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我点的外卖到了。手机突然震动,外卖小哥发来一条消息:“千万不要开门!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明明我的门外什么都没有,但我听到了低沉的喘息声。
小哥又发来一条:“它在门外徘徊很久了,它好像,不是在等你。
”我的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的生死,
好像全在他手里……01午夜的死寂被手机的震动撕开一道裂口。我,林霜,
一个靠画笔和想象力维生的自由插画师,最习惯的就是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刻。
今晚的灵感枯竭得厉害,胃也跟着空了。屏幕上显示着“您的餐品已送达”,
附带一张外卖放在门口地垫上的照片。照片里,昏黄的声控灯映照着我熟悉的棕色地垫,
上面安静地躺着一份麻辣烫。一切正常。我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手机再次疯狂震动。不是电话,是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头像却是那个外卖平台的默认图标。“千万不要开门!”六个字,
像六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入我的大脑。我的手僵在半空,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我透过猫眼向外看。楼道的声控灯已经灭了,
外面是一片纯粹的、粘稠的黑暗。什么都没有。没有外卖小哥,没有邻居,
甚至没有我那份麻辣烫。照片里的外卖,凭空消失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喘息声。
呼……吸……呼……吸……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剐着我的耳膜。
它就在门外。贴着我的门。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是那个号码。“它在门外徘徊很久了,
它好像,不是在等你。”不是在等我?那它在等什么?恐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无法思考,只能任由那低沉的喘息声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我颤抖着,
用几乎握不住手机的手指,回复了两个字:“你是谁?”秒回。“我是送餐的,
现在也是你的救命稻草。”“去厨房,找一把最长的刀。”“然后,锁死所有能锁的门窗。
”他的语气冷静得没有一点波澜,这种冷静在如此诡异的氛围里,反而让我更加毛骨悚然。
“外面到底是什么?!”我几乎是吼着打出这行字。“别问,照做。
”“它已经开始试探门把手了。”几乎是信息弹出的同一秒,我听到了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咔哒。我的门把手,真的在被一股外力,缓缓地,向下压动。肾上腺素在我体内轰然引爆。
我尖叫的欲望被死死地压在喉咙里,转而化为一股求生的动力。我抓起手机,
连拖鞋都跑掉了一只,光着一只脚冲向厨房。这间老式出租屋的厨房又小又旧,
一扇老旧的窗户正对着楼后的消防通道。我记得我关了窗的。可现在,它半开着,
一道阴冷的夜风灌进来,吹得我汗毛倒竖。借着厨房里微弱的月光,
我看到窗外有一个高大瘦长的黑色人影。它背对着我,一只手掌正贴在斑驳的墙壁上,
像是在……抚摸。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喘息声明明在门口,为什么窗外也有东西?
我慌乱地在刀架上摸索,抓住了一把最重的菜刀。手机再次震动,是顾渊。
我现在只能这么称呼他。“它在试探窗户,你窗户没关严。”“赶紧关死,然后躲起来。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强忍着双腿的颤抖,一步一步挪到窗边。
就在我伸手准备拉上窗户的瞬间,那个黑色人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回过头来。
我看不清它的脸。那是一团模糊的、扭曲的阴影,但在一片漆黑中,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它在对我笑。一种带着无尽恶意的、邪恶的狞笑。“啊——!”我再也忍不住,
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拉上窗户,并死死地扣上了插销。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机屏幕的光照在我惨白的脸上。顾渊的信息再次传来,
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记住,它不是在等你。
”“但它会把你当成任何一个可以替代的猎物。”“它需要一个‘寄主’。”02寄主?
