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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络纬院惊变络纬院的名字,取自“络纬鸣,织妇惊”,院里种着大片紫苏,风一吹,
紫穗子簌簌地响,像极了林晚意飞针走线时的轻响。她正给《松鹤延年图》收最后一针,
指尖的金线在绢布上绕出个细密的结。及笄礼就在三日后,
这绣品是她攒了半年丝线才绣成的,连紫苏叶上的露水,都似沾了针脚的光。“姑娘,
二姑娘来了。”青禾掀帘进来,
手里的铜剪“当啷”掉在地上——林妙音已带着婆子堵在门口,头上的点翠钗子闪着冷光。
“听说你的贺礼绣得不错。”林妙音踩着紫苏花瓣走进来,目光直勾勾钉在绣架上,
“老夫人最爱松鹤图,你一个庶女,哪配送这么贵重的礼?拿来吧。
”林晚意把绣品往怀里拢了拢,指尖掐进绢布:“这是我……”“嫡庶有别,你的就是我的。
”林妙音伸手去抢,却在碰到绣篮时猛地缩回手,像是摸到了烙铁。绣篮的紫苏纹衬布下,
露着个锦盒的边角。打开的瞬间,金步摇的流苏垂落,半块染血的玉佩滚出来,
在紫苏叶铺就的地面上,红得刺目。“三皇子的玉佩!”林妙音的尖叫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上个月失踪的三皇子!林晚意,你藏这东西,是想株连九族吗?”林晚意浑身一僵。
昨夜她听见院外有动静,还以为是偷紫苏的村妇,现在想来,那黑影分明是冲着绣篮来的。
“人赃并获,看你怎么狡辩!”林妙音抓过锦盒就往外跑,裙角扫落了案上的丝线轴,
“父亲!老夫人!络纬院藏着杀皇子的证物!”婆子们扭住林晚意的胳膊,她挣扎间,
瞥见锦盒上缠着根紫苏纤维——这是络纬院独有的,而林妙音的裙摆上,
恰好沾着片没拍掉的紫苏叶。原来这栽赃,连院里的草都算计到了。被押着穿过紫苏丛时,
林晚意对青禾低语:“去京兆尹府,说络纬院林晚意,有三皇子的线索。
”风卷着紫苏香掠过鼻尖,她忽然想起生母说的话:“络纬是纺织娘,再弱的虫,
也能织出自己的网。”这一次,她要织的,是能困住豺狼的网。
第二章紫苏证伪京兆尹府的公堂燃着彻夜不熄的烛火,
映得梁上“明镜高悬”的匾额泛着冷光。林晚意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听着林妙音声泪俱下的控诉,指尖悄悄蜷起——掌心还攥着青禾塞来的那片紫苏叶,
叶尖沾着的银线在烛火下闪着细光。“大人!这半块玉佩千真万确是三皇子的!
”林妙音高举锦盒,珠钗在激动中晃出细碎的响,“今早我去络纬院,
亲眼见这东**在她的绣篮里!那庶女定是为了攀龙附凤,害了三皇子!”她话音未落,
林晚意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清凌凌的,
像络纬院的泉水流过卵石:“二姑娘说今早去了络纬院?可我院里的紫苏,寅时才沾露水呢。
”林妙音一愣:“什么紫苏?”“二姑娘怕是忘了,”林晚意抬眼,目光扫过她裙摆,
“您今早穿的月白裙,下摆沾了片紫苏叶——那叶子边缘卷曲,是被人踩过的样子。
可我院里的紫苏丛,只有东边那畦的叶子有这种锯齿纹,而那畦地,昨夜被我泼了淘米水,
泥是软的,不知二姑娘的脚印还在不在?”林妙音的脸“唰”地褪了血色。
她明明让婆子翻窗进去放的锦盒,怎么会沾到紫苏叶?京兆尹何等敏锐,
立刻下令:“去络纬院东边紫苏畦,取带泥的脚印来!”这时仵作捧着玉佩上前,
躬身道:“大人,血迹检测完毕,是昨夜丑时前后染上的,绝非三皇子失踪时留下的旧血!
