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下我的心脏救白月光,我笑着签下捐献书。一年后国际医学峰会上,他红着眼求我原谅。
我指着手术台:“陆先生,需要心脏移植的是你,得把心挖出来才行。
”第1章绝望的供体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渗进了我的骨头缝里。
我已经在医院走廊这把冰冷的椅子上坐了六个小时,像一尊正在风干的石膏像。
医生的话还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温辰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匹配的肾源有了,但手术费,
加上后续抗排异治疗,初步预估,这个数。”他推过来的那张纸上,一串零长得令人绝望。
我是温晚,二十八岁,曾被誉为心外科最有天赋的年轻医生之一,
手中的手术刀能修补最脆弱的心脏。可现在,我连自己唯一的弟弟都救不了。
“姐…”护士从病房探出头,轻声说,“小辰醒了,一直在找你。”我猛地回过神,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刺痛逼退眼底的潮气,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才推门进去。
温辰躺在苍白的病床上,瘦得脱了形,看见我,眼睛亮了一下,哑着嗓子说:“姐,
你又守了一夜?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他总是这样,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钱。
我需要一笔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钱。可我所有的积蓄,在这笔天价费用面前,
不过是杯水车薪。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个陌生号码。我走到走廊尽头,接通。
“是温晚**吗?”一个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男声传来,“陆廷渊先生想见你。
关于你弟弟温辰的病情,他有解决方案。半小时后,医院地下停车场,黑色慕尚。
”电话挂断了,不容拒绝。陆廷渊。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那个站在城市顶端的商业帝王,他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关心我弟弟的死活?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混合着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不该有的期待。
我下了停车场,那辆如同黑色野兽的慕尚果然停在那里。车窗降下,后座上的男人轮廓冷硬,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内弥漫着一种冷冽的木质香。“陆先生。
”我开口,声音干涩。他终于侧过头,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带着审视货物的挑剔。“温晚,二十六岁,明华医院心外科最年轻的主刀医生之一。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份调查报告,“你弟弟温辰,尿毒症晚期。”“您想做什么?
”我握紧了拳。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一个女孩的照片,
长得极美,却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下面写着名字:叶舒然。
紧接着是她的病历——先天性心脏病,终末期,急需心脏移植。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各项生理指标,尤其是心脏功能,”陆廷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敲了敲平板,
“与舒然的配型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四点三。”我浑身血液好像瞬间冻结了。“所以呢?
”“所以,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他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
“我负责温辰所有的医疗费用,包括找到肾源,请最好的医生,
承担他后续所有治疗和康复开支,直到他完全康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巨大的诱惑像甜蜜的蛛网,缠得我几乎窒息。但我看到了网中央的毒蛇。“条件是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的心脏。”他吐出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像在谈论天气。
“在舒然需要它的时候,‘自愿’捐献给她。”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是一名医生,
我的天职是救人,是竭尽全力让每一颗心脏继续跳动。可现在,有人把我的心脏明码标价,
而我,竟然在考虑。“为什么…是我?”巨大的荒谬感让我几乎发笑,“以你的财力,
可以找到很多自愿者…”“因为你的心脏足够健康,足够聪明。”他打断我,
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理性,“而且,你别无选择,不是吗?温辰等不起。
”他精准地掐住了我的死穴。我眼前闪过温辰毫无血色的脸,
闪过那张写满天文数字的缴费单。“这不是交易…”我牙齿打颤,“这是谋杀。”“不,
这是拯救。”他纠正我,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用你一颗心脏,
换你弟弟一条命。很公平。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但不多。”他递过来一张名片,纯黑色,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烫金的号码。“想好了,打给我。或者,”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医院大楼的方向,“你可以继续看着温辰的生命一点点耗尽。”他不再看我,
升起了车窗。那辆黑色的慕尚无声地滑入车流,像从未出现过。我站在原地,
手里的名片烫得像烧红的炭。地下停车场冰冷的风灌进我的身体,可我知道,真正的寒冷,
来自我心里。我慢慢摊开手心,看着那张决定我和弟弟命运的名片。公平?