这两个字像是有生命的藤蔓,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躲在客厅最阴暗的角落里,
蜷缩在沙发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纹丝不动的大门。
菜刀被我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触感却无法给我带来一点的安全感。门外的喘息声消失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嘶……啦……”像是某种尖锐的东西,
正在缓慢地、用力地划过我家的木质门板。我能想象出那幅画面,一道道狰狞的划痕,
在黑暗中被刻上我的家门。那是野兽的爪子。顾渊的信息适时地传来,像是一剂镇定剂,
又像是一剂毒药。“别发出声音,它听力很好。”“我正在尝试联系支援,
但他们赶到需要时间。”支援?他是谁?他们在哪里?无数的疑问在我脑中盘旋,
但我一个字都不敢问。我怕,我怕打字的声音都会被门外的“它”听到。几秒钟的死寂后,
顾渊的指令再次出现。“透过猫眼看看,它现在在做什么。”“只看一眼,迅速汇报。”不。
我绝不。我怎么敢去看?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抗拒着这个指令。可理智告诉我,
顾主渊是我现在唯一的生路。我必须听他的。我咬着牙,从沙发后爬出来,像一只受惊的猫,
手脚并用地匍匐到门边。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将眼睛凑近那个冰冷的金属小孔。
楼道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又亮了。透过鱼眼镜头,我看到的一切都扭曲变形。然后,我看清了。
没有什么黑影,也没有什么野兽。猫眼外面,贴着一只眼睛。一只血红色的,
布满了狰狞血丝的眼珠。它就那么贴在猫眼上,瞳孔因为极度的靠近而放大,
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它在看我。它知道我正在猫眼后面看它!我们对视了。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我能清晰地看到那只眼睛里倒映出的,我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轰”的一声,我大脑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我像是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
身体重重地向后摔去,后脑勺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手机脱手而出,滑到了客厅中央。
我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破体而出。我完了。它看到我了。它知道我在这里。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顾渊。“它看到了你。
”“别怕,它进不来。”“你家的门上有旧的符文,它暂时破不开。”“现在听我说,
去浴室,反锁门,那里最安全。”浴室?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机,
连滚带爬地冲向卫生间。“砰”的一声,我把自己反锁在狭小的空间里。我背靠着门板,
抱着刀,蜷缩在冰冷的瓷砖上,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就在这时,
客厅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拖拽声。像是有人在粗暴地移动我的家具。是茶几?还是书柜?
它进来了?不,顾渊说它进不来。那是什么声音?我的手抖得几乎无法打字,
向顾渊发出了我的疑问。“它在干什么?”顾渊的回复让我坠入更深的冰窟。
“它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让它完全附着的人。”“你家,是它盯上的下一个‘巢穴’。
”“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我头皮瞬间炸开,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巢穴?受害者?
前任租客……我突然想起了这间公寓的前任租客,一个叫曹宇的男人。
中介说他因为工作调动,急着搬走了。现在想来,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容器?受害者?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愤怒地质问。同时,客厅里“哐当”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掀翻在地。“别管那些。”“现在记住这个电话号码,
18632609990。”“紧急时刻用它联系白薇。”白薇,我最好的闺蜜。
“让她在天亮前报警,记住,不是现在。”“为什么不是现在?!”我不解。“现在报警,
警察只会把它当成普通的入室盗窃处理,他们来了也只会看到一扇被划花的门,
他们对付不了它,反而会激怒它。”“那会让你死得更快。
”03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浴室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
客厅里拖拽和撞击的声音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那声音每一次响起,都像是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神经上。顾渊的信息再次传来,冷静而残酷。“它在客厅里‘布置’,
可能是在寻找某个入口,或者布置某种仪式。”仪式?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恐怖电影里的邪典祭祀场面。
鲜血、符文、献祭……我不敢再想下去。“你家是不是有个地下室?或者储藏室?
”顾渊突然问道。我愣住了。这间老式公寓确实有一个地下室,入口就在客厅的角落,
被一块沉重的木板盖着,上面还压着一个笨重的旧书柜。我住进来两年,
从未注意过那个地方,更别提打开它了。房东当时只说里面堆满了前租客的杂物,
让我不要动。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顾渊。他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急切。
“它想利用你家地下室,那里可能藏着能助长它力量的东西!”“那不是你的东西,
是它留下的!”它?是指门外那个怪物?“我住进来后从没打开过地下室,里面会有什么?
”我困惑地问。“别问了!赶紧找一个工具,从浴室里想办法,去把地下室的入口堵死!
用你能找到的最重的东西!”我环顾四周,这狭小的浴室里除了洗漱用品,空空如也。工具?
我能有什么工具?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马桶的水箱上。
水箱的后面,墙壁和水箱的夹缝里,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地探过手去,
摸到了一个用黑色防水布紧紧包裹着的方形物体。它很沉,边缘硌得我手疼。
我费力地把它拖了出来,放在腿上。就在我准备拆开它的时候,顾渊的信息恰好同步抵达,
仿佛他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你是不是发现了一个黑色包裹?”“那是你前任租客,曹宇,
留下的。”“别打开,里面是‘它’想要的东西。”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直立。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看到包裹的防水布上,
赫然沾染着大片大片早已干涸的、暗褐色的痕迹。是血。而在血迹的旁边,
用某种更加深黑的颜料,画着几个我完全看不懂的、扭曲诡异的符文。我的前任租客?
