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永乐公主府大门的飞檐上挂着一个面具还有三个风铃,
百姓路过时常能听到风铃与面具碰撞而发出的声音。朱门紧闭铜环冷,落叶西风各自横。
檐角忽惊青面影,三枚铃铎说空庭。此后三年,季明从未踏出过府门,
有一天他儿子拿着一封书信玩,季明以为他是从自己房间拿的,斥责了他,
可他说是从母亲房间拿的。可上面明明写着“若初亲启”,季明打开一看,
这是一封他从未见过却知道一定是她写的信:“若初,近日安否?天将转凉,腿疾可有犯,
出门记得戴好护膝。近日,斥候汇报,漠北城中诡异,我猜,冬季之前他们必定再来进攻,
我欲先发之人。沙漠虽不适合打伏击,但若出其不意往往也取得不一样的效果。历来伏击,
都在距城30里处,此地山石甚多,适合埋伏。此次我欲再往前10里,
阎赤到达此处必定停下,差斥候前去观察,此时他们防备不高,正是良机。
同时让师傅潜入敌人复地,在他们的山谷中设伏,断其后路,
前后夹击必定能让阎赤措手不及。只是此法是在敌人的站地上战斗,且入敌复地太深,
过于赌注,我有些担心!之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给你写信了,秋夜微凉,记得盖好被子!
吾安,勿念!季明抓着他儿子的臂膀:“你说你是在哪里拿的”之后他迅速跑进了房间,
没想到梳妆台下,竟有暗格,他拿起里面的信,一封一封的拆开,皆是回信,或表扬或命令,
而其中一封就是命令她弄到边境大致布防图,是了,不然粮仓怎么会被烧。看完以后,
季明瘫坐在地上。当年她刚归来之时他也想问她关于战败、关于粮草被烧的原因,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萧楚捷就知道了林荣的存在,然后她一直不怎么和自己说话,
他就以为她是在生气,气他负了她。其实是她早就察觉了不对劲,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林荣是内奸,只是……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尚书府,走向了公主府,
然后激动的敲门素儿:“驸……季公子,你怎么来了?”“我想见殿下”“殿下?季公子,
殿下早就不在这里了”“你休要骗我,
你都在这儿……”素儿打断他:“殿下三年前就出家了,
公主命我守着府邸我才在这儿的”“出家?我怎么不知道?”“嗯?你不知道,哼,
你那日抱着侧夫人在大街上行走,全京城的人都说公主善妒,容不下侧室。
陛下让公主去皇家寺院带罪修行,全京城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我……”那日他脑子混乱,他以为是他和林荣在她眼前让她讨厌了,
所以他才……“对了,季公子,这是公主给你的和离书,
以后别来了”季明又跌跌撞撞的走下台阶,此时檐上传来清脆的声音,他抬头看去,
看到了那个她常带的面具还有一个熟悉的风铃,那个是他很早以前就丢的……风铃。
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朝皇家寺院跑去,而那封和离书随风落在了地上。
寺院门外“开门,开门,我要见公主,我要见公主”门被一个小尼姑打开:“公子,
这里没有公主”“我要见永乐公主,永乐”“公子,这没有公主,只有渡恶师傅,
而且陛下有令,非皇家之人不得入山门,
打搅师傅修行”“我是……”“你是谁也不行”门再次被关上了他又朝皇宫跑去,
只是他已不是官身,只能宫门外请见。皇帝:“他爱跪就让他跪着,
我恨不得让他把牢底坐穿”公公:“陛下,天将下雨了,
那和田碧翠还在公主府呢……”“······”“让他进来”“是”季明进殿以后,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让我见见阿蓁吧!”“季明,若不是看着阿姐心疼你,
你就是把外面的青石跪穿了,我也不会见你一面”“我知道,你让我见一见她吧!
求你了陛下”说着,他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你为何一定要见皇姐?
她并不想见你”“我想和她说一声对不起,想要……”“你知道了?”“陛下……也知道?
”“我阿姐一生在乎的,无非三样,一是至亲,二是所爱,三是同袍,
她若是因你杀她早就杀了,无非是真相来得晚些,
而她刚好有了个保命符才多活了几个月”“陛下,臣罪该万死……”“你是该死,
让我阿姐受了那么多的苦,让她日日看着害死自己同袍、恩师的凶手安然无恙而备受煎熬,
如今还被天下人诟病。通敌叛国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若是可以,朕恨不得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