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刚过不久,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京城。深夜,万籁俱寂,
只有漱玉轩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阵痛在傍晚时分骤然加剧,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强过一波。
林晚被安置在早已布置妥当、温暖如春的产房里。经验丰富的稳婆低声指挥着,
丫鬟们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地传递着热水、布巾和参汤。
浓重的血腥气和汗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沈清晏被沈母强硬地拦在了产房外。他像只困兽,
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外间焦躁地来回踱步,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每一次听到产房里传来林晚压抑不住的痛呼,
他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在光洁的地板上砸出小小的水渍。
“母亲……”他无助地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脸色同样凝重的沈母,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
“晚晚……晚晚她会不会有事?她叫得好疼……”沈母睁开眼,
看着儿子失魂落魄、濒临崩溃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心疼。她沉声道:“女子生产,
本就是过鬼门关。林氏身体底子好,又有孙老坐镇,定会平安无事。你给我稳住!
像什么样子!”她的话像一记定心丸,虽然严厉,
却奇异地让沈清晏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了一丝。他不敢再踱步,只能僵硬地站在门边,
耳朵紧紧贴着隔断的雕花门板,捕捉着里面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胸膛剧烈起伏着。
时间在剧烈的疼痛和无尽的煎熬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
也许是几个时辰。终于——“哇——!”一声嘹亮而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
如同破晓的第一道曙光,骤然撕裂了产房内沉重的气氛,也穿透了门板,
狠狠地撞在沈清晏的心上!他浑身剧震,猛地站直身体,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紧接着,几乎是毫不停歇地——“哇——!
”又是一声同样响亮、甚至带着点不甘示弱的啼哭!双生子!沈清晏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这次不再是恐惧的泪水,而是巨大的狂喜和如释重负!他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被旁边的沈父眼疾手快地扶住。产房内传来稳婆惊喜交加的报喜声:“恭喜夫人!恭喜少君!
是两位健康的小千金!母女平安!”“母女平安……母女平安……”沈清晏喃喃地重复着,
巨大的喜悦冲击得他头晕目眩。他猛地挣开沈父的手,像一道离弦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