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阿娘主角的小说完结版《督主有情,槐序应见君》全集

发表时间:2025-07-24 12:52:30

>>>>《督主有情,槐序应见君》 在线阅读<<<<

我傍上了司礼监掌印魏征,爹爹口中心狠手辣的阉贼。可我觉得他与传言并不相同,

除了爱抱怨些:【你爹骂人十分难听!】【你爹又说我是狗贼!】【你爹向我吐口水!

】【你爹不认我这良婿!

】我实在不懂他堂堂督主为何执着于爹爹的看法……直到后来我打开了一间密室,

其中竟摆着我那早年亡故的未婚夫牌位。1爹爹入狱半月,苏府冷清得鸟都不站,

这几天却又难得热闹起来。

“我念着亲兄弟的情谊才指条明路给大嫂……”“你也不想想大哥去的是什么地方,

他有几条命能活着出来?”刚走进厅堂就听见了耳熟的声音,只见阿娘扶额坐着,

堂内站着两人。中年男子听见动静回头,和爹爹两分相像的脸上并不见多少愁思。

他旁边的微胖妇人见我进屋眯眼说道:“原来知瑾在家!”语毕又看了阿娘一眼很是不满,

“那方才大嫂诓骗我们做甚?”阿娘瞪眼回复:“无论她在不在家,方才提的事都绝无可能!

”看着一句话说完微微喘息的阿娘,我眼神安慰着坐在了她身边。“婶婶找我何事?

”“堂姐婚事将近,贵府正春风得意,这几日怎么总上赶着来我家触霉头?

”……半月前邵阳一带连番暴雨河口失堤,陛下为表圣恩拨了赈灾款项,

可谁知到了地方数箱白银全成了砂石。消息传回帝王震怒,上职无辜下任无权,

末了罪责竟落到了押送官银的爹爹头上。官职不保是小,

可怕的是被押进了历来有进无出的诏狱。而这掌管诏狱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爹爹咒骂数年,

有内相之称的镇抚司督主,魏征。二叔一家很怕沾染罪责火速与我们分了府,可不知为何,

这几日又开始频频登门。二婶听我问话哼了一声:“还说呢,

我们全家被你爹连累死了……”听丫鬟耳语一番,原来是二叔官职被降,

堂姐好不容易攀上的亲事也可能要打水漂。“眼下有条能救你爹的门路!”她继续说话,

笑得有些瘆人:“知瑾你长得貌美,往日京中不少公子都对你青眼有加,

可出了事他们都爱莫能助。”“不如去求肃王,只要你愿意……”“她不愿意!

”阿娘出声打断。2看着被阿娘拒绝后一脸不快的人,果然是别有所图。肃王李震,

鳏夫多年。与闻于夜可止小儿哭啼的镇抚司魏督主并驾齐驱,行于市能令女子退避三舍。

进了肃王府的女子最多数月非死即残,可知此人手段多奸邪残忍。

道了肃王惦记上我的消息……阿娘气愤的捂着心口说:“你们打得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想用知瑾换你仕途顺遂满门荣耀,绝无可能!”二叔眼神闪烁:“王爷身份贵重,

比早死的文三郎强上万千,还委屈了知瑾不成?”“而且我这不是想救大哥吗,

难道你们真忍心看他惨死诏狱!”爹爹自然要救,可肃王不是可以攀附之人。

二叔见我不搭话又转头对着阿娘,笑得刻意。“我知道大嫂不想牺牲知瑾,

可眼下只有肃王这一条路了。”“毕竟大哥这些年可是把魏督主得罪了个彻底,

也不知道在诏狱能苟活几天……”眼见着阿娘呼吸急促,竟是犯了旧疾。“闭嘴!

”我朝二叔扔了一个杯子,季夏赶紧掏出了药丸。“阿娘,吞下去,呼吸!

”阿娘刚将药服下,二婶又语气讥讽的开了口:“眼下吃再多药有什么用,你娘受不了**,

过几日你爹一死不还是……”“啪!”生平第一次打人,我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数年间爹爹如同大树屋檐,你们一心做檐下之人树下藤蔓,如今大树飘摇屋檐崩塌,

波及你们也是活该!”我甩了甩麻木的手掌看向二人。“你竟然敢打我!

