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继父填错一个校名,我被迫转入艺术高中。开学第一天,
就撞见顶着一张绝世容颜的校草时砚,冷眼旁观校园霸凌。我冲上去理论,反被围堵。
他暗中示意我离开,嘴角却带着玩味的笑。我以为这是倒霉的开始,直到毕业晚会那晚,
他在漫天霓虹下拉住我“林溪,你的理性人生里,能不能给我留个感性的角落?
”1八月的最后一天,我拿着转学通知书,站在"南城艺术高级中学"的鎏金大字前,
感觉头顶的太阳都在嘲笑我。
通知书上明明印着"南城第一高级中学"——那所我熬夜刷题三年才考上的省重点。
但继父赵叔酒桌上一个手滑,把"一"字填成了"艺"字。等发现时,学籍已经转完,
我妈哭肿了眼,赵叔差点跪下来求我:"小溪,就一年,爸保证明年一定给你转回去!
"于是,重点高中的学霸林溪,成了艺术高中的插班生。踏进校门那刻,我就知道完了。
空气中飘着松节油和钢琴声,走廊里挂着抽象画,
几个染着彩虹头的学生蹲在墙角抽烟——而我只想回题海溺死自己。"同学,
高二(三)班怎么走?"我拉住一个路过女生。
她上下打量我:白衬衫、黑框眼镜、手里还抱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走错了吧?
"她嗤笑,"重点在隔壁街。"等找到教室,班主任看到我通知书也愣了:"文化课转来的?
我们班可是舞蹈专长..."全班哄笑。最后一排有个男生懒洋洋抬头——就那一眼,
我呼吸滞了滞。他从漫画里走出来似的,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但眼神冷得像冰。"时砚!
"班主任点名,"你旁边有空位,新同学跟你坐。"时砚。名字跟他的人一样,又冷又硬。
他瞥我一眼,把搭在邻座椅子上的长腿收回去,继续低头玩手机。我硬着头皮坐下,
书包里的《五三》硌得慌。2下课铃刚响,后排几个女生围过来。带头那个叫阿京,
挑染蓝发,嚼着口香糖:"书呆子,重点高中也搞霸凌?"我懒得理,收拾书包要走。
她却拦住我:"听说你爸是检察官?巧了,我哥上周刚进去,是不是你爸送的?
"周围瞬间安静。时砚原本要出门,脚步顿了顿。"司法公正,有问题可以去申诉。
"我尽量平静。阿京猛地推我桌子:"装什么清高!"这时,窗外传来哭喊。我们冲出去,
见阿京的同伙正揪着一个瘦小女生头发,抢她手机:"**时砚?你也配!
"女生哭求:"我只是...想留个纪念...""删了!不然把你扒光拍!
"我血往头上涌。重点高中最多撕撕作业,哪见过这场面?"住手!"我冲过去拦,
"这是侵犯肖像权加人身威胁,够立案了!"阿京追出来冷笑:"检察官千金要主持正义?
"她使个眼色,那几人放开女生,转而围住我。"道个歉,这事算了。"阿京逼到我面前。
"该道歉的是你们。"我握紧拳头。僵持中,时砚从人群后走过。他淡淡扫了一眼,
脚步没停。阿京得意了:"看,时哥都懒得管闲事。"心凉了半截。可就在我几乎妥协时,
时砚忽然回头,与我目光相撞。他极轻地摇了下头,眼神往楼梯口一瞥——走。
我愣神的功夫,他已消失在转角。阿京等人以为他默许,更嚣张地推搡我。但那一刻,
我福至心灵,猛地撞开包围冲向楼梯。"站住!"阿京带人追来。我拼命跑下楼梯,
拐弯时回头看了一眼。时砚站在下一层窗边,夕阳给他侧脸镀上金边。他嘴角似乎弯了弯,
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3第二天,我成了全班公敌。书桌被画满涂鸦,课本散了一地。
时砚进教室时,我正在捡书。他脚步顿了顿,竟弯腰帮我拾起几本。"谢谢。"我低声说。
他没应,回座位塞上耳机。课上老师提问我,答完坐下时,发现椅子上有胶水。全场窃笑,
只有时砚突然踹了前桌椅子:"笑屁?"瞬间安静。午休时,
阿京又来找茬:"检察官千金也玩阴的?昨天跑挺快啊。"她故意碰翻我水杯,
水泼湿《五三》。我忍无可忍:"你再闹,我就真去找我爸聊聊你哥的案子。
"阿京脸色一变,骂咧咧走了。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我躲到图书馆角落改错题。
忽然有人敲桌角,抬头见是时砚。他递来一本崭新的《五三》:"赔你的。"我愣住。
"看不出来?"他挑眉,"阿京他们,我初中就懒得搭理。"所以昨天是帮我解围?
