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花魁,太子追到现代了(红绡陆淮)全文章节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6 16:2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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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压下,金玉楼却迎来了它一天中最喧腾的时刻。巨大的红灯笼将门楣映照得如同白昼,丝竹管弦之声混杂着肆意的调笑、行酒令的呼喝,汇成一股粘稠滚烫的声浪,几乎要掀翻那雕梁画栋的屋顶。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昂贵的龙涎香气、汗味,以及一种不加掩饰的、属于欲望的浊气。

我坐在后台一个逼仄的角落,任由一个手巧但眼神麻木的丫鬟在我脸上涂抹厚厚的铅粉和胭脂。铜镜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苍白如纸的面颊,猩红的嘴唇,被描画得过分浓黑的眉毛,还有额间一点俗气的金箔花钿。身上是张妈妈咬牙“斥巨资”临时找来的舞衣,依旧是刺目的桃红,但料子略好,袖口和裙摆缀了些廉价的亮片和流苏。沉重的钗环压在发髻上,脖子几乎要抬不起来。

丫鬟的手很稳,眼神却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她偶尔会偷眼瞥我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很快又垂下眼睑,继续手上的动作。周围是其他等待上场或刚下场的姑娘,脂粉香气浓得发腻,她们低声交谈,交换着某个恩客出手如何阔绰或是如何变态的信息,间或爆发出一阵尖利而空洞的笑声。一个年纪稍长的舞姬经过,带着浓重的酒气,瞥见我身上的舞衣,嗤笑一声:“哟,新来的?桃红色?俗!张妈妈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你怎么能顶替得了红绡姐姐的位置?呵!”

另一个声音接口,带着恶意的嘲讽:“红绡姐姐那可是咱们楼里的头牌!跳了多少年才熬出来的!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乡下丫头,也配?别上去把客人都吓跑了就好!”

“就是,听说下午在排演厅跳得挺疯?呵,哗众取宠罢了!”

尖锐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没有理会,只是闭了闭眼,努力将心神沉入那片属于自己的寂静之地。舞台的灯光,观众的注视,心跳的鼓点……我需要绝对的专注。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粗糙的舞衣料子,指尖冰凉。

“苏姑娘,该你了!”一个龟公小跑过来,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前头花魁红绡姑娘的《春莺啭》刚完,张妈妈让你立刻顶上!快!弦乐都预备好了!”

心猛地一沉,又被强行按捺下去。我睁开眼,镜子里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庞下,眼神异常清亮锐利。站起身,沉重的头饰和舞衣束缚着身体,但属于舞者的脊梁挺得笔直。我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酒气脂粉的浑浊空气涌入肺腑。

撩开厚重的猩红色绒布帘幕一角,主楼大堂的景象扑面而来。

人声鼎沸!巨大的空间里,数十张圆桌坐满了人。绫罗绸缎的富商,故作清高的文人,满脸横肉的军汉,眼神浑浊的老者……推杯换盏,喧闹震天。中央一个凸起的水磨青石圆台便是舞台。几个乐师抱着琵琶、胡琴等乐器,坐在舞台一侧,脸上带着职业化的麻木。

张妈妈站在台侧,正对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焦急地说着什么,脸色极其难看。那男人连连摇头,摊着手。隐约飘来几句零碎的话:“……陆公子……顶楼的‘揽月阁’……最尊贵的客人……红绡姑娘刚去……人就没了……死得蹊跷……陆公子要查……张妈妈,这节骨眼上……”

陆公子?查?红绡死了?这几个词像冰锥刺进脑海。但来不及细想,张妈妈已经看到了帘幕后的我,她眼神一厉,猛地对我做了个凶狠的“上”的手势!

弦乐声试探性地响起,是《惊鸿》预定的前奏。乐师们显然不熟练,调子有些迟疑和生涩。

没有退路了。

我甩开脑中的杂念,一把掀开帘幕,踏上了那方被无数油腻目光聚焦的青石圆台。

喧闹声骤然一滞。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贪婪的、淫邪的——如同一个个的探照灯,瞬间打在我身上,带着灼人的温度。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就是此刻!

足尖点地,身体如被无形的线牵引,倏然旋开!桃红色的水袖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猛地向上甩出!

“哗——!”

袖风猎猎,竟压过了那生涩的弦乐!

所有的杂音、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浊气,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凌厉的一甩抽离了!属于苏仰仰的骄傲灵魂,在这具陌生的躯壳里彻底燃烧起来!不再是下午简陋排演厅里的预演,这里是真正的战场!每一个旋转都带着破开污浊的锐气,每一次跳跃都像要挣脱这金粉牢笼!水袖不再是柔媚的装饰,而是惊雷,是闪电,是劈开这混沌夜色的利刃!舞步在生涩的乐声中强行引领着节奏,快慢随心,刚柔并济,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生命力,硬生生在这片泥沼里撕开了一道属于光与力的裂痕!

台下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和口哨声!那些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点燃了**裸的惊艳和欲望。

“好!够劲儿!”

“这新来的小娘们够辣!”

“再来一个!”

狂热的声浪几乎要将屋顶掀翻。张妈妈在台侧,激动得脸都扭曲了,拼命对乐师打着手势。

我做着高难度的连续旋身动作,并借着旋转的离心力,将身体舒展如弓,一只水袖如长虹贯日般向上甩出的瞬间——

“嘶啦!”