我是一名心脏外科医生,我的梦想是站在无影灯下,让无数颗心脏重新跳动。可现在,
有人告诉我,我此生最大的价值,是把我自己的心,挖出来。我抬起头,
看着医院惨白的灯光,第一次觉得,救死扶伤的地方,原来也和地狱没什么分别。
第2章金色的囚笼我站在陆廷渊别墅的客厅里,脚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昂贵地毯,
周围是冷色调的奢华装修,空气里弥漫着和他车上一样的冷冽木质香。像个精美的笼子。
从我按下那个号码,说出“我同意”三个字开始,我的人生就彻底脱轨了。“这是你的房间。
”陆廷渊的助理,一个姓王的干练女人,面无表情地领我上楼,“陆先生吩咐,
为了确保您的…健康,您需要遵守一些规定。”她递给我一份打印好的清单。
“每日作息时间表,包括睡眠、散步和阅读。每日食谱,由营养师专门定制。
所有饮食需经我们检查。未经允许,不得外出。您的手机,”她顿了顿,
“需要交由我们保管,每周可以有十分钟与您弟弟通话。”我攥紧了手心,
那份清单像烙铁一样烫。“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保持健康。
”王助理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温**,您现在最重要的身份,
是叶**的‘健康顾问’,以及…未来的希望。陆先生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健康顾问”。
多好听的称呼。她拿起我简单的行李,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几本医学书籍。“这些书,
我需要检查一下,确保内容不会引起您情绪过度波动。”连我获取知识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她离开后,我站在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花园和高高的围墙。
自由成了最奢侈的东西。晚上,陆廷渊回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
像是完成日常检查一样打量我。“还习惯吗?”“如果我说不习惯,可以离开吗?
”我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他轻笑一声,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温晚,认清自己的位置。交易就是交易,
sentimental(多愁善感)对你我都没好处。”他抿了一口酒,
金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明天上午九点,家庭医生会来给你做全面体检,建立健康档案。
”“我的执业资格证…”我试图争取最后一点尊严。“暂时由我保管。”他打断我,
语气不容置疑,“在你‘任职’期间,不需要它。你只需要确保一件事——”他转过身,
目光锐利地钉在我身上,“你的心脏,必须保持在最佳状态。”那一刻,
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尊严碎裂的声音。第二天体检,流程详细得令人发指,
远超任何一次职业体检。每一项数据都被精准记录,他们不是在检查一个人,
而是在评估一件即将易主的贵重物品。体检结束后,王助理拿着报告,
对陆廷渊低声说:“一切指标优秀,心脏功能尤其出色。”陆廷渊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他看向我,那天下午,他居然提出要带我去医院看温辰。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我没有立刻下车。“这是奖励吗?”我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因为我这颗心脏,表现良好?
”他转过来,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裸的交易逻辑。“你可以这么理解。
保持良好的合作态度,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比如,看到温辰康复。”我深吸一口气,
推门下车。是啊,交易。我用我的自由、我的职业、我未来的心跳,换温辰活下去的机会。
很公平。走进病房,温辰的气色明显好了一些,他惊喜地看着我:“姐!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我这才发现,陆廷渊跟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只是对温辰微微颔首,
算是打过招呼。他强大的气场让温辰有些无措。“是…陆先生帮我找了更好的医生和肾源。
”我艰难地解释,无法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温辰眼睛一下子亮了,
挣扎着想坐起来:“谢谢您!陆先生,谢谢您!我姐姐她…她为了我太辛苦了,
谢谢您帮她…”我看着弟弟脸上纯粹感激的笑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感激的这个人,正计划着挖走他姐姐的心脏。
陆廷渊只是淡淡地说:“好好休息。”然后看了我一眼,“十分钟。”他离开了病房。
那十分钟,我握着温辰的手,听他憧憬着康复后的生活,说要好好读书,将来赚钱照顾我。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我心上。回到别墅,那股无形的压力再次将我笼罩。
陆廷渊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我进来,他头也没抬,只是说:“效果不错。
继续保持。”我站在华丽的水晶灯下,感觉自己像一件刚刚被展示完毕、验证了价值的商品。
保持什么?保持这颗心脏的活力,直到它被需要的时刻?我抬头,
看着天花板上那些璀璨却冰冷的光点。这个金色的囚笼,我亲手走了进去。而看守,
是我唯一的希望。第3章伪装的宠爱住进这笼子的第三周,陆廷渊说要带我出去。
“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准备一下。”他语气平常得像在吩咐秘书安排行程。
我看着衣帽间里突然多出的高定礼服和珠宝,它们精致得像艺术品,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需要以什么身份出席?您的‘健康顾问’?”他正系着领带,从镜子里瞥我一眼,
带着一丝嘲弄:“你想以什么身份?陆太太的头衔,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
”心口被刺了一下,但很快麻木。我早该清楚自己的定位。
最后我选了一条最保守的黑色长裙,款式简单,没有任何装饰。他走进来,
目光扫过我的脖子和手腕,空空如也。“不喜欢那些珠宝?”他拿起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躺着一条钻石项链,主钻大得惊人,切割完美,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配你的锁骨,很合适。”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太重了,戴着不舒服。
”他手顿在半空,眼神沉了沉,随即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随你。”晚宴上,
他表现得无可挑剔。手臂绅士地让我挽着,向那些好奇打量我们的人介绍:“温晚,
我的女伴。”举止亲密又保持距离,尺度拿捏得刚好。有人过来敬酒,
他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香槟,换上一杯果汁。“她喝这个就好。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我配合地微笑,心里一片冰凉。他哪里是关心我,
他只是在维护他“财产”的健康。“陆总对温**真是体贴。”一个胖胖的老总笑着奉承。
陆廷渊揽着我腰的手紧了紧,淡笑:“应该的。”应该的。为了那颗心脏,
他确实“应该”做足表面功夫。中途,他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脸上的淡笑瞬间消失,
接起电话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带着真实的急切和温柔:“舒然?别怕,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脸上的温情褪得干干净净,看向我时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叶舒然心脏病发,我得去一趟医院。”他甚至没问我一句,直接对王助理吩咐,
“送温**回去。”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开,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衣香鬓影的名利场。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有同情,有嘲讽,
有幸灾乐祸。王助理走上前,依旧是那张公事公办的脸:“温**,车备好了。
”我挺直脊背,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走出宴会厅。坐进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
刚刚被他揽过的腰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虚假的温度。看,这就是他给的“宠爱”。
需要时拿来装点门面,一旦他的白月光有事,我可以像一件旧衣服一样被随手丢弃。
回到别墅,空荡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陆廷渊回来了,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看到坐在黑暗里的我,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打开灯,蹙眉:“怎么坐在这里?