我正要道谢,他却俯身靠近,气息拂过我耳尖:"不过林溪,你撒谎的样子...挺带劲。
"我心跳漏拍——昨天情急下说我爸是检察官,其实他三年前就殉职了。"你怎么知道?
"他直起身,懒洋洋往外走:"你档案上,监护人写的是母亲和继父。"他查我档案?
4周末,赵叔做了一桌菜赔罪。我妈小心翼翼问:"新学校...有人欺负你吗?""没,
同学都挺好。"我扒着饭,想起时砚冷着脸吓退阿京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周一月考,
艺术班文化课惨不忍睹。我年级第一,甩第二名时砚五十分。班主任念完成绩,
时砚忽然凑近我:"林同学,帮个忙?
withmath?icanteachyoudance.]]字迹飘逸,
像他跳舞的轨迹。我抬头,他眼里有细碎的光,带着罕见的恳求。鬼使神差地,我点了头。
放学后练舞室,他换好练功服等我。白衣黑裤,衬得腰线极窄。音乐响起时,
他像变了一个人——每个动作都饱含情绪,跳跃时发梢滴汗,落地无声。我看呆了。
他跳完走来,气息微喘:"该你了。"我僵硬地跟着比划,
他忽然从背后握住我手腕:"这里要延伸,像这样——"皮肤相触处像过了电。我猛地抽手,
他轻笑:"林同学,你耳朵红了。""热的!"我落荒而逃。那晚睡前,
我收到陌生号码短信:【明天开始补课?】我回:【好。】片刻后,又一条:【我是时砚。
】盯着那三个字,我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艺术高中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5补课地点定在学校顶楼的空教室。每天放学后,
时砚会带着数学课本和满身汗味出现——他总先练完两小时舞才来。我讲题时,
他支着下巴看我,睫毛在夕阳里扑闪。"林老师,"他忽然打断我,"你讲题的样子,
像在念咒语。""专心点。"我用笔敲他课本。他笑着躲开,
手指在桌上画圈:"那你给我下个咒吧,让我数学考及格就行。"一个月后的月考,
他数学破天荒及格了。班主任在班上表扬他进步神速,全班起哄。阿京阴阳怪气:"时哥,
找学霸开小灶就是不一样啊。"时砚头都没抬:"嗯,比你找**强。"全班爆笑,
阿京脸绿了。我低头假装整理笔记,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周末他请我去看他们舞团排练。
昏暗的排练厅,他跳一支现代舞叫《困兽》。音乐压抑,他动作充满挣扎,结束时跪地喘息,
汗水从下颌滴落。灯光打在他绷紧的背脊上,像折翼的鸟。"怎么样?"他抹着汗问我。
我递过矿泉水:"像在笼子里点火。"他眼睛倏地亮了:"林溪,你是第一个看懂的。
"回去路上下了雨,我们挤在公交站台躲雨。他忽然说:"我爸妈在我小学时车祸没了。
"雨声淅沥,他声音很轻,"跟爷爷长大,他去年也走了。"我愣住。
他笑了笑:"现在轮到你交代了——为什么总一个人吃午饭?""我爸殉职后,
我妈花了三年才走出来。"我看着雨幕,"我怕她担心,就得装得特别坚强。"雨停了,
霓虹灯倒映在水洼里,碎成一片星海。他忽然伸手,摘掉我发丝上一片花瓣:"林溪,
坚强不意味着要一个人扛所有事。"那天后,我们默契地不再提彼此伤口。
但补课时他会多带一盒牛奶,我会在他练舞时默默帮他把校服叠好。某种柔软的东西,
在公式和舞步间悄悄生长。6高三开学,班主任找我谈话:"林溪,
你成绩冲重点大学没问题,但艺术高中保送名额少..."我懂她意思:这里不是我的赛道。
时砚察觉我的焦虑。放学后他拉我去天台,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写字楼:"看,
那边是我爸以前公司。他当年说,人生像跳伞,得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开伞。""你呢?
