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被城管追,我喊出首富爸爸来救我》 在线阅读<<<<
“快收!城管来了!”刘婶的破锣嗓子炸响时,我刚把面糊摊成一个完美的圆,
鸡蛋液正要淋上去。操!手一抖,鸡蛋直接砸在滚烫的铁板上,滋啦一声,
焦糊味混着油烟冲进鼻子。心在腔子里横冲直撞,撞得肋骨生疼。来不及心疼那个鸡蛋,
我右手抄起铲子利落地把半生不熟的面饼铲起来,左手已经猛地去拽摊车的推杆。“晴丫头!
跑啊!车别要了!”刘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自己的小推车被她拽得哐当作响,
上面绑着的锅碗瓢盆叮叮当当乱撞。要个屁!这破摊车是我全部家当,
抵押了身份证才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没了它,我就真喝西北风了。“跑——!车留下!
”城管小队长的大喇叭声震得人头皮发麻,几道深蓝色的影子跟猎豹似的从市场口冲进来,
目标明确,直扑我们这片“重灾区”。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
卖袜子的老张头一把抱起他的泡沫箱就跑,
袜子掉了一路也顾不上捡;炸油条的王大妈干脆利落地关了火,
推着她那油腻腻的推车就往旁边的小巷子猛冲,车轮碾过水坑,溅起一片脏水。“洛晴!车!
”刘婶急得跺脚,她年纪大了,推车笨重,眼看就要被一个年轻的城管追上。
我脑子一片空白,肾上腺素飙到顶点。拽推杆的手因为用力过猛,骨节泛白。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地面,颠得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肺像个破风箱,呼哧呼哧地响,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味和尘土味。背后追兵的脚步声像鼓点,越来越近,狠狠砸在神经上。
“站住!前面那个卖煎饼的!停下!”吼声几乎贴着后脑勺。完了!要被抓现行了!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电光火石间,
一个尘封在记忆角落、带着点荒谬和不甘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炸开——我妈临死前,
攥着我的手,烧得迷迷糊糊还在念叨:“晴晴…你爸…他有钱…真有…别恨…”恨?
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爸了。一个我妈口中抛妻弃女、毫无人性的**。有钱?
有钱能让我的煎饼摊不被掀吗?“爸——!”那声嘶力竭的尖喊完全不受控制,带着破音,
混着哭腔,猛地从我喉咙里冲出来,在混乱嘈杂的市场里显得无比突兀和可笑,“爸!
救命啊——!”喊完我自己都懵了。**吗洛晴?你爸在哪儿呢?坟头草都八丈高了吧?
还是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反正都一样,狗屁不是!这一分神,脚下被翘起的地砖狠狠一绊。
“哐当——哗啦——!”天旋地转。推车侧翻,
的铁板、装面糊的塑料桶、调料罐、还有那打没舍得用的鸡蛋……所有东西像开了闸的洪水,
稀里哗啦地倾泻而出,砸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滚烫的面糊溅到我**的小腿上,
钻心地疼。我狼狈地摔在油腻污秽的地上,手掌擦过粗粝的水泥地,**辣一片。完了,
全完了。家当毁了,人也要被抓了。深蓝色的制服裤管停在我眼前,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跑?挺能跑啊!”小队长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身份证拿出来,车扣了,罚款五百,跟我们走一趟,
通知家属来处理。”他手里已经拿出了罚款单夹板。“罚款…五百?”我声音发颤,
心凉了半截。五百块,是我起早贪黑好几天都未必能赚到的纯利润。
钱都在我妈留下的那个旧钱包里,塞在推车最下层的破铁盒里,现在估计和面糊混在一起了。
“我…我没钱…”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混着脸上的汗水和油污,“车你们扣吧,
东西都砸了…我…能不能不罚钱?”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腿上的烫伤疼得我倒抽冷气。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城管皱着眉:“队长,她好像烫伤了…”“程序就是程序。
”小队长不为所动,笔尖已经点在罚款单上,“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我绝望地闭上眼,
准备报上那个用了二十多年、毫无分量、也无人问津的名字。“洛晴**?