”歪了脸的二婶从惊愕中回神,甩开扶着她的二叔就要扑过来。厅堂里顿时一片混乱,

可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片刻过后又爆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声音。“啊……血!我的脸!

”一柄长剑从门口飞过,划过二婶的侧脸,扎进了桌角。

3一个长相有些蛮横的男子走了进来,

对着我和阿娘扯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笑:“镇抚司墨乙见过夫人**。

”季夏扯了扯我的衣袖:“**,他们镇抚司的人笑起来怎么比不笑还吓人。

”墨乙听见了她的话,深色的脸上有些微红。“本来督主吩咐小丙来的,

可他审犯人时不小心破了相,万不得已才让卑职顶上来,

吓着夫人和**了……”“您能别告诉督主吗?”自墨乙进屋二叔就如被点了哑穴,

一双手紧紧捂住了二婶哭闹的声音。只见他弯着腰声音敬畏:“您是墨乙大人?

”“是不是我大哥死在诏狱了,让家人去领尸呢!”阿娘顿时白了脸。

“领你爹个……”一声没骂完,墨乙瞥见我忙转了个弯儿。“领你老丈人个腿!

苏大人在镇抚司好着呢!”说着忙看向我:“真的,今日午膳吃的笋泼肉面,

苏大人比平时多用了两碗。”话落像是怕没有说服力,

又低声加了一句:“下午骂人都多骂了半个时辰!”呃……骂得是谁我当然知道,

看着表情真挚的墨乙我想起了那个男人,没想到他手下的人也都这么……不俗。

被这一出惊得来来**,阿娘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对着墨乙稳了稳声音问:“敢问大人过府是?

”墨乙“啧”了一声:“卑职有件难事……”“这都半个月了,

苏大人死活**督主给他备的新衣!卑职来问问,看能不能往里送两件?

”语气中似乎这个难题将他愁得不轻。

叔站在一旁表情变幻:“魏督主怎么可能这么……”话说半句被墨乙厉声打断:“这什么这!

你们怎么还不滚?”“是不是想跟小爷回诏狱住几日?”二叔忙摇头讨饶:“大人息怒,

小臣是鸿胪寺主簿,不知我大哥确罪没有?还能不能放出来?

”二婶捂着脸的手指缝血迹斑斑,因为疼痛和愤怒显得整个五官不忍直视。

她上脚踢了二叔一下,生气的说:“你对一个阉人的狗腿子这么客气做什么!

没看到他都将我的脸划破了吗!”“快闭嘴!”二叔像见鬼一样忙对着墨乙作揖,

好像下一刻就要跪趴在地。墨乙拔出剑走近两步声音凉凉:“鸿胪寺卿叫什么来着?

陈平是吧?再不滚出去,明天督主去找他喝茶。

”他这话一出二叔忙拉着二婶踉跄着跑了出去。

墨乙又恢复了假笑的模样:“夫人可方便收拾些东西,跟卑职走一趟?

”阿娘一双手攥了又紧,意料之中有些摸不着头脑。“阿娘不是盼能见爹爹许久了吗?

”“想见是想见,可……”我知道她没说下去的疑惑,历年来爹爹对魏征不称狼贼就叫狗贼,

要不就是阉贼死太监。上朝参他宦官越权,关上房门能骂他一天一夜……如今他进了诏狱,

以传闻中魏征睚眦必报的性子来说,不缺胳膊断腿已是万幸,如何还能吃得上两碗笋泼肉面?

看着阿娘忧虑重重的样子,我想起了数日前见魏征的那一面。

4魏征的府邸大得离谱很是空旷,只有院墙里种着许多棵还未发芽枝丫干枯的槐树,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被人引到了内院。“卑职无传不得进,

