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临修侧目,看向温软,而温软没看他,直接打开了后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恰在这时,张金花跟了出来,许帆示意她坐后座,挨着温软,这样一来,他成功避开了与温软坐在一起,怕惹有身份的薄科长不高兴。
男女总是要避嫌的。
见后座已满员,薄临修只好打开前门,坐了进去。
那只无尾大熊,至始至终,乖乖躺在薄临修怀里,宝贝得不行。
车子连转了好几个山头,又行进了一段盘山公路,终于抵达目的地。
眼前,是三幢崭新的三层楼房,中间的那幢,横排有四间房,中间那间最为宽敞,门前挂着‘荣海村社区’的牌子,离大门约一米的地方,修了个旗台,台子是用白砖铺成的,旗杆上的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曳。
另外两幢,紧挨着中间那幢楼房,左边的楼房,摆布了四间,应该是储备房,右边那幢横排修了三间,是宿舍楼,二楼中间的晾衣架上,晾了衣物,从颜色款式看,居住的应该是男性。
顺着温软目光望过去,许帆也看到了那在空中飘飞男性衣物,怕温软再生气,吃不完兜着走,许帆赶紧解释,
“那是荣先村早上刚来报道的书记。”
荣先村?
好熟悉的名。
温软还没想起到底在哪儿听到过,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了,居高临下,俯视着楼下,视线在扫到温软时,清冷的眼神,即时露出喜色,他挥动着胳膊,呼喊,
“温书记。”
温软定睛细看,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是有背薄的谢盛,沈秘书训话时,他就站在自己旁边,她们还说过几句话。
谢盛转身往下走。
薄临修看到谢盛,脸上隐诲的笑容,顿时消失,眉头轻轻挑起。
当谢盛下来,热情与温软打招呼,薄临修心里的那丝不爽,更为明显。
“温书记,咱们又见面了。”
他手伸出来,要与温软握手。
温软察觉到了身后男人迫人的气压,礼貌象征性地与谢盛握手。
手要拿开时,谢盛却久握着舍不得放开。
温软脸上那官方的微笑,渐渐僵硬。
而谢盛却丝毫不察,仍旧咧开嘴儿笑得合不拢嘴。
张金花也看出了些端倪,她瞟了眼面色冷漠的薄临修,心里直犯嘀咕,当着人家爱人的面,揩人家老婆的油,简直是在找死,所以,她忙提醒谢盛,
“谢书记,你肩上有毛毛虫。”
谢盛立刻松开了温软的手,低头找自己肩头的毛毛虫。
别说,还果真有只蚂蚁在肩头爬,他将蚂蚁拂落,
“你说这刚盖的新楼,怎么到处是这种小虫子。”
没人回答他,他也不再说这件事,见许帆扛着行李往宿舍楼那边走,他立刻追上去,抓住许帆肩上的行李,
“许会计,我来吧,你扛了这么远,够辛苦的。”
他一边压许帆肩上的行李,一边回头冲温软道,
“今早来时,我都检查过了,只有两间宿舍甲醛超标最小,就住我隔壁那间,咱俩人生地不熟,你住我隔壁,以后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许帆暗自打量着薄临修阴晴不定的神色,心里嘀咕,这谢盛是明目张胆想挖墙角,就不怕锄头不够硬吗?
见许帆死抓着行李不愿松手,谢盛有些恼,埋怨,
“许会计,你抱得太紧了,我拿不动。”
市国土局的科长,新来的荣先村村书记,两人含金量谁高谁低,许帆心里给明镜儿一样。
再说,他估计这位薄科长是有背景的,不然,马致远怎么那么着急,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电话都快被马致远打爆了。
虽然两人,他谁都惹不起,但从目前形势看,他那杆天平自然要倾向薄科长。
先不谈身份,人家与温软好歹是有证的合法夫妻。
谢盛又扯了下,见行李始终不落许帆肩头,以为这位农村会计也像自己一样看上了温软,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许会计,这样扛着,不累?”
许帆累,可他不敢松手,毕竟是刚犯过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