”“叶**…还好吗?”我听到自己平静地问。他脱下外套,动作有些疲惫。“稳定了。
”他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酒,背对着我说,“以后这种场合还会很多,你需要适应。
”适应什么?适应随时可能被丢下的难堪?还是适应这精心编织的、全是表演的亲密?
“陆廷渊,”我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转过身,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在灯光下有些晦暗不明。“温晚,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别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仰头喝尽杯中的酒,转身上楼。
“早点休息,明天上午还有体检。”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说得对,没有意义。我抬手,轻轻放在自己左胸口。那里,心脏正规律地跳动着,健康,
有力。一颗,被他精心圈养起来,等待随时取用的心脏。仅此而已。
第4章心衰的征兆例行体检的日子。别墅一楼的医疗室里,设备比一些私立医院还要齐全。
陆廷渊聘请的私人医生团队正在为我做全面检查。"温**,请放松。"医生看着心电图,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我躺在检查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作为一名心外科医生,我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但最近,
我确实偶尔会感到一丝难以捕捉的疲惫,胸口像是压着点什么。
"最近有感觉胸闷、气短或者异常疲劳吗?"医生一边操作着心脏彩超仪器,
一边例行公事地询问。凝胶涂在胸口,冰凉一片。"偶尔。"我如实回答,
试图从医生脸上看出些什么,但他掩饰得很好。彩超探头在我胸前移动,
屏幕上显示着我心脏跳动的实时图像。肌肉的收缩,瓣膜的开合,血液的流动……忽然,
医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屏幕的某个区域。他放大了图像。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个区域的室壁运动,似乎比正常情况要减弱一些。这不对劲。"有什么问题吗?
"我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发紧。医生迅速恢复了常态,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没什么大问题,
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我们需要抽血再做几项更详细的检查。"他收起仪器,
动作比平时快了几分。"温**,您先休息,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向陆先生汇报。
"又是向陆先生汇报。我在这套流程里,没有知情权。我坐起身,擦掉胸口的凝胶,
手指有些发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下午,我坐在房间里,
试图看一本带来的医学期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是陆廷渊回来了,
比平时早很多。他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不是回书房,而是径直走向我的房间。门被推开,
他站在门口,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那双总是冷静无波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像是愤怒,又像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我站起身,心揪紧了:"什么?
"他把那份报告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心肌病!原发性扩张型心肌病!温晚,
这就是你承诺的‘保持最佳状态’?"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的心脏正在衰竭!
"轰——像是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我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站稳。心肌病?衰竭?
我抓起那份报告,快速扫过上面的数据和诊断结论。EF值(射血分数)低于正常范围,
心室腔轻度扩大……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作为一名心外科医生,
我太明白这份报告意味着什么。一种罕见的、进展可能很快的心肌病,正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荒谬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一个被圈养起来等待捐献的心脏供体,
自己的心脏却先一步出了问题?"我……我不知道……"我喃喃道,
巨大的冲击让我一时无法思考。"不知道?"陆廷渊一步上前,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与他对视,他的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我,"温晚,你是在跟我耍花样吗?
用这种方式拖延,还是想毁约?"他的指关节硌得我生疼,但我感觉不到,
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诞。"我没有……"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打破了房间里窒息的气氛。他松开我,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是医院打来的,
关于叶舒然。他接起电话,听着那边的话,脸色越来越白。"……病情急剧恶化?
……需要立刻进入心脏移植等待序列?……我知道了,全力救治,我马上到!"挂了电话,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对我的愤怒,有对叶舒然病情的焦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