**自己慢些……”这位自称小丙的漂亮少年从将我迎进门语气就温和的过分。

按他说的方向走了不知多久,回廊尽头有一片开阔地带。突然起风,没忍住咳了一声,

不远处的玄色身影听到动静转了身。魏征身量高挑,五官在暗影里显得有些严肃,

面上神色却没有多少意外。“初春风大,为何不多穿一些?”他语气轻快的让我有些庆幸,

又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我和这位督主只有去岁中秋宫宴时近距离见过一回。

可我对他又很是熟悉,

夺势的小人;蝇营狗苟的奸佞;寡廉鲜耻的逆贼;狗彘不若的死太监……这还都是好听些的。

传闻这位魏督主自从得势后就守着诏狱铲除异己杀人如麻,我总怕有一天他会报复爹爹,

所以对他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

可爹爹还是落入了他的手中……找上魏征是因为猜想到他对我可能是有些不同的。

从以往接送爹爹上下职的匆匆一瞥,偶尔进宫几次若有似无的打量,

还有中秋宴肃王纠缠时他解围后眼中快要溢出的暗潮汹涌。

甚至是爹爹骂了他这么多年都还安稳活着。心中的这些猜测,

等真的来到魏征面前时又有些无法面对。因为魏征与旁人不同,他是个宦官。

“这么晚了找本督何事?”他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平静。我努力从万千思绪中抽离,

抬头看向明知故问的男人。“镇抚司的人押走了家父。”男人微抿着唇点了点头:“嗯,

令尊来这儿好些天了。”“今日骂到本督早年对李珩赶尽杀绝,

猪狗不如狼子野心……”看着不辨喜怒的人我有些着急,心思转动下狠狠咬住腮边软肉,

泪眼朦胧间果然看到魏征变了脸色:“本督并未苛待苏大人!”他一只手欲伸又退。

我将脸扬起,用最可怜的表情看着魏征紧皱的眉眼,风掠过他宽大的衣摆,

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袖角:“求督主保家父性命。”魏征有些发愣。“若督主能救爹爹,

恩情尽数由我来还!”他猛然后退一步,神色古怪。

是……本督不用苏**……”我以为他要拒绝忙抓着他的衣服走近了一步:“督主府内冷清,

知瑾愿意相伴。”5“知瑾……知瑾!”阿娘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扯回。

“会不会是你爹对魏督主出言不逊,所以今日让我们去见一最后面就杀了他?

”墨乙在一旁侧着耳朵听着,歪头声音真诚:“其实我们督主也没有……那么不是人。

”想起那日动作温柔替我拭泪披衣的男人,或许吧。

我与阿娘各怀心思的坐上了去往镇抚司的马车,车轮转动下阿娘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她一路上又是为能见爹爹一面欣喜,又怕这是最后一面担忧。

看着季夏偷偷装了两瓶阿娘急症的药,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宽慰她,告诉她魏征不会伤害爹爹。

“夫人**,咱们这就到了。”墨乙在车前低声开口,我放下了微微掀起的车帘。

阿娘眼底突然有了情绪,抿唇盯着我:“这位大人为何对你这么客气?”她抓得我有些疼。

“阿娘别瞎想。”她还想开口再问,马车停了下来。“督主,**到了。”墨乙声音恭谨,

下一刻车帘被他掀开。镇抚司的院内燃着数道火把,与上次相见时的随意截然不同,

一身绛紫云纹锦袍的男子被火光照着,高冠齐束,五官明亮又昳丽。

魏征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刚想使个眼色就见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笑得荡漾:“认不得本督?”然后向车内弯腰,态度恭谨的不恰当:“晚辈魏征,见过夫人。

”阿娘从刚才就怔愣着,眼下更是被此人吓得不敢动弹。“阿娘,

这位是魏督主……”季夏在一侧下了车,小心将她扶了下去。阿娘站定后欲行礼,

魏征边说话边朝车里伸出了手。“没有外人,夫人不必见外。

”这句“没有外人”让气氛变得分外寂静,我坐在车里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都说了这几日风大,怎么不让底下人拿个披风遮一些。”魏征碰了碰我的手,

示意我扶着他的手腕下车。阿娘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得吓人。我求魏征救爹爹,

有所求就得有所付出,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可眼下我不免还是有些羞愧。魏征微微探头,

随着他的靠近有冷冽的香味传来。我有些怨他在阿娘面前这副模样,

又忍不住想起爹爹骂过他的话。爹爹曾说魏征是个骚狐狸,就不该当阉人祸害朝堂,

该去引歌楼挂牌谋生。那是上京城最大的男妓馆。6我咬着后槽牙被魏征扶着下了车。

“魏督主可否能让臣妇和小女说两句话?”阿娘攥着季夏的手抖如筛糠。

魏征退后一些打量了一眼她的反应,然后皱眉看我:“你没有告诉苏夫人?

