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闯入帝陵,摸到玄冥丹,却引来先帝萧景煜的哀魂。他借我之手起死回生,誓言复兴王土。
我信了他,甘愿为他赴汤蹈火,直到看见他将半颗金丹交给赵茵茵。“陛下,帝后有孕,
我让她独身去九曲回魂阵炼丹,您不会怪罪臣女吧?”“不会。一个穷术士的命,
只配为我大炎祭献。而你,才是朕三生三世的命定。”“可她族人已被我们血引祭阵,
若事情败露……”“真相永远不会见天日。”我腹下阵痛,心如刀绞。原来,
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弃子。我的族人、孩子,皆成了他野心的祭品。这一次,
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万劫不复。1“叶清歌的族人已全数葬身阵法,
起死回生之事再无旁人知晓。皇上打算何时废后?”床榻上萧景煜眸色一沉。直到欢愉退却,
才淡淡道:“现在杀她,定会徒惹非议。倒不如留她一命,也算朕登基积下的功德了。
”门外我呼吸骤停,心如刀割。原来,人在痛极时,是流不出眼泪的。这一切,
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萧景煜假意深情,骗我炼药,转身却与赵茵茵缠绵悱恻,
誓约生生世世。为掩真相,他屠我全族,却冠以忠义之名,欺我辱我。族人们尸骨未寒,
脸上凝固着惊恐与不甘。族长在生死一刻托举族人暗逃,临终前嘶吼:“清歌,快走!
别管我们!而我,竟成了害死他们的帮凶!“萧景煜……你骗得我好苦……”我咬紧牙关,
掌心紧攥“天罡令”,踉跄着回到寝宫。阵法中脚筋尽断,气力耗尽,下腹剧痛如绞。
意识消散前我明白——这个孩子大抵终究是与我无缘了。再睁眼,萧景煜半跪在床前,
眼眶猩红。他握紧我的手,声音颤抖:“清歌,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我真的怕了……!”腹间轻盈,我意识到什么,
喃喃道:“孩.....孩子呢?”萧景煜神色暗淡,拉我的手一紧。“歌儿,
你千万别难过,孩子没了,但以后还会有的。你养好身子,
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我闭上眼,虽然心里有数,但还是痛如刀绞。孩子啊,
是妈妈识人不清,害你命丧黄泉!我咽强忍悲伤,声音沙哑。“陛下,
那我们的孩子葬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萧景煜满是心疼,
指腹温柔擦拭着我的眼泪。“歌儿,你身子虚弱,吹不得风。孩子就别挂心了,
我已安置在帝陵,他永远是我大炎的血脉。”我佯装疲惫,闭目不语。这时,
赵茵茵推门而入,拉着萧景煜低语,气氛暧昧。男人眉间一蹙,抬手噤声,
随后柔声安抚:“清歌,茵茵有要事处理,我去去就回......”我泪水滑落,
却不再相信他的假话。苦修炼丹二十载,我的嗅觉早已超凡。
赵茵茵身上那股腥烈——分明是我族人的血!而如今,这血,
只剩我孩子的……我跌跌撞撞爬到帝陵坡,顺着新鲜的血腥味寻到路边一处土堆。萧景煜,
竟连皇陵都不让孩子入!我全身颤抖,疯狂刨开泥土,却只见一摊森森白骨。心如千刀万剐,
痛到窒息。身后,守卫低声叹息:“真是可怜这小皇子了,未满五月,就被生生打落,
弃于路边。尸骨未寒,还是我亲手埋的……”我跪倒在地,指尖嵌入泥土,泪水混着血,
滴落在孩子的白骨上。萧景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2我开始控制不住哂笑。
报应啊叶清歌!一切都是报应!萧景煜不仅灭你族人,断你血脉。你却还奢望他能兑现承诺,
真是可笑至极!回到寝宫,太医诊治完声音颤抖:“娘娘,
恕微臣无能......您现在气血耗尽,以后怕是很难再.....再生育了。
”我如遭雷劈,死死攥住被角,指尖发白。想当初萧景煜遭人设局,我同他落荒而逃。
车马颠婆,他竟狠心将我阿玛推下悬崖。“清歌,车马带不了这么多人,敌人马上追上,
我必须顾全大局。”“路上有我照顾你,等躲过了这次,我一定封你为后,一心一意忠于你。
”我听信男人的誓言,泪眼婆娑点点头。以为那是情势所迫,万不得已。却未曾料到,
他口中的一心一意竟是用亲生儿子的命,换赵茵茵驻颜不老聘婷一笑。我不敢再想,
连夜收拾行囊逃走,却被宫外层层官兵拦住。“皇后娘娘,殿下有令,您已被禁足,
不得出宫。”“大胆!区区侍卫竟敢阻拦娘娘!”丫鬟彩霞怒火中烧,冲上去就想干仗。
我怕惊动萧景煜,连忙拉住她,低声劝道:“他心狠手辣,既不放我们走,
定是怕起死回生的把柄落在我手中,起了杀心。”我沉思半晌,将天罡令牌包好,交给彩霞。
“我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离开,这个令牌,你务必带出宫,
帮我交给一个人......”彩霞声音哽咽:“交给谁?娘娘,奴婢不能丢下您一个人!
