃完饭就想走?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沉着脸,“桌子谁收拾?”我没说话。顾屿站起来,“妈,我来收拾。”“你坐下!
”李秀蘭呵斥道,“你上一天班多累,这种活还要你干?家里养个闲人是干嘛的?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意思很明显。顾思思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嫂子,
你天天在家闲着,收拾个碗筷怎么了?总不能连这点家务活都想让我哥干吧?”我看着他们。
婆婆的刻薄,小姑子的挑衅,丈夫的为难。一出完美的家庭伦理剧。我点点头,没跟他们争。
我走过去,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盘子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思思还在旁边指指点点。“嫂子,那个鱼骨头要单独放,不然垃圾桶会有腥味。”“哎呀,
那个汤别洒了,滴在地板上还得拖。”我没理她,自顾自地把碗碟摞好。端着一摞盘子,
我转身走向厨房。经过顾思思身边的时候,我的手“不小心”一斜。半盘子油腻的鱼汤,
精准地全泼在了她那条价值不菲的白色连衣裙上。“啊!”顾思思尖叫起来。厨房里,
我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盖过了客厅里的一切声音。2.二十万,
一条裙子的价格顾思思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我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表情无辜。“怎么了?”顾思思指着自己裙子上的大片油污,气得浑身发抖。“秦筝!
你故意的!”我皱了皱眉,“我没有,手滑了一下。”“手滑?你骗谁呢!这么大一盘汤,
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滑!”她冲过来,想抓我的胳膊。顾屿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
“思思,你冷静点!嫂子不是故意的。”“哥!你还帮她说话!”顾思思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看看我的裙子!这是我下个月参加网红盛典要穿的!全球**款!两万块!
”她把“两万块”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好像这两万块,能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
李秀兰也站了起来,走到顾思思身边,心疼地看着那条裙子。“哎哟,这可怎么办,
这么贵的裙子。”她抬起头,眼神不善地看着我。“秦筝,不是我说你,
你怎么做事毛手毛脚的?思思这条裙子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我看着她们母女一唱一和。
“我赔。”我淡淡地说。顾思思冷笑一声,“赔?你说得轻巧!你知道这条裙子多难买吗?
现在有钱都买不到了!”“那就赔钱。”我说,“两万是吧,我转给你。”我拿出手机。
顾思思却一把按住我的手。“两万?嫂子,你是不是在家待傻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我这条裙子,加上我为了搭配它买的鞋子、包包,
还有我因为裙子毁了,去不了网红盛典,损失的曝光和流量……这些加起来,
你觉得两万够吗?”我看着她,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她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顾屿的脸色变了,“顾思思,你别胡闹!”李秀兰也愣了一下,
但她没说话,显然是默许了女儿的狮子大开口。二十万。用一条两万的裙子,讹我二十万。
看来,这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我收起手机,看着顾思思。“二十万,我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我钱包里,确实没放这么多现金。我的日常开销,都是助理负责。
我的银行卡,余额常年不超过四位数。因为我用不上。但在她们听来,这就是穷鬼的推脱。
顾思思的音量更大了,“没有?嫂子,你别跟我装穷!我哥一年年薪好几百万,
他会没钱给你?说白了,你就是舍不得!”她转向顾屿,开始卖惨。“哥,你看看她!
她毁了我的裙子,毁了我的事业,现在连赔偿都不愿意!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个家!
”李秀兰也在旁边帮腔,“顾屿,这件事是你媳妇不对。思思要二十万是有点多,
但她受了这么大委屈,多要点精神损失费也正常。”“妈!”顾屿的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
“你们这是敲诈!”“什么叫敲诈!”李秀兰也火了,“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算得那么清楚干嘛!再说了,钱不就是给你老婆花的吗?
她现在拿出来赔给自家小姑子,有什么问题?”好一个“一家人”。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对顾屿说:“你跟她们说吧,我累了,先回房。”说完,我转身就走。
“站住!秦筝!”顾思思在我身后尖叫,“今天不把钱给我,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她大概是气疯了,直接冲过来,张开手臂拦在我面前。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拿钱!”“我说了,我没有。”“我不管!
你今天必须给我!不然,我就……”她眼珠子一转,“我就去你哥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看看,
他娶了个什么样的搅家精!”用顾屿的工作威胁我。这是他们的杀手锏。因为在他们看来,
顾屿的工作,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饭碗,我的天。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
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荒谬的平静。就像一个人类,看着一只蚂蚁,
在自己脚边耀武扬威,声称要推翻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你不会生气,你只会觉得,
它很可笑。我没再理她,绕过她,直接走向门口。顾思思没想到我敢无视她,愣了一下,
随即发出更尖锐的叫声,追了上来。“秦筝!你给我回来!”我拉开门,
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声音。“请问是秦筝女士吗?我是顾屿先生的同事!