”一个完全陌生的、低沉平稳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带着一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冷硬质感。
我猛地睁开眼。围观的人群不知何时被分开了。
三个穿着剪裁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男人,像一堵沉默的墙,
无声无息地挡在了我和城管之间。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寸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扫过小队长手里的罚款单夹板。“你是谁?”小队长愣了一下,
警惕地退后一步,手按在了腰间的对讲机上。旁边几个城管也立刻围拢过来,气氛瞬间紧张。
寸头男人没理会小队长的问话,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但很快收敛。
他微微侧身,让开一点空间,对着身后说了句:“**,请稍等。”然后才转向小队长,
动作流畅地从内侧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本深蓝色的证件,直接翻开,递到小队长眼前。
“特别事务处理处,秦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这位洛晴**的相关事宜,由我们全权接手。她的损失我们会负责赔偿,
市场管理方稍后会收到正式函件,说明情况。”小队长伸着脖子,眯着眼,
凑近了去看那证件上的钢印和小字。他脸上的表情像打翻的调色盘,疑惑、震惊、难以置信,
最后定格为一种僵硬的愕然。他抬起头,看看秦朗那张冷硬的脸,
又看看地上狼狈不堪、还沾着面糊的我,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音。
旁边那个年轻城管好奇地踮起脚想看,被小队长一把按了回去。“特…特事处?
”小队长声音有点发飘,他用力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威严,但明显底气不足,
“这…这不符合规定。我们在执行公务,她违规占道经营…”“规定是死的。”秦朗打断他,
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洛晴**的情况特殊。她的个人物品,
包括这辆推车,”他目光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们会安排人清理赔偿。现在,我们需要带她离开。”他说完,不再看城管,朝我伸出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我像傻了一样看着那只手,
又看看他。脑子彻底宕机了。特别事务处理处?那是什么地方?扫黄打非的?还是抓间谍的?
我一个小摊贩,值得这么大阵仗?难道…难道我那个“爸”,真不是我妈胡诌的?
还是我犯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天条?腿上的烫伤一跳一跳地疼,提醒着我这不是做梦。
“洛晴**,能站起来吗?”秦朗的声音放低了一些,但依旧没什么温度。我下意识地摇头,
不是不能,是不敢。巨大的困惑和恐慌攫住了我。“她受伤了。
”秦朗身后另一个稍显年轻点的西装男立刻开口,声音温和一些,他快步上前,
半蹲下来查看我腿上的烫伤,“初步判断二度烫伤,需要立刻处理感染风险。队长,
我去拿车上急救箱。”秦朗点了下头,
然后对身后第三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做了个手势:“清理现场,联系市场管理方,
按最高标准赔偿所有损失,包括那位女士的。
”他指了一下不远处还惊魂未定、死死抱着自家推车的刘婶。刘婶对上秦朗的目光,
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推车扔了。“是,队长。”那人应声,
立刻拿出一个超薄款的黑色通讯器开始低声联络。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
城管们面面相觑,在小队长犹疑的眼神示意下,默默退开了几步,收起了罚款单和对讲机,
只是警惕地看着。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只有手机拍照的快门声偶尔响起。秦朗重新看向我,
那只干净的手还伸着。“不用…我自己能…”我咬着牙,忍着疼,手脚并用地想撑起来,
手掌擦破的地方按在地上,疼得我一咧嘴。秦朗没再坚持,但他也没收回手,只是微微弯腰,
随时准备扶我一把。另一个西装男很快拿来了一个银色的急救箱,
动作专业地取出消毒喷雾、烫伤膏和绷带。清凉的喷雾喷在红肿起泡的小腿上时,
我才猛地回过神,一把按住那个年轻西装男的手腕:“等等!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我…我没犯法吧?”恐惧终于压过了疼痛和懵逼。秦朗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洛**,
我们受洛振邦先生委托,来接您回家。”洛振邦。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
直直劈进我混沌的脑海。很陌生。但又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模糊的记忆碎片里,
隐约听我妈带着彻骨的恨意提起过几次。每一次提起,都伴随着摔碎的碗碟和她的泪水。
他…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很有钱?我张着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混乱的思绪里,只剩下我妈临终前那句烧糊涂了的呓语:“你爸…他有钱…真有…”原来,
不是胡话?“洛先生一直在寻找您。”秦朗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确认您的身份后,他立刻派我们前来处理。请相信,我们没有恶意。当务之急,
是处理您的伤势。”他话音刚落,一辆低调但线条极其流畅的黑色轿车,
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市场入口处,精准地停下。车门打开,司机穿着同样笔挺的制服,
戴着白手套,垂手肃立。这排场…我心脏狂跳,脑子更乱了。
看着秦朗那张没什么表情但压迫感十足的脸,