”一句话问得情绪颇多。片刻后,看着站在远处的男人我拉了拉有些拖沓的大氅,

不敢看阿娘探究的眼神。“知瑾……”“你能告诉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将手心掐得通红,不敢言语。“不肯说吗?你是要娘亲自去问魏征?

”“问问他是如何逼迫我的女儿,让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肯让我迈进这诏狱的大门!

”她说着就要去找魏征,被我一把拽住了胳膊。“阿娘莫去!”“与他没有关系,

是女儿主动找的他!”被病痛折磨的眼神有些浑浊的阿娘此刻一双眼瞪得发亮。

手掌带起来的风声甚至有些灼人。下一刻我看到魏征急急的走了过来。“夫人这是做什么!

”巴掌打在脸上没有想象中钝痛,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小丙人呢!拿软帕来!

”魏征的手很大,掌心和爹爹一样有些茧子,捂在我脸上有些硌人。

“夫人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打她做什么?”我急急打断魏征,挥开了他的手。

“阿娘莫气!”“莫气?你让我莫气?”“我与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谁允许你这么……这么……”她死死盯着魏征忽然快走了两步,我以为她还要打人,

忙抬步挡在了魏征跟前。“女儿心仪魏督主!”偌大的院子顷刻没了一点点声音。

我看着顿住的阿娘闭了闭眼一条黑路走到底:“阿娘可还记得去岁中秋宴我与你走散,

当时怕你和爹爹担心所以撒了谎……”“其实我碰到了肃王,他欲有轻薄之意,

是魏督主危难之际救了女儿,当时我就对他一见倾心。”“女儿知道魏督主与旁人有些不同,

所以不求以后,只愿能伴他左右……”7我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被远远跑来得少年给打断了。

“这会儿正是骂的最带劲的时候,督主找属下做什么?”“苏大人今天心情挺好,

没咒您早死,说您得孤苦一生无人问津,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

您老了拖到南林被野狗啃……”墨丙跑到近前察觉出气氛不对,消声站在了一旁,

魏征盯着我看了片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连心仪一个太监这种瞎话都编得出,

看样子苏**是想让本督少担些骂名?”不等我回答他又转头看向阿娘:“夫人不用斥责她,

确实是本督图谋不轨。”“也不怕告诉夫人,苏大人此次招惹了肃王牵扯重案,

除了本督谁也保不了他的性命!”“我和李震这两条路,

苏知瑾总归要选一个……”阿娘摇摇欲坠,一张脸变得灰白。“好好说就是,

你吓我阿娘作甚!”魏征不防被我拉得一个踉跄,看着我嘟囔了一句什么我却没听清。

“你们今日若想去见苏大人就去,若不想见回家等着就是,不久夫人就会看到本督的诚意。

”8魏征的诚意来得很快。爹爹被放出了镇抚司,成了历年来竖着走出诏狱第一人。

与爹爹前后脚到府的还有圣旨和一水的赏赐,赏赐是为了弥补被错案冤枉的忠臣,

圣旨是爹爹官升户部,抵上了户部侍郎的空缺。

而原本的户部侍郎因私吞灾款被魏征抄家缉拿,全家连审都没审尽数死在了府内。

车车的金银珍宝半日没都没拉完……”“有人说那一府人是由镇抚司亲自结了绳又专门看着,

都吊死在了家中,埋都没埋直接扔进南林了!”季夏在一旁说着外间沸沸扬扬的消息,

声音悸悸。“恶有恶报!”爹爹吃了两口菜又停了下来:“那魏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段这么残忍,一点儿阴德也不给自己积。”阿娘给他夹菜:“你也没受什么罪,

总是骂骂咧咧的作甚!”爹爹活着出了诏狱已是奇迹,更让人稀奇的是他还胖了几斤。

“我光明磊落!和那个阉狗有什么关系!”“饭桌上少说两句,不是还要去宫中谢恩,

赶快吃完去吧。”阿娘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用过饭我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收拾了些东西阿娘走了进来。“你搜刮这么多伤药做什么?

”季夏在她身后摆了摆手表示没拦住。我手忙脚乱的将药瓶归拢到了一处,阿娘走到了跟前。

“你爹都已经出来了,难不成你真要和他牵扯不清!”她攥着我的手腕语气沉沉。“阿娘,

墨乙说他为了给爹爹翻案,在邵阳受了重伤……”“我想去看看他。

”墨乙说本来魏征不该去的,他冒险是为了谁,我该心知肚明。

阿娘定定的看着我沉默了半晌,叹息一声。“真是造孽!”“快去快回。

”“替阿娘向他道声谢。”9到了督主府小丙看到我很是高兴。“正好**来了,

就不用卑职去换药啦!”找到了魏征的住处,轻轻敲了两声没人应答。

刚想再继续敲里间有些细碎的声音响起。“敲什么敲!换个药不是忘东就是忘西!