”“不可能!”林妙音尖叫,手指死死抠着锦盒边缘,“这玉佩……这玉佩就是她藏的!
”“是吗?”林晚意忽然看向锦盒内侧,“那这锦盒里侧沾的茉莉香粉,又是怎么回事?
络纬院只种紫苏,可没有茉莉啊。”林妙音院里的茉莉香粉是贡品,全京城独一份。
公堂瞬间安静,连烛火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京兆尹盯着林妙音发白的脸,
缓缓道:“二姑娘,你昨夜丑时,在哪里?”林妙音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总不能说,自己正躲在络纬院墙外,看着婆子把锦盒塞进绣篮吧?“来人,
”京兆尹的声音沉如古井,“将林妙音带回偏房看管,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触!另,
查三皇子失踪前,最后见的那位宝蓝袍公子,与镇国公府有无关联!”林晚意被松绑时,
青禾扑上来扶住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走出京兆尹府时,晨光正刺破云层,
落在林晚意的发间。她回头望了眼那座威严的建筑,忽然想起络纬院的紫苏——看似柔弱,
实则根茎蔓延,早把泥土里的养分,悄悄拢在了自己名下。
第三章老夫人的绣谱林晚意刚被京兆尹府的人送回镇国公府,脚还没踏进络纬院的门槛,
就被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拦住了。“老夫人在正厅候着,姑娘随我来吧。
”张嬷嬷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可那双眼睛却像淬了冰,直直地落在林晚意身上,
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林晚意心里咯噔一下。自她记事起,
老夫人就没召见过她几次,每次府里设宴,她也只能远远地站在廊下,
看着老夫人被一众儿孙簇拥着,接受嫡女林妙音的奉承。
这位执掌国公府中馈几十年的老封君,于她而言,比朝堂上的天子还要陌生。
跟着张嬷嬷穿过抄手游廊,廊下的紫藤萝开得正盛,紫莹莹的花串垂下来,
扫过林晚意的肩头。她下意识地抬手拂开,
指尖却触到一片黏腻——是昨夜被林妙音的人推搡时,手肘磕在石阶上蹭破的皮,
此刻结了层薄薄的血痂。正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佛珠转动的轻响,“咔哒、咔哒”,
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林晚意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
就听见老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进来。”她推门而入,
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上,穿着件石青色的暗纹褙子,
手里正捻着串油光锃亮的菩提子。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却照不进那双深邃的眼眸。“跪下。”老夫人头也没抬,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林晚意依言屈膝,膝盖磕在冰凉的青砖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她能感觉到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爬,穿过薄薄的裙裾,一点点浸进骨头缝里,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你可知罪?”老夫人终于抬眼,目光像鹰隼般锐利,落在她脸上。
林晚意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孙女不知。”“不知?”老夫人冷笑一声,
手里的佛珠猛地停住,“你在京兆尹府的那些话,是嫌镇国公府的麻烦不够多,
非要把满门都拖进三皇子失踪的泥沼里吗?”她顿了顿,
语气越发严厉:“三皇子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他失踪的案子,早已成了陛下心头的一根刺。
多少官员因为查不出线索被罢官流放,你倒好,主动往自己身上揽,
还把妙音扯了进去——你可知,若是让陛下觉得镇国公府与皇子失踪有关,
我们全家都得去天牢里啃窝头!”林晚意的指尖悄悄蜷缩起来,
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孙女只是想自证清白。若真被二姐姐栽赃成功,说我窝藏皇子信物,
那才是把整个国公府架在火上烤。”“清白?”老夫人嗤笑一声,
从手边的小几上拿起一本泛黄的绣谱,扔到林晚意面前,“你生母柳氏留下的东西,
你都仔细看过了?”林晚意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本绣谱的封皮上,绣着一株半死不活的紫苏,
叶片蜷曲,根茎却在暗处蔓延——正是她藏在妆匣最底层,连青禾都不知道的那本!