再看看他身后那几个训练有素、行动高效的西装男,以及那辆贵得晃眼的车,我知道,
拒绝没有用。或者说,任何属于“洛晴”这个煎饼摊小贩的挣扎,
在这个“特别事务处理处”面前,都显得可笑无力。“那…我的东西…”我艰难地开口,
目光扫过地上那片狼藉。铁板变形了,桶破了,鸡蛋全碎了,面粉混着辣酱淌了一地。
那是我全部的心血,是我活命的家伙什儿。“您放心。”刚才负责联络的男人立刻回答,
语气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保证,“我们会妥善处理,所有损失十倍赔偿。这位阿姨的,
”他再次看向刘婶,“我们也会一并处理妥当。
”刘婶紧张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巨大的困惑。
我深吸一口气,混合着油烟、尘土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灌进肺里,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腿上抹了药的清凉感和刺痛感交织。秦朗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耐心等待。走?还是不走?我还有选择吗?“走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认命的疲惫。秦朗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侧身让开。
那个替我处理伤口的年轻西装男小心地搀扶起我。脚踩在油腻的地面上,每一步都有些不稳。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有好奇,有惊疑,有羡慕,
更多的是对这场突如起来变故的茫然。经过小队长身边时,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在秦朗冷淡的目光注视下,僵硬地让开了路。车门打开,
一股淡淡的、清冽的皮革混合着某种昂贵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车内的空间宽敞得不可思议,
座椅柔软得像云,和我那辆吱呀作响、充斥着油烟味的破推车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被小心地扶进后座。秦朗坐在副驾驶,那个年轻些的西装男坐在我旁边。
司机平稳地启动车子,无声地汇入车流。车窗外,熟悉的、拥挤嘈杂的市场景象飞速倒退,
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街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繁华得有些不真实。我像个误入巨人国的侏儒,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腿上包扎好的绷带提醒着我刚才的狼狈。“洛**,”秦朗没有回头,声音从前排传来,
平稳得像AI,“我们直接去博仁私立医院,您的烫伤需要专业处理。
洛先生稍后会到医院看望您。”“他…现在就来?”我心脏又是一缩。
那个叫洛振邦的、存在于我妈恨意里的“爸”,这么快就要见面了?“是的。洛先生很重视。
”秦朗的回答简短。重视?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突然重视了?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手心,试图用疼痛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和一种荒谬的愤怒。
我妈躺在病床上形销骨立的样子,她为了给我凑学费一天打三份工累到直不起腰的样子,
还有她弥留之际死死抓着我的手,眼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车子驶入一片极其幽静的园林式区域,穿过高大的院墙和森严的岗哨,
停在一栋通体洁白、设计感十足的建筑物前。博仁私立医院。这地方,
以前只在本地富豪八卦新闻里听说过名字。车门打开,
早有穿着粉色护士服、笑容温柔得体的护士推着轮椅等在旁边。“洛**,您好,请这边。
”护士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拒绝了轮椅,忍着痛自己下车。
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眼前明亮宽敞、堪比五星级酒店大堂的医院大厅,
空气里是消毒水和香氛混合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秦朗他们并没有跟进来,
只是和迎上来的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的中年医生低声交谈了几句。
那医生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洛**,我是您的责任医生,陈明。
请跟我来,我们先处理伤口。”陈医生的语气温和而专业。我被护士引导着,
穿过安静得可怕的走廊,进了一间无比宽敞的单人病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景观。房间里设施齐全,沙发、茶几、电视一应俱全,
更像高级套房。陈医生亲自为我处理烫伤,动作轻柔细致,用的是冰凉舒适的药膏和敷料。
护士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质地柔软的病号服。“洛**,您先休息。有任何需要按铃就好。
”陈医生交代完,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死寂无声。
奢华的环境像一层无形的膜,把我包裹起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珍稀植物,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这一切,
本该让我觉得舒适吧?可我脑子里全是翻倒的推车,流淌的面糊,刘婶惊恐的脸,
城管冷漠的眼神…还有秦朗那句“洛振邦先生”。门被轻轻敲响。“请进。”我转过身,
声音有些紧绷。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打扮精致、气质温婉的中年女人,
手里提着一个超大的食盒。她看到我,脸上立刻绽开极其热情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笑容。