”轻轻推开了房门,只见房间布置十分简约,也不见什么摆件字画之类。

左右打量了一眼没看到人室,靠墙的榻上放了几卷束带,案几上有一盆血水。

“小丙你说本督……”声音戛然而止。魏征不知怎么突然从床榻侧边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光着上身……他看到我愣住,下一刻猛然又躲进了帘子里。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拔腿出去好还是当没看到合适些。没容我选择,

魏征披着寝衣又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也只好当没看见。

“听说督主受伤了,来看看。”魏征拢了拢衣带笑了一声:“只看看?

”他从托盘里拿出一截断尾的箭头打量。“本督可是受了不少罪。”我刚才就看见了。

他肩头和腰腹裹着纱布。“这些伤药,督主可以用一用。”我抱着匣子往前递了递,

魏征却不看,仍摆弄那截断箭。“我知道督主府内什么珍药都寻得到,

可这些不同……”自顾自的将盒子放在了矮几上,我拿出了一个通身碧绿的瓶子。

“这药治疗外伤有奇效,是……”魏征抬头看了看:“应城文家的凝血膏?

”“果然是失传的秘药。”他将失传二字念地极重,走过来就着我的手研究起了药瓶子。

“文家三郎的东西你保存这么好,怎么?留着睹物思人?”他轻轻攥着我的手腕,

用了不痛又不好挣脱的力气。“拿给本督用不怕你那早死的未婚夫从坟里爬出来找你?

”提及往生人魏征的语气揶揄,我有些生气。“督主慎言!”我冷了脸往后退,

却不防一把被他拉进了怀里。“救你爹之前可是说好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本督身边?

”“需不需要本督这个新人去给文家三郎烧烧纸,请示一下他的意思?”“魏征!”啪!

吱呀~10巴掌声和开门的声音同时响起。后退一步的我,进门愣住的墨丙,

歪头舔唇的魏征,诡异的呈三角之势站定。“卑职来送茶,合适吗?”“滚出去!

”门开了又关,剩下一室沉寂。看着顶腮的男人我突然害怕,想起站在这里的到底是谁。

爹爹说他在诏狱亲眼看见魏征抽刀断了人的四肢,

还将一个骂他阉贼的人割掉……塞进了嘴里。“督主恕罪。

”“我并非故意打你……”他不该拿文家哥哥调笑的。后背挨着桌子退无可退。

“劲儿还挺大。”魏征抹了抹嘴角坐在了榻上。“把你那药给本督试试。

”说话的人脸色不明,我看不出他生没生气,不敢动弹。“不愿意?”他挑眉看过来。

“你们家怎么没一个脾气好的。”我踌躇着走到了他跟前颤着手解了包的不甚精细的绷带。

魏征的后背纵横着很多旧痕,肩背和腰腹处有两处新伤。

他衣物下的身躯没有想象中那么瘦弱,臂膀肩背随着呼吸错落肌肉起伏。

我咽了咽深呼一口气。“督主不要乱动。”魏征不老实,抹药膏他躲开,撒药粉他乱动,

还说烧得他肉疼。“这药我幼时用过,并不会烧人,督主动来动去何时能包好?

”站了半天我心生焦急,没忍住轻拍了他一下。魏征弓着身子瑟缩一下,

歪头看来的眼神幽深,满脸都是薄汗。“你怎么……”下一刻被他拉到了腿上,

魏征声音有些低哑的开了口:“兴许是药失了效,兴许本督就是怕疼,反正就是烧人!

”我和他的距离极近,炽热的声音震得我浑身不自在。怕动到他伤口不敢用力动弹,

只是眼下姿势让人有些难堪,我只好扭了扭身子推了推他离得太近的脸。

不成想却惹得魏征“嘶”声连连。他这一嘶不打紧,我发觉出了些不对。“手往哪儿摸呢!

