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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焕舟找不到温云缨,他急匆匆离开姜曦住处,怕事迹败露,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忘了给温云缨叫车。
于是沈焕舟赶去古堡处,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正要选择报警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说温云缨在医院。
谢景川是沈焕舟的商业死对头,两家一直互相在圈子里斗了十几年,从父辈斗到如今。
上一次的商品竞争赛上,谢景川打压过沈焕舟,他一直记着。
于是当沈焕舟得知温云缨与谢景川在一起时,顿时火冒三丈。
一进病房,他便看见谢景川正给温云缨倒水。
“我的未婚妻怎么跟你在一起?你给我离云缨远点!!”沈焕舟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打翻了谢景川手里的水杯,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
谢景川不客气地推开沈焕舟,语气凌厉:“原来你就是那个深夜把未婚妻丢在郊外,任由她被野狗啃食的畜生啊。”
“你!”
沈焕舟怒火中烧,这才注意到温云缨此时正躺在病床上。
温云缨腿上盖着棉被,手上挂着点滴,脸色苍白,带着浓烈的病态。
霎时,一股极强的愧疚涌上心头,沈焕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回忆起昨夜的种种,沈焕舟懊悔极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姜曦厮混。
温云缨与沈焕舟四目相对,眼底平静地可怕。
“云缨,对不起云缨。昨晚临时签个合同,对方非要让我喝酒,我酒量不好你是知道的,这一喝就醉了。方才醒来我第一时间便寻你,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沈焕舟小心翼翼执起温云缨冰凉的手,诚恳地认错。
温云缨抬眸,注意到沈焕舟侧边的脖颈处,有一道为不可察的红痕。
本该心痛的她,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身后,谢景川靠在墙上,一脸看透一切却不说破的表情,故意道:“是吗?打个电话叫司机,几秒钟的事,总不至于也醉了吧。你说是不是,江总?”
其实昨晚谢景川开车时,正好看见沈焕舟搂着姜曦进酒店。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
沈焕舟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够了!”
温云缨忍不住开口,小小的脸上满是绝望与崩溃。
她看透了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恨不得现在就撕破脸。
“云缨,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保证,绝对不会犯类似的错。”沈焕舟面上在认错,心底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温云缨知道了昨夜的事。
既然不是,他只需要哄好她就可以。
温云缨的眼光毫无生气,她直勾勾盯着沈焕舟,声音如融化的雪水,说:“我的右腿,截止了。”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几秒。
沈焕舟不可思议道:“开什么玩笑......”说着,他伸手去摸温云缨的右腿,却只摸到一块空落落的空气。
眼泪顺着脸颊汹涌,温云缨抬手恨恨抹去。
她深吸一口气,说:“你先出去,我想和谢先生单独说两句话。”
沈焕舟瞪大了眼睛,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应,被温云缨截肢的右腿震惊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谢景川请出去了。
病房里,温云缨抓着谢景川的衣角,无助又悲痛地祈求:“拜托你,帮我一件事,我知道你做得到。”
谢景川眸色深邃,语气冷静又充满坚定:“温小姐请说,我定全力以赴。”
“帮我销户,我不要这个温云缨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