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蛋的母鸡!"王子聪的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又一次缓慢而残忍地割在孙想想心上。
她低头看着餐桌上已经凉透的三菜一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结婚六年,
这句话已经成为丈夫的口头禅,仿佛她存在的全部价值就是生育。"我吃饱了。
"王子聪推开碗筷,碗里的米饭还剩大半。他起身时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留下孙想想一个人面对满桌狼藉。孙想想机械地收拾碗筷,
水流冲过她泛白的手指。镜子里的女人三十岁却已经有了细纹,眼睛下方挂着两片青黑。
上周她偷偷去做了第六次检查,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医生委婉建议她带丈夫一起来,
但她知道王子聪会如何反应——"浪费钱的**"。水槽里的碗碟突然从手中滑落,
碎裂声惊醒了她的思绪。蹲下身捡拾碎片时,一片锋利的瓷划破指尖,血珠冒出来,
她竟感到一丝快意。周末,孙想想独自去商场买新的餐具。三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
照得人睁不开眼。她拎着购物袋走过儿童区,一群孩子嬉笑着从她身边跑过,
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差点撞到她。"小心点。"她下意识扶住女孩,闻到一股奶香味。
"对不起阿姨!"女孩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孙想想的胸口突然一阵刺痛。若是5年前,
她的孩子还在,应该和这个小女孩儿差不多。转过拐角时,她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二十米外的珠宝柜台前,王子聪正搂着一个穿红裙的年轻女人,
而他们身边——一个约莫5岁左右小男孩拽着王子聪的衣角,脆生生喊着"爸爸"。
孙想想的购物袋砸在地上。陶瓷杯再度碎裂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也包括那"幸福三口之家"的。王子聪的表情从震惊到狰狞只用了一秒,
他推开小男孩大步走来。"你跟踪我?"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带着毒。
孙想想的视线越过丈夫肩膀,看到那女人慌张地把孩子往身后藏。
小男孩有着和王子聪如出一辙的挑眉。"原来...你一直有孩子?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你说我不孕...其实是你...""闭嘴!
"王子聪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谁准你出现在这里?
"第一下撞击时她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第二下时眼前炸开血红,
第三下...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不下蛋的母鸡!"熟悉的声音惊得孙想想从床上弹起。
她大口喘息,摸向完好无损的额头,
床头日历显示2023年12月15日——距离那个致命周末还有三个月。
原来她重生到三个月前。梳妆镜里映出她年轻脸,手机屏幕亮起,
是王子聪发来的消息:"晚上不回来吃饭,加班。
"现在她知道所谓的加班是在哪个女人床上。孙想想颤抖着打开电脑,
搜索"双色球历史开奖号码".距离2024年3月16日开奖还有三个月。第二天一早,
她直接去了全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我要离婚。"她对金牌离婚律师说,"越快越好。
"律师推了推眼镜:"财产分割方面...""我只要现在住的公寓和我的个人物品。
"孙想想异常平静,"其他的都给他。"毕竟三个月后,那些都会变成废纸。
离婚手续慢得超乎想象。王子聪甚至没多问一句,却拒绝签字时嘴角带着永远不可能的弧度。
孙想想搬出共同住所那天,她最后环视这个生活了6年的牢笼,将婚戒留在茶几上。
她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因为她特别喜欢小孩子。6年前她怀孕了,若不是王子聪酒后推她,
导致孩子流产,如今她应该也有一个孩子。她用积蓄买了间小公寓,门铃响起时,
她以为是外卖。打开门的瞬间,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吴甜甜站在门口,
怀里抱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两人浑身湿透,
女人苍白的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求求你..."吴甜甜的嘴唇颤抖着,
怀里的男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孙想想的手指还停留在门把手上,关节发白。
这是她前夫的情妇,那个让她婚姻彻底破碎的女人。理智告诉她应该关上门,