出事了!顾总监他……他被公司调查组带走了!”3.一通电话,一场好戏电话里的声音,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客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顾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抢过我的手机,“喂?你说什么?我是顾屿,谁被带走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懵了。
“顾……顾总监?您不是被带走了吗?刚才法务部和审计部的人来,
说您涉嫌泄露公司核心机密,把您办公室都封了啊!”顾屿的身体晃了一下。“不可能!
我今天一直在家!我……”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公司里,
有人在整他。而他,对此一无所知。顾思思和李秀兰也慌了。尤其是李秀兰,她冲过来,
一把抓住顾屿的胳膊。“儿子,怎么回事?什么核心机密?你可别吓妈啊!”顾屿没理她,
他对着电话吼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也不知道啊顾总监,公司下了封口令,只说事情很严重,
可能要负刑事责任……”刑事责任。这四个字,像四记重锤,砸在顾家人的心上。
顾思思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她忘了裙子,也忘了二十万,哆哆嗦嗦地问:“哥,
这……这是真的吗?”顾屿挂了电话,脸色铁青,立刻开始拨另一个号码。
是打给他部门的副手。电话通了,他只说了一句:“去我办公室看看。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一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客厅里,只剩下李秀兰压抑的抽泣声。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是温的。我慢慢地喝了一口。顾思思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惊恐。“都怪你!”她突然指着我尖叫,“一定是你这个丧门星!
你一进我们家门,我们家就没好事!现在好了,我哥的工作都要被你克没了!
”李秀兰也反应过来,把矛头对准了我。“秦筝!我早就说过,你这种女人,
只会拖累我儿子!现在你满意了?顾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她们把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转化成了对我的攻击。因为在她们眼里,
我是最安全的攻击对象。一个没有价值的,可以随意丢弃的,废物。我没说话。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看着她们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觉得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顾屿的电话,终于响了。他几乎是秒接。电话那头,他副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顾总,
不好了……是真的。你的电脑,还有服务器权限,全都被封了。公司内网发了通告,
说……说你把下一代芯片的源代码,卖给了竞争对手……”“放屁!”顾屿爆了句粗口,
“我没有!”“可是……可是他们有证据!有你邮箱的转账记录,
还有……还有你跟对方公司CEO的通话录音!”顾屿的身体,彻底僵住了。邮箱?录音?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存在?除非……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
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然后,
我拿出我的手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秦董。”是我的首席特助,周扬的声音。沉稳,冷静,一如既往。我对他说:“周扬,
通知法务部,可以收网了。另外,告诉董事会,技术总监的人选,我下午会给他们答复。
”说完,我挂了电话。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
顾屿,李秀兰,顾思思。他们三个人,用三种同样见鬼了的表情,看着我。我站起身,
走到顾屿面前。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顾屿,你被解雇了。”4.我的公司,我的规则“解……解雇?
”顾屿的嘴唇在哆嗦,他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看着我。“秦筝,你……你在说什么?
”李秀兰也反应过来,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冲到我面前。“你这个疯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解雇我儿子!你以为你是谁?”顾思思也跟着叫嚷:“嫂子,
你是不是受**了?你别吓我们啊!我哥可是公司总监!”她们的声音,尖锐,刺耳。
但我没理她们。我的目光,始终落在顾屿身上。我问他:“三年前,你签的竞业协议,
还记得内容吗?”顾屿的瞳孔,猛地一缩。我继续说:“协议第十二条第三款,在职期间,
不得以任何形式,与公司存在竞争关系的企业或个人,进行非公务联络。如有违反,
公司有权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并追究其法律责任。”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上个月十七号,晚上九点十五分,你和‘芯创科技’的CEO,李总,
在我家楼下的咖啡馆,见了一面。聊了四十七分钟。”“你们聊天的内容,
是关于我们公司正在研发的‘启明星’芯片。你向他透露了三个关键的技术参数。
”“作为回报,他承诺,事成之后,给你‘芯创’百分之五的干股。”我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陈述一份与我无关的报告。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顾屿的心上。他的身体开始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笑了笑,“顾屿,你是不是忘了,
你所在的那家公司,‘星尘科技’,是谁的?”他当然忘了。或者说,
他从来没有真正记住过。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运气好,继承了一笔遗产的女人。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用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开着我的车。然后一边享受着这些,
一边在心里,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过是个空有钱财的草包。觉得他才是那个凭自己本事,
打下一片江山的天之骄子。李秀兰和顾思思,已经完全听傻了。她们看看我,又看看顾屿,
脑子显然处理不了这巨大的信息量。李秀兰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公司是谁的?”我没看她,我只看着顾屿。“回答我,顾屿,‘星尘科技’,
是谁的?”顾屿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冷汗,从他的额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他当然知道答案。“星尘科技”,是我用我外公留给我的遗产,创立的。公司的法人代表,
是我。最大的股东,是我。他顾屿,不过是我聘请的,一个高级打工仔。
一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李秀兰还在喃喃自语,“我儿子是凭自己本事进去的!
