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只想招个赘婿抵税,谁知随手捡的落魄美男竟是当朝靖王!更糟的是,
这王爷天天想着造反?1我是个卖豆腐的。那天官府贴了告示,说未婚女子要加税,翻倍。
我蹲在街角啃炊饼,盘算着去哪儿找个男人应付差事。隔壁王婶撺掇我:「随便捡个流民呗,
画个押就成!」我呸掉饼渣:「要捡也得捡个能扛麻袋的。」
结果下午就在河滩见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他泡在水里,衣裳料子挺贵,可全是血口子。
我拿扁担戳他:「喂,死了没?」他突然抓住扁担,睁眼瞪我,凶得像头狼。
我吓得差点栽进河里:「诈尸啊你!」他哑着嗓子骂:「滚……」然后咳出一口血。
我蹲下来和他商量:「跟我走,包吃住还发月钱,咋样?」他闭眼不搭理我,
我就扯他腰带:「死了我可就扒衣裳抵药钱了啊。」他猛地攥住我手腕,
疼得我直抽气:「松手!你这人不知好歹!」最后他晕了,我骂骂咧咧拖他回草屋。
郎中说他断了两根肋骨,能活下来算命硬。我边熬药边嘟囔:「可别死我这儿,晦气。」
他半夜醒了,盯着房梁问:「这是哪儿?」我塞给他一碗粥:「我家。你叫啥?」
他皱眉:「……不记得。」我撇嘴:「装失忆?行啊,那就叫阿狗吧。」他摔了碗,
瓷片溅到我脚边。我火了:「再闹就扔你回河里!」他喘着粗气瞪我,
最后憋出一句:「萧……承璟。」我掏出一张纸拍床上:「我叫苏小桃,按手印,
以后你就是我赘婿。」他冷笑:「做梦。」我掰他手指蘸印泥:「由不得你!
官府明儿就来查户籍了。」他忽然问我:「你就不怕我是什么江洋大盗?」
我乐了:「就你这站都站不稳的样儿?」他盯着纸上「终身不得和离」那行字,脸色铁青。
我加码:「每月给你三十文零花。」他忽然扯嘴角笑了:「成交。」后来我才知道,
这王八蛋笑的时候准没好事。按完手印他问:「豆腐坊在哪儿?」
我指指后院:「就一间破棚子,明日你得磨豆子。」他闭眼躺回去:「我要吃羊肉。」
我踹了床脚一脚:「吃屁!欠我的药钱还没还呢!」第二天他真去磨豆子了,
虽然磨得跟喂猪的糠似的。我揪他耳朵:「这能卖钱?重磨!」他反手拧我胳膊,
我疼得直蹦:「哎哟喂!造反啊你!」邻居李叔扒墙头看热闹:「小桃,
你这夫婿脾气挺大哈?」我抓把豆子砸过去:「关你屁事!」萧承璟突然拎起磨盘,「咣当」
砸院里石桌上。石桌裂成两半,我张着嘴没说出话。
他甩甩手上的血:「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我缩着脖子递帕子:「……能。」
晚上我蹲灶台前嘀咕:「捡个祖宗回来……」他在里屋冷不丁接话:「听见了。」
我吓得摔了锅盖,又强装镇定:「听见咋的?你可是我花三十文买的!」月光照进来,
我看见他摸着肋骨处的伤,笑得阴森森的。2萧承璟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作妖。
那天半夜我起夜,发现后院门大敞着。我提着灯笼一照,这王八蛋正翻墙呢。
我扯嗓子就喊:「抓贼啊——」他直接从墙上摔下来,压塌了我晒豆腐的竹架。
全村人都举着火把跑来,李叔还拎着粪叉。萧承璟被堵在墙角,脸色比死了三天还难看。
我赶紧打圆场:「误会误会,我家那口子梦游呢!」王婶咂嘴:「梦游还带包袱?