但男孩的咳嗽声像钝刀割着她的神经。"进来吧。"她侧身让开,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孙想想机械地泡着热茶,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啜泣。水声停了,
她端着茶杯转身,差点打翻杯子——吴甜甜只裹着浴巾站在厨房门口,
**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淤痕,有些已经泛黄,像是经历了几轮愈合又被重新撕裂。
"童童的衣服都湿了,能不能..."吴甜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孙想想翻出前些天新买的准备捐掉的儿童衣物,走进浴室时,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绞痛。
小男孩瘦骨嶙峋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组成一幅狰狞的地图。孩子注意到她的目光,
条件反射般蜷缩起来,细小的手臂抱住膝盖。"王叔叔说...说做错事就要受罚。
"男孩的声音比蚊子还轻。孙想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自己流掉的那个孩子,
如果生下来,现在也该是这个年龄。当时王子聪推她的那一把,让她从楼梯上滚下去时,
说的也是类似的话。"穿上这个。"她抖开印着小恐龙的睡衣,尽量不让声音发抖。客厅里,
吴甜甜已经穿好她借出的运动服,正在用棉签处理额头的伤口。
孙想想把睡着的童童安顿在客房,回来时看见茶几上的茶一口没动,
水面映出天花板惨白的灯光。"为什么来找我?"孙想想终于问出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吴甜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上个月他打我的时候,我听见他打电话骂你。
他说...说早知道就该把你从二十楼推下去。"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我查了新闻,
你流产那次根本不是意外对不对?"记忆像被突然拔掉塞子的浴缸,
那些被孙想想刻意遗忘的画面喷涌而出。王子聪的怒吼,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法官说"证据不足"时冰冷的眼神。她看着吴甜甜锁骨下方那个烟头烫出的疤痕,
形状像极了王子聪戒指上的家徽。"童童是他儿子?"吴甜甜点头的瞬间,
眼泪砸在茶杯里:"他3岁那年,王子聪发现孩子左撇子,
说这是缺陷..."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一段视频。屏幕里,
王子聪西装笔挺地站在慈善晚宴台上,背后大屏幕播放着山区儿童的笑脸。镜头一转,
是酒店套房里,同一个男人正用皮带抽打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视频角落显示日期,
正是上个月王子聪获得"年度慈善企业家"称号的那天。孙想想的视线模糊了。
她想起离婚诉讼时王子聪出示的那些"精神鉴定报告",证明她"妄想症发作自残"。
现在那些报告就锁在卧室抽屉里,和她的安眠药放在一起。"我试过报警。
"吴甜甜解开袖口,露出手腕上深深的勒痕,"他有个当副局长的表哥,每次都是调解了事。
上周他喝醉时说,要带童童去参加什么'矫正营'..."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那根本是虐待儿童的组织!"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雷声像巨人的脚步由远及近。
孙想想看着客房虚掩的门,童童睡梦中偶尔的抽泣声像针一样刺着她。
5年前她躺在医院病床上时,多么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我认识现代报社的记者。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冷静,"大学室友在妇联工作。"手指无意识地在茶几上划着线,
把离婚协议书推到一边,"我们可以...""真的?"吴甜甜猛地抓住她的手,
又触电般松开,"对不起,我..."孙想想反手握住那只布满伤痕的手。皮肤相触的瞬间,
她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茧子和颤抖。这不是养尊处优的情妇的手,
而是长期做家务、挨打后自己处理伤口的手。"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孙想想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收藏夹里一个加密文件夹,"这是我这些年偷偷录的。
"视频里王子聪正把她的头往墙上撞,背景音是他醉醺醺的咆哮:"生不出儿子的废物!
"吴甜甜倒吸一口气:"我手机里还有他贿赂医生的录音,
为了开虚假诊断证明..."她突然压低声音,"他书房保险柜里有个硬盘,
里面全是..."客房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两人冲进去时,童童正惊恐地缩在床头,
打翻的台灯碎了一地。孩子看到吴甜甜,突然扑进她怀里大哭:"妈妈不要丢下我!
那个叔叔说要把我卖给坏人!"孙想想的血液瞬间结冰。她蹲下身平视孩子:"哪个叔叔?
