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全家族,我替姐姐嫁给传说中暴戾残疾的宁王。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如何被折磨至死。
新婚夜,我撕下红盖头,不惧他满身煞气,径直搭上他的手腕。“王爷脉象沉稳,气息悠长,
这残疾……是装的吧?”他墨色的眸子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捏着我的下巴,笑了:“小野猫,
胆子不小。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本王就不用再装了。”下一秒,他从轮椅上站起,
将我抵在墙角,“说吧,你是谁派来的?”1“王爷觉得,我是谁派来的?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下巴传来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但我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男人周身的气场,比传闻中更加冷冽骇人。
这才是真正的宁王萧玦,那个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便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
而不是那个因伤致残,性情大变的废物王爷。“太子?还是你那个好父亲,沈丞相?
”他声音淬着冰,每个字都透着杀意。我忽然笑了。“王爷,你既然能装瘸,为何不想想,
我也可能在装傻?”他眸光一凝。我抬手,精准地按在他手腕的“阳溪穴”上,
指尖微微用力。他吃痛,捏着我下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半分。“你腕骨有旧伤,
每逢阴雨天便会钻心刺骨。三年前坠马,伤的不是腿,而是腰椎。所以我猜,王爷并非能走,
只是走不长,走不久。”我语速平缓,却如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他眼中的杀意褪去,
取而代代的是深不见底的惊异。“你到底是谁?”“沈玉薇。”我答,“一个略懂医术,
被家族推出来替死的棋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王爷,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你替我挡住来自沈家和外界的麻烦,我替你治好你的腰伤。让你从‘装瘸’,
变成真正的‘痊愈’。”萧玦沉默了。喜房内的红烛噼啪作响,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忽明忽暗。
许久,他终于松开了我,重新坐回轮椅上,恢复了那副阴沉颓靡的模样。“本王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秘密,却还能活着和你谈条件的人。
”我理了理被他抓皱的喜服,神色平静。“而且,王爷应该也中了一种慢性毒,
名为‘日影’。此毒不会立刻致命,但会慢慢侵蚀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在三五年内油尽灯枯。
巧了,这毒,我也能解。”萧玦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次,他眼中的惊异,
变成了真正的骇浪。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最后,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成交。”“但你最好别耍花样,”他补充道,“否则,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王爷放心,”我微微一笑,“我还想多活几年。”他没再说话,只是转动轮椅,
去了内室。我独自站在空旷的喜房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第一步,
我赌赢了。但我也知道,从今往后,宁王府的每一步,都将是刀尖上的舞蹈。2第二天,
我“失宠”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府。我被萧玦安排住进了最偏远的“静思苑”,院门一关,
除了送饭的哑仆,再无人问津。下人们都在背后议论,说我这个替嫁王妃,
第一晚就被王爷厌弃,往后的日子怕是比死还难受。我的好姐姐沈青鸾,
更是在第一时间派人送来“贺礼”。一方素白的帕子,一卷草席。
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我早点上路,别占着王妃的位置。我看着那两样东西,
面无表情地对来人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宁王府的草席虽然不好睡,
但总比太子府的地面要暖和。”来人脸色一白,仓皇而退。沈青鸾与太子萧澈那点私情,
在京中早已不是秘密。她以为能借此羞辱我,却不知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
我将帕子和草席扔进火盆,看着它们化为灰烬。这点小伎俩,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被“冷落”,正合我意。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整理我的思绪,
以及……我的药箱。那是我出嫁时,唯一从师父那里带来的东西。里面不仅有各种珍稀药材,
还有师父毕生所学的手札。而我替嫁入府,除了保全沈家,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寻找一味名为“凤栖梧”的奇药,为我师父解毒。师父所中的毒,
与萧玦身上的“日影”,同出一源。这绝非巧合。我怀疑,
京城里隐藏着一个擅长用毒的神秘组织,而宁王府,就是我接近真相的突破口。下午,
我正在院中晾晒药草,一个娇俏的身影便闯了进来。是萧玦的侧妃,林婉儿。
她父亲是工部侍郎,在朝中也算有几分势力。“姐姐就是新来的王妃?”她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满是轻蔑。“听说姐姐新婚夜就独守空房,妹妹特地来看看,别是想不开,寻了短见。
”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个个掩嘴偷笑。我没理她,继续整理我的药草。“哟,还懂医术呢?