难道他就是顾渊口中,那个“不是第一个的受害者”?难道他没有搬走,
而是……死在了这里?这个包裹,就是他最后的遗物?“那个包裹是你现在唯一的筹码。
”“把它藏好,别让它发现。”“我现在去引开它的注意力,帮你争取时间。”筹码?
我能用它做什么?不等我回复,手机突然安静了下去。顾渊没有再发来信息。但几乎是同时,
屋外传来一声巨物撞击玻璃的闷响,紧接着是“哗啦”一声脆响。我家的窗户……被砸碎了。
我紧紧地抱着怀里冰冷坚硬的包裹,内心被巨大的疑惑和恐惧填满。
前任租客、容器、血迹、符文……这个我住了两年的家,到底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而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外卖小哥顾渊,他究竟是谁?他真的是在救我吗?还是说,
这一切本就是他和他口中的“它”共同导演的一出戏?我不敢想。
我只能抱着这个沾满血污的包裹,在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04客厅里砸碎玻璃的声音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死寂。那种拖拽家具的声音也消失了。
它走了吗?还是说,它已经通过破碎的窗户进来了?我躲在浴室里,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抱着那个诡异的包裹,
感觉它像一块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麻。就在我快要被这窒息的安静逼疯的时候,
手机终于再次震动起来。是顾渊。“我被盯上了,无法直接帮你。”“它可能想引我出去,
或者,它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的心猛地一沉。顾渊是我唯一的希望,
如果他出事了……我不敢再想下去。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划破了死寂。
不是我的短信提示音,是来电**!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归属地。不是白薇,也不是顾渊。是谁?是“它”吗?
我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顾渊的信息再次弹出,只有四个字,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接,不要出声。”我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
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我把手机放到耳边,屏住了呼吸。听筒里先是一阵电流的“滋滋”声。
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林**,您的外卖。”声音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点公式化的礼貌,就像任何一个平台的外卖员。“请问是现在开门取餐吗?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这个声音……不是顾渊发给我的语音里那个冷静低沉的声音。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但他的话语……外卖!他知道我点了外卖!这是在戏弄我?还是说,
“它”已经强大到可以模仿外卖小哥的身份,甚至知道我的名字和订单?
我下意识地看向与顾渊的对话框,他的信息飞速传来。“别回答!拖延时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知道我的犹豫,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像是毒蛇吐信的声音。“林**,您要的麻辣烫已经等了很久了。”“再不取,可要冷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下来,语调也变得怪异,像是在刻意模仿着什么。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难道门外那个喘息和红眼的怪物,跟这个打电话的人,不是同一个?
难道真正的顾渊在门外,被怪物困住了,所以让他的同事给我打电话?不,不可能。
那个低沉的喘息,那个血红的眼珠,绝对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可这个电话又是谁?
我感到一种被全面渗透、无处可逃的绝望。就在我思绪混乱之际,
顾渊的信息再次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他不是我。”“这是‘它’的声音。
”“它在模仿我的身份!”我瞬间明白了。我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这个电话,
是门外那个怪物,“它”,打来的。它不仅能在我家门外徘徊,发出野兽般的喘息,
用爪子刮花我的门板。它还能侵入我的手机通讯,冒充那个唯一能帮助我的人!
它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它在享受我的恐惧,品尝我的绝望。它的智商,远超我的想象!
这根本不是什么没有理智的怪物。这是一个高智商的、残忍的、以折磨猎物为乐的……恶魔。
05我猛地挂断了电话,浑身冰冷得像掉进了冰窖。手机屏幕上,顾渊的信息紧随而至。
“它在试探你,也在试探我。”“你手中的包裹,对它非常重要,
否则它不会用这种方式逼你。”话音刚落,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更加剧烈的“哐当”巨响。
紧接着,是木头被暴力撕裂的“咔嚓”声。它似乎放弃了从窗户进入,也放弃了心理战术。
它开始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攻击我的家。它在砸门!不,不是砸门,
那声音是从客厅角落传来的。是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它快要进来了!
”顾渊的信息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我绝望地看着手中的包裹,它又沉又硬,像一块墓碑。
就在这时,顾渊的指令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我被恐惧占据的大脑。“打开它!