小桃你可得看紧喽。」等人散了,我抄起算盘就往他脑袋上抡。他抬手要挡,
我冷笑:「敢还手我就喊非礼!」算盘砸在他肩膀上,珠子崩得到处都是。
他咬牙瞪我:「泼妇!」我揪着他衣领往回拖:「再跑一次,腿给你打断!」第二天一早,
我甩给他一件绣着「苏」字的围裙。他拎着那玩意儿像拎条死蛇:「这是什么?」
我往灶台一指:「穿上,今天你去卖豆腐。」他直接把围裙撕成两半:「休想。」
我掏出账本慢悠悠记账:「撕一件扣十天工钱。」
他气得把半截围裙摔地上:「你当本王是什么?」我笔尖一顿:「王八蛋赘婿呗。」
他忽然抢过账本翻看,眉头越皱越紧。我跳起来抢:「还我!这里头可都是秘方!」
他指着某页:「这些符号是什么?」我瞥了眼:「卖葱的刘麻子赊账画的鬼画符。」
他眯着眼看我,看得我后背发毛。我抢回账本:「再看扣你下月零花钱!」晌午太阳毒,
我支使他去井边打水。回来时他浑身湿透,水桶底儿掉了。
我指着地上的水渍:「故意的吧你?」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手滑。」
下午我带他去集市,让他吆喝卖豆腐。他杵在那儿跟门神似的,吓得客人都不敢靠前。
我踹他小腿:「笑啊!板着脸给谁守灵呢?」他扯出个瘆人的笑,直接把小孩吓哭了。
收摊时我骂他:「废物!今天少卖二十文!」他突然按住我肩膀:「有人跟踪。」
我回头只看见卖糖人的老张:「疑神疑鬼的……」晚上我算账,发现他偷瞄我蘸墨的笔。
我故意把账本推过去:「想学记账啊?」他嗤笑:「本王六岁就能默《九章算术》。」
我蘸了墨往他脸上画王八:「现在能默豆腐账不?」他抹了把脸,突然把我按在桌上。
砚台翻了,墨汁流了我一袖子。我抬腿就踢:「新做的衣裳!」他轻松躲开,
还顺手扶正了砚台。我喘着粗气瞪他:「早晚把你捆了送官!」
他弯腰凑近我耳朵:「你舍不得那三十文。」我抓起算盘又要砸,他一把扣住我手腕。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见他眼里闪着狼似的凶光。3萧承璟这两天突然变勤快了,
大清早就蹲灶台前熬粥。我凑过去瞧,他立马用身子挡住锅:「看什么?」
我闻着甜味儿直皱眉:「你往粥里加糖了?」他舀了一勺递过来:「尝尝。」我一口闷了,
齁得嗓子发紧:「放这么多糖不要钱啊?」他盯着我碗底:「……不晕?」
我抹着嘴乐:「哟,学会疼媳妇了?」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转身去翻橱柜。
我趁机掀锅盖,发现角落里结着层白霜。捏起来一舔,呸呸吐地上:「蒙汗药当糖使?
你当老娘是傻子?」他从柜子底下摸出个纸包,我冲过去就抢。结果这王八蛋手一抖,
药粉全撒自己袖口上了。我叉腰大笑:「活该!这就叫报应!」他甩着袖子往后退,
没两步就栽在柴堆上。
我蹲下来戳他脸:「教你个乖——市面上的蒙汗药得用黄酒化开才见效!」他眼皮直打架,
还硬撑着骂:「刁民……」我拎来早上剩的半壶酒,捏着他鼻子灌下去:「这才叫专业!」
他彻底昏过去前,指甲在我手腕上掐出三道血印子。我把他拖到床上,
顺手扒了他外衫当抹布。结果从他怀里掉出张皱巴巴的纸,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
我对着光瞅了半天:「这鬼画符比刘麻子的账还难认……」正琢磨着,
他突然说梦话:「玉玺……在江南……」我拍他脸一把:「做梦还想着造反呢?」
他翻个身嘟囔:「……派暗卫去截……」我乐得直拍大腿:「敢情是个戏精!」
顺手把那张破纸塞进灶膛烧了。后晌我蹲院子里补衣裳,他扶着门框晃出来。
我头也不抬:「醒啦?恭桶还没刷呢。」他哑着嗓子问:「我的图纸呢?」
我指指灶台:「烧火用了,火挺旺的。」他一把掀翻晾衣架,我晒的豆腐干全喂了土。
我抄起扫帚追着他打:「反了你了!」他边躲边吼:「那是军事布防图!」
我扫帚柄卡在他膝盖窝:「哟,改行说书了?」他摔进鸡窝里,压得老母鸡扑棱棱乱飞。
我杵着扫帚喘气:「今晚你就睡这儿,跟母鸡唠唠你的造反大计!」
半夜我被窸窸窣窣声吵醒,摸黑到后院一看——这厮正拿树枝在地上画地图呢!
