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救,我敲错了宁城最矜贵男人温呈礼的门,递上一纸婚约,只为各取所需。
我以为这是一场完美的交易。人前,他对着镜头轻抚玫瑰,说‘花枯萎时,
就该给太太送新花了’,引得全网疯狂。人后,我们是界限分明的“商业伙伴”。
直到我的算计公之于众,我戳着他的胸膛,冷静抽身:“温先生,游戏结束,离婚吧。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被豪门抛弃的笑话。可第二天,婚没离成,祝家反倒成了我的。
拍卖会上,他一掷千金,将我拥入怀中,对好事者轻笑:“我费尽心机才求来的太太,
怎么会不在意?”我这才知道,原来从我踏入他房门的那一刻,猎人,早已变成了猎物。
1我叫祝从唯,是个入殓师。最近,我火了。不是因为业务能力,而是因为脸。
央台拍了部冷门职业纪录片,镜头扫过我的脸和手,配上旁白,“她用极致的温柔,
守护逝者最后的尊严。”然后,我就成了别人口中的“人间极品”。同事把手机递给我看,
热搜上挂着我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爆”字。评论区很热闹。“这姐姐的手,
简直是艺术品,prprpr。”“美貌和职业的反差感绝了,又冷又媚,我直接嗨,老婆!
”“已经准备报考宁城殡仪馆了,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看着屏幕,面无表情。
同事小丽在我旁边挤眉弄眼,“从唯姐,今年咱们馆的报考名额,怕是要被挤爆了。
”我能想象到那种场面。然后,馆长就真的找我谈话了,一脸为难,
说咨询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是来打听我的。我懂了。这是要我劝退那些打了鸡血的网友。
我登陆了自己那个长草的微博账号,编辑了一条新动态。
照片是我工作台上一双戴着专业手套的手,配文很简洁。“已婚,大家前途为重。”发完,
手机一扔,继续工作。对我来说,微博上那个被全网热议的“祝从唯的神秘老公”,
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符号。一个……我精心挑选的合作伙伴。他的名字,叫温呈礼。
2我和温呈礼的婚姻,始于一场精密的算计。我的算计。我们不住在一起,
但每周会见两次面,一次在他市中心的顶层公寓,一次在外面的餐厅。
像是在履行某种商业合同。今天是他来我这儿的日子。我刚脱下工作服,
洗了不知道多少遍手,他门铃就响了。我开门,温呈礼站在门口,
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邃温和。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木质香,
干净,清冽,像冬日林间的雪。“刚下班?”他问,声音也是温润的。“嗯。”我让他进来。
他换了鞋,很自然地走到客厅的吧台,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倒了两杯。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我,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很轻,带着一点凉意。我知道,
他喜欢我的手。当初我找上他,孤注一掷地说要跟他结婚时,他的目光,
就是最先落在我手上的。“新闻我看了。”他晃着杯里的酒,液体暗红,像血。“嗯。
”我抿了一口。“处理得很好。”他夸奖道。我挑了挑眉,“温先生是在夸我,
还是在夸你自己眼光好?”全网都在好奇,到底是谁娶了我。温呈礼的身份,
是我最大的底牌,也是我们这场婚姻里,
我付给他的“好处”之一——一个省心、漂亮、绝对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妻子。他笑了笑,
长指拨弄着玻璃杯壁,“都有。”这时,他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温呈礼接起,
走到落地窗边,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有几个词飘了过来。“收购”、“祝氏”、“资金”。
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祝氏,我的家族企业,也是我这场婚姻的根源。
它像个巨大的漩涡,把我拖进了和温呈礼的这潭深水里。3我家是做珠宝生意的,
也曾风光过。但爷爷去世后,我爸和我叔叔经营不善,加上投资失败,祝氏的资金链断了,
岌岌可危。为了挽救公司,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联姻。
找一个能给祝氏注资的“乘龙快婿”。他们给我选的人,是城西暴发户王家的儿子,叫王总,
大我十几岁,离过两次婚,名声不太好。但我爸妈说:“从唯,现在不是你挑的时候了,
王总答应了,只要你嫁过去,就给祝氏投三千万。”三千万,买我一辈子。
我看着我妈哭红的眼睛,和我爸一夜白头的鬓角,说不出拒绝的话。我学的专业是生命科学,
后来因为兴趣,辅修了现代殡仪技术与管理。毕业后,我没进祝氏,直接来了殡仪馆工作。
家里人都觉得我丢人现眼,不可理喻。但现在,
他们需要我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去卖身救公司了。我答应了。我说:“好,我去见他。
”我妈喜极而泣,我爸松了口气。但我心里想的是,我祝从唯,
绝不会嫁给那个姓王的油腻男人。我的命运,得由我自己做主。*4.*见面的那天,
约在一家高级会所。我穿了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画了淡妆。我爸妈把我送到包厢门口,
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讨好王总。我点头,让他们放心。他们走后,我没有立刻进去。
我找了个服务生,塞给他一张卡。“帮我查一下,今天温家的温呈礼先生,在哪个包厢。
”服务生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直接的操作。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低声说:“温先生在隔壁的‘观澜厅’。”我笑了。很好,天助我也。我整理了一下裙摆,
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手,敲响了“观澜厅”的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应该是温呈礼的助理。他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找谁?”我越过他,
目光直接投向了包厢里。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手腕,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灯光,显得有几分疏离和禁欲。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赌对了。这个男人,就是温呈礼。宁城商界真正的顶级权贵,
温家的现任掌权人。我冲他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整个包厢的人都听见。
“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门了。”*5.*包厢里有片刻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有惊艳,有探究,也有不悦。
温呈礼的助理正要开口请我出去,温呈礼却先说话了。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温和,也更沉。
“没关系。”他合上手里的文件,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提着一个小巧的手包,手指紧张地蜷缩着,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找谁?