“哎哟,这就是晴晴吧?长这么大了!真漂亮!随你爸爸!”她快步走进来,
把食盒放在茶几上,动作麻利地打开,“我是苏阿姨!你爸爸路上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就到!
怕你饿了,让我先送点吃的过来!快,看看合不合口味?”食盒一层层打开,
精致的点心、香气扑鼻的汤羹、新鲜欲滴的水果…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茶几,
色彩搭配得像艺术品。苏阿姨?我爸的新老婆?我看着她热情洋溢的脸,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演给谁看呢?“我不饿。”我硬邦邦地说。苏阿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堆满了:“哎呀,怎么能不饿呢?折腾一上午了!看这小脸白的!来,
尝尝这个燕窝粥,刚炖好的,最滋补了!”她拿起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碗就要盛。“我说了,
不饿。”我后退一步,避开她递过来的碗,声音更冷了。气氛瞬间尴尬。苏阿姨端着碗,
笑容有点挂不住,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但很快又被一种刻意的包容取代:“好好好,不饿就不吃。那晴晴你先休息,阿姨不打扰你。
等你爸来了再说。”她把碗放下,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缺什么就跟阿姨说”,
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松了口气。看着那茶几上过分精美的食物,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毫无食欲。没过多久,门又被敲响。这一次,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来了。“请进。”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
穿着一身质料上乘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但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眼神极其锐利,
带着审视,直直地落在我脸上,像X光一样,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我的骨头。只一眼,
我就知道他是谁。洛振邦。血缘这东西**不讲道理。明明恨了他二十年,骂了他二十年,
把他想象成青面獠牙的恶魔,可看到他本人的瞬间,
一种诡异的、源自血脉的熟悉感还是狠狠撞了我一下。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
目光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时间仿佛凝固了。病房里静得可怕,
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送风声。我梗着脖子,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不能怂,洛晴。
想想你妈受的苦。他终于动了,迈步走进病房,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他没有靠近病床,也没有坐下,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语调开口:“洛晴。”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很稳,
听不出什么情绪。“嗯。”我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我是洛振邦。”他陈述道,
目光依旧锁着我,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真伪,“你的父亲。”“哦。”我扯了扯嘴角,
想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但失败了,脸皮有点僵,“我妈死了。”我突兀地抛出这句话,
眼睛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或波动。
洛振邦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脸上那层冰封般的平静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但转瞬即逝,快得像幻觉。他沉默了几秒,
那沉默像沉重的铅块压在空气里。“我知道。”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一些,
语速很慢,“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找?”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尖锐,“二十年!我妈带着我东躲**,吃糠咽菜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累死累活一天打三份工供我读书的时候你在哪儿?她生病了没钱治,
躺在出租屋等死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
带着哭腔和压抑了太久的愤怒,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洛振邦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脸上的肌肉线条绷得很紧。他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动怒,只是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疲惫,有沉重,甚至…有一闪而过的痛楚?“当年的事,很复杂。
”他最终只说出这句话,声音干涩,“我…有我的不得已。”“不得已?”我嗤笑出声,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好一个不得已!我妈的命,我的二十年,就换你一句不得已?
