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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夕一时没想起来他在说什么,薄景修就又开口了:
“我听见你跟那人说来接你,你要去哪儿?”
薄景修的语气有几分低沉,刚才的温柔体贴荡然无存。
他话语里的警惕让温夕汗毛一竖,她尽力让自己平静的开口:
“没谁,一个推销。”
薄景修眉眼皱起显然不信,他还再想问却被手机**打断。
他的思绪也瞬间被打乱,没再看温夕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温夕的心松了一口气,可眼泪还是没出息的流了出来。
果真,和宋晚晚比起来,她的一切都不重要。
当晚,薄景修没有回来,温夕连夜给自己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第二天打印出来后她没有去找薄景修家而是去了宋晚晚家。
她和薄景修都是律师,合同这一类的事情他比她更谨慎,她只能拜托宋晚晚了。
“温夕,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如今这个局面,你怎么就知道亲自给他他不会签?”
宋晚晚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温柔纯良,眼里尽是嘲讽和得意。
温夕冷笑一声,“你确定要跟我赌吗?”
温夕说的笃定,宋晚晚心里倒真有了几分虚。
她想了片刻,笑着接过协议:“我可以帮你,那你是不是也要帮帮我?”
温夕疑惑一秒:“什么意思?”
宋晚晚皮笑肉不笑,像是在看傻子:“既然要走,那就别让景修再有机会想起你了。”
这句话让温夕心里直觉不对,她站起身就要走。
宋晚晚这时却拿起了对讲机:“王叔,把人都放进来。”
温夕加快了脚步,可还是没等出门,大门就被一群人撞开。
“杀人犯!终于有脸见我们了!”
“吃人血、馒头你每天睡得着觉吗?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就是有你这种记者,才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去死吧!”
那群人没有了阻挡,叫嚣着冲进了门里,直把温夕撞倒在了地上。
没等温夕反应过来,菜叶鸡蛋和利器就一齐向她扔来。
耳边响起东西被打砸的声音,温夕身上传来阵阵恶臭,手掌也被人踩的快断了。
温夕挣扎了几下,却被人死死按着头,冰凉的刀刃滑过她的脊背,一刀又一刀传来刺痛。
“啊!放开我...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唔...”
没等说完,温夕的嘴就被人死死捂住,铺天盖地的拳头向她袭来。
她尝试着掰开嘴上的手,可换来的却是抠向眼珠的手。
温夕连连退让,喉咙里发出凄厉的痛呼。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眼睛不保的时候,眼前的人群哄然消散,全部跑出了门。
温夕那颗心还没缓过来,门口已经传来了薄景修着急的声音。
“晚晚!”
温夕这才想起宋晚晚,抬眼看去时却发现她倒在了楼梯口,手臂上正淅淅沥沥滴着血。
温夕刚要起身却被冲进门的薄景修一挥手重新摔在了地上。
薄景修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她,径直朝着宋晚晚的方向走了过去。
“晚晚,你没事吧?管家一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怎么回事儿?那些人怎么会冲进来?保安呢?”
这句话温夕心头一抽,想起妈妈自杀那天。
那时她害怕的要命,给薄景修打了数十个电话,可他一个也没接。
最后一个接了却也只说了一句话:“我没空,有什么事儿和助理说。”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候他正在陪宋晚晚吃晚饭,甚至不愿看一眼她发的消息。
温夕不想再看,挪开眼睛撑起身子准备离开。
这时宋晚晚带着抽泣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温**一进了门,那些人就跟着进来了。”
薄景修一愣,四处张望才看见安静立在门边的温夕。