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嫁给了我的死对头傅沉舟。在婚礼现场交换戒指时,我掐着他的手心,
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三年后,准时离婚,傅总可别赖账。”他勾起唇角,
回敬我:“放心,苏念,多一天我都嫌恶心。
”全场宾客都在为这场强强联合的商业联姻鼓掌,只有我们知道,这只是一场为期三年的戏。
2婚礼一结束,我们就回到了那栋为了结婚买的,大到能跑马的婚房。傅沉舟扯下领带,
随手扔给我一份文件,动作潇洒得像扔垃圾。《婚后协议》。白纸黑字,
写得清清楚楚:第一,双方财务独立,互不干涉。第二,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对方卧室。
第三,在外人面前扮演恩爱夫妻,回家后各不相干。第四,三年期满,自动离婚,
男方名下5%的集团股份自动转至女方名下。“签了它。”他语气淡漠,
仿佛在谈一笔价值十亿的生意。我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协议拍在他胸口:“傅沉舟,合作愉快。”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熟悉的挑衅:“苏念,
但愿你这戏,能演好。”我回他一个假笑:“彼此彼此。”3白天,
我们是商场上杀得你死我活的对手。
我的“念想科技”和他的“沉舟集团”在同一个赛道竞争。今天他抢了我盯了半年的客户,
明天我就在招标会上用技术把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财经报纸上,我们是新一代的商业死敌。
晚上,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他的卧室在东边,我的在西边,
中间隔着长长的走廊,像条楚河汉界。我们用冰箱上的便利贴“沟通”。
“冰箱里的牛奶是我买的,别动。”——傅。我嗤笑一声,在旁边回复:“不好意思,傅总,
你喝的那款,是我公司旗下的牧场**。”——苏。“浴室下水道堵了,你掉的头发?
”——傅。我火冒三丈,回复:“我短发!是你自己熬夜掉秃了吧!”——苏。
4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直到那个至关重要的“智慧城市”项目招标出现。
这是我们两家公司都势在必得的肥肉,谁能拿下,谁就能在未来五年内主宰整个行业。
竞争进入了白热化。我几乎住在了公司,带着团队连夜赶制标书。我知道,
傅沉舟那边也一样。这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已经凌晨两点。客厅里居然亮着灯。
傅沉舟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眉头紧锁。我懒得理他,
径直走向厨房想倒杯水。却听见他冷不丁开口:“你们的技术底价,是九千八百万?
”我心头一凛,猛地转身:“傅沉舟!你窃听商业机密?!”他抬起头,眼里布满红血丝,
却带着一丝嘲讽:“用得着窃听?你手下那个副总,王明,今天下午偷偷见了我的助理。
”我愣住了。王明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跟我打江山的元老。“他开价五百万,
卖你们的**技术方案和底价。”傅沉舟合上电脑,语气平淡,“我拒绝了。”我心跳如鼓,
强装镇定:“你会这么好心?猫哭耗子?”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苏念,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嫌脏。”他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打败你,我要用绝对的实力,
而不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看着我,眼神锐利,“那样太无趣了。”那一刻,
我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动了一下。5王明被我连夜收集证据,
直接送进了局子。但公司的技术方案泄露,项目陷入了被动。董事会给我巨大压力,
对手公司(不是傅沉舟那边)趁机疯狂挖我的墙脚,公司摇摇欲坠。
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又是一个彻夜未眠的清晨,我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席卷了我。难道我的“念想科技”,
真的要倒在这里了吗?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傅沉舟。“下楼。
”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鬼使神差地下了楼。公司门口,
停着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他降下车窗,言简意赅:“上车。”“傅沉舟,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斗……”“上车,”他打断我,“谈合作。”我愣住了。
6我坐进了他的副驾驶。他扔给我一份文件。
《沉舟集团与念想科技关于“智慧城市”项目战略合作协议》。我快速翻阅着,越看越心惊。
这不是简单的合作,这几乎是……他带着我玩。他出资金,出人脉,
出他集团旗下最顶尖的技术团队,而我的公司,出核心创意和部分技术,利润却按四六分。
我四,他六。看似他占了便宜,但在眼下这个局面,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不,
是直接送了我一座发电站!“为什么?”我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这不符合你的商业逻辑。
”他目视前方,专注开车,侧脸线条冷硬:“你说得对,打败你,确实挺有成就感。
”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但看着别人踩死你,更让我不爽。
”“傅沉舟!”我气得想打人。“签不签?”他瞥我一眼,“不签我现在就停车。
”“……签!”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心里却五味杂陈。这**……到底在想什么?
7我和傅沉舟“联手”了。消息一出,整个商圈都炸了。不是说好的死对头吗?
怎么突然就秀起恩爱了?白天,我们一起出现在项目组,他强势果断,我细腻敏锐,
配合得竟然天衣无缝。晚上,我们依旧回到那个婚房,但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他不再用便利贴,而是会直接说:“苏念,明天早上七点有个跨国视频会议,你用书房。
”我也会回一句:“知道了,我六点半要去健身房,你别占着。
”我们甚至开始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餐,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默,但不再是剑拔弩张。
项目推进得很顺利,那个挖我墙脚的对手公司被我们联手打得节节败退。庆功宴那晚,
我们都喝了不少酒。是助理把我们送回家的。跌跌撞撞进了门,我习惯性地想往自己卧室走,
却脚下发软,差点摔倒。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我的腰。是傅沉舟。他低头看着我,
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呼吸间带着酒气,灼热地喷在我脸上。
“苏念……”他低声叫我的名字,嗓音沙哑。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好看。鬼使神差地,我抬头吻了他。
他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回吻了我。那个晚上,《婚后协议》的第一条和第二条,
被我们双双抛在了脑后。8第二天醒来,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傅沉舟,还有满地狼藉的衣服,
整个人都懵了。我……我居然和我的死对头……我蹑手蹑脚地想溜下床,
却被一条手臂猛地捞了回去。傅沉舟闭着眼,把我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咕哝了一句:“别动,再睡会儿。”他的怀抱很暖,心跳声沉稳有力。我僵在他怀里,
一动不敢动。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苏念,你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另一个声音在冷笑:醒醒!别忘了协议!三年后是要离婚的!从那以后,
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在外人面前,我们依旧是默契的商业伙伴。在家里,
我们心照不宣地睡在了一张床上。但我们谁都没有再提那份《婚后协议》,
也没有提“离婚”两个字。好像那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我们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一起吃饭,
偶尔一起看电影,甚至会为晚上谁洗碗而斗嘴。他会在我熬夜看文件时,
默不作声地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我会在他应酬喝醉后,一边骂他,
一边笨手笨脚地给他擦脸。我以为,也许……也许我们可以不用离婚了。9直到那天,
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和助理在书房的对话。书房门没关严,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傅总,三年期快到了,关于股份**的协议,
律师已经拟好了……”我端着水果盘的手,瞬间冰凉。股份**……原来他一直记得。
这半年多的温情脉脉,或许……也只是“演戏”的一部分?是为了让我在最后关头,
心甘情愿地签字吗?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没有进去,
默默转身离开了。晚上,傅沉舟回到家,似乎心情很好,还带了我喜欢吃的甜品。
他走过来想抱我,被我轻轻推开了。“傅沉舟,”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快到三年了。”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嗯。”他应了一声,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