""王叔叔的朋友...穿黑衣服的。"童童抽噎着比划,"他们说我是...是次品,
要处理掉。"吴甜甜面如死灰:"上周他带童童去见过几个生意伙伴,
回来孩子就发烧说胡话..."凌晨三点,暴雨转为细雨。两个女人坐在童童床边,
看孩子终于陷入安稳的睡眠。孙想想的笔记本上已经写满行动计划,
吴甜甜正用加密邮箱发送几份文件。"叫'萤火'怎么样?"孙想想突然说,
"再黑暗的地方,一点点光也能被看见。
"吴甜甜轻轻擦掉童童额头的汗珠:"明天我去他公司复印那些账本。
他每周三下午要去打高尔夫,办公室没人。""太危险了。"孙想想皱眉,
"我们可以先联系我记者朋友...""没时间了。"吴甜甜翻开手机日历,
指着下周五的标记,"这是他订的机票,要带童童去马来西亚。
一旦出境..."晨光微曦时,她们达成了共识。孙想想负责联系媒体和法律援助,
吴甜甜继续潜伏收集证据。客厅地板上散落着画满箭头的纸张,最中央是王子聪的照片,
被红笔圈出密密麻麻的罪行。童童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孙想想时犹豫了一下,
然后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蜡笔画:三个歪歪扭扭的人手拉着手,背景是金黄色的太阳。
"这是阿姨,妈妈,和我。"孩子小声解释,"太阳是阿姨家的灯,暖暖的。
"孙想想抱起孩子,闻到淡淡的奶香混着药膏的味道。
她想起医生宣布她永久失去生育能力那天,王子聪在病房外打电话的笑声。
现在命运把这个满身伤痕的小生命送到她面前,像是某种残酷的补偿。
其实只有她知道医生诊断她是拥有生育能力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既然重生了,
一定要让王子聪付出代价,她还要寻找真爱。"我们会保护妈妈的。
"她贴着孩子柔软的头发说,感觉童童的小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吴甜甜站在阳台门口,
晨光给她瘦削的轮廓镀上金边。她手里握着刚刚挂断的电话,脸色异常平静:"他助理说,
今天下午临时安排了童童的'体检'。"她深吸一口气,"是仁和医院,他表哥的地盘。
"孙想想把童童交给吴甜甜,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支录音笔别在内衣里。
她拨通现代报社的号码,简短交代几句后挂断,转向抱着孩子的吴甜甜:"我跟你一起去。
"雨后的阳光穿过云层,在积水里映出破碎的彩虹。两个女人牵着孩子走进电梯,
镜面墙壁映出她们紧绷的侧脸。电梯下行的嗡鸣中,童童突然仰起脸:"阿姨,
你也有王叔叔给的'勋章'吗?"孙想想下意识摸向锁骨下方那个被烟头烫伤的旧疤。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门开时她握紧孩子的手:"这不是勋章,童童。
这是坏人留下的证据。"玻璃门外,城市刚刚苏醒。远处高楼上,
王子聪公司的巨幅广告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代言人笑容完美得像个面具。“老婆,对不起,
请原谅我吧!这是我最后一切打你!若有下次,你把我手跺了吧,我绝对不吭一声。老婆,
求你求你……”吴甜甜听着王子聪的道歉,决定再原谅这最后一次。
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浴室磨砂玻璃上,吴甜甜把浴霸调亮两度,
看着蒸腾的热气在王童童肉嘟嘟的脸蛋旁缠绕。5岁男孩正用橡皮鸭压住漂浮的泡沫,
嘴里哼着走调的儿歌。"妈妈,黑衣叔叔给的糖比爸爸的甜。"王童童突然抬头,
葡萄似的眼珠在雾气中亮得惊人。吴甜甜手里的浴花"啪"地掉进水里。这个月第三次了,
童童总会提起根本不存在的"黑衣叔叔"。她挤出更多沐浴露,
草莓香精的味道瞬间充满浴室。"宝贝告诉妈妈,黑衣叔叔长什么样?""像大黑熊。
"童童鼓起腮帮学熊叫,泡沫沾在他睫毛上,"但是会变魔术哦!