”“或许你会有自救的办法!”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
用尽全力去撕扯那层坚韧的防水布。指甲在拉扯中翻裂,鲜血涌出,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防水布被撕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不是我想象中的什么法器或者武器。
而是一本厚厚的、封面已经发霉变黑的日记本。在日记本的旁边,
还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日记本的封面上,用一种潦草而惊慌的字迹,
写着几个字——“前租客曹宇日记”。我颤抖着打开第一页。日期是三年前的十月。
“10月13日,晴。我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尤其是在深夜,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是我工作压力太大了吗?”“10月21日,阴。我看到了!就在窗外!
一个扭曲的、不成形的影子!它贴在我的窗户上,像一张人皮!我报警了,
但警察什么都没找到。”“11月5日,雨。它又来了。它每晚都来。我能听到它的喘息,
能闻到它身上那股腐烂的恶臭。我不敢睡觉,我快疯了!”字迹越来越潦草,
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顾渊的信息再次传来:“那把钥匙是打开地下室的。
日记里或许有它的弱点!”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飞快地翻阅着日记。
曹宇在日记里把那个东西称为“夜访者”。
他记录了自己被这个“畸形的影子”夜夜骚扰、窥视的经历。他查阅了大量的古籍和资料,
最终发现,这个“影子”是被一种“贪婪和怨恨”滋养而成的灵体,或者说,
是一种邪恶的“寄生者”。它需要吸食活人的生命力和恐惧才能维持形态。
而在日记的最后几页,曹宇的字迹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提到了一个“禁锢之法”。
需要将“影子”困在“它最渴望的物品”中。并用“至亲之血”为引,
将其彻底封印在地下室。就在我看到这里的瞬间,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
那是地下室木板被彻底掀开的声音!紧接着,顾渊的信息带着死亡的预告。“它已经进来了!
”“在你身后的镜子里!”我猛地抬头,看向浴室那面因为潮湿而布满水汽的镜子。镜面中,
一个扭曲的、漆黑的人影,正在从模糊的背景里,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它没有五官,
只是一团由纯粹的黑暗构成的轮廓。但它正在动。它的半边身体,
正缓缓地从镜面中“挤”出来,仿佛要从另一个维度,爬进我的世界!我吓得魂飞魄散,
手中的日记本和钥匙差点脱手。绝望之中,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日记上那血红色的四个字——“至亲之血”。
至亲……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我从未离身的银戒指。
06镜中的黑影已经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变得冰冷而粘稠。
我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能量正从镜子里渗透出来,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皮肤。
我强迫自己从极度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冷静,林霜,你必须冷静!顾渊的短信再次亮起,
像黑夜中的灯塔。“它的实体在浴室外。镜子里只是它的投影,但同样致命。
”“你需要用日记本上的方法,用那把钥匙打开地下室的封印,并诱它进去!”打开地下室?
可是客厅那个真正的入口已经被它暴力破开了!
我死死地盯着日记中关于“至亲之血”的描写,大脑在肾上腺素的**下飞速运转。
“至亲之血……至亲之物……”我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指,
是我母亲去世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它款式老旧,内圈还刻着我的血型和生日。母亲说,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能保我平安。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母亲的安慰。
可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猛地一咬牙,将自己的食指指尖狠狠地塞进嘴里,用力一咬!
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我将渗出鲜血的手指,用力地按在那枚银戒指上。
鲜血瞬间被古朴的银戒吸收,戒指的表面,竟然泛起了一层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红光。
手机屏幕上,顾渊发来一连串的惊叹号,紧接着是一行字。“你!你知道了?!
”我没有时间回复他。我只知道,我必须活下去。“至亲之物,血脉为引。
”我抓起日记本和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猛地拉开浴室的门,冲了出去!客厅里一片狼藉。
书柜倒在地上,书籍散落一地。而那个被书柜压着的地下室入口,那块沉重的木板,
已经被掀到了一旁。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正站在那个漆黑的洞口旁边。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夹克,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双眼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手中的日记本。
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还……给……我……”“那是……我的!
”是他!他就是“它”的实体!魏杰!我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名字,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或许是曹宇的日记里提到过,
或许是我潜意识里就认识这个住在附近的偏执狂。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冲向地下室的入口。
那入口的边缘,竟然还有一个隐藏的小锁孔。我将曹宇留下的那把黄铜钥匙插了进去,
用力一拧!“咔嚓”一声,一声沉重的机括声从地下深处传来。紧接着,“吱呀”一声,
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加深邃、更加漆黑的深渊,呈现在我的面前。
一股混合着尘土和腐朽气息的冷风从洞口喷涌而出。“不!”魏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向我扑了过来。就是现在!我将手中的日记本,用力地抛向地下室的入口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