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第九章:终局前夜记者会定在下午三点,南城报业大厦的顶层会议厅。
我站在落地窗前调试**时,林瑶正对着镜子涂抹口红,
复古正红色的膏体在她唇上划出锋利的弧线,像在给即将出鞘的刀开刃。
“赵老先生那边确定了?”我看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白衬衫的领口被林瑶别上了枚银质胸针,
是她用沈曼设计稿里的“星轨”图案复刻的——两根缠绕的银线,末端各嵌着一粒碎钻,
像我们名字的首字母。“秦峰刚发来消息,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林瑶转过身,
指尖划过我衬衫口袋里露出的录音笔,“里面是林正德承认挪用信托基金的完整录音,
备份发去了三家媒体的加密邮箱。”我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针。昨天在码头仓库,
老陈交给我的不仅有沈曼的设计手稿,
还有一叠泛黄的医疗记录——林瑶的生母根本不是“小城里的普通职工”,
而是沈曼在法国留学时的学妹,专攻生物制药。当年她发现林正德在做非法药物实验,
才被灭口。“林屿的精神鉴定报告也出来了。”林瑶忽然笑出声,手机屏幕转向我,
上面是法医的结论:“长期服用致幻类药物,存在暴力倾向,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这是她假死期间布下的局。林瑶知道林屿有滥用药物的习惯,
就让秦峰在他常喝的威士忌里掺了微量的致幻剂,剂量不足以致命,
却能让他的精神状态在压力下逐渐崩溃。“顾言泽那边呢?
”我想起昨天在医院走廊撞见他的场景,他穿着病号服,
手腕上还缠着纱布——听说被顾家老爷子用拐杖打断了两根骨头,“他真的肯出庭作证?
”“他没的选。”林瑶把口红塞进手包,金属外壳与里面的U盘碰撞出轻响,
“顾家的海外账户被查出洗钱,傅先生手里握着证据,要么他指证林正德,
要么顾家全家去坐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秦峰推门进来,脸色凝重:“瑶瑶**,
林微**,林正德那边有动静了。他联系了城郊的私人机场,好像想带着林墨跑路。
”“跑不掉的。”林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缓缓驶来的黑色轿车,
“赵山河的人已经在高速路口等着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辆车的车牌号很熟悉,
是周明爷爷的专车。老教授今天要以“京华大学物理系终身教授”的身份出席,
用学术界的公信力为沈曼的名誉正名——毕竟当年林正德曾散布谣言,
说沈曼的设计是剽窃他人成果。“江辰托人送了份东西过来。”秦峰递来个牛皮纸袋,
“说是……给林微**的。”纸袋里是本日记,封皮已经磨得发白。翻开第一页,
稚嫩的字迹写着“送给微微的十岁礼物”,日期正是我被送往棚户区的前一天。
里面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简笔画:两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在槐树下分糖果,在巷口追萤火虫,
在作业本上写“永远是好朋友”。最后一页的日期停留在十八岁生日那天,
只有一句话:“如果瑶瑶是假的,微微会不会回来?”我的指尖抚过纸面,墨迹早已干涸,
却像有温度似的烫人。林瑶凑过来看,忽然轻笑一声:“他倒是比林屿坦诚,
至少承认自己早就知道抱错的事。”这是江辰最后的挣扎。他大概以为,
用童年情谊能换得一丝怜悯,却忘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缝补不好。
“把这个交给警方。”我合上日记递给秦峰,“里面提到林墨初中时就开始霸凌同学,
有受害者家长的联系方式,正好补充证据链。”林瑶赞赏地看了我一眼,
伸手替我理了理领带——那是傅景深送的,深灰色的真丝面料上织着暗纹,
是秦氏集团的标志。“越来越有商业巨亨的样子了。”她指尖擦过我喉结时,
耳机里突然传来秦峰的声音:“目标出现,林正德和林屿已经进电梯了。
”我和林瑶对视一眼,同时转身走向会议厅。推开门的瞬间,闪光灯像潮水般涌来,
把我们身后的“林氏集团黑幕发布会”背景板照得雪亮。林正德坐在第一排,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却紧紧攥着个药瓶,指节泛白。林屿坐在他身边,眼神涣散,
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显然又犯了药瘾。“林微!你这个骗子!”没等主持人开口,
林正德就猛地站起来,药瓶摔在地上,滚出几粒白色药片,“你根本不是林家的人!
你是沈曼那个**的野种!”全场哗然。我拿起话筒,
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林董事长,您可能忘了,法律上我是您的女儿。倒是您,
需要我把DNA鉴定报告再投影一次吗?——哦,顺便提醒您,您刚才说的‘**’,
是傅景深先生的学姐,也是周明爷爷的师妹。”周明的爷爷从嘉宾席站起来,
手里举着沈曼的博士学位证书:“沈曼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1998年就拿过国际设计金奖,倒是林先生,当年靠剽窃她的‘星轨’系列才发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