上次把硬币从我耳朵里变出来啦!"花洒水流突然变烫,吴甜甜手忙脚乱调整温度。
上周家长群里刚转发过儿童防拐提醒,其中就提到人贩子常用魔术手法吸引孩子。
她扯过毛巾裹住儿子,童童左腕的胎记在蒸汽中泛着淡红色,像片小小的枫叶。
主卧传来保险柜闭合的"咔嗒"声。王子聪最近总在深夜整理文件,
今早她发现书房碎纸机里堆满纸条残片,有张碎片上印着半枚儿童足印。"爸爸!
"童童光脚跑过走廊,湿漉漉的脚印在实木地板上格外清晰。吴甜甜跟出去时,
看见丈夫正把银色U盘塞进西装内袋,那形状像极了儿童智能手表的表盘。
王子聪蹲下身接住扑来的儿子,定制西装裤腿绷出褶皱。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反着冷光,
那是他们结婚时吴甜甜用第一笔设计费买的。"童童今天在幼儿园画了什么?
"他声音像浸过蜜,眼睛却盯着妻子,"听说孙老师又给你单独辅导了?
""孙想想只是觉得童童色彩感很好。"吴甜甜擦着头发,瞥见丈夫手机屏幕亮起,
锁屏通知栏闪过"货物已到港"的邮件预览。王子聪迅速按灭屏幕,
香水味里混着陌生的消毒水气息。次日清晨,吴甜甜在王子聪的公文包夹层摸到硬物。
那是枚做成卡通手表外形的移动硬盘,
背面刻着"7.12"——他们流产第一个孩子的日期。电脑显示需要四重密码,
她输入童童生日显示错误时,梳妆台镜子反射出玄关监控探头转动的红光。
幼儿园向日葵班正在上手工课。孙想想蹲在王童童身边,帮他调整蜡笔小新剪纸的角度。
她今天左手腕无意地戴着一串檀木珠子,盖住了那道与童童胎记位置相同的疤痕。
"孙老师的手链好香。"童童凑近嗅了嗅,突然压低声音,"和黑衣叔叔车里味道一样!
"孙想想指尖一颤,剪纸边缘裂开细缝。5年前她流产那晚,
曾在医院走廊见过穿黑风衣的男人,那人身上檀香混着皮革味,
正在电话里说"这批货里有个O型血"。放学时暴雨如注。
吴甜甜看见孙想想撑着透明伞送童童到门口,女老师弯腰系鞋带的动作格外轻柔,
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后颈有块蝴蝶状淡斑——和王子聪电脑里某张照片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王太太。"孙想想突然抬头,雨丝在她睫毛上凝成水晶,
"童童最近...是不是常提起陌生人?"她递来的联络簿里夹着折成方块的纸条,
墨迹在潮湿空气里微微晕染:"小心7.12"。当晚吴甜甜在丈夫书房发现暗格。
微型保险柜里躺着几份标"天使项目"的档案,
最底下压着泛黄的B超单——她从未见过的双胞胎影像,诊断日期正是5年前的7月12日。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王子聪站在门口的身影。他手里端着热牛奶,
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老婆,该喝安神茶了。
"四月十二日阳光透过民政局大厅的玻璃窗洒进来,本该是温暖明媚的春日,
孙想想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身旁的李律师正在最后检查离婚协议,而对面,她的丈夫王子聪跷着二郎腿,
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孙老师,您再确认一下协议内容。"李正律师将文件推到她面前,
声音压得很低,"虽然条件苛刻,但这是目前能最快解除婚姻关系的方式。
"孙想想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放弃所有婚后共同财产,
包括他们共同名下的那套房子、王子聪公司30%的股份,
以及她作为幼儿园老师这五年来的全部积蓄。净身出户——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怎么?后悔了?"王子聪突然倾身向前,西装袖口露出他价值二十万的百达翡丽手表,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回家继续做你的王太太。"孙想想抬起头,
对上那双她曾经爱过现在却只剩下恐惧的眼睛。王子聪长相英俊,
三十岁就拥有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在社交场合风度翩翩,是外人眼中的完美丈夫。
只有她知道关起门来他是怎样的恶魔——控制她的一举一动,检查她的手机记录,
稍有不顺就摔东西,甚至动手。三个月前的一晚,因为她下班晚了半小时没及时报备,
王子聪把她的手机砸在墙上,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重生回来,
孙想想下定决心第一件事就要结束这场持续六年的噩梦。"我不会反悔。
"孙想想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她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
每一笔都像在割自己的肉。王子聪冷笑一声:"装什么清高?你以为离开我能活几天?