”我抬手狠狠抹掉眼泪,指着这奢华得刺眼的病房,“现在你找到了,然后呢?
用这些钱来买你心安?还是来施舍我这个流落在外的‘骨肉’?洛振邦,我不稀罕!
”洛振邦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他脸上的威严被一种深重的倦意覆盖,
锐利的眼神也黯淡了几分。他没有因为我的冒犯而发怒,反而像是被戳中了某个痛处,
挺拔的肩膀似乎微微垮塌了一丝。他缓缓转过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看向窗外那片精心雕琢的风景。宽厚的背影,此刻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病房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过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任何话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沉重的穿透力,
清晰地传过来:“洛晴,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母亲…她恨我,
有她的理由。我不辩解。”“但你的存在,是事实。我找到你,不是施舍,是责任。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恢复了之前的锐利和平静,但那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养好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没有给我任何承诺,
也没有解释所谓的“不得已”是什么,更没有试图安抚我的愤怒。他只是用极其冷静的语气,
宣判了他认为的事实——他是我的父亲,找到了我,要负起责任。仅此而已。说完,
他不再看我,迈步离开了病房。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挺拔却显得沉重的背影。
我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病床边缘。巨大的愤怒之后,
是更深的茫然和一种无处着力的空虚。他走了,
留下了更深的谜团和一种无形的、名为“血缘”的沉重枷锁。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砸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之后几天,我像个囚徒一样被困在这间豪华病房里。
烫伤在顶尖医护的照料下,好得很快,新生的皮肤**嫩的。除了陈医生每天例行检查,
就是那个苏阿姨,像设定好程序的NPC,雷打不动地一天三顿送各种昂贵的滋补品来,
每次都是一脸“慈爱”的笑,嘘寒问暖,热情得让人头皮发麻。“晴晴,今天炖了血燕,
快尝尝,对皮肤恢复好!”“晴晴,这是阿姨特意让人从澳洲空运来的车厘子,你多吃点!
”“晴晴…”我烦不胜烦,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淡,
甚至直接把她送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
眼神里的不满也越来越藏不住,但每次发作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强压下去,
继续扮演“温柔后妈”。直到那天下午,她端着一盅香气浓郁的汤进来,
看我依旧歪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终于忍不住了。“晴晴,”她放下汤盅,
声音还努力维持着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却变了味,“阿姨知道,你心里有气,
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可总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你爸爸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眼皮都没抬。她走近几步,语气更软,却带着一种隐秘的压力:“你看,
你爸爸那么大的家业,就你一个女儿。这以后,不都是你的?你现在这样,不是让他寒心吗?
阿姨也是为你好,你爸爸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天天惦记你,不容易。你懂事点,低个头,
服个软,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呵。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猛地坐起身,
直直地看向她:“苏阿姨,我爸的钱,我不稀罕。这好日子,您自己留着慢慢过吧。还有,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别乱攀亲戚。”苏晚的脸“唰”一下白了,
精心描绘的眉毛气得差点竖起来,她大概没想过我这个“野丫头”敢这么直接顶撞她。
她胸口起伏了几下,强压着怒火:“你…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
你妈把你教得…”“我妈把我教得很好!”我厉声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至少她教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