生母临终前攥着它,气息微弱地对她说:“收好……不到万不得已,
千万别翻开……”她一直以为这只是母亲的遗物,从未想过老夫人竟然也有一本,
还知道它的存在。“怎么?不敢认了?”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翻开第三十七页,
念念上面的字。”林晚意的手指颤抖着抚上绣谱的封面,粗糙的纸页边缘已经磨得发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一页页数过去,
直到第三十七页——那一页绣着一幅未完的《寒江独钓图》,寒鸦的翅膀还缺最后一抹墨色。
而在画的留白处,用极细的胭脂笔写着一行小字,
小得几乎要与绢布的纹路融为一体:“宝蓝袍,兵符图,绣于莲纹帕,藏紫苏下。
”林晚意浑身一震,像被一道惊雷劈中。这句话,她昨夜在络纬院的紫苏丛里,
已经见过一次了!昨夜从京兆尹府回来,她总觉得心神不宁,
想起林妙音提到的“宝蓝袍公子”,突然记起生母绣谱里似乎有类似的字眼,
便趁着月色去翻找。结果在紫苏丛最茂密的地方,发现了一块松动的青砖,
砖下埋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莲纹帕子,帕子的角落里,赫然绣着这行字!
当时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只把帕子藏回了绣篮暗格,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看来,你已经见过了。”老夫人看着她震惊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那半块莲纹帕,
你藏在哪儿了?”林晚意咬着下唇,没有立刻回答。她不明白,老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她早就知道生母的秘密,为什么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
为什么在林妙音一次次欺负她时,始终冷眼旁观?“怎么?信不过我?
”老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你生母柳氏,本是我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林晚意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三十年前,我还是太子妃身边的掌事嬷嬷。
”老夫人的目光飘向远处,仿佛陷入了回忆,“当时二皇子刚被封为靖王,
就开始暗中培植势力,我察觉不对,便让远房侄女柳氏进了宫,借着绣女的身份,
替我盯着他的动向。”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柳氏心思缜密,不仅绣活好,
还会模仿各种笔迹。三年前,她偶然发现二皇子在府中私藏兵符,想偷偷画下来报给我,
又怕被人发现,便想出个主意——把兵符的样式绣在帕子上,
借着给宫外送绣品的机会递出来。”“可她还没来得及送出帕子,就被二皇子的人发现了。
”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二皇子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绣女,
本想直接灭口,是我暗中让人递了消息,说她是镇国公府的远亲,若死在宫里,
怕是会引来追查。二皇子才暂时罢手,只把她赶出了宫。
”林晚意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原来生母不是普通的绣女,
她的离开也不是因为犯错,而是因为发现了惊天秘密,被人追杀……“我把她接进府,
对外说是纳的妾,其实是想保她一命。”老夫人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林晚意身上,
“可二皇子始终不放心,三年来明里暗里试探了无数次。柳氏知道自己迟早会被灭口,
便把兵符图的事绣在了帕子里,藏了起来,还把关键信息写在了这本绣谱上——她知道,
只有让你在绝境中发现这些,才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我母亲的死……”林晚意的声音哽咽着,几乎不成调。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生急病去世的,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巧的事?
“是被二皇子的人下了慢性毒药。”老夫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我查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对外宣称她是急病去世,还故意对你冷淡,
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庶女,不值得费心——我以为这样能护你周全,
没想到……”没想到二皇子还是没放过她。林晚意终于明白,
为什么老夫人对她的态度总是那么奇怪,为什么络纬院虽然偏僻,却从未断过生计,
为什么每次林妙音闹得太过分,总会被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压下去。原来不是冷漠,
是另一种方式的保护。“那三皇子的玉佩……”林晚意定了定神,问道,
“真的是二皇子的圈套?”“不然你以为,凭林妙音那个草包,能拿到三皇子的贴身玉佩?
