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导语:
在高手如云的海城一中,倒数第一比正数第一更惹眼。
尤其是当这个倒数第一,对所有人的嘲笑和鄙夷都无动于衷的时候。
我叫江驰,就是那个传说中“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
他们骂我笨,说我懒,断定我的人生早已注定是个笑话。
他们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场游戏太无聊,所以不想遵守规则。
直到有一天,他们用尽一切办法逼我上场,非要我玩一场本就不属于我的比赛。
既然如此,那就抱歉了。
游戏规则,现在由我来改写。
成绩红榜贴在公告栏上,像一块巨大的色彩区块。
红色的名字在前,黑色的名字在后。
我从人群最外圈挤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榜单最底部自己的名字。
黑色,宋体,加粗。
江驰。
362分。
全年级倒数第一。
很稳。
我松了口气,转身想走。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班长赵恒。
他手里拿着一沓卷子,站在教室门口,清了清嗓子。
“大家安静一下,报个喜。”
他脸上挂着他招牌式的、那种学生会干部式的标准笑容,“这次月考,我们班的平均分又是年级第一。”
班里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向我,音量也提高了几分。
“更要恭喜一位同学,江驰,再次以总分362分的优异成绩,稳居全年级倒数第一!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贺江驰同学,蝉联我们班的‘守门员’!”
轰的一声,全班都笑开了。
前桌的胖子拍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旁边的女生用书本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些笑声,跟苍蝇似的,嗡嗡响。
我没理他们。
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周围的眼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我都习惯了。
真的。
从我转学到这里开始,每次考完试,都是这场戏。
我随手从书包里掏东西,准备睡觉。
一个硬邦邦的盒子,跟着我的书一起被带了出来。
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是个暗红色的绒布盒子。
看起来还挺精致。
赵恒还在那边发表他的感言:
“……希望某些同学能端正态度,不要拖班级后腿……”
我瞥了一眼那个盒子,才想起来是什么。
随手打开。
一道金光闪了出来。
我把它拿出来,随手丢在桌面上。
金牌。
系着红蓝相间的绶带,在日光灯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金牌正中,刻着一行字: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教室里的笑声,突然停了。
跟谁按了暂停键似的。
再没人笑得出来。
赵恒的发言也卡在了嗓子眼,他张着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我拿起金牌,用手指弹了弹。
清脆的响声。
“哦,这个啊。”
我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全教室的人都听清楚,“上周刚拿的,全国第一。忘了跟你们说了。”
说完,我把金牌塞回盒子里,盖上,随手扔进抽屉。
然后趴下,睡觉。
世界,终于清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