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叶看着被卷宗堆满的桌子后,男人疲惫的神色,差点红了眼眶,情不自禁的喊出声:“爸爸。”
她刚说完,便见男人起身走到她身边,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对她说道:“你怎么又来这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两天外面乱的很,不要随便出门。”
刘百叶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可是爸爸,你已经好久没有回家啦!”
听到她的话,刘队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歉意“你也知道最近城里出现那么多案子,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我答应你,只要这次任务结束,就请长假回去陪你和你妈。”
又是这句话,许久之前刘百叶就曾听他说过,可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而且过不了多久,同样的惨事就又会在这里发生。
只是这次和上次不同,刘百叶明确的知道凶手案发地点动机是什么,只要避免自己的爸爸掉入凶手的陷阱,那在这个世界上父亲就还能活着,他的诺言也能实现。
至于怎样避免嘛,刘百叶的心中也有了打算,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弱小无能的孩子,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她朝着眼前之人微微一笑:“好,我等着,等爸爸忙完以后,我们去水族馆吧!”
刘队温柔的对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不只是水族馆,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去!”
刘百叶点点头,装作不经意间晃到了刘队的桌子旁,冲着上面嫌疑人名单向自己的父亲询问:“爸,这就是这次案件的卷宗吗?”
“是,不过这些不是你们小孩子应该管的,早些回去吧!”
听到这话,刘百叶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的时候我遇到李叔,他还知道夸我孝顺,您却非要撵着我走。”
“他来这里做什么?”刘队不明所以。
刘百叶随意的把玩着发丝,也露出疑惑的表情:“说是来人多的地方卖糖葫芦,但我看这周围没有什么人多的地方啊!”
“不说啦,那我这就回去。”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刘队这才回过神冲着刘百叶说道:“路上小心点!”
之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桌上的文件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
另一边警署外
“其他的事是什么?”我被熊涛的回复勾起了好奇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渐渐靠近。
而熊涛正准备开口,却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堪堪僵在原地。
我疑惑的看着他,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你们都背着我聊些什么呢?”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刘百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旁边,怪不得熊涛会是那副表情。
只是不知道之前熊涛和我的对话,她听到了多少?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却像是猜到了我们的对话,冲着熊涛问道:“你把事情都告诉她了吧?”
熊涛木讷的点头“嗯。”
刘百叶倒也坦然,一脸无所谓:“别忘了正事,先把传音草拿出来分吧!”
她刚说完就见熊涛凭空点了几下,接着传音草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刘百叶接过传音草,撕下一片叶子递给我,自己也留下一片,向我提议:“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剩下两个人的叶子,不如就给他们送过去,你觉得呢?”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老大的这片由我送过去,跟你一起的那位就靠你啦!”说完,她便将迟渊的叶子交给我,又回头冲熊涛说道:“之后有事我会和你联系,不用担心,好好完成你自己的事,快点回去吧!”
熊涛依依不舍地望了她一眼,才最终离开,而我和刘百叶也踏上各自的旅程。
秦雨凡所在的位置和迟渊正好相反,当我沿着地图上的路线来到马路边,本来打算找辆出租车,却没料到当司机听到滨河大厦时纷纷摇头,表示没办法过去。
理由出奇的一致:“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随着又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走过,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地图,怎么会这样?
只是想来想去,仍然不清楚为什么,之前逃离任务的那个世界也是由不同的地方拼接而成,出租车也能过去,为什么这里就不行?
我无助的站在原地,最终咬咬牙,既然没有车往过走,那我就自己走过去,虽然距离有点长,但总能走过去的。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尤其是当我累滋滋的走许久,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原点,这种崩溃可想而知。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地图,不由吐槽出声。
只可惜整条马路上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自然没有人回答。
正当我茫然的继续往前走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因为周围莫名的空旷安静连辆车都没有经过,还真不一定能听到。
我疑惑的向后望去,却发现身后的人行道上没有一个人影,但当我继续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又重新响起。
刹那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下意识加快脚步,大步往前奔跑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越发繁重,似乎也跟着我跑了起来。
然后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咫尺之间,我不禁握住口袋里的匕首。
却没料到身后有股奇特的香味传来,接着眼前忽然陷入黑暗,仿佛有一只冰凉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惊讶的屏住呼吸,却发现自己伸向口袋的手腕也被人握住。
就这样,我整个人都被遏制在对方怀中,动弹不得,只能轻声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黑暗中只能感受到耳边温热的气息,以及那股令人沉迷的香味。
“你猜?”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不禁头皮发麻,悬着的心却猛地放松下来。
怪不得没有从这个人身上察觉到恶意,原来是他!