”老夫人冷哼一声,“二皇子早就知道三皇子在查他私藏兵符的事,一直想找机会除掉他。
这次借着你母亲留下的线索,故意让妙音栽赃你,一来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三皇子,
让你背上谋害皇子的罪名;二来是想看看,
柳氏到底把兵符图藏在了哪里——他怀疑你知道些什么。”林晚意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二皇子布好的陷阱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青禾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她压抑不住的惊呼:“姑娘!老夫人!出事了!”青禾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手里举着一片沾着暗红色血迹的紫苏叶,脸色惨白:“我……我刚才去给紫苏浇水,
在最密的那丛底下发现了这个!叶背上……叶背上有针脚!”林晚意连忙接过那片叶子,
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一看——紫苏叶的背面,用极细的银线绣着一个极小的“隐”字,
针脚细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那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刚染上不久的。
“是三皇子的人留下的。”老夫人一眼就认出了那针脚,“这种银线绣字的手法,
是三皇子身边的暗卫独有的。‘隐’字是说,他藏得很好,让你继续查下去,
不要暴露他还活着的消息。”林晚意捏着那片紫苏叶,指尖冰凉。三皇子果然没死,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兵符图藏在莲纹帕里,可那帕子只有半块。”老夫人站起身,
拄着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另外半块,你知道在哪儿吗?
”林晚意摇了摇头。“在能让二皇子最放松警惕的人身上。”老夫人的目光深邃,
“二皇子生性多疑,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可他对林妙音,却总带着几分轻视,
觉得她蠢笨好控制——你说,把东**在她身上,是不是最安全?”林晚意的眼睛猛地亮了。
对啊!林妙音被二皇子当枪使,还以为自己能嫁入东宫,对他言听计从。
若是把另一半莲纹帕藏在她身上,二皇子肯定不会怀疑!
“可二姐姐现在被关在京兆尹府……”“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老夫人胸有成竹,
“二皇子不会让她真的出事,毕竟还得靠她打探消息。等她回来,你想办法接近她,
找到另一半帕子——只有两块合在一起,才能看出完整的兵符图。
”林晚意紧紧攥住那本绣谱,指尖被纸页边缘割得生疼,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忽然明白,
生母留下的不仅仅是一本绣谱,更是一把能刺破阴谋的利剑。那些看似柔弱的针脚里,
藏的不是儿女情长,是能掀翻整个朝堂的惊天秘密。而她,林晚意,
这个在络纬院里忍辱负重多年的庶女,必须拿起这把剑,绣完生母没绣完的局。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紧握绣谱的手上,
仿佛给那苍白的指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她抬起头,迎上老夫人的目光,这一次,
眼底没有了丝毫怯懦,只剩下坚定的光芒。“孙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四章半帕藏锋林妙音被京兆尹府关押了三日,果然如老夫人所料,
被“证据不足”释放了。她回府时,脸上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委屈,眼眶红肿,
见了谁都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路过络纬院时,却对着紧闭的院门啐了一口,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里的人听见:“有些人啊,别以为耍了些小聪明就能翻身,
庶女就是庶女,一辈子也登不上台面!”青禾气得直咬牙:“姑娘,她分明是做贼心虚,
还敢来耀武扬威!”林晚意正在绣架前穿针,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她越急,
越说明心里有鬼。去,把我院里那盆开得最好的紫苏挪到窗台上,
再备些新茶——二姑娘气了这么久,怕是渴了。”青禾虽不解,还是依言照做。
刚把紫苏盆摆好,就见林妙音的丫鬟春杏探头探脑地在院门口张望,
见窗台上的紫苏开得鲜亮,眼睛亮了亮,转身跑了回去。不到半个时辰,
林妙音果然“纡尊降贵”地来了,手里还捏着块绣了一半的锦帕,
装作路过的样子:“妹妹这里的紫苏倒是精神,不像我院里的,浇了多少水都蔫蔫的。
”林晚意起身行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帕子上——那帕子是莲青色的,
边角绣着半朵含苞的莲花,针脚疏疏拉拉,一看就是林妙音的手笔。