头顶斜上方,一席垂落的、半透明的鲛绡纱帘,不知被何处而来的气流拂动,竟轻轻荡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之后,是一双眼睛。

一双极其沉静、深邃,仿佛寒潭古井般的眼睛。没有台下那些男人眼中的浑浊与欲念,只有清冷的、洞悉一切的锐利。那目光穿透喧嚣的声浪和晃动的烛影,精准地落在我的足尖上——此刻,那足尖正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点向我自己扬起的眉心方向!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的动作出现了微不可察的一滞。是错觉?还是……那双眼睛的主人,真的看到了什么?

心念电转,舞步却丝毫未乱。旋身!下腰!水袖如怒涛般卷向地面,再猛地反撩而起!借着这个大幅度的动作,我的眼风迅速扫向那纱帘缝隙——

帘后,似乎是一个雅致的隔间。此时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身影若隐若现,身姿挺拔如松。他手中,似乎把玩着一柄玉骨为架、丝帛为面的折扇。那扇骨在隔间幽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而冰冷的光泽。

玉骨扇!

那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入脑海——顶楼揽月阁!查红绡之死的陆公子!

弦乐声在张妈妈的催促下变得激昂疯狂。台下的喧嚣也达到了顶点。但我却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那双眼睛,那把玉骨扇……像两枚冰冷的钉子,将我牢牢钉在这片虚假的繁华之上。

舞步愈发狂放,水袖翻飞如惊涛骇浪,每一个动作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这金玉楼搅个天翻地覆,也仿佛要挣脱那两道如影随形的、冰冷审视的目光。汗水浸透了舞衣,沉重的头饰似乎要将脖子压断,但我不能停!唯有跳下去,跳到极致,跳到让张妈妈满意,跳到……暂时安全!

一曲终了。

最后一个动作定格,我单膝点地,双臂展开,水袖垂落,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混着脂粉,留下一道狼狈的痕迹。

死寂只维持了一瞬。

“好!!!”

“绝了!真他娘的绝了!”

“美人儿!再来一个!爷重重有赏!”

疯狂的喝彩声、口哨声、拍桌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无数贪婪、惊艳、欲念的目光黏在身上,像湿冷的毒蛇。金锭、银票、甚至珠玉首饰,如同雨点般砸向舞台,叮当作响。

张妈妈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台,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狂喜的笑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对着台下团团作揖,尖利的声音盖过了喧嚣:“多谢各位爷捧场!多谢各位爷!这是我们金玉楼新来的头牌——惊鸿姑娘!往后还望各位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将我往台下拽,力气大得惊人。

“惊鸿姑娘!别走啊!”

“让惊鸿姑娘陪爷喝一杯!”

“张妈妈,开个价!惊鸿姑娘今晚本少爷包了!”

污言秽语和露骨的叫价声此起彼伏。我被张妈妈半拖半拽着往后台走,浓重的脂粉气和酒气熏得人头晕。手臂被她掐得生疼,脚步踉跄,沉重的头饰几次差点甩脱。就在快要退入帘幕的瞬间,我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望向顶楼那个方向。

鲛绡纱帘依旧垂落着,缝隙已经合拢。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对视,那双冰冷的眼睛,那把玉骨扇,都只是极度紧张下的幻觉。

后台的喧嚣和混乱扑面而来。姑娘们围了上来,眼神复杂,有嫉妒,有畏惧,也有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张妈妈一把将我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丫鬟吼道:“快!给她卸妆!换身鲜亮轻便的衣裳!”她俯下身,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凑到我的耳边:“你给老娘听好了!顶楼揽月阁的贵客,点了名要见你!那可是真龙!伺候好了,金山银山任你搬!伺候不好……哼,红绡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明白吗?”

红绡……死了?

心猛地一沉,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刚才在帘幕外听到的零碎对话瞬间清晰起来——红绡暴毙,陆公子查案……而此刻,那个手握玉骨扇、眼神冰冷的男人,就在顶楼等着我!

“还愣着干什么!”张妈妈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眼神像淬毒的刀子,“别给老娘装死!快收拾利索了滚上去!”

丫鬟的手抖得厉害,卸妆的动作更加粗鲁。冰冷的湿布胡乱擦过脸颊,带来刺痛。粗糙的桃红舞衣被剥下,换上了一身同样是桃红色、但更轻薄更贴身的纱衣,领口开得极低,薄纱下肌肤若隐若现。沉重的头饰被拆下,只松松挽了个髻,簪了一朵俗艳的绢花。

“好了好了!就这样!”张妈妈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又用力在我腰侧掐了一把,压低声音警告:“记住!机灵点!那位陆公子,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他要问什么,知道什么,都给老娘老老实实吐出来!敢耍花样,老娘让你生不如死!”

她猛地将我推出梳妆间,推向通往上层的狭窄楼梯。楼梯口,一个穿着深色劲装、面无表情的护卫已经等在那里,眼神锐利如鹰隼,只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便侧身让开道路,示意我上去。

我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尖上。楼梯盘旋向上,越往上,喧嚣声越低,空气里那股廉价的脂粉和酒气渐渐被一种清冷的、带着淡淡书墨和沉水香气的味道取代。光线也昏暗下来,只有墙壁上间隔的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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