想到对方的名字,我不由脱口而出“迟渊。”
眼前重新恢复光明,握着我的另一只手却仍然没有放开,我转头看去,男子逆着光站在我身后,轮廓分明的脸是那样的清新俊逸,墨色的眸子中倒映着我的脸,他就这样看着我温柔的笑着。
“找到你啦!”
听到这句话,我的脸颊逐渐发烫,迟渊担忧的看着我:“姐姐,你生病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我下意识用空着的手捂住心口,别过脸去,眼前这人估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天然撩,这张脸,这副表情,这一声声的姐姐,母胎单身这么多年的我当然把持不住。
不过奇怪的是,当我将手放在心口上时,竟然感受不到任何心跳,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处于灵魂状态,怎么可能会有心脏跳动。
稍稍平复心情后,我抬头再次看向迟渊:“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刚才我看地图你还在很远的地方,但我怎么都找不到。”
迟渊思考片刻方才回答:“这个或许是因为时间线不同吧,你看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你变小了很多!”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如此,那些司机都说没有这个地方,说不定是因为这个时候滨河大厦还没有建,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迟渊还是原来的样子。
只是“既然是这样,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的样子没有发生变化是和任务有关吗?”
这些问题与其让我思考,倒不如直接问迟渊来得快。
他轻轻点头,向我解释:“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为用到特殊道具,它可以穿梭时间和空间,我用它从我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没想到刚来就看见你也在这里。”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上面黑色菱形的耳饰。
那耳饰的造型十分精美小巧,戴在迟渊的耳朵上更添几分神秘感。
“这个是我上次做任务获得的,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只是有时间限制,每天只能用两次。”
“至于我的样子没有发生变化,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光是活着就很艰难啦,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病好之后,想要的东西才多起来。”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般沉重。
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右手被摇晃了两下,迟渊用眼色示意我跟着他往前走。
我就这样被他拉着往前走去,在经过一个拐角处时闪身躲在了高大的树丛后。
我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却突然发现他胳膊后暗色的衣袖上划了一道口子,里面隐隐渗出殷红的血迹,但是之前面对面,所以我并没有看见。
而迟渊仿佛没有发现一般,视线死死盯着我们刚才走过的路,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
迟渊终于放开我的手,向我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
然后小心翼翼的绕到男人身后押住对方。
男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求饶:“停,停停,好汉饶命!”
奇怪的是,明明是对方先跟踪的我们,可他看起来比我们还要害怕。
“姐姐,出来吧!”迟渊看向我说道。
我这才走出去,看着被迟渊押住按在地上的人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对方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露出喜悦的神色,大声对我说道:“是元月吧,我叫黄海波,是你父亲的朋友。”
在我看清他的脸后,的确有几分熟悉感,只不过现实中有好几年都没见过这个人,所以还是有些不确定。
看到我的神色,迟渊松开禁锢对方的手,重获自由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真吓死我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吓谁呀?
尽管如此,还是礼貌的问道:“所以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家就住这附近,看到像你,但还不确定,所以就只能跟着看看。”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继续说道:“我记得在那之后你不是被二叔收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是现实中的确是这样,但现在:“我没有被二叔收养,我是被沈叔叔收养的,所以才到了这。”
听到这个称呼,对方思考片刻:“沈叔叔,你父亲也交过几个姓沈的朋友,不知道你说的那个?”
我当然是不能告诉他沈由达的这个名字,这个人从刚才开始就行动鬼祟,说是想确认一下,正常人基本都会直接上前确认,不会这么偷偷摸摸。
“说起来,你父亲出事之前,我还听见他和一个人打电话生气的叫了他的名字,好像就是姓沈由什么来着?”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惊,连忙问道:“那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生气吗?”
“我也只听个大概,他们好像在为什么东西起争执,你父亲说那东西绝对不可能给他,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啦!”
说完他伸手看了看手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你父亲和我也算老交情,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去上班了!”
“好,谢谢”刚接过卡片,便见对方挥了挥手大步转身离开。
名片上写的地址滨洋西路3单元11号,之前去找迟渊的途中,好像的确见过这个名称。
看着对方一点点消失的背影,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话说这个黄海波我的确有点印象,但是他刚才说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迟渊问道:“姐姐,你怎么看?”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现在收养我的这个养父身上应该隐瞒了我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比起这些,还是先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听到我的话,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受了伤,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之后毫不在意的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之后会慢慢好的。”
尽管如此,但我也没办法坐视不管,想到之前还剩了半瓶疗愈药一直没舍得用,正好可以给他。
便拿出疗愈药拉着迟渊坐到一旁的石墩上,他一脸别扭的拉开衣袖,露出了雪白的胳膊以及那道狰狞的伤口。
好在伤的并不深,半瓶疗愈药用完他的胳膊已经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