我提着灯笼照他后脑勺:「画仔细点儿,明儿我卖给说书的换钱。」他猛地站起来,
树枝戳到我鼻尖:「你懂什么!」我吹灭灯笼,
摸黑踹他小腿:「我懂刷恭桶的赘婿没资格凶东家!」他闷哼一声,突然抓住我脚踝往后拽。
我一**坐进他刚挖的泥坑里,新裙子全毁了。他在黑暗里冷笑:「现在咱们扯平了。」
我抓起把泥巴糊他脸上:「平你祖宗!」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卖豆腐,他蹲门口磨刀。
王婶凑过来嘀咕:「小桃啊,你家男人眼神怪瘆人的……」我瞥了眼泛冷光的刀刃:「别怕,
他脑子有病。」他突然「铛」地把菜刀剁进砧板:「苏小桃,过来切葱花。」
我拎着豆腐刀走过去:「切你的手指头要不要?」
4县令家的傻儿子最近总来我豆腐摊前转悠,今天直接甩过来一锭银子。「苏姑娘,
跟了我顿顿有肉吃!」他说话时口水都快滴到我豆腐上了。我掂着银子冷笑:「就这点钱?
买你家县衙的茅坑都不够!」那傻子急得跺脚:「我让我爹给你免税!」
萧承璟突然从后院晃出来,手里还拎着刷恭桶的刷子。
县令公子立马退三步:「这、这脏乞丐是谁?」我一把挽住萧承璟的胳膊:「我男人啊,
帅不?」萧承璟胳膊僵得像根木头,刷子上的粪水甩了公子哥一脸。
晚上我踹开房门:「明天装得像点!那傻子说要带家丁来抢亲!」
萧承璟正在擦他那把破剑:「本王没空陪你演儿女情长。」
我甩过去一件大红袍子:「不演就滚去睡猪圈!」他剑尖一挑,
袍子裂成两半:「再敢命令我试试?」我掏出账本唰唰写:「毁婚服一件,扣三个月零花钱!
」他突然把剑架我脖子上:「信不信我现在就造反?」我梗着脖子顶上去:「砍啊!
砍了看谁给你洗衣做饭!」剑尖抖了抖,最后「咣当」砸地上。
第二天那傻子真带着五个家丁来了,还抬着顶花轿。我躲在萧承璟背后掐他腰:「快搂我!」
他反手拧我手腕:「你找死?」县令公子乐了:「原来是强抢的民女!给我打!」
家丁冲上来时,萧承璟一脚踹翻了豆腐摊。木板砸在家丁头上,豆腐糊了公子哥满脸。
我趁机大喊:「杀人啦!县太爷儿子强抢民妇啊!」看热闹的瞬间围了三层,
有人往公子哥身上扔烂菜叶。混乱里萧承璟突然攥住我手腕:「跑!」
我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慢点!我鞋掉了!」他回头吼:「再啰嗦把你扔河里!」
结果这王八蛋真把我扛起来扔进小船,自己摇桨就跑。
我在船头呕得昏天黑地:「你…你谋杀…呕…」他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上岸时我腿软得站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僵着身子不敢动:「下去!」
我故意搂他脖子:「夫君不是要造反吗?怎么连媳妇都抱不动?」他耳根子通红,
突然把我按在树上:「再叫一声试试?」我张嘴就咬他肩膀:「夫君夫君夫君!」
他吃痛松手,我趁机跳下来就跑。回村发现县令公子正在我家门口撒泼。
「那男人绝对有问题!他腰上玉佩是龙纹的!」我抄起扫帚冲过去:「放屁!
那是我祖传的鲤鱼佩!」萧承璟突然按住我肩膀:「你退后。」他往前一站,
公子哥吓得直接尿裤子。「滚回去告诉你爹,」他声音冷得结冰,「再敢来,我烧了县衙。」
晚上我给他伤口抹药时,发现那块玉佩真雕着龙。我故意用力按他淤青:「哟,鲤鱼变龙了?
」他一把扣住我手腕:「知道太多会死。」我翻个白眼:「吓唬谁呢?有本事现在掐死我。」
他突然凑近我耳边:「留着你…还有用。」我抄起药罐子扣他头上:「留着你刷恭桶!」
半夜醒来,发现他坐在院里磨剑。月光照在那把破剑上,映出他眼里明晃晃的杀意。
5那天我去邻村送豆腐,半道被五个蒙面汉堵在林子里。
领头的刀尖挑我下巴:「靖王的女人是吧?让他拿龙佩来赎!」我啐了口唾沫:「你瞎啊?
我男人是刷恭桶的赘婿!」那土匪扯开我衣领找玉佩,我趁机咬穿他虎口。
他嚎着甩手:「捆了!吊村口等那姓萧的来!」我被倒挂在树上晃到天黑,血全往脑门冲。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接着就是「嗖」地一箭射穿绳子。我**着地摔个狠的,
睁眼看见萧承璟单枪匹马冲过来。这疯子连剑都没拔,直接抡着马鞭抽翻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