”被他一把推出去,膝盖猛得磕到了沉重的凳角。“好痛!”11片刻后,

我和魏征换了位置。本来坐在榻上的人半蹲下来,动手要脱我的鞋袜。

“不用……”“这漆木桌凳坚硬,我看看磕坏没有。”自上往下看向蹲着的人,他眉骨很高,

皱着眉却还是能清晰看到鸦羽般的睫毛。爹爹说的对,魏征确实有去引歌楼挂牌的资本。

他见我蜷缩着脚不肯给他看,捏着我的小腿抬头质问:“顾忌什么,

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嫁给别人不成?”我自然没想过全身而退,既然是交易,

他应下的已经做到,我说过的也不会反悔。“没有要嫁给别人……”我强忍着痒意伸出了腿。

幼时其实我不怕痒,那时候爹爹还在应城当值,与二叔一家也还未交恶。

有一次我和堂姐在后院大槐树下玩,文夫人来找阿娘,文家三郎也跟来了后院。

他见我用长棍打槐花,信誓旦旦要爬树上去摘来送给我,爬到半截掉了下来,

我没忍住笑了他两声。他捉了槐树上的虫扔到了我衣服上,虫子顺着裤腿爬了进去,

那种蠕动的感觉吓得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结局就是文三郎被他阿娘打了一顿,

我落了个不能让人碰腿的毛病。“我怕痒……”魏征皱眉嘟囔了两句,我没听清,

以为他觉得我不诚心。“还是疼,劳烦督主看看。”我低了声音将脚伸了出去。

魏征没有说话,寝衣被他松松垮垮的系着,潦草拢起来后脱了鞋袜将我的脚放到了他腿上。

他握着我的脚踝,我咬牙忍得实在辛苦,刚想说自己来,他突然捏了捏我的膝窝。

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袭来,下一瞬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伸腿踢出一脚歪倒在榻上。

笑了一会儿我就笑不出了,因为魏征被我一脚蹬翻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像是痛苦至极。

看着弓着背趴在榻边的人我怀疑他故意讹人。“我没踢着你的伤口。

”“本督……本督吃坏了东西腹痛难忍……”“小丙!找人送苏**回去!

”12过了年节爹爹又日日准时上朝,我有空也会送他到宫门,

然后偶尔碰到魏征爹爹还是隔着车帘骂他几句。

也可能不是只骂这几句……我捏着手中龙飞凤舞的信:【你爹今日下朝对我吐口水!

】【还递参我的折子!】【一本折子骂了我八句狗贼!】【你爹不想认我这良婿!

】一句一句仿佛那人在眼前控诉,我有些哭笑不得。“瑾儿……”一抬头,

不知何时爹爹站在门口紧紧蹙着眉,我忙将信装起来收敛了笑容。“您怎么来了?

”他站在门口也不进屋,迎着光看不清表情。“你这几日出门越发频繁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频繁吗?魏征的伤口不知为何迟迟不好,日日咬着牙让我换药,

依旧嫌弃药膏烧人。后来又说年节将至心情大好,让我陪他购置些饰物摆件放在屋内。

过年那几日突然又转了性子,天天把自己关在屋中,称自己形单影只好不可怜,

小丙来求我大发慈悲去陪一陪。前一阵又迷上了听书,找了位说书先生去讲,

却又嫌人家的故事老套,又让我过去筛选话本。确实是……“爹爹升迁,

往常没来往过的几家**时常叫女儿出去……”“苏知瑾!”爹爹快走两步很是激动,

拍了拍桌上的檀木盒开口:“梳金阁的头面、缠香楼的香粉,

还有万缕庄的绸缎……”“别说京中谁家府上,就是宫中一下也掏不出这么多东西!

”我默默后退了半步。“若不是你二叔阴阳怪气,我强问你母亲,

为父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条老命是怎么走出的诏狱!

”“怪不是该三司会审的案子他魏征偏偏横插一脚,任我在镇抚司骂的朝天他也笑脸相对,

堂堂督主更是亲自跑邵阳一趟……”爹爹一双手攥得死紧。“我会将家中财产尽数清点,

亲自去谢魏征恩情,从明日起你不要再出门了……”“元廷身故已久,

为父有几个同僚之子谦逊宽厚德才兼备,让你娘安排你见见。

”13我被爹爹在祠堂罚跪了半日,关在家中不得出门,连吃饭都挪到了屋里。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