"我问,"你想去哪?""北舞。"他眼里有光,"但爷爷希望我读师范。
他说跳舞养不活自己。"我们趴在栏杆上,影子被夕阳拉长交叠。他忽然转头看我:"林溪,
如果我能考上北舞...你能在北京等我吗?"心脏像被攥紧。我张了张嘴,没出声。
当晚收到他短信:【吓到你了?当我没说。】我回:【好。】手机安静片刻,疯狂震动起来。
他直接打来电话,声音哑着:"...真的?""但有个条件。"我握紧手机,
"一起考北京。你北舞,我北师。"他在电话那头笑了,像风吹过风铃。之后半年,
顶楼教室的灯总亮到深夜。我刷题,他压腿背书。有时他累得趴桌睡着,
我把他数学卷子的错题一一订正。有次醒来看到,他眼眶发红:"林溪,
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艺考那天,我陪他去考场。候场时他手指冰凉,
我把他手揣进我羽绒服口袋暖着。进场前他忽然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头顶:"给我点运气。
"他考完出来,眼睛亮得惊人:"发挥得特别好!林溪,我好像真能摸到北舞的门了!
"7命运最爱开玩笑。艺考成绩出来那天,他接到医院电话:爷爷脑溢血昏迷。
我在医院走廊找到他时,他缩在长椅上,像被抽走骨头。"医药费要多少?"我问。
他报了个数,我心跳漏一拍——是他爷爷攒给他读大学的全部积蓄。
"跳舞的事...先放放。"他扯出个笑,"得找个赚钱快的活儿。"那天后,时砚消失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一周后我在酒吧找到他——他穿着服务生制服,
正被醉醺醺的客人纠缠。我冲过去拉他,客人骂咧咧推我,时砚突然暴起一拳砸过去。
混乱中他护着我逃出后门,巷子昏暗,他手在流血。"你不该来。"他声音疲惫。"时砚,
"我扯住他衣袖,"北舞的通知书到了。"他僵住,慢慢蹲下去,脸埋进掌心。
路灯把他颤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折翼的蝶。
那晚我偷出我妈的存折——里面是给我读大学的钱。第二天塞给时砚时,
他像被烫到:"不行!""算借你的。"我强装镇定,"以后还我,带利息。"他盯着存折,
眼圈红了。最后接过,重重抱我一下:"林溪,我这辈子都欠你。"爷爷出院后,
时砚搬来我家隔壁的出租屋。每天清晨,他会在阳台练功,我隔着窗户背单词。
有时我妈炖汤,会叫我盛一碗给他。某个深夜,他敲我窗,递来一盒草莓:"甜,你尝尝。
"月光下他手指有伤,估计是打工搬货磨的。高考前夜,我紧张得失眠。
凌晨收到他短信:【看窗外。】我推开窗,见他站在楼下路灯旁,朝我张开双臂做拥抱状。
手机又震:【别怕,我在这。】那瞬间,所有焦虑都被抚平。8高考结束那晚,全班聚餐。
时砚被灌了不少酒,眼尾泛红地蹭到我身边:"林溪,现在能回答天台那个问题了吗?
"同学们起哄,他一把拉起我跑出包厢。夏夜的风暖融融的,
他带我跑到学校天台——我们曾看星星的地方。"现在能说了吗?"他呼吸间有酒气,
眼睛却清亮。我看着他紧张到发抖的手指,笑了:"时砚,我也喜欢你。"他愣住,
然后猛地抱起我转圈。城市霓虹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绚烂的光河,
他在我耳边一遍遍喊:"林溪!林溪!"但快乐只持续了三天。录取通知书到的同时,
赵叔被检察院带走调查——他公司涉嫌非法集资。家里瞬间塌天,讨债的人堵门,
我妈哭到晕厥。时砚帮我安顿好妈妈,陪我去检察院。路上他紧握我的手:"别怕,我在这。
"工作人员说情况复杂,可能判刑。回家路上我一路沉默,时砚忽然停步:"林溪,你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商场巨幕正在放北舞招生宣传片。片子里少年们腾空跳跃,
像要触碰天空。"林溪,"他声音很轻,"人生像跳伞,但伞坏了也得跳。我们一起跳,
好不好?"那天起,我开始**赚生活费。时砚除了练舞,还接编舞赚学费。
我们挤在奶茶店角落分享一杯珍珠奶茶,他把我冰凉的手揣进他卫衣口袋暖着。
离京报到前夜,他翻墙到我家阳台,递给我一个纸盒。里面是条手织围巾,针脚歪歪扭扭。
"冬天北京冷,"他耳根通红,"我织了好久。"我围上围巾,踮脚亲他脸颊。
他整个人僵住,然后轻轻回吻我。那个吻有草莓味,像我们偷尝的禁果,青涩又甜蜜。
火车开动时,他追着车窗跑:"林溪!北京见!"我隔着玻璃对他笑,眼泪却止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