”我扶她起身,安慰道:“交给一个能让萧景煜彻底翻不了身的人。”“如果事情败露,
萧景煜定会杀光我们,只有活下去,才能重获自由。”彩霞含泪点头,将令牌藏入怀中。
我之所以出此计谋是因为——帝陵有暗道!当初我能拿到玄冥丹,正是发现了这个秘密。
前朝墓守不忍童子被活祭,暗中挖了一条通往市井的暗道。否则,那么多冤魂被活埋,
我怎会嗅不到一丝腐味?萧景煜,你以为困得住我?这一次,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彩霞出宫的第二天,萧景煜便寻来了。他免去我的礼数,心疼地轻抚发丝:“你大病未愈,
快起来。”在旁人眼中,他永远是那个体恤妻子的好皇帝。只有我深知,这副温柔皮囊下,
藏着一颗怎样狠毒的心。我默然挣脱他的怀抱,神色疏离。“陛下政事繁忙,
莫要在臣妾这里耽误了时辰。”“免得旁人嚼舌根,说您心系后宫,误国误民。
”萧景煜怀中一空,神情低落。“歌儿,你我是天夫妻,妻子生病,丈夫探望,
怎么能算耽误呢。”我垂眸,语气恭敬却冰冷:“只是如今身份不同,臣妾身为皇后,
理应顾全大局。”“陛下今日前来,是有何事?”萧景煜见我态度冷淡,
心头有一股没来由的烦闷。良久才沉默开口:“歌儿,你可愿……再与我入一次九曲回魂阵?
”3“陛下既已魂穿肉体,非凡人之躯,为何还需炼丹?”我心底冷笑。萧景煜神色一滞,
随即柔声道:“祭祀大典在即,我想与你一同风风光光祭拜先皇。你身子未愈,
我怕你再落下病根。”我无心听他花言巧语,漠然拒绝:“殿下昭告天下,皇后抱恙便是。
”萧景煜心头一慌,
声音结巴:“可是朕.....朕想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你若老去抱病离开,
我会孤单.......”“朕要让天下人都看见,你才是我大炎唯一的皇后。
”我紧咬薄唇,目色苍凉,强忍悲痛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他炼丹,哪里是为了我?
分明是为了赵茵茵的生日,为了与她如胶似漆!而他送出去的那半颗玄冥丹,
早已被我掉了包。才会道听途说听信我散布的谣言:凡人之躯若想不生不死,
必须服下一整颗的剂量。今日他花言巧语骗我炼丹,不过是想借机赶尽杀绝!
我强咽下喉间苦涩:“陛下如此急切,臣妾怕是有心无力......”萧景煜假意温柔,
继续哄骗:“歌儿,你再忍一忍,等炼成丹药,你便不再受病苦,
我们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祭祀大典在即,再拖就来不及了……”我闭上眼睛,
不再回应。既定的阴谋,又岂是拒绝就能改变的。到头来,不过是徒增他的怀疑罢了。
九曲回魂阵位于帝陵后方的祭坛,那里埋葬的,全是我族人的烈骨!祭坛阴气森森,
萧景煜却执意跟随。他表面上关心我身子受凉,实则紧盯着我,生怕我耍什么花招。
好在族人的气脉和我五行相近,否则这滔天煞气,我早已支撑不住。临近祭坛时,
萧景煜突然停下,神色犹豫:“清歌,茵茵想来看看炼丹,马车已在路上了。
”我面无表情:“陛下的决定,臣妾无从干涉。”赵茵茵一下马车,
便被满地尸骨吓得花容失色,扑进萧景煜怀中惊叫:“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遗骸,吓死人了!
”“茵茵别怕,有朕在。”萧景煜轻声安慰,随即便将一具手骨撵到一边。我顿时湿了眼眶。
我心头一热,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颤抖着拾起那手骨紧握的天罡令。萧景煜回头,
语气诧异:“清歌,你对着一具手骨流泪做什么,这些人死无全尸,连是谁都分不清。
”我轻轻擦拭着令牌上的血渍,声音颤抖:“殿下,你忘了吗?