而她妆匣里那半块莲纹帕,绣的正是另外半朵盛开的莲花。“姐姐若是喜欢,
挖几株回去便是。”林晚意引着她往屋里坐,“青禾,沏壶今年的新茶来,给二姑娘润润喉。
”林妙音眼珠一转,故意把锦帕往桌上一放:“说起来,我最近也想学学绣活,
可总绣不好这莲花,妹妹能不能教教我?”她的手指在帕子上摩挲着,
目光却偷偷瞟向林晚意的绣篮——显然是在找那半块莲纹帕。林晚意假装没看见,
拿起她的帕子细细端详:“姐姐的针脚倒是比从前稳了些,只是这莲花的花瓣,
该用缠针绣才显得饱满,姐姐用了平针,就少了几分灵气。”她说着,拿起针线,
在帕子的空白处绣了起来。青禾端着茶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
忍不住在心里撇嘴——姑娘昨夜还说林妙音的绣活像虫爬,今天倒夸上了。
林妙音见林晚意全心绣帕,渐渐放下戒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话题却总往三皇子的玉佩上引:“说起来,那日在京兆尹府,真是吓死我了,
幸好妹妹清白了,不然我这心里……”“姐姐也是关心我。”林晚意头也不抬,
手里的针飞快地穿梭,“其实我知道,那玉佩不是姐姐放的,定是有人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
”林妙音眼睛一亮:“妹妹真这么想?”“自然。”林晚意放下针线,
帕子上已多了只停在莲瓣上的蜻蜓,栩栩如生,“姐姐忘了?
小时候你还把母亲赏的蜜饯偷偷塞给我呢,我一直记着姐姐的好。
”这话戳中了林妙音的软肋。她虽骄纵,
却也知道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全靠老夫人和父亲的偏爱,若是真把林晚意逼急了,
对自己也没好处。更何况,她还想从林晚意嘴里套出些关于兵符的消息,好向二皇子邀功。
“还是妹妹懂事。”林妙音的语气缓和了些,拿起那方绣了蜻蜓的帕子,
“这帕子我就留下了,也算妹妹教我绣活的谢礼。”林晚意微微一笑:“姐姐喜欢就好。
”送走林妙音后,青禾终于忍不住问:“姑娘,您怎么把那么好的绣活给她了?
还有那半块莲纹帕……”“那帕子留着也没用了。”林晚意走到妆匣前,打开一看——果然,
那半块莲纹帕不见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妙音以为偷了帕子就能交差,
却不知我早就在上面动了手脚。”原来昨夜,她在那半块帕子的夹层里,
用特殊的药水写了一行字——“兵符在二皇子书房暗格”。这药水遇热才会显现,
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可她拿走了帕子,会不会交给二皇子?”青禾还是担心。“一定会。
”林晚意走到窗前,看着林妙音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林妙音以为自己是二皇子的棋子,
却不知道,她早就成了我们的棋子。”就在这时,张嬷嬷突然从紫苏丛后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竹筒:“老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竹筒里装着张字条,
上面是老夫人的笔迹:“二皇子今晚将在书房会见边关将领,速将假消息传出。
”林晚意的眼睛亮了。这是扳倒二皇子的最好机会!她立刻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折叠好交给张嬷嬷:“请嬷嬷把这个交给三皇子的人,
让他们务必在今夜子时前送到京兆尹府。”张嬷嬷接过字条,又隐入了紫苏丛中,
仿佛从未出现过。青禾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姑娘,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二皇子势力那么大……”林晚意拿起绣针,在绢布上绣下一只展翅的雄鹰,
目光坚定:“生母用性命换来的线索,老夫人隐忍多年的谋划,还有三皇子的暗中相助,
我们不能输。”夜色渐浓,络纬院的紫苏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林晚意站在窗前,
看着远处二皇子的府邸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却不知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她知道,
今夜过后,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第五章子夜惊变酉时刚过,镇国公府就落了锁。
络纬院的灯却亮到了深夜。林晚意坐在绣架前,指尖捏着根银线,
却半天没落下——她在等消息。青禾抱着暖炉守在一旁,眼皮打架打得厉害,
却强撑着不敢睡:“姑娘,您说……三皇子的人能把消息送到吗?”“能。
”林晚意的声音很轻,目光却落在窗台上那盆紫苏上。叶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像在传递某种信号。她知道,今夜的成败,全在那半块被林妙音偷走的莲纹帕上。亥时三刻,
府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青禾扒着门缝往外看,压低声音惊呼:“是二皇子府的人!