你那点工资连个像样的公寓都租不起。"他转向李律师,"李律师,
你告诉她幼儿园旁边那套小公寓是谁名下的?"李正律师面露难色:"孙老师,
您目前住的公寓...产权确实属于王先生。"孙想想猛地抬头,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那是她用自己工资刚买的单身公寓,离幼儿园只有五分钟路程,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惊喜吗?"王子聪笑得更加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买了房子?
我早就买下了整栋楼。离婚后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亲爱的。
"孙想想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想起三个月前,当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提出离婚时,
王子聪是如何暴怒地将她推下楼梯,导致她右脚踝骨裂。那次之后,她偷偷找了李正律师,
这位以处理高难度离婚案闻名的金牌律师告诉她:在现行法律下,如果没有确凿的家暴证据,
像王子聪这样有财有势的人可以轻易拖延离婚程序数年。"孙**,
您丈夫已经明确表示会动用一切资源拖延离婚。"李正律师当时在咖啡厅里这样告诉她,
"除非您愿意在财产分割上做出重大让步。"而现在,她确实做出了"让步"——放弃一切,
只为换取自由。比起三个月前,这次手续办理得出奇地顺利。
当工作人员将离婚证递给他们时,王子聪突然凑近孙想想耳边:"记住,你什么都不是了。
幼儿园的工作是我打过招呼才保住的,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走出民政局大门,
四月的风带着花香拂过孙想想的脸颊,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王子聪的奔驰车就停在路边,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最后送你一程?"王子聪挑眉问道。孙想想摇摇头,
转身走向公交站台。她听见身后王子聪的大笑声,那笑声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脖颈,
久久不散。回到租住的公寓,孙想想发现门锁已经换了。
物业人员尴尬地站在门口:"孙**,王先生今早派人来换了锁,
说...说您已经不是这里的住户了。"孙想想点点头,麻木地拖着行李箱离开。
箱子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王子聪不允许她带走任何值钱物品,
连她母亲留给她的一条金项链都被扣下了。天色渐暗,孙想想坐在幼儿园的办公室里,
看着手机银行显示的余额:110.37元。这是她全部的财产。4月10日刚发的工资,
今天4月12日就已经被王子聪以"婚内共同财产"为由转走了。她苦笑一声,
想起李正律师的警告:"王先生很可能会追讨您近期所有的收入。"园长张阿姨推门进来,
看见孙想想的样子叹了口气:"想想,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很差。""张阿姨,
我...我离婚了。"孙想想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发抖,"暂时没地方住,
能不能...让我在幼儿园借住几天?就睡在休息室的小床上,我保证不会影响工作。
"张阿姨眼中闪过心疼:"傻孩子,当然可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我知道,
我会尽快找到住处的。"孙想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接下来的三天,
孙想想白天强打精神给孩子们上课,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幼儿园,
躺在窄小的休息室床上辗转难眠。王子聪的威胁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她不断检查门窗是否锁好,生怕他会突然出现。4月15日晚上,
孙想想数了数钱包里剩下的钱:72元。绝望像潮水一样涌来,
她甚至想过从幼儿园楼顶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她作为重生者,必须面对现实!
4月16日清晨,孙想想顶着黑眼圈走进教室。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是她唯一的慰藉。
午休时间,她路过学校附近的彩票站,橱窗上贴着"奖池累计6亿元"的醒目海报。
鬼使神差地,孙想想回到幼儿园问张阿姨借了20元,走了进去,
身上另外的20元钱是她中午和晚上的饭钱。"双色球5,6,7,27,28,29,
篮球12。一共买六倍。"她对售票员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买彩票。
售票员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姑娘,心情不好?买彩票要量力而行啊。
"孙想想苦笑:"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老太太又说道:“姑娘,
这号不可能中,连号太多了。"孙想想只是微笑:"万一呢?"那天晚上,
孙想想蜷缩在幼儿园休息室的床上,用手机查看着租房信息。
最便宜的地下室单间也要1500元一个月,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着玻璃,
像极了她的眼泪。4月17日,孙想想一早就被手机**惊醒。是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孙想想女士吗?"一个礼貌的男声问道。"我是,请问您是...""恭喜您!
