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死死捆在孽镜台上,大声辩解着,可顾景辰始终对我置之不理。
他一声令下,一道道阴雷劈下来,打得我三魂七魄都在颤抖,几乎要彻底碎裂。
剧痛中,我却看见台下,顾景辰正半跪着给林若惜揉脚,轻声问:“疼不疼?”
多熟悉的一幕啊。
多年前,我在忘川边扭了脚,他也是这样,心疼地揉着我的脚踝。
可现在,他揉着别人的脚,看着我受刑。
内心的悲痛随着雷刑撕扯着我的魂魄,不知过了多久,捆绑我的锁链终于松开。
我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魂体黯淡得几乎透明。
模糊间,一双熟悉的手将我轻轻抱起。
顾景辰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褪去了之前的冰冷,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温柔:“欢儿,疼吗?忍一忍,这些都是做给若惜看的。”
我别过脸不愿看他,他用手帕擦拭我脸上的血污,语气多了些无奈:
“欢儿,我知道你委屈,但若惜魂魄受损,受不得半点刺激,唯有让她安心才能养魂。她性子娇,你多让让她,放心,待她痊愈,我定会千百倍地补偿你。”
他话语恳切,仿佛方才那个冷眼旁观、下令施刑的人不是他。
我没有力气挣扎,麻木地靠在他怀里,曾经觉得无比温暖的胸膛,此刻只感到刺骨的寒意。
原来比不爱更可怕的,是他在伤你至深后,还指望你配合他演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
我闭上眼,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也彻底熄灭。
好啊,顾景辰。
你不仅不爱我,还要用谎言诓我骗我。
那我如你所愿。
从此以后,你演你的情深不渝,我走我的轮回路。
我们两不相欠。
顾景辰让我搬回主殿养伤。
我原以为是他对我尚存一丝怜惜,结果半夜,隔壁房间就传来动静。
林若惜的声音传来:“顾景辰……你轻点……”
顾景辰的声音是我从来没听过的热忱:“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天……若惜……给我……”
锥心刺骨的声音,穿透墙壁,一下下砸在我心上。
我整个人僵住,浑身冰凉,内心酸涩难忍。
这三年,顾景辰虽然和我同床共枕,但最多就是抱着我睡。
我以为他天生冷淡,尊重我。
原来不是。
他的热烈,他的失控,全都留给了林若惜。
这一晚,隔壁的动静几乎没停过。
我再没了睡意,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他们醒了。
林若惜裹着被子,撒娇对顾景辰说:“顾景辰哥哥,我身子乏,让慕清欢姐姐来伺候我洗漱起居嘛。”
顾景辰劝道:“她身上有伤,还笨手笨脚的,怎么伺候得好你?”
林若惜脸瞬间垮了,眼圈一红。
“怎么,你心疼了?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