他们穿着夜行衣,往老夫人的正院去了!”林晚意的心猛地一提。
难道二皇子发现了假消息的破绽,要对老夫人下手?她立刻吹灭烛火,
拉着青禾躲到绣架后的暗格里——这是生母当年为防不测挖的,只有她们母女知道。
暗格狭小,两人挤在一起,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刀剑的寒光,
刺破了络纬院的寂静。“搜!仔细搜!二皇子说,那庶女肯定藏着真帕子!
”是林妙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尖利。原来林妙音根本没把帕子交给二皇子,
而是自己留了下来,想等确认消息真假后再邀功。此刻见二皇子动了怒,怕自己被迁怒,
竟主动带人设陷,想把“私藏真帕”的罪名扣回林晚意头上。刀鞘碰撞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桌椅被翻倒,丝线散落一地。林晚意透过暗格的缝隙,看见林妙音亲自翻查她的绣篮,
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半块被动过手脚的莲纹帕,早就被她换了下来。“不可能!
明明放在这里的……”林妙音气急败坏地踹翻了绣架,金步摇的流苏扫过地上的紫苏叶,
沾了满裙的紫粉。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奉旨缉拿叛贼二皇子!
闲人回避!”林妙音的脸“唰”地白了,
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暗格里的林晚意却松了口气。
是京兆尹的人来了!看来三皇子的人不仅送了消息,还请动了京畿卫的兵力。
二皇子府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官兵突袭,顿时慌了手脚。有人想跳墙逃跑,
却被乱箭射了下来;有人拔刀反抗,很快就被制服。林妙音被两个官兵按住,
尖叫着挣扎:“我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你们敢动我?”“嫡女?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几分嘲讽,“勾结叛贼,谋害皇子,就算是公主,
也照抓不误。”林晚意的心猛地一跳。那声音……是沈砚!她透过缝隙往外看,
果然见沈砚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剑,正站在月光下。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院子,
最后落在紫苏丛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顿了顿。林妙音还在撒泼,
却被沈砚冷冷打断:“搜她的身。”官兵很快从林妙音的袖袋里搜出了那半块莲纹帕。
沈砚拿过帕子,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捻,又凑近闻了闻,突然笑了:“二皇子的人果然谨慎,
连帕子都用了防掉包的药水。可惜啊……”他突然将帕子凑到烛火旁,原本空白的地方,
渐渐显露出一行字——“兵符在二皇子书房暗格”。
林妙音的瞳孔猛地一缩:“不……这不是真的!是她骗我的!”“是不是真的,
去二皇子府一搜便知。”沈砚收起帕子,对官兵道,“把她带回京兆尹府,严加看管。
”等官兵押着人离开,络纬院终于安静下来。林晚意推开暗格的门,刚走出来,
就见沈砚站在院子中央,正看着那盆被踩坏的紫苏。“沈公子怎么还没走?
”林晚意的心跳有些快。沈砚转过身,月光落在他脸上,
映出几分温润:“来看看林姑娘是否安好。”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个小小的锦盒,
“三皇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锦盒里装着半块玉佩——正是与之前那半块能拼成整圆的另一半!玉佩上刻着个“瑾”字,
是三皇子的名字。“三皇子说,等尘埃落定,会亲自来谢你。”沈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