您购买的彩票中了头奖,奖金总额6亿元!
我是省福彩中心的聂主任..."孙想想的手机滑落在地,她双腿发软,
扶着墙才没有跪倒在地。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无比明亮,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六个亿。
这个数字在她脑海中回荡。她,一个刚刚净身出户、睡在幼儿园的离婚女人,
一夜之间成为了亿万富翁。孙想想蹲下身捡起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
"我...我需要做什么?""请您带上身份证和彩票,尽快到福彩中心办理兑奖手续。
我们有专业的财务和法律团队可以为您提供咨询..."挂断电话,
孙想想从钱包最里层掏出那张彩票,仔仔细细地核对号码。千真万确,七个号码全部匹配。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哭腔,六年婚姻的压抑、五天露宿街头的屈辱、对未来的恐惧,
全都在这一刻释放。孙想想向园长请了一个月假期,
园长说话:“等你心情愉快时再回来上班。”当天下午,在律师和财务顾问的陪同下,
孙想想低调地办理了兑奖手续。她戴着口罩墨镜去兑奖,
工作人员反复核对她的身份证和彩票:"孙女士,您一个人买了六注同样的号码?
""运气好。"她轻声说,在巨额支票上签下名字时手都没抖。扣除税款后,
她实际到账4.8亿元。福彩中心为她安排了临时安保,并建议她暂时不要公开身份。
"孙女士,您现在有什么打算?"财务顾问问道。孙想想望向窗外,阳光正好。
她想起王子聪在民政局说的那句话——"你什么都不是了"。"首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买一栋房子,不,买一整栋楼。然后,
找个好律师,把我应得的一切从王子聪手里夺回来。"第二站是私立医院最贵的体检套餐。
当女医生笑着告诉她"您的生育系统非常健康"时,孙想想在诊室里泣不成声。
她刚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响起陌生来电。孙想想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想想,听说你中彩票了?
"王子聪的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讨好,"我们得谈谈,
关于财产分割的事..."孙想想微笑着挂断电话,将王子聪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四月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第一次感到,自由的味道如此甜美。手机再次响起,
是另外一个号码。"想想..."王子聪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卑微,"我错了,
我们复婚好不好?"孙想想望向马路对面——胡子拉碴的前夫风中,
手里捧着一束蔫了的玫瑰。她突然想起前世最后一次见他,
是他把她的头往墙上撞时的狰狞表情。"不可能。"她对着话筒甜甜地说,"绝无可能。
"挂断电话,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请帮我找两个贴身女保镖,最好特别能打,
以一抵十那种。现在就要,一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可以,退伍女保镖一个15万,
两个给你优惠价29.9万。但是要马上支付。付款后1小时,人绝对出现在你眼前。
"“好的,我这就支付宝转给你30万,优惠送给女保镖吧。”孙想想很快花出去30万,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心疼,在生命面前,花出去30万万算不了什么,
她现在就是要确保她的安全,绝不能像前世一样再次死于王子聪之手。
4月的阳光炙烤着城市,孙想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先去喝杯果汁"孙想想喃喃自语,
目光扫过街道对面那家装修一新的饮品店——那是王氏集团最新开设的"王茶"旗舰店,
店门口排着长队,但孙想想知道,那些顾客中至少有一半是王子聪花钱雇来的"托儿"。
孙想想转身,背后是"孙氏饮品"的直营店。推门而入,熟悉的果香扑面而来,
店员小林立刻迎了上来。"你好,今天想喝点什么?新到的芒果特别甜,
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招牌'夏日芒芒'?"孙想想点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楚地看到对面"王茶"的一举一动。包括王子聪的一举一动。
"您的夏日芒芒。"小林将一杯橙黄色的果汁放在她面前,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看起来格外诱人。孙想想道了声谢,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果汁滑过喉咙,
瞬间缓解了燥热和干渴。然而,就在她准备喝第二口时,一阵剧烈的眩晕突然袭来。
"糟了..."孙想想手中的杯子滑落,果汁洒了一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脑中飞舞。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王子聪...你..."孙想想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就在孙想想即将倒地的瞬间,
两道黑影如风般掠过店面,一左一右稳稳扶住了她下滑的身体。"孙**,您没事吧?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孙想想勉强抬头,视线中出现了两张陌生的女性面孔。
两人都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一个留着利落的短发,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眼神锐利如刀。
"你们是..."孙想想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薛冷。"短发女子简洁地报上名字,
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注射器,"解毒剂,能缓解症状。"不等孙想想回应,
薛冷已经熟练地将针剂注入她的手臂。几秒钟后,眩晕感开始减轻,
孙想想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你们是...我刚打电话预付款的那家安保公司?