他……”“凭自己本事?”我终于把视线转向她。“你儿子毕业那年,海投了上百份简历,
连一个面试通知都没收到。是我,匿名把他的简历,递给了当时的HR总监。
”“他进公司三年,业绩平平,好几次都面临被辞退。是我,压下了解雇通知,
把他调到了一个清闲的部门。”“他现在这个技术总监的位置,是因为前任总监,
我的大学师兄,家里有事,辞职回了老家。我才把他,提了上来。”“李女士,”我看着她,
“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他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我要收回了,有问题吗?
”李秀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张着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思思扶着她,也吓得不敢出声。她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打碎了。
原来她们瞧不起的,才是真正的掌控者。原来她们引以为傲的,不过是个笑话。
顾屿终于支撑不住,一**跌坐在了沙发上。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震惊,
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绝望。“为什么……”他嘶哑地问,“秦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你蠢。”“我给你机会了,顾屿。
我给了你三年机会。”“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伙伴。但我错了。”“你不仅蠢,
还贪。你配不上你现在的位置,更配不上我的信任。”我说完,不再看他。我拿出手机,
看了一眼时间。“给你半个小时,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的房子。”“还有,
”我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李秀兰和顾思思。“你们两个,也是。”“从今天起,这里,
不欢迎姓顾的人。”5.撕破的脸,最后的体面我的话,像在平静的油锅里,丢进了一滴水。
瞬间炸开了。最先崩溃的,是李秀兰。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脸上那点血色“唰”地一下全褪了。她不是冲我,而是冲向了顾屿。“顾屿!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诉妈,她是在胡说八道!”她抓着顾屿的胳膊,疯狂地摇晃。
顾屿坐在沙发上,像个木偶,一动不动,任由她摇晃。他的眼神是空的。李秀兰得不到回应,
又转向我。这一次,她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眼神里全是恐慌。“秦筝……不,
小筝……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能这样……顾屿他是一时糊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称呼,从“你这个疯女人”,变成了“小筝”。真是讽刺。顾思思也反应过来了,
她不像她妈那么能屈能伸。她指着我,声音还在发抖。“秦筝,你别太过分了!
就算公司是你的,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哥!他为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当牛做马?
”我打断她的话。“他住的房子,市中心顶级豪宅,三百平,写的是我的名字。
”“他开的车,保时捷卡宴,挂在公司名下,是我配给他的。”“他身上穿的西装,戴的表,
哪一件低于六位数?你管这个叫当牛做马?”我每说一句,顾思思的脸就白一分。这些东西,
曾经是她向外人炫耀的资本。是她证明她哥多有本事,她家多有面子的证据。现在,
这些证据,都变成了抽在她脸上的耳光。“我哥他……”顾思思还在嘴硬,
“他也是为公司创造价值了的!”“是的,他创造了价值。”我点点头。“所以,
我付给了他相应的报酬。他年薪三百万,另外还有项目分红。这个薪资水平,在同行业里,
属于顶尖。”“我付了钱,他提供了劳动。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但是,他违约了。
”“他把我公司的核心机密,卖给了我的竞争对手。”“顾思思,你来告诉我,
一个背叛了公司的员工,我不开除他,留着他过年吗?”顾思思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她嘴唇翕动,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是啊,背叛。
无论用什么“家人”的借口来粉饰,这件事的本质,就是背叛。李秀兰还在不死心地哀求。
“小筝,你看在妈的份上,你就饶了顾屿这一次吧……他要是没了工作,
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她开始哭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我看着她,
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早干嘛去了?在我被她和她女儿,像佣人一样呼来喝去的时候,
她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在我被顾思思指着鼻子骂“寄生虫”的时候,
她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要被我从云端踹下来了,
她想起我们是一家人了。晚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我的声音,
冷得像冰。顾屿,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曾经让我心动过的眼睛,此刻,
充满了红血丝。“秦筝,”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从我第一次见李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一直在等,等今天,等一个机会,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