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任务失败!一级电击惩罚执行完毕!】
【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精神波动异常……重新评估中……】
【评估结果:宿主疑似存在认知障碍及逻辑混乱,建议加强电击疗法进行行为矫正。】
“矫正你个头!”苏晓晓在心里咆哮,感觉自己的牙齿还在因为刚才的电流而微微打颤。她扶着课桌边缘,勉强站稳,感觉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又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甩干过。
教室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苏晓晓。尤其是她那个浓妆小跟班,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晓、晓晓姐……你……你没事吧?”她怀疑苏晓晓是不是中邪了,或者……终于被陈默哥打击到精神失常了?
林小小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课本,看着苏晓晓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和一丝担忧。“苏同学,你……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医务室?”
苏晓晓摆了摆手,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没事,顿悟大道,总要经历些风浪。”她随口胡诌,试图给自己反常的行为找个合理的(精神病)借口。
众人:“……”顿悟?大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上课铃适时地响起,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同学们各怀心思地回到座位,但时不时瞟向苏晓晓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八卦。
苏晓晓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她在脑海里尝试与那个冰冷的电子音沟通。
“系统?系统兄?在吗?咱们能聊聊吗?”
【系统在线。宿主请严格遵守任务指令,放弃无意义的抵抗。】
“不是抵抗,是协商!”苏晓晓试图运用她写论文时的逻辑,“你看啊,你给我的任务是‘恶毒女配自救’,最终目标是避免被厌弃的悲惨结局,对吧?”
【正确。】
“那我们得讲究方法论和效率最大化。你让我去欺负林小小,这种行为模式是低效且愚蠢的。”
【此为既定情节,是刷取“恶毒值”及推动情节发展的最优解。】
“最优解?”苏晓晓差点气笑,“你管这叫最优解?原主就是按照这个‘最优解’一路作死,最后众叛亲离、家族破产的!这说明你的算法模型有问题!存在重大缺陷!”
系统似乎卡壳了一下,电子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系统算法基于亿万本同类型小说数据构建,经过严格验证。】
“验证个屁!那是小说!我们现在是活生生的现实!”苏晓晓乘胜追击,“你想想,我现在上去就把女主的书扔了,除了让她更讨厌我,让全班同学更鄙视我,让潜在的盟友(比如那个看起来还挺讲道理的学霸陆言)更厌恶我之外,有什么实际收益?生存值+1?够干嘛的?能抵消我未来被报复的风险吗?”
她顿了顿,继续输出:“根据社会学和心理学理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塑造积极正面的人设,才是降低被群体排斥概率的根本途径。我这叫‘可持续性苟活’战略!你那种粗暴拉仇恨的方式,是竭泽而渔,是自取灭亡!”
一连串现代学科术语砸过去,系统的提示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甚至夹杂了一丝杂音。
【……警告……宿主言论存在……逻辑悖论……】
【……正在重新计算行为收益比……滋滋……】
【数据冲突……无法解析“可持续性苟活”战略……核心指令冲突……】
苏晓晓仿佛听到了电脑CPU风扇疯狂转动的声音。很好,看来这系统也不是无懈可击,它的底层逻辑似乎无法处理这种“摆烂式求生”的异常数据。
就在她稍微松了口气时,新的任务提示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音调似乎比之前虚弱了一点,还带着点有气无力。
【哔——新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前往篮球场,在校霸陈默打完篮球后,为其送上矿泉水,并娇羞表白:“陈默哥哥,你打球的样子好帅,我……我喜欢你!”】
【任务时限:午休期间(距现在约1小时)。】
【成功奖励:生存值+2。】
【失败惩罚:二级电击(强度为一级1.5倍)。】
苏晓晓:“……”
又来?而且惩罚还升级了?她感觉自己刚缓过来的神经又开始抽痛。
一小时后,篮球场。
烈日当空,篮球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女生,尖叫声此起彼伏。场中央,穿着红色球衣的陈默确实耀眼,动作矫健,突破上篮引得一片欢呼。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和桀骜,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苏晓晓捏着手里冰凉的矿泉水瓶,感觉它像一块烫手山芋。
按照情节,她应该在一众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冲上去给陈默送水,完成那句羞耻度爆表的表白。
她看了看周围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女生们,又看了看场中那个仿佛开屏孔雀般的陈默,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给他普及一下运动过量的肌肉损伤风险。
陈默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结束了比赛,全场沸腾。他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擦汗,露出结实的腹肌,又引起一片尖叫。他习惯性地扬起下巴,目光扫视场边,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期待,似乎在寻找那个总是第一个冲上来给他送水的熟悉身影。
他看到了苏晓晓。
她站在那里,手里确实拿着水,但表情……那不是娇羞,那是一种近乎学术观察般的冷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苏晓晓心里默念道:孩子,出汗这么多,不及时补充电解质不行啊。
陈默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苏晓晓动了。
她没有走向被女生们包围的陈默,而是径直走向了场边角落里,那位吹了半天哨子、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体育老师。
在全场所有人,包括陈默错愕的目光中,苏晓晓将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去,语气真诚,表情肃穆,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老师,您辛苦了。维持赛场公平,最是耗费心神。您,才是最需要补水的人。”
体育老师:“……啊?谢、谢谢啊同学。”他有点懵地接过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尊师重道”好学生模样的苏晓晓,完全无法将她与之前那个追着陈默跑的疯丫头联系起来。
整个篮球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准备看苏晓晓如何“表演”的观众,包括陈默的小弟们,全都石化了。
陈默伸出去准备接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得意和期待瞬间凝固,然后慢慢转化为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无视的恼怒。她居然……把水给了裁判?!那个秃顶的中年大叔?!他陈默,居然输给了一个裁判?!
【警告!严重警告!任务再次失败!行为严重偏离情节核心!】
【执行二级电击惩罚!滋——滋滋——!!!】
更强烈的电流瞬间席卷全身,苏晓晓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都在尖叫,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跪倒在地。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站姿。
【错误!错误!无法理解宿主行为逻辑!】
【系统运行负载过高……逻辑模块过载……】
【尝试重启……滋滋……进入低功耗待机模式……惩罚……暂缓执行……】
脑海中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最后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快要没电的收音机。
苏晓晓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麻痹,在心里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疼得要死,但……好像,暂时,把这破系统的CPU给干烧了?
她看着陈默那张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精彩纷呈的帅脸,以及周围足以塞满整个鸭蛋的嘴巴,突然觉得,这电击,挨得好像……也不是完全没价值?
至少,她成功地把所有人都给整不会了。
她的“佛系”求生路,似乎歪打正着地迈出了……无比艰难但又关键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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