"孙想想回想起,她想到王子聪可能会死缠烂打求复合,
今天上午特意通过一个隐秘渠道联系了名为"夜光玫瑰"的安保公司。
高马尾女子点点头:"薛默,我和薛姐是您的专职保镖。
我们追踪到您的饮品被下了强效镇静剂,立刻赶了过来。"孙想想的心沉了下去。"小林!
"孙想想猛地转头寻找那个给她送果汁的店员,却发现收银台后空无一人。
"她已经从后门溜走了。"薛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查过,
她弟弟最近突然还清了赌债,账户里多了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转账。"孙想想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王子聪这个卑鄙小人,居然买通了饮品店员工!就在这时,
饮品店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拍着手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哎呀呀,这不是我们孙大**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是不是生活压力太大了?"王子聪故作关切地走近,身后跟着十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将小小的饮品店挤得水泄不通。孙想想强撑着站起来,尽管双腿还在发抖:"王子聪,
你...你竟敢...""我?我怎么了?"王子聪夸张地摊开双手,
"我只是听说孙**身体不适,特地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毕竟,我们夫妻六年,
这情份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了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对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手表:"哦,对了,听说你这几天都睡在幼儿园露天住宿嘛,
要不还是跟我回家吧?回去继续做我的王太太,怎么样?"孙想想气得浑身发抖,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解毒剂虽然缓解了症状,但药效还在,她需要时间恢复。
"王总,"薛冷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孙想想面前,"您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做什么?
"王子聪这才注意到这两个黑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笑了:"哟,还请了保镖?
两个小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他回头对身后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
"请孙**去我的别墅'休息'几天,记得温柔点。"十个保镖狞笑着围了上来,
孙想想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走在最前面的保镖头子突然停下脚步,
瞪大眼睛盯着薛冷的脸,然后像是见了鬼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血...血玫瑰?!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紧接着,剩下的九个保镖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脸上写满了恐惧。"薛姐,饶命啊!"保镖头子几乎要哭出来,"我上有老下有小,
您下手轻点儿行吗?若不是为了活命,谁想干这个啊!
"王子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你们在干什么?起来!我花钱不是让你们下跪的!
"薛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步走向那个保镖头子:"张老三,上次在缅甸的教训还不够?
现在改行当打手了?"被称作张老三的汉子头垂得更低了:"薛姐明鉴,
自从上次...我再也不敢接黑活了,这次真是被逼无奈..."薛默走到孙想想身边,
低声解释:"薛姐以前是国际雇佣兵,在东南亚一带很有名。
这些人...应该都吃过她的苦头。"孙想想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花高价请来的这两个女保镖,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子聪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保镖:"废物!都给我起来!"见没人动弹,
他掏出手机,"我这就叫人..."薛冷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手机捏得粉碎:"王总,
游戏该结束了。"她转向那些保镖,"给你们三秒钟,带着你们的主子滚出去。
三..."没等她数到二,十个保镖已经架起挣扎怒骂的王子聪,逃命似的冲出了饮品店。
店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和孙想想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孙想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薛冷的表情重新恢复平静:"过去的一些...工作经历。"她显然不想多谈,
转而严肃地说,"孙**,这次事件没那么简单。王子聪背后还有别人。""什么意思?