也许我认识。”他问道。我心里飞速盘算。机会只有一次。我必须在他对我失去兴趣之前,
抛出我的筹码。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桌边,直视着他。“我找温先生。”这句话一出,
满座皆惊。温呈礼的助理脸色都变了。温呈礼却依旧平静,他示意助理稍安勿躁,
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找我?”“嗯。”我点头,心脏跳得飞快,但表面上依然镇定,
“我想和您谈一笔生意。”他挑了挑眉,“哦?什么生意,需要你闯进我的饭局来谈?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排练了无数遍,也最离经叛道的话。“温先生,跟我结婚吗?
”“我需要一个丈夫,摆脱一场我不想要的联姻。”“而您,据我所知,也需要一位妻子,
来应付家族和外界的催促。”“我漂亮,身家清白,职业特殊,不会给您惹麻烦。
最重要的是,我安分,不贪心。”我像个推销员,把自己当成商品,一条条列出卖点。说完,
我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判决。他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要把我看穿。半晌,他忽然笑了。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祝**,
坐下说。”他竟然知道我姓祝。*6.*那时我才知道,温呈礼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甚至知道我隔壁的饭局,是和王总的“相亲宴”。“祝氏的困境,我有所耳闻。
”他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包厢里,慢条斯理地给我倒了杯茶,“王家想趁火打劫,
也不是秘密。”我端着茶杯,指尖有些凉。原来我自以为是的孤勇,
其实全在人家的意料之中。“所以,温先生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找您?”我问。
他摇了摇头,长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我只是没想到,祝**会这么……直接。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喜欢你的手。”他说。我愣住了。“很漂亮,
很干净。”他补充道,“不像一双会耍心机的手。”我自嘲地笑了笑,“温先生,
我人就站在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心机。”他没否认,只是看着我,“我的确需要一位妻子。
但是,祝**,我为什么要选你?”“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们都只看重利益,不谈感情。跟您结婚,我可以解决祝家的危机。跟我结婚,
您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麻烦。”“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温呈...礼沉吟了片刻。
“可以。”他说,“但我有条件。”“您说。”“第一,婚后不同居,但每周必须见两次面。
第二,在公共场合,你要扮演好温太太的角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顿了顿,
眼神变得深沉,“永远不要妄想,爱上我。”我笑了。“成交。”不谈感情,正合我意。
我祝从唯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7.*和温呈礼领证那天,天气很好。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俩,眼神都直了。尤其是看到温呈礼那张脸的时候。
我们没办婚礼,没通知任何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成了合法夫妻。从民政局出来,
温呈礼递给我一张黑色的卡。“没有密码。”他说,“算是给温太太的聘礼。”我接过来,
“谢谢温先生。”“以后在外面,叫我呈礼。”他纠正我。“好的,呈礼。”我从善如流。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乖顺,嘴角勾了勾,“祝氏那边,我会让我的团队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能量。
祝家上下焦头烂额几个月都解决不了的危机,在他口中,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我爸妈那边,我只说,和王家的事黄了,但我找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法。他们追问,
我守口如瓶。这是我和温呈礼的约定,我们的婚姻,是秘密。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继续在殡仪馆上班,拿着解剖刀,为逝者化妆。温呈礼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温家掌权人,
在商场上翻云覆雨。我们像两条平行线,只在每周固定的时间点,短暂交汇。
他会带我去很高档的餐厅,会给我买很贵的礼物,会像个完美的情人一样,为我拉开车门,
替我挡酒。但我们从不接吻,也从不上床。我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
名为“契约”的薄膜。直到那部纪录片播出。我的生活,第一次和他,产生了真正的交集。
*8.*我发完那条“已婚”的微博后,温呈礼的反应很平淡。
他甚至没就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我朋友发来的一条链接。
是一个财经频道的采访视频,采访对象,是温呈礼。视频里,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对答如流。采访的最后,记者大概是想搞点轻松的话题,指着他办公桌上的一枝白色玫瑰花,
开玩笑地问:“温总,很少见您办公室里会放花,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镜头给到那枝花一个特写。很新鲜,还带着露水。温呈礼顺着记者的目光看过去,然后,
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看到他那么温柔的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