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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瑾第99次求婚失败,顾晚才松了口,承诺第100次就嫁给他。
可第一百次求婚前夕,她却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五年后,顾晚再次出现,答应了与谢怀瑾举办婚礼。
她满怀期待地穿上婚服,可同她参加仪式的竟是一条流浪狗!
她遍体生寒,抬头看向她曾深爱的恋人谢怀瑾。
他眼神淡漠,而站在他身边的顾父顾母则满眼都是对她“不懂事”的责备。
“爸,妈,怀瑾,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嗓音沙哑,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慌。
“做什么?”顾晴晴依偎在谢怀瑾身边,脸上还挂着泪痕,“姐姐,你不声不响消失了五年,一回来就大闹我和怀瑾哥哥的婚礼,把我气到病发。”
“爸妈和怀瑾哥哥也是给你一点惩戒,让你以后不要再惹是生非。”
惩戒?惹是生非?
顾晚头脑嗡鸣,她相爱多年的恋人,她血脉相连的父母,竟然要她......
和一条狗举行婚礼?!
只因为她昨天回家时无意撞破了顾晴晴和谢怀瑾的婚礼?!
“小晚,”哥哥顾屿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晴晴虽不是亲生的,但顾家也养她许久,爸妈早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她闭上眼,又想起自己幼时被拐卖,在大山忍受屈辱殴打三年,她才找到机会逃跑。
回到顾家,她才知道这些年父母早就领养了一个新女儿,顾晴晴。
父母和哥哥最初出于愧疚,对她无比宠爱,像是要把这些年她被拐卖的委屈都弥补一样。
可后来,面对顾晴晴一次又一次挑拨陷害,他们本就偏向顾晴晴的心,再也没有朝她偏移一分。
“我们心疼你被拐走,对你越发宠爱,你却三番五次针对晴晴,甚至还离家出走,回来就想故意破坏晴晴的幸福!”
顾晚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说她从来没有针对顾晴晴,更没有想要故意破坏他们的幸福。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佣人死死按住。
谢怀瑾看她挣扎的模样,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小晚,你出走五年杳无音讯,我想你想得发疯,是晴晴帮助我走出阴霾,你却突然回来大闹她和我的婚礼。”
“听话,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等你跟晴晴好好道个歉,我们还是一家人。”
顾母也别过头去,低声道:“晴晴身体不好,你作为姐姐,让着她点。”
让着她点?
所以就要用这种践踏人格、侮辱尊严的方式来“让”?
顾晚看着眼前这群她曾视为至亲至爱的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她五年的隐忍、五年的生死挣扎,换来的就是当众被逼与狗成婚?
可惜没有人为她的委屈买单。
很快,牧师被请上台。
宾客们围成一圈,没有人出声制止,只有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窃笑。
顾晚被强行按着低下头,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死死忍住。
她死死咬着下唇,五年来在人贩子窝点中作为卧底记者挣扎求生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回到家乡,回到亲人爱人身边。
可现在,她最爱的亲人恋人,却为了一个假千金当众羞辱她!
“夫妻对拜——”
她被再次扳过身体,与那条惊恐呜咽的狗面对面。
过往的所有美好与痛苦,在这一刻,被这极致羞辱的仪式彻底碾碎!
爱?
她对他们,再也没有了!
荒唐的仪式过后,宾客散去,顾晚像个丢了灵魂的木偶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回忆如潮水般挤入脑海。
过往五年卧底生涯,就在她要成功之际,她的卧底身份被人揭发,而她也被那群人殴打致死,尸体被推下山崖。
再睁眼,她来到了地府。
一个声音告诉她,因为她一生积善,嫉恶如仇,特赐她一个复活的机会。
只要七天内,能满足一个心愿,便能重获新生。
当时那声音问她:“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那声音顿了顿:“此愿宏大,非一朝一夕可成。换一个与你自身相关的吧。”
她想了想,最终轻声说:“我想回家再看看我的男朋友,和我的父母哥哥。”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地府之人应允:“七日为限。在此期间,若你能让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人,对你真心实意地说出‘我爱你’三字,你便可复活归来。”
当时的她还觉得这再简单不过。
谢怀瑾虽不曾给她婚礼,但说过无数次爱她;父母哥哥虽更疼爱妹妹,但也绝非不爱她。
说出这三个字,理应轻而易举。
可当她满心欢喜地回到家,想要得到他们的爱,却被用这样的方式羞辱!
她看着谢怀瑾小心翼翼护着顾晴晴的背影,看着父母哥哥围着顾晴晴嘘寒问暖的样子,一股巨大的荒谬和绝望攫住了她。
她爱的人,早就在那五年里,将所有的爱都转移给顾晴晴!
她打开手机日历,为限的七日已经过去一日,若是她再不能听到谢怀瑾等人对她说“我爱你”。
那她真的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