"孙想想皱眉。薛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监听器:"我们监听了王思聪近期的通讯。
他提到过一个7.12儿童走私……"孙想想的心猛地一跳。
"如果让我们查"薛冷直视着孙想想的眼睛,"这个另行收费的。您确定还要继续吗?
"孙想想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当然。而且现在,我更需要你们的保护了。
"薛冷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那么,合作愉快,孙**。"窗外,
夕阳的余晖为城市镀上一层金色。孙想想踏入国际酒店2307号房间时,
高跟鞋在地毯上陷进去半寸。她下意识地抓住门框,指节发白。"请先别开灯。
"薛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柄出鞘的刀划破黑暗。
她穿着战术裤的腿迈过门槛时几乎没有声音,右手按在腰间凸起的位置。
孙想想知道那里藏着什么——三小时前在停车场,
她亲眼看见这个女保镖用那个电击器放倒了王子聪派来的两个跟踪者。薛默最后一个进屋,
反手锁上三重门锁。她的身影几乎堵死了整个门框,
手里拎着的金属箱与地板接触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情况?"薛默问。
她的声音比妹妹低沉,像隔着棉被传来的雷声。薛冷没有回答。她站在房间中央缓缓转身,
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她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切出一道蓝白色的光。突然她踮起脚尖,
手指探向吊灯装饰缝隙。"第十七个。"薛冷将米粒大小的摄像头丢进烟灰缸时,
金属碰撞声让孙想想打了个寒颤。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
头的声响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床头油画背后、电视柜抽屉夹层、浴室镜子的水银涂层之间,
甚至迷你吧台的冰桶底部。"三十四个。"薛冷最后从空调出风口抽出针孔镜头时,
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她将一堆电子零件扫进密封袋,
转头看见孙想想正死死攥着窗帘流苏。"现在安全了。"薛冷说这话时正在检查弹匣,
金属部件在她掌心发出清脆的滑动声。孙想想突然笑起来,
笑声像打碎的玻璃碴:"上个月在我公寓找到二十八个,这次又创新高。
"她走向浴室时踢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某种节拍器。当水声响起时,
薛默正在门口布置振动传感器。她粗壮的手指摆弄精密仪器时有种违和的美感,
像钢琴家调试武器。"王家的监控技术升级了,"他把最后一个传感器贴在门框内侧,
"这次用了石墨烯电池,常规扫描仪检测不到。"薛冷已经拆开了沙发靠垫。
她跪坐在窗边的姿势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正在往沙发骨架里嵌某种电子设备。
"声波干扰器,"她头也不抬地说,"能瘫痪五米内所有录音设备。
"浴室门开时涌出的水雾里,孙想想穿着酒店浴袍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她看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房间,突然说:"你们不像普通保镖。
"薛默正在调试的便携式频谱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叫。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孙想想看见他们瞳孔同时收缩——那是猎手发现陷阱时的反应。"睡吧。
"薛冷最终只是这样说。她将两把战术匕首别进沙发垫缝隙,动作熟练得像呼吸一样自然。
孙想想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薛默的椅子在门口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手里那根看似普通的甩棍在月光下泛着哑光,
孙想想知道那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就像她知道这对姐妹绝不只是自己雇来的保镖那么简单。
凌晨0点十七分,振动传感器的警报声被薛默提前掐灭在掌心里。但孙想想还是醒了,
她看见薛冷的身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道黑色闪电劈开月光。门被撞开的瞬间,
孙想想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檀香木混着龙涎香,
王子聪总是用这款香水盖住他身上的消毒水味。五个黑影鱼贯而入,
为首的男子西装口袋里还插着婚礼用的胸花。"想想,"王子聪的声音像蜜糖裹着的刀片,
"复婚请柬都发出去了,你怎么还闹脾气?"他向前走时,薛默的甩棍已经抵住他咽喉。
但王子聪只是笑着举起双手,露出腕间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别紧张,
我只是来接我的太太回家。"孙想想感觉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她看见薛冷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入侵者身后,战术匕首的寒光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当王子聪的保镖伸手摸向后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