他们都是当初旧你于水火的族人啊......”萧景煜神色一僵,语气尴尬:“歌儿,
你别误会,斯人已逝,别再因这些伤了身子。”我紧闭双眼,再也忍不住抽泣成声。
赵茵茵嗤笑:“一具尸骸而已,皇上怎么知道娘娘不是哭错了坟,徒增伤感。
”萧景煜瞪她一眼,示意她闭嘴。我却再也控制不住,
崩溃痛哭:“这个令牌......就是老族长的啊.....”原来他早已忘却,
那些舍命相救的恩人。他们未死于叛军之手,却丧命于他的歹心!而我,
竟成了帮凶……这一刻,我再也无法原谅萧景煜。
更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4萧景煜蹲下身,假意安慰:“清歌,
是我疏忽了,等祭祀结束,我定将他们好好安葬,让他们长眠地下。
我心如刀绞冷冷推开他的手。“不必了。我族人心系大炎,不愿劳民伤财修筑后事。
殿下不必费心。”萧景煜目光一顿,讪讪道:“就听皇后的,天凉,我们尽快离开这吧。
”他扶我起身,赵茵茵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你手中的令牌很特别,
陛下说要送我生辰礼,不如将这令牌赠我?”我攥紧令牌,
不悦道:“这是我族人留下的遗物,倘若送你做礼物,未免太不敬了!
”萧景煜难得说了句好话:“茵茵,皇后身边已没有亲人,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赵茵茵面露无辜,眼含热泪作戏道:“是我唐突了,不知道令牌对娘娘如此重要,
只是一心好奇,我回去便领罚,还请陛下娘娘恕罪。”萧景煜心软,好声劝道:“罢了,
你有心便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转头,却支支吾吾:“皇后,你们族人人手一块令牌,
虽是身份证明,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珍宝,不如.....这块就给茵茵当生辰礼物吧。
”我心中万念俱灰,从未想过他竟能**至此。“萧景煜,你如此摇摆不定,
视救命恩人如草芥,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双目赤红,恨意滔天,恨不得一刀捅穿他的心口。
方才还念在他或许存有一丝良知,本想暂且放过他,却不料此人伪善至极,
竟将我族用性命保下的大炎江山,生生踩在脚下践踏!“萧景煜你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吗,
我用玄冥丹换你这个败将帝王起死回生,替你掩人耳目,你却血祭我族人,
连我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如此残暴,凭什么能稳坐江山?”萧景煜神色骤变,
如遭雷劈:“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看着他,
声音如冰:“我知道你想用我孩子的血为赵茵茵驻颜,与她长生不老,恩爱永世。我也知道,
事成之后,你定会杀我灭口。萧景煜,你根本不配坐这江山,更不配受百姓敬仰!
”他身形颤抖,呼吸急促,试图辩解:“清歌,你信我!我从未想过害你性命,
我一心敬你为皇后,只想与你共度余生……”“你原谅我好吗,之前的事已经发生了,
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把你宠上天......”一滴泪缓缓滑落,我再也无法直视眼前人。“够了!
”我厉声打断他。“萧景煜,你许我荣华富贵,却也伤我辱我,从今以后,天高路远,
我们就此两清!”5萧景煜疯了。他失神般紧扣住我的手,呼喊道:“歌儿,你冷静,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走!”赵茵茵怕事情败露,连忙拉过萧景煜说:“殿下,
如今娘娘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你不能就这样放手。”萧景煜缓过神来,
瞬间露出狐狸尾巴:“茵茵说得对,清歌你答应过我一起守护江山,
所以我不能就这样跟你两清!”“这几天你先安心养病,等祭祀大典结束,我们再好商好量。
”萧景煜带着赵茵茵参加了祭祀大典,并毫不客气地夺走了我的令牌。我被软禁在皇宫,
像一件待售的商品没有自由。祭祀大典那天,赵茵茵打扮隆重。
萧景煜为她寻来世上最珍稀的饰品,雕梁画栋。包括前朝留下来的九凤衔珠鎏金步摇,
紫霞映日琉璃耳珰,月华流霜白玉簪等等等等。这些死士们拼死用命换来的家国宝贝,
却不抵一个女人玩弄粉黛。我圈在宫中度日如年,盼着彩霞传来好消息。
送饭的侍女叹气安慰道:“娘娘,您还是养好身子,皇上只是罚您,只要时日过了,
您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无心再受任何叨扰,转手将侍女打昏关上屋门。夜黑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