可惜啊,连男人的心都抓不住,懂这些有什么用?”林婉儿见我无视她,更加得意。
她走上前,伸脚就要去踩我的药篮。我眼神一冷,在她脚尖落下的前一刻,手腕一翻,
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她腿上的“环跳穴”。林婉儿的腿瞬间一麻,整个人重心不稳,
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哎哟!”她痛呼出声。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去扶。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林婉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腿像是没了知觉。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侧妃,风大,小心脚滑。”“是你!
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林婉儿又惊又怒。我故作无辜地摊开手:“侧妃说什么,
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对你做什么呢?”“你……”就在这时,
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在吵什么?”萧玦坐着轮椅,由侍卫推着,
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依旧是那副阴郁的模样,但目光扫过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林婉儿像是见到了救星,哭喊道:“王爷!您要为妾做主啊!这个女人用妖术害我!
”萧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我迎上他的视线,不闪不避。他沉默片刻,
淡淡开口:“王妃体弱,需要静养。你们都退下,不许再来打扰。”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林婉儿愣住了。她没想到,王爷非但没有责罚我,反而在维护我。
“王爷……”她还想说什么。“本王的话,你没听见?”萧玦的语气冷了三分。
林婉儿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言语,只能由丫鬟们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狼狈离开。
院子恢复了安静。萧玦让侍卫退下,自己转动轮椅来到我面前。“你的手段,倒是不少。
”“对付跳梁小丑,总要有点方法。”我平静地回答。他看着我,忽然低笑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他那张冷峻的脸柔和了些许。“本王忽然觉得,娶了你,
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3王府的生活,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林婉儿回去后,
腿麻了整整三天,请了无数大夫都瞧不出所以然,
最后还是我让哑仆悄悄送去一副活血化瘀的药,才算解了围。自那以后,
再没人敢来静思苑放肆。而我和萧玦之间,也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白日里,
我们是相敬如“冰”的王爷和失宠王妃。到了夜晚,他会屏退左右,来到我的院子。
我为他施针,逼出体内的毒素,他则会告诉我一些朝堂之上的秘闻。“今晚宫中设宴,
为太后贺寿。你也准备一下,随本王一同入宫。”这天晚上,他忽然开口。
我正在为他检查腰伤恢复情况,闻言动作一顿。“我也要去?”“你是宁王妃,这种场合,
理应出席。”他语气平淡。我明白,这不是商量,是命令。这也是他第一次,
要在人前承认我的身份。“好。”我应下。傍晚,我换上一身合乎身份的宫装,略施粉黛,
在门口等他。当他坐着轮椅出现时,我们两人,一个容貌尽毁,一个双腿残疾,
看上去倒真是“般配”。府外的马车早已备好。上了马车,狭小的空间内,气氛有些微妙。
“今晚,太子和沈青鸾都会在。”他忽然说。“我知道。”“你不怕?”“怕什么?
”我反问,“怕他们笑我,还是怕他们看不起我?”我看着他,眼神清澈。“王爷,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他们越是想看我笑话,我越不能让他们如愿。
”萧玦看着我,黑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我。“戴上。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步摇,工艺精巧,价值不菲。“太贵重了。
”我蹙眉。“宁王妃的身份,戴它正好。”他语气不容拒绝。我不再推辞,将步摇插入发髻。
冰凉的触感从发间传来,我心中却划过一丝异样的暖流。皇宫灯火通明,
宴会设在金碧辉煌的太和殿。我们到时,殿内已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萧玦的出现,
让殿内的喧闹瞬间一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过来,带着或同情,或轻蔑,
或幸灾乐祸的复杂情绪。而当我从他身后走出时,那些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不是沈家二**吗?听说她替姐姐嫁给了宁王王爷……”“啧啧,真是可惜了,
本来也是个美人胚子。”“有什么可惜的,一个庶女,能当上王妃,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听见。
而走在前面的沈青鸾,正挽着太子萧澈的手臂,笑得春风得意。看到我们,
她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故意扬声道:“哟,王弟和弟妹也来了。”她一身华服,珠光宝气,
与我身上的素雅宫装形成鲜明对比。太子萧澈也看了过来,眼神轻佻地在我身上扫过,
带着一丝玩味和可惜。“二**……哦不,现在该叫宁王妃了。一别多日,风采依旧啊。
”这话里的嘲讽,傻子都听得出来。沈青鸾掩嘴笑道:“是啊,妹妹能嫁给宁王,
真是好福气呢。不像我,命苦,只能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她嘴上说着命苦,
脸上的得意却快要溢出来。周围响起一片附和的窃笑声。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平静地扶着萧玦的轮椅,准备入座。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
忽然捂着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母后!”“太后娘娘!”大殿瞬间乱作一团。
太医们蜂拥而上,却个个手足无措,面色惨白。“太后……太后这是中了奇毒,
微臣……微臣无能为力啊!”为首的张太医颤抖着声音说。皇帝大惊失色,怒吼道:“废物!
一群废物!”就在所有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拨开人群,走了上去。“让我来。
”4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胡闹!”皇帝怒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
懂什么医术!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父皇息怒!”太子萧澈立刻站出来,
“沈二**不懂规矩,还请父皇看在她刚入王府的份上,饶她一次。”他嘴上说着求情,
实则是在坐实我“不懂规矩”的罪名。沈青鸾更是急得快要哭出来:“妹妹!你快退下!
太后的凤体岂是你能碰的?你这是要我们沈家跟着你一起陪葬啊!”她一副为我担忧,
为家族着想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毫无波澜。我没有退缩,
而是直接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臣媳自幼随师父学医,略通岐黄之术。太后娘娘病势危急,
太医们束手无策,何不让臣媳一试?若治不好,臣媳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我的话掷地有声,
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皇帝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胆魄。
他看了一眼已经气息微弱的太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玦开口了。“父皇,既然王妃有此把握,不如就让她试试。
救不回太后,儿臣愿与她同罪。”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谁也没想到,这个暴戾残疾的王爷,
竟然会为了一个替嫁的失宠王妃,堵上自己的性命。连我也有些意外,
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但那双黑眸,却定定地看着我,
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皇帝最终咬了咬牙。“好!朕就给你一次机会!
若是治不好……”“若治不好,臣媳提头来见。”我截断他的话,转身走向太后。
我不再理会周围的目光,俯身搭上太后的脉搏。脉象细弱,时断时续,是中毒的迹象。
我翻开太后的眼睑,又看了看她的指甲,心中已然有数。“银针。”我沉声道。
立刻有宫人送来针包。我取出一排银针,在烛火上烤过,
然后精准而迅速地刺入太后头顶的几处大穴。我的手法快如闪电,行云流水,
看得一旁的太医们目瞪口呆。这套针法,是师父的不传之秘——“回阳九针”。
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有起死回生之效。随着最后一根针落下,太后原本青紫的脸色,
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咳咳……”太后发出一声轻咳,缓缓睁开了眼睛。“活了!太后醒了!
”大殿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皇帝激动地冲上前,握住太后的手,老泪纵横。
太医们个个面露惭色,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沈青鸾和萧澈,
则是一脸的错愕和不甘,脸色比锅底还黑。我收起银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额上已是细汗密布。在所有人的赞誉和感激中,我却无心享受这份荣耀。我的目光,
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的萧玦身上。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
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而我的心中,却掀起了比他更为巨大的惊涛骇浪。
就在刚才,为太后诊脉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知到了她体内毒素的种类。那不是普通的毒。
那是“日影”。和我师父,以及萧玦所中的,一模一样的毒。只是太后中毒更深,
所以才会突然爆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轰然炸开。我替嫁入府,
本是为了调查师父中毒的真相,寻找解药。我以为萧玦是我的突破口,
是一条可以利用的线索。可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闯入了一场王府内宅的争斗。
我是一头撞进了一张笼罩着整个前朝后宫的巨大毒网。而萧玦装瘸,太后中毒,
师父的遭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这张网上的一个节点。我猛然醒悟。这盘棋,
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而我,不能再是被动应付的棋子了。我要做那个,执棋的人。
5宴会草草收场。我因为救驾有功,被皇帝大加赏赐,一时间风头无两。回王府的路上,
马车里的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默。我能感觉到,萧玦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探究,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警惕。“‘回阳九针’,鬼医沈不言的独门绝技。
”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的心猛地一沉。“你认识我师父?”“不认识。
”他答得干脆,“但本王听过他的名号。据说他医术通神,活死人,肉白骨,但行踪诡秘,
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是他的弟子?”“是。”事到如今,再隐瞒已无意义。“难怪。
”他了然地点点头,“难怪你能一眼看出我的伤,我的毒。”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
红烛的光晕跳动,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晦暗不明。“太后中的毒,是‘日影’。
”我决定主动出击。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你也看出来了。”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不仅看出来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还知道,这毒和你身上的,
以及我师父身上的,同出一源。王爷,现在你还觉得,我们仅仅是简单的医患关系吗?
”萧玦转过头,墨色的瞳孔里风暴汇聚。“你想说什么?”“我想说,我们的敌人,
是同一个。”我向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根我从太后发髻中取下的银簪。
簪头已经变成了纯黑色。“这不是普通的银簪,它浸泡过特殊的药水,能测出‘日影’之毒。
太后久居深宫,饮食起居都有专人负责,想对她下毒,难如登天。除非,下毒之人,
是她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萧玦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皇后。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当今皇后,是太子萧澈的生母,也是丞相沈敬,
也就是我父亲的亲妹妹。沈家,太子,皇后,这三者早已是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太后一直不喜欢皇后,更属意你继承大统。若太后薨逝,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再无人能动摇他的地位。”我冷静地分析。“而你,”我看向他,“三年前坠马,
恐怕也非意外。他们废了你的腿,让你失去争储的资格,还嫌不够,又用‘日影’之毒,
想让你无声无息地死去。一箭双雕,好狠的手段。”萧玦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
手背上青筋暴起。这些他早已猜到,但从我口中如此清晰地说出来,
依旧让他难以抑制胸中的滔天恨意。他的母亲,曾经的德妃,
也是死于这种不明不白的慢性毒。“所以,你师父呢?”他哑声问。“我师父云游四海,
不涉朝政。但他曾经偶然间得到过一本毒经,上面记载了‘日影’的配方和解法。我猜,
是有人想得到那本毒经,才对他下的手。”我说谎了。师父之所以会中“日影”,
是因为他当年曾为先帝诊治过。他发现了先帝并非病逝,而是中毒而亡的秘密。
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他才遭来了杀身之祸。这件事牵扯太大,我不能告诉萧玦。
至少现在不能。“我们联手。”我看着他,提出了早已想好的计划。
“你帮我找到害我师父的凶手,拿到毒经。我帮你彻底解毒,清君侧,把你应得的东西,
抢回来。”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没有理由拒绝。
萧玦深深地看着我,眼中翻涌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好。”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个字,
却比任何承诺都更加沉重。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互相试探的临时盟友。我们是真正的,
同生共死的战友。6联盟达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藏在暗处的毒师。萧玦告诉我,
他暗中调查多年,怀疑宫中有一个专门为皇后和太子服务的“药人坊”,
里面豢养着一批擅长制毒用毒的术士。但这个地方极为隐秘,无人知晓其具**置。
“唯一的线索,是一种名为‘龙血藤’的药材。”萧玦道,
“这是配制‘日影’最重要的一味主药,极为罕见。只要我们能盯住‘龙血藤’的流向,
就能顺藤摸瓜。”“巧了,”我从我的药箱里取出一卷羊皮地图,“我师父的手札里,
也记载了‘龙血藤’的生长之地。”我将地图摊开。“就在京城外三十里的‘断魂谷’。
”萧玦看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身。”“就我们两个?
”“人多眼杂,反而容易暴露。”他看着我,“怎么,怕了?
”我扬了扬眉:“有战神宁王殿下在,我有什么好怕的?”他被我噎了一下,
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入夜,我们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出了王府。
萧玦的武功远比我预想的要高。他行动间悄无声息,身法快如鬼魅,
完全不像一个有腰伤在身的人。“你的腰……”我忍不住问。
“这几年一直在用你教的方法调理,已经好了七八成。”他淡淡回答。我心中了然。这个人,
隐忍至斯,所图甚大。断魂谷地势险峻,瘴气弥漫。我们根据地图的指引,一路深入,
终于在一处隐蔽的瀑布后面,找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洞口有风,
带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和血腥味。“应该就是这里了。”萧玦压低声音。我们屏住呼吸,
潜入山洞。山洞内别有洞天,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室,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还有几个巨大的炼丹炉。几个黑衣人正在炉边忙碌着,熬制着什么东西。石室的角落里,
堆放着一堆暗红色的藤蔓,正是龙血藤。而在石室中央的一个铁笼里,竟然关着一个人!
那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身上布满了伤痕,奄奄一息。看身形,似乎是个少年。“先别动,
看看情况。”萧玦拉住我,躲在了一块巨石后面。
只听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说道:“这小子骨头真硬,都折磨三天了,
还是不肯说出毒经的下落。”“哼,嘴硬有什么用?等‘蚀心散’的药效发作,
神仙也得开口!”毒经!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这个少年,和我师父有关?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