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眼看见鬼,右眼看见鬼上班》钟逸视野崔明无广告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1 11: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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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城市阴影构成的猎场里疯狂游弋。

左眼成了我的雷达。那些漂浮的怨念光点,那些升腾的秽气烟柱,在我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金山银山。我几乎不眠不休,靠着那十万块打底,暂时摆脱了生存压力,全身心投入到这项前途无量的“超度”事业中。

效率就是金钱。

我总结出了一套流程。根据左眼提供的模糊坐标和怨念指数,筛选目标。优先选择怨念指数低、执念奇葩的“软柿子”。比如,那个因为没吃到最后一碗巷口馄饨而徘徊不去的馋鬼,我大半夜跑遍半个城,找到一家通宵营业、味道相近的,买来摆在他弥留之处,看着他吸完“香气”,心满意足地消散,三万块轻松入账。再比如,那个因为打麻将单吊幺鸡没胡牌,气得脑溢血死掉的老太太,我找来一副麻将,陪她(的单方面影像)打了一夜,最后“点炮”放胡,看着她得意洋洋地魂飞魄散,又是五万。

也有棘手的。

一个怨念指数高达45的吊死鬼,执念是老板欠他三个月工资。我试图用P过的银行转账截图糊弄他,差点被他用舌头勒死。最后是黑进那家早已倒闭的公司内部系统,伪造了一份结清证明和“高额利息”,才勉强把他送走。那一次,报酬是二十万,但我左眼疼了整整一天,视野里的血色好几天才褪去。

诅咒在加深。我能感觉到。左眼看到的“业果”——那些鬼魂在阴间的工作状态,越来越清晰。我看到那个馋鬼在某个类似美食街的地方疯狂试吃,但永远尝不出味道;看到麻将老太太坐在一个巨大的麻将桌前,永无止境地垒着长城,表情麻木。他们似乎…并没有真正得到安息,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着某种形式的“工作”。

这个念头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但账户里飞速增长的数字,像是最有效的麻醉剂,将这点不安死死压了下去。

不到一个月,我的存款突破了七位数。

我搬出了那个泡面味的出租屋,在市中心高级公寓租了个一居室。买了新衣服,吃了以前只在门口闻过香味的高级餐厅。金钱带来的**汹涌而实在,几乎要淹没左眼带来的诡异和不适。

几乎。

直到我遇到她。

那是一个深夜,左眼捕捉到一股异常强大且纯粹的怨念波动,源头指向城西一片待拆迁的老旧居民区。怨念指数高达80,是迄今为止最高的。报酬预估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晃得我心旌摇曳。

高风险,高回报。干了!

我驱车前往。那片区域几乎搬空了,断壁残垣在惨白的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架。怨念的源头,在一栋孤零零立着的、墙皮剥落的筒子楼里。

楼道里没有灯,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只有左眼能视物,青灰色的光影勾勒出废弃杂物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某种…陈旧的悲伤气息。

我循着那强大的怨念波动,走到四楼最里面的一户门前。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的光。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门。

房间空荡,只有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太师椅。

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极其鲜艳的、如同血染的红衣,长发及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俏的、毫无血色的下巴。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端庄得诡异。

强烈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比我之前遇到的任何鬼魂都要凛冽。左眼传来尖锐的刺痛,视野里的红色几乎要滴出血来。右眼看到的“业果”更是惊人——她身后浮现出的,不是某个具体的工作场景,而是一片浩瀚无边的、灰蒙蒙的天地,无数模糊的身影在其中麻木地穿梭、劳作,如同流水线上的零件。

【高等怨灵(???),怨念指数:???。极度危险!建议立刻撤离!】

左眼传来的信息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告。

但那股庞大的报酬预估,像魔鬼的低语,在我耳边回响。

我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按照流程开口:“这位…女士,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许我可以…”

话没说完,她抬起了头。

长发向两边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到极致,却也美艳到极致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没有瞳孔,是一片纯粹的黑,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她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然后,她缓缓抬起手。

不是攻击。

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份…文件。

一份装订整齐的、A4纸大小的文件,封面上印着几个清晰的大字:

《地府劳务派遣(外包)岗位劳动合同》

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新型执念?死前是HR?

我下意识地看向左眼提供的超度信息。

【超度方式:签署本合同。】

签署合同?超度?

这他妈也太离谱了!

红衣女鬼站起身,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将那份合同递到我面前。她的手指纤细苍白,指甲却是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恭喜你,林堰先生。”她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响起,冰冷,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台播报机器,“经过综合评估,你已成功通过地府外包岗位招聘流程。现正式聘你为‘阳世怨灵引导与初级超度专员’,岗位等级:P1。月薪:三千元(阳间等价货币),提供五险一金(地府标准),享受法定节假日(以地府历法为准)。本合同为无固定期限合同,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地府人力资源管理部)工作安排,永不辞退。”

我:“……”

我低头看着那份合同。纸张触手冰凉,上面的条款密密麻麻。月薪三千?永不辞退?五险一金地府标准?享受地府法定节假日?

一股荒谬绝伦的怒火,混杂着被戏弄的耻辱感,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老子辛辛苦苦,冒着左眼报废的风险,好不容易赚到百万身家,眼看就要财富自由了!**现在跟我说,给我一个月三千块的铁饭碗?还是外包?永不辞退?意思是绑死我给地府打一辈子工?!

去**!

我一把夺过合同,看都没看,双手抓住边缘,用力一撕!

“刺啦——!”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将撕成两半的合同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还觉得不解气,又用脚碾了几下。

我抬起头,对着那张美艳而空洞的脸,冷笑出声,带着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戾气和刚刚爆发的怒火:

“听着!我,林堰,阳间守法公民!你,还有你背后那个什么狗屁地府人力资源部,这是非法用工!懂吗?试用期呢?加班费呢?劳动保护呢?什么都没有就敢签无固定期限?还永不辞退?想得美!”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嚣张:“老子现在就去劳动仲裁!阳间的!专治你们这种不把打工人当人的黑心企业!阴间的也不行!”

红衣女鬼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发泄,黑色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我撕毁的、辱骂的,都与她无关。

直到我吼完,喘着粗气瞪着她。

她才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歪了歪头。

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暗红色的血液,毫无征兆地从她的双眼、鼻孔、耳朵和嘴角涌出,迅速染红了她苍白的脸颊和下巴。七窍流血!原本美艳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恐怖,浓郁的怨气和死气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她维持着歪头的姿势,用那双流淌着血泪的、纯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冰冷的声音再次直接炸响在我的脑海,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寒意:

“老板…”

她叫我老板?

“…看看你左眼诅咒的…签发人。”

左眼诅咒…签发人?

我猛地怔住。

从得到这双眼睛开始,我只知道它能见鬼,能赚钱,只知道它是个诅咒,却从未想过…这诅咒是谁下的?

还有签发人?!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扭头,看向房间角落里一块残破的、落满灰尘的镜子碎片。

我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我苍白失措的脸。右眼正常。左眼…那瞳孔深处,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些极其细微、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暗金色线条,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类似印章或签名的图案。

我集中全部精神,用这双眼睛,死死看向左眼底部的那个图案。

视线仿佛穿透了血肉,穿透了瞳孔的屏障,不断向内、向深处聚焦…

那些暗金色的线条越来越清晰…

最终,凝聚成了三个清晰无比的汉字——

钟、逸。

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我浑身剧震,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钟逸…

那个名字,那个我以为早已被时间埋葬,连同他一起埋葬在三年前那场惨